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堆积地

作者:Sun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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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俩都爱女主


      (哥哥是男主)

      【1】

      哥哥是世家贵族嫡长子,人品贵重端方君子;弟弟为外室所生,本来和生母一样进不得府,对这一家人恨到骨子里。兄弟俩相差四岁,直到哥哥十四、弟弟十岁时才面对面见上,当时弟弟就非常讨厌这个“高高在上”的嫡长子大哥,而哥哥见到这“野孩子”却心生怜悯,于是回头费尽心思劝说父亲、打点家中上下,终于把那外室和弟弟都接回家中,真正成了妾和庶子,好好善待教养。
      弟弟开蒙晚,虽然聪慧不输哥哥,却因为心气浮躁难定心,又厌烦旁人拿他跟哥哥比较,索性专心习武,哥哥考学入仕,弟弟就武举从军,兄弟俩都争气,也都很得重用,只是重文轻武的风气总是令哥哥风头更盛些,弟弟十分不放眼里,对从来善待自己的哥哥也没个好脸色。
      后来哥哥定亲,对象是多年来一直随母养在宫外的最不受宠的公主。弟弟得知消息之后兴冲冲赶回府,想要取笑哥哥攀龙附凤不成却得了这么个没用的妇人养在家里,顺便也踩压踩压未过门的嫂子。
      回到家,弟弟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竟是萝卜头庶妹们的风筝卡到树上,一个女子正攀在树枝间捡风筝。眼看女子下来时脚滑,弟弟下意识上前接了一把,一时光影相错,馨香满怀。
      那一刻,顽劣放浪的少年动了心。动心的对象……却是未过门的嫂子。

      弟弟之后才知道,哥哥和公主一早便相识,甚至早于他入府那年。他二人青梅竹马、情谊深厚,从前哥哥搜罗古籍珍本、时而向弟弟打探市井间的新鲜玩意,也都是为的公主。
      哥哥原就为人谦和,到了公主跟前语气更是不觉再轻几分,便是婚前未曾逾矩,再如何克制,目光也总会不由自主落在她身上。若得她回视,他那素来沉静的眼也会光彩熠熠。自然,他二人这桩亲事也并非横祸,而是哥哥费尽心思求来的。
      心知他们两情相悦,弟弟纵然对那日怀中馨香念念不忘,也终究没有插足。
      多年以后,朝中变了天,为使哥哥掌权多一个助力,家中长辈有意令哥哥休妻另娶。哥哥顶住压力不愿休妻,夫妻俩却也因长辈们各种挑唆渐离了心,最终以公主自请下堂收场。
      弟弟乘虚而入、百般勾引,终于等到公主似有动容,却又在跨出最后一步前回头,将他拒之门外。
      她自此深居宫中,不过两年便病逝在了春暖花放时。

      ……
      弟弟死在兵变时,再一睁眼,竟回到十岁那年他与母亲生活的别院,自个儿也成了个小萝卜头。
      哥哥送来消息,家里要把他们母子接回府。弟弟捏紧拳头: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既然有了重来的机会,这回一定要不择手段、棒打鸳鸯、横刀夺爱!
      谁知弟弟装乖一打听,竟得知让他一脸懵逼的消息:上一世直到婚前还住在宫外的公主,这会儿竟已回宫了!?

      ……
      这一世公主睁开眼,在榻上默默躺了许久。
      她当年本是个乡下农妇,只因山林里中了蛇毒,教那莫名其妙的老道救下一命,就得报他的恩,替他办成一桩大事。
      于是她被送来几十年前这旧朝临近终结的时候,还入了这病中逝去的公主之体,却老也记不住那道士絮絮叨叨说过的人物关系。因此上一世她稀里糊涂过了二三十年,本着过日子的朴实心态嫁了个还算能处的男人,直到朝中变天、丈夫要被迫休妻另娶,她才终于记起要铲除的目标人物:公主那位同父异母、成了一代昏庸君主的弟弟。
      可惜等她搞清楚状况,再自请下堂以助历史上那位主角——也就是她丈夫——起兵夺权时,似乎为时已晚。
      只好从头再来。
      她躺在榻上沉思。
      上一回她熬到死也未功成,可见男人太磨叽,成不得事。眼下重来,她那“皇弟”也才七八岁。与其等,不如趁早出手,把这祸国殃民的奶娃子亲手宰咯,才好回去养猪种地呀……

      【2】

      女主第一世出身在普通农户家,因为前两代人刚遭过战乱,家里男人都死了,日子过得比寻常人家更辛苦。女主被娘一手拉扯大,好不容易世道太平些了,娘又在她十四岁的时候病逝了。女主嫁人嫁得早,那会儿村里的汉子大多稀罕她,倒不是因为她多漂亮,她长相身段实在平平无奇,但性子沉稳,很能干,心地也好,这样的人是很适合搭伙过日子的。那会儿他们那乡下地方哪里讲求什么情啊爱的,夫妻结合为的都是搭伙过日子,续香火什么的都排在后头,毕竟活下去才有盼头。女主也是这心态,找个能处的就嫁了,夫妻俩小日子过得也还不错,可惜没几年丈夫又染恶疾死了,这时候村里就说女主命硬克亲属,女主也不好再嫁,索性寡居着,日子也还过得舒坦。
      后来不是碰着那老道士么,她人被送到前朝,胎倒投得好,投进公主这种千金贵体里,可惜命还是不好,是个母亲犯错被罚迁居宫外,因而自个儿也不受宠的公主。
      女主一睁眼就听两个老仆在床头哭,哭什么呢,原来是以为公主高烧不退已经挂了,于是抹两滴眼泪做做样子。至于公主的生母李氏嘛,那是个看得开的,女儿病重,她看没得救了,便自己在隔壁念经任由命运宰割,直到女主顶着公主的壳儿好端端坐到她跟前,她也才抬一抬眼皮,无悲无喜。
      女主刚来的时候还惦记着老道士交代的任务,只是因为没读过什么书、搞不清这几十年前的人物关系,所以一脑子浆糊。加上这身子原主和李氏的生存条件实在恶劣,女主看看眼前少得可怜还发馊的茶饭,干脆就把老道士的任务撂到一旁,先捋起袖子过日子。
      李氏和公主住的地方是京郊皇庄,院子里萧索得鸟不拉屎,身边伺候的下人也个个儿面黄肌瘦,倒不怪呈上来的茶饭里都数得米粒。附近庄头全是皇城里那些权贵的族亲,欺压佃户不说,也不将这对备受冷落的母女放在眼里,勾结下人贪她们的月例都是小事,送来的大米蔬果也总是缺斤少两,还老捡不新鲜的存货送。女主也不指望这样的庄头能大发善心,于是决定自力更生,带下人们跑庄子里去帮佃户干活,讨一口茶饭,也讨些瓜果种子,自己在院子里种菜。佃户们一开始只觉得好笑,这皇宫里来的娇滴滴的女娃娃,细胳膊细腿能干什么活儿?等女主真正开始帮忙了,他们才发现她勤快麻利,干啥农活都轻车熟路,竟比她院子里那些下人还能干些!于是佃户们也乐得她来帮忙,大不了多一张嘴吃饭么,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下人们呢,一开始听说女主贵为公主却要去下田干活,都嚷嚷着“不妥不妥大大滴不妥”,但女主说这样才能填饱肚子,硬拉着他们干了几天,他们尝到了吃上新鲜饭菜的甜头,也不再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安下心来起劲干活。
      这么过了两年,日子也过顺畅起来。下人们都勤快,倒不是勤快伺候主子,而是跟着主子勤快谋生。毕竟李氏深居简出一天到晚就是念经,基本不需要人伺候;女主更不需要人伺候,只管组织大家帮工、种菜、做饭,有啥都跟院子里的人一块儿分享,没什么主仆之分,大家日子过得竟比从前更自在舒坦,连李氏那一贯无悲无喜的脸上也偶尔多了笑意。
      然后就在第二年秋天,女主碰上了男主(兄弟俩中的哥哥)。皇庄挨着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嘛,这山里虽然野味多,但到了狩猎季节,一般人不交钱是不能上山打猎的。庄上佃户被庄头欺压,往年总是没有闲钱去打猎,但是女主不一样啊,她顶着公主的壳儿,虽然不受宠吧,但好歹是个皇族,皇家的山自然也是她家的山,她带着下人进去打猎,还有人敢拦她不成?于是一行人整装齐备上山打猎,打算多弄些肉,回头再跟庄上佃户们换些茶米,各取所需。
      女主就是在打猎时碰上了落难的男主。这会儿男主十岁,女主十二岁,男主原本是跟着家人一块儿来打猎的,正碰上刺客行刺,他与家人走失,又因躲避刺杀而在山林里迷了路,虽然学过功夫、能打些小动物吃,但总担心生火会引来刺客,于是几天下来只能吃些野果裹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女主碰上他时正在追一只野兔,男主帮她把兔子逮住了,见她一副农民打扮、年纪又小,就只当她是附近庄户的女儿,于是有些腼腆地上前向她讨口吃食,请她引个出路。
      女主:“你迷路了?身手这么好,为什么不烤些野味来吃?”
      男主不好说出自己正被追杀,一时语塞。好在女主看出他有难言之隐,也没继续追问,只掏了自己的干粮,分一把刚晒的米给他。
      “你先吃几颗,我去弄点水来 ”
      男主虽不是娇生惯养长大,但到底生在大家贵族,哪里生吃过米粒?可是看女主忙上忙下一番好心,他只能道了谢礼貌接过,尝试着咬了一粒。
      ……好香!又香又有嚼劲!
      他一粒一粒嚼,没一会儿便嚼光了。女主打了泉水泡软一只饼给他,看他手里粒米不剩,便问:“好吃吗?”
      男主认真点头:“我从未吃过如此美味。”
      “那是自然,这米皇宫里都吃不到的。”
      女主想了想,看他模样好,又礼貌,便再分了一些鲊脯给他下饼。她给的吃食都粗糙原始,这顿饭却是男主这辈子吃过最香的。他十分感激,又听女主说等他吃饱了便领他去附近皇庄,赶忙起身作礼。
      “深谢姐姐救命之恩。我原是京城严府之子,待平安回府,定携礼上门答谢姐姐。”
      女主对京城的事没啥耳闻,也不知道整一个京城就一个“严府”,男主已经属于自报家门、坦诚相待了。但她看他穿得好,教养也好,能上这山里打猎也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于是只问:“你家当官的?”
      男主愣了愣:“是。”
      女主:“官大么?”
      男主:“大约……是的?”
      女主:“那也不必礼谢了,你回去后跟你爹说说,整治整治这附近几个庄子的庄头罢。这些个贪官污吏,若不尽早除去,便是日子也没法过了,浑论吃你方才嚼的那香米呢。”收了谢礼也得被搜刮走,倒不如釜底抽薪,造福大家伙。
      男主一听贪官污吏,又是一愣。
      “姐姐可愿与我细说?我定原原本本告知家父。”
      女主却不怎么当回事。他不过一个十岁小儿,那里懂这些?便是回去跟他爹说了,大约也只会被当做童言无忌。
      但一路无话可叙,她也就将所见所闻都讲给他听,只始终未曾透露自己的出身姓名。
      这会儿女主还不知道,男主将她的话全都认真记在心里,回头就一一说给了父亲听,也由此拉开了一轮官场大换血的序幕。
      分别以前,女主去庄上给男主借了套农户的衣服换上。男主再次询问她姓名,她依然不答,只反过来问:“你可知这庄上的佃户要上那山头打猎,得交多少税钱?”
      男主被问住了。
      女主告诉了他,然后又问:“你可知这庄上的佃户每年有多少闲钱?”
      这回男主愣住了。
      女主:“附近这庄上的佃农,好些年都上不得山了。所以你在那山上碰见的,只能是些有身份的人。下回可记住了,你要躲避歹人,不论碰上谁都莫轻易自报家门才好。”
      说完又把剩下的香米给了他,与他道别。

      可她怎会是歹人呢?
      回府之后,男主便总会这么想。
      那一小袋香米他一直留着,即便再也不如初时那么香脆,也舍不得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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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兄弟俩都爱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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