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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景当思
从看到唐安开始,张子澍就固执的盯着她,似乎拼命想看出,确定他心里的答案。台上的她,就是坛坛。
唐安下场后,张子澍一直盯着入口,却没能再看到她。节目马上结束,张子澍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丝毫不见刚来时的宁静从容。
节目结束了,张子澍忽然起来,直接冲上了二楼,蒋曼的手下也到二楼,但因为张子澍的身份,也没有贸然动手。他想疯子一样翻遍所有房间,一推门,终于找到唐安了。
唐安还没卸妆,身上依旧是黑旗袍,听到门响,一回头,就看见满眼血丝的张子澍。
若安阁开张,来得大多都是南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蒋曼为了避嫌,安顿好之后,一步三回头,刚走两步,就撞上霍玺了。
没等蒋曼反应过来,霍玺就拉上她,示意她别说话,拉她进厨房了。厨房啥也没有,(为了保证食材新鲜,蒋曼都要求蔬菜每天一换,当天剩的,大家可以带回家。)就桌子上有一只烤鸡,是蒋曼打算晚上和唐安庆祝用的。
蒋曼刚想问霍玺,他是谁,还没等开口,手里就被霍玺塞个鸡腿。霍玺边吃边说,看来你也迷路了,没吃晚饭吧
吃点,一会儿他们结束了,我送你出去。霍玺边嚼鸡肉,边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大葱,口齿不清的说。看来是真饿了。
蒋曼听明白了,原来这位朋友是迷路了,误打误撞碰上她了。但她有一点不明白,你迷路了,还说能送我出去。蒋曼刚想辩解,肚子叫了起来,忙乎一晚上,还没吃饭呢。
算了,不跟他计较,吃饱比较重要。
蒋曼就蹲在一旁,安静的啃鸡腿。一个很快就吃完了,蒋曼直直的看着旁边吃的正香的霍玺,霍玺感觉到旁边渴望的目光,问蒋曼,没吃饱?
蒋曼点点头,霍玺像变戏法一样,拿出另一根鸡腿,给蒋曼,早就给你留出来了。
蒋曼边啃鸡腿,边偷瞄着霍玺。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娇俏玲珑的老板娘,也会被两个鸡腿吸引。这多少显得霍玺有点儿不值钱了。
吃完之后,蒋曼由着霍玺把她送出福安楼,还道了谢。看着霍玺离开,蒋曼回到福安楼,刚进去,就听说了张三公子硬闯若安阁,还进了唐安的房间。
蒋曼连忙赶到若安阁门口,就碰到云露,云露说,唐姑娘让我告诉曼曼,不必担心她,她能处理好。蒋曼还是不放心,但也没进去。
若安阁开张也结束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唐安沉默片刻,张子澍也没说话,静静坐在一边,只是眼睛里还是布满血丝。
唐安定住心神,率先开口,问张子澍,我与张公子素未谋面,不知今日,张公子是何意,要是没有什么事,今晚之事,到此为止张公子可以离开了。唐安下了逐客令。
张子澍半天也没回答,只是问了一句,我想和你待一晚上,可以吗?
唐安也没觉得意外,只是说,张公子可能不知道,若安阁是乐坊,你可以来吃饭,喝茶,听曲。除了这些,别的,怕是不行了。
张子澍盯着唐安,只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唐安含情脉脉的看着张子澍,既然张公子这么大方,那十万两黄金,张公子可愿意,你自己说的,只是待着,要说话算话。
张子澍一把握住唐安,俩人身体倾斜,唐安倒在张子澍怀里,张子澍轻声的说,我自然愿意,明日一早,十万两黄金,准时送到。唐姑娘多虑了,张某一定信守诺言。
说完,张子澍就放开唐安,坐到一边,只是眼睛从未从唐安身上离开。
唐安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张子澍面前的桌子上,问张子澍,不知张公子这般厚爱,是为何。
刚才张子澍握住她的手臂,她感觉到他手冰凉,似乎还在发抖。
张子澍回答道,自然是倾慕姑娘美貌,一见倾心。
唐安轻轻一笑,那我只能说,张公子眼光不怎么样,从前,大家都说我,虽有皮相美,却是个薄情相,于张公子而言,今晚怕是得不偿失啊。
张子澍看着唐安,说,世人眼光岂堪入目,我就觉得,唐姑娘,极美。
俩人互相看了半天,却相顾无言。
房间静悄悄的,唐安坐在一旁看书,是诗经。张子澍看着唐安的背影,他竟从妖艳的黑色旗袍之下,品到馥郁淡雅,不禁出了神,不自觉问道,你是她吗?
唐安没有回答,不一会儿,张子澍转身要离开,听见唐安清冷疏离的声音,和刚才那娇滴滴的声音判若两人。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张子澍没有回头。
不一会儿,云露追出来,叫住张子澍,张公子,夜里寒凉,我家姑娘让我把披风给你,张子澍看了一眼披风,但没有拿。只说了句,谢谢你家姑娘。
张子澍就走了。
唐安看着桌子上原封未动的茶,出了神,不一会儿,云露拿着衣服回来,说
张公子说谢谢姑娘,便离开了。
唐安心里一阵苦涩,初次见面,你又何必这般
张子澍从若安阁回来,天已经大亮,一遍遍回想着昨晚的一切,唐安是若安阁老板,最近关于若安阁的传言,他也听说了不少,这倒是挺出人意料,不过张三公子,半身病骨的汤药罐子,一副谦谦公子之态,不争不抢,都以为他扮猪吃虎,但倒也是真正的他。既所求皆不得,不如无念无盼。遇到唐安,经年以后,也笑容满面,无比充盈。
他只是想着,不能错过接下来和唐安相处的每一次机会。想到这儿,张子澍叫来祁伟,一早送十万两黄金到若安阁,说着,又咳了起来。祁伟看着张子澍脸色铁青,十分担忧,要叫吴大夫过来,张子澍拦下,说,现在还太早 ,他一大把年纪,不要打扰吴大夫,休息了。几句话,张子澍说的十分费劲。叫厨房煎原来的药就是了,
祁伟不依,说,公子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无妨,张子澍轻描淡写道。对了,要包下若安阁,全包一个月,价格任他们开就是。
祁伟走后,张子澍强撑不住了,也没等到吃药,盖上被子倒头就睡了。
一大早,阳光直泄,霍玺吃得饱饱的,在屋外伸起懒腰,院子里的杏花开的格外茂盛。今晚是徐初礼女儿的满月宴,白天他倒也是无所事事。
本想去找张子澍一起逛逛金陵城,刚一进屋,就看 见吴大夫脸色铁青的在一旁煎药,眼睛里能飙出无数飞刀。霍玺连忙从屋里退了出来,能把吴大夫惹成这样,也就张子澍了。
不过吴大夫医术高超,还知道生气,说明张子澍并无大碍。
霍玺在院子里闲逛了一会儿,看见祁伟正要出门,就凑上前去,问他要去干嘛
祁伟说,司令让我去若安阁。
去若安阁?那我也去,霍玺忽然想起昨晚,
福安楼的烤鸡,味道不错。反正很近,一起去吧。
祁伟到若安阁时,霍玺也一起去了,唐安正调试古筝,出来就看见地上一箱箱的黄金,数目令人咂舌。不少路过的百姓都站在门口,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甚至没有人提出疑问,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钱,都顾着大饱眼福了
唐安换下昨天的黑旗袍,清簪锦袍,粉黛罗裙,低调之余也有世家小姐之范。和昨晚摇曳生姿的美人判若两人。唐安看着这十万两黄金,没有惊讶,也没说什么,只是叫云露找人抬到别处。
霍玺在一旁懵的不行,却也知道,这么大金额,应该是什么重要事情,可要是交易的话,怎么也应该隐蔽一点儿吧,霍玺看着外面,人山人海,再看看这满地的箱子,是不是有点儿,过于招摇了。
虽然满肚子问号,但霍玺还是一本正经,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不过确实和他也没啥关系,霍玺讨厌权谋,向来能躲则躲。
祁伟在一边正色道,唐老板,这是我家司令吩咐的十万两黄金,您清点一下。
另外,我家司令会在金陵待些时日,昨日一来,对若安阁景色念念不忘,想包下若安阁,为期一个月,不知唐老板意下如何,价格您随意。
听完祁伟的话,唐安不慌不忙,道,若安阁刚刚开业,张司令能瞧得上若安阁,如此照顾我的生意,自然是感激不已,价钱就算在这黄金里,不用再加了。
好,我这就回去转交给我家司令,得到回复,祁伟就离开了。
从若安阁出来,霍玺本想和祁伟一起回去,问问张子澍是怎么回事,刚要上车,就看见蒋曼在福安楼门口,和门口的小厮交代些什么,问号越画越大,霍玺当即下车,去往福安楼。
霍玺进福安楼,小二立马迎上前来,客官,吃点什么?霍玺点了一些招牌菜,左顾右盼的,也没看见蒋曼。
蒋曼在一旁看着心神不宁的霍玺,不自觉笑出了声,叫来店小二,眼睛指向霍玺,给那边的客人加一份烤鸡,说是老板赠的。
福安楼服务到位,速度也快,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霍玺看着正中间的烤鸡,叫来小二,这个是不是上错了?我没点这道菜。
小二说,没上错,这是老板赠您的。
霍玺盯着这盘烤鸡,不会是下毒了吧,蒋曼在一旁看着霍玺,实在忍不住,走上前去
说道,这可是新做出来的,比昨晚的好吃多了,不尝尝?
霍玺寻着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娇俏可人的老板娘,不禁出了神。
过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老板?
是啊,蒋曼豪爽的答道。
那昨晚?
昨晚是你进了我家厨房,蒋曼刚要往下说,就被霍玺打断,这个菜,味道不错。
对于半夜进人家厨房,吃了烤鸡还被发现,这件事,霍玺不想再提了。
直截了当的说,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霍玺,江浙军阀的飞行员。对于自己的身份,霍玺一向避而不谈,当今世事多变,军阀割据,一不小心,后果无法预料。
但对蒋曼,初次见面,就有了信任。
蒋曼也大方的说道,我叫蒋曼,是福安楼的老板娘吧,老板是我哥,不过他出门了,有机会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霍玺和蒋曼还在聊天,就听见徐初礼的声音,看来两位很熟啊,
霍玺连忙起身,和徐初礼打了招呼。徐都督,坐坐,徐初礼热情的招呼霍玺
蒋老板也坐吧,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对了,子澍呢?徐初礼问霍玺
他,我也不太清楚,我这一大早就来福安楼了,徐初礼对于风月之事那是相当了解了,看了看蒋曼,就转移了话题。蒋曼听出他的意思,毕竟关系唐安,也没反驳。
我可是听说,昨晚子澍夜宿若安阁,豪掷千金,只为美人啊。不过一夜,就传遍这金陵城了。聊起八卦,徐初礼也早忘了长辈之仪了,这都说子澍不近女色,不过这千金只为佳人一笑,看来传闻只是传闻啊,霍玺和蒋曼对视一眼,没说话。
徐初礼在一旁笑的开心,他因为这男女之事,可是受了不少嘲笑,跟徐初礼一起来的管家,实在看不下去,连忙提醒徐初礼,戏还没做完呢。
徐初礼立马回过神来,正经的摆起正人君子之范,问蒋曼,宴席安排怎么样了?
今晚是徐初礼张罗大半个月的正日子,他把位置定在了福安楼,特意来提前看看。
蒋曼答道,都安排好了。徐初礼为了这场满月宴,花了不少银子,蒋曼一向拿多少钱,办多少事。非常自觉。
送走徐初礼,霍玺连忙和蒋曼道别,从早上画到刚刚的问号,彻底破了,他忙着回去问张子澍,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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