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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野生大熊猫
时清抓了把头发,只是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没有插嘴。
沈暮这会儿没有盯着时清的头发了,背靠在座椅上,从桌旁挂钩上取下书包,三两下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罐雪碧。
他单手扣住拉环,反手一拉。“嘭”雪碧拉环被轻松拉开。沈暮将拉环丢向周扬身后的垃圾桶。捧着他的雪碧猛灌一口,柠檬气泡在嘴里蔓延。
他随意将雪碧放在桌上后周围就围了一圈人。周扬,江淮竹,孙逸瞻,夏冉,徐子霄……几乎全教室人都围上来了,除了时清。时清趴在桌上,像是要补觉。他右手搭着脑袋,左臂作枕。
周围有一圈人盯着沈暮都在小声议论,沈暮也反瞪他们。一双眼睛始终敌不过几十双眼睛。沈暮懵逼的问:“我又没犯法都瞪我做什么”确实是犯了,在老许激情演讲上睡觉。
大家听了都笑了,还没等周扬回答,江淮竹先开口:“那个,沈暮,你刚刚在老许讲话的时候浅寐,大家都挺稀奇的,而且你又是年一,虽然咱们之前在同一个数学训练营呆过一阵子,但天天刷题都没怎么跟你增进同学情谊”“啊,对对对”孙逸瞻附和着。
小姑娘说的确实没错,她也没想到自己委婉的“浅寐”还真说对了。沈暮更懵了,不就睡个觉吗,都跟看野生大熊猫似的。
接着江淮竹的话,讪讪然,道:“训练营的时候不是比平时少学6个小时吗,大家情谊增进的今天刚分班不就要把一教楼掀了吗。”八班又回归听讲的寂然无声。
真会说话,下次不许说了。
最后还是周扬哈哈笑两声,打圆场:“其实大家都图个好奇,主要是崇拜于暮哥你盛世美颜之下”四周也都跟着附和。
沈暮不解的看着周扬:“我知道我很帅,你们用得着审视犯人一样看着我吗。”
众人无语,这是要把天聊死的节奏。徐子霄用手肘哐了下周扬的背,低声道:“暮哥这是要把天聊死,他怎么想的。”
夏冉离徐子霄较近跟着说:“暮哥是睡迷糊了?”周扬回复:“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
地面有道清瘦的身影晃了晃,时清搁在头上的手也捶了下来,抬起头,揉了把脸。焦点现在都在沈暮身上大家都没注意另一位大帅哥怎么样。
他本想小憩一下,奈何身后的野生大熊猫太瞩目,吵得他睡不着。
那一刻沈暮又闻到了独属于时清身上的柠檬味,果然,一阵清凉嗓音响起:“老许不是让你们大扫除吗,徐子霄赶快安排一下,住宿生去放行李顺便收拾宿舍,走,沈暮,我带你去宿舍放行李”
徐子霄突然被提连连道:“是。”说完他还严肃的做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手势。大家都被他逗笑了,也散了,都去各自找事情做。
沈暮简简回了时清一声哦,站起来按下行李箱拉杆按钮,提起拉杆拉着,在原地等着时清。
说实话他挺意外的没想到时清会带他去宿舍,还替他散了人。时清和他关系不怎么样,就算在那暑假20天的数学训练营里他们都没怎么搭话,算不上熟络。沈暮是真的想不到最后会是时清帮他解的围。
他一个人应付这些做惯了,有时周扬在,江淮竹在,徐子霄在,夏冉在,孙逸瞻在,都会帮他。但很多时候他们都不在,都只是沈暮一个人,一个人去应付,一个人去完成成功几率很小的事。
他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可今天遇到了时清。时清是出于怎样的初衷帮他解围呢?他望着时清的背影,少年人勾勒的轮廓清晰明了。
“又在发呆”熟悉的清冷嗓音,是时清!
沈暮顺着声音望向他,没有说话。时清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说:“我脸上有东西?”
沈暮连连摆手着说:“没有没有,走了,不是带我去宿舍吗?”
时清点了头,转身走了。沈暮拖着行李箱在他后面跟上。周围的人也很识趣,给他们清了个过道,教室恢复刚开始的吵闹。
时清带着沈暮下了一教楼,走在林荫道上,时清单手插兜走在前面,还是戴着白色耳机。沈暮就在后面跟着。
林荫道现在没有几个人,渝城的夏末处处蝉鸣声,林荫道两旁的黄桷树上常有,蝉鸣不绝,此时隐匿于疏影中正叫唤。他们走在这条小道,只有他们,只限他们。
沈暮性子跳脱,憋了这么久的问题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时清,谢谢你。”
时清走在前面没有回答,仍是单手插兜。是他没听到?沈暮快步上前,行李箱拖出的悉悉索索声愈加强烈。
沈暮伸手,轻拍时清肩膀,道:“时清,你听得到吗?”时清还是没有回答,带着原有的“生人勿近”的气息走在前面。
得了,聋子。
“时清,我说谢谢你,谢-谢-你--”沈暮高呼。就仗着这条道就他们两个人,不怕丢脸。
时清摘了耳机顺手放到兜里,停下来,答复沈暮:“我听得到,你不用说那么大声,还有你不用谢我,我不是帮你,是他们太吵了影响我补觉。”
沈暮本是快步,时清突然停下来他没反应过来,此时刹车,不,是刹脚。差点撞到时清,酿成二次社死局面。
沈暮尴尬的笑了两声,血色爬上白脸,说:“啊…我谢谢你带我去宿舍,第一次社死就抵消了。”
社死?时清回想,嗯,野生大熊猫在他面前摔了,对他来说的确社死。时清答复:“又不是我推你摔的,是你脚滑,也算不上抵消,本来就没什么。”
沈暮尴尬,比他还会接话的人出现了,冰冷的嗓音本是很好听,现在就不一样了。
沈暮学时清清冷模样,没有回答拖着行李自己走了。“走反了,这边。”时清提醒。沈暮立马掉头,埋着头继续走,走的越来越快,马上就要跑起来了,那模样很像在呕气。
时清重戴耳机,现在是他跟着,不紧不慢,只是在沈暮快看不见影时提速。
林荫道蝉鸣不绝,夏末的骄阳胜似盛夏,仿佛在说着热烈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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