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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十三号晚上,杨见夏又失眠了,脑海中不断预设明天的事情,各种玛丽苏剧情涌上心头,不写小说都算埋没自己的脑洞。
昨天商量好了上车地点,杨见夏比约定时间早到几分钟。小区口正对着春风路,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这个时间点道路上有一点堵车,杨见夏也在张望着,那个车牌号一直没有出现。
她今天扎了高马尾,想着这样方便点,但是刚洗完头后的碎发实在难以打理,周扬总是说她这样有种不一样的美,但杨见夏总觉得头发糊一脸能美到哪去,对于周扬的话也没有在意。
不知又过了几分钟,一辆白色的车在他旁边停了下来
“久等了,上来吧”
车上不见周扬身影,杨见夏向赵明川投去了疑问
“周扬跟肖清和一起,他们顺路,一道走了,我们三个都在东边,车开过来也挺麻烦”或许是察觉到杨见夏有几分疑惑,赵明川淡淡解释道,他总是脸上带着笑,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你吃早饭了吗?车上有面包”
“不了,我吃过了。”
话音落下,车里又恢复了沉默。驾驶座上是一个男生,看上去年纪不大,戴着眼镜。
“你们俩是男女朋友?”
“不是,同学而已”杨见夏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声音都提高了两个度,对这个问题表示强力的反对。
“哈哈哈,我就是随便问问,别那么大反应嘛!”
“你这问题确实有点吓人,明明来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是同学,你非要问一遍,吓到人了吧”只见赵明川脸上笑容收起了,声音加重,表情也略有一点严肃。
杨见夏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样子,心中不免多几分负罪感,责怪自己刚才反应过大,想缓和一下气氛。
“听周扬说你们认识很久了?”
“我们是初中同学,那时候没考上高中就被家里打发出去上班了,刚回来没几天。”
听到他这话杨见夏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位朋友,初三就辍学了,被家里托关系送到省外去工作,虽然自力更生,有自己的经济来源,但那位朋友常常由于自己的学历感到自卑,每次相聚都会嘱咐周扬与杨见夏把握好机会,别像她一样。
驾驶座上的男生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上的女生眉头紧皱,带着一股不太明显的情绪,心想是自己嘴欠说错了话,想要打个圆场。
“同学你别介意啊,我这人说话就这样,不经大脑思考,听明川说你叫杨见夏,是有什么寓意吗?”
“怎么会呢,我刚才只是想到了我的一个朋友,她也是很早就出去工作了,她经常会给我分享一些外面的事情。”
“我妈喜欢夏天,我又是在夏天出生就取了这个名字,没什么寓意”
“那说起来还挺巧的,你们俩的名字都是因为父母的喜好,明川他父亲喜欢旅游,纵览各大山川名地,就给他取名赵明川。”
“那还得感谢我父母,没给我取名赵山川,赵大川,还有赵河流。”
“哈哈哈.......”听到这话车内两人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你开着车呢,能不能正经点,我们的生命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你再多嘴我就把你扔到这荒山野岭,到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吓死你。”
............
杨见夏的笑声一直没停过,向前看着驾驶座,又转头看一下旁边。
匆匆一瞥,旁边的男生也笑着在看自己,杨见夏却没有勇气和他对视。
去雪山的路很宽敞,两旁高山矗立,路牌紧密相连,“小心落石”四个字追随了他们一路,偶尔也可见牛羊群,周围及其安静,只能听见车内笑声。
两个多小时车程结束,目的地就在前方一百多米处,游客不少,大部分都是奔着雪山下的草原来的。
一行人带着东西去往售票处,经工作人员带领来到了索道口。
山体大部分被白雪覆盖,行人踩过的地方雪压得更实,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山顶气温极低,穿着棉衣也阻挡不了那股寒冷。有风吹过,带起了雪花,风中弥漫着雪花,人们脸上也贴着雪花。
呐喊着的人试图以此释放压力,张开双臂感受山间美好;几人成伴互诉衷肠,烦恼之事被抛却在九霄之外。
“我要赚大钱,我不要被人看不起!”
“我想去最远的地方.....去你的一切都是为我好”
“我要去做这辈子都不敢做的事情,谁都不要阻拦我。”
.........
“心上人在身侧,而我却不能说出口”
山川承载着无数人的誓言,从不向四季起誓,万事万物皆随缘。
山下不知高山冷,高山不知山下暖。几人下山后直奔停车位,几个小时过去,不饿是假。
偏僻的小城里,导航也会扯谎,开着车转悠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一家饭店,靠着问路才找到一家不那么正宗的川菜馆,饭菜上齐后六人早已顾不得形象,只想着填饱肚子,从早上八点多到下午三点,是个人也扛不住。
返回途中,车辆多了起来,这条宽敞的国道倒也没有早上那么孤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走几公里就堵起了车,听其他车主说前方山上落石砸中了挡风玻璃,还有许多碎石不断往下掉,贸然开过去安全没有保证,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停在原地等候。
“真是出门没看老黄历,选这个时间出来。”驾驶座上的男生干脆解开了安全带转了过来,打算靠着与后座俩人闲聊打发时间,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
“老黄历可能都没算到今天会出现交通事故,不过这条路确实挺危险的,连防护罩都拦不住那些碎石。”车里有些闷,杨见夏将头伸出窗户外,声音听的不是很真切。
“看这情况我觉得今天回家都悬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继续走。”
“陈贤你们俩先睡一会吧,待会还要开车,我帮忙看着,有什么情况我叫你。”
“好,那你留意一下,等会叫醒我,我换你”
五点三十六分,高山阻挡了阳光,整条路上覆着山的影子,向外看去,充斥着强烈的肃杀感。
赵明川一言不发,盯着前方,身体极为僵硬。起初,旁边的女生只是靠在他肩膀上,为了不吵醒睡梦中的人只能极力配合。几分钟后,那人闭着眼还在以微小的幅度往他怀里靠,大抵是将男生当成了枕头。
赵明川小心为她调整好姿势,不断用手支撑杨见夏即将从他肩膀滑下来的头颅,睡梦中的女孩嘴角带着笑,这个梦应该还不错,是个美梦。
六点整,杨见夏手机响了,铃声还是那首熟悉的歌
肩膀上靠着的人被惊醒,睡眼惺忪,面带惊讶,脸颊也被压出了浅浅的红痕,揉着眼睛一直看着赵明川。
旁边男生敲了一下杨见夏额头道:“睡傻了,接电话呀!”说完还贴心的将手机放到杨见夏手里。
“见夏,给林老师打电话了吗,照这个情况我们回去就晚了。”
“还没呢,我马上打。”
杨见夏拨通母亲的电话,响铃时瞄了赵明川一眼,说实话她有些尴尬,好在周扬那通电话救了她。
不得不说,那股尴尬与羞愧感过去之后,杨见夏只剩下了喜悦,心中偷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靠在赵明川肩膀上睡觉的。
六点二十六分,前方的车辆动了,有序地向前。
“终于能动了,憋死我了”陈贤转动着方向盘,嘴里还在抱怨着。
尽管杨见夏内心窃喜,面上却过不去,二人最多算是朋友,今天无意的举动有点越界,现在无法张口继续与赵明川说话。
车窗半开着,窗外除了山还是山,杨见夏盯着窗外一动不动,偶尔的眨眼给人带来讯息“我只是在思考,我没有睡着!”
“看着窗外干什么,都是山,也不怕晕车”赵明川的声音总是如此好听,杨见夏有一瞬的愣神。
“怎么了,玩累了?要不再睡一会,还有一段路要走。”
“不是很累,我想点事情,倒是你一直没怎么睡,要不休息一会?”
话落,驾驶座的陈贤扑哧一声笑得两人措不及防,一度以为他犯病了,立刻为自己的安全担心起来。
“我说你俩现在这个样子是真的像小情侣,刚你不知道吧,你睡着差点就躺赵明川怀里了,他居然没叫醒你,我俩认识这么久,都没机会躺他身上。”
这事情不说杨见夏还能多笑几天,顺带做两天的玛丽苏白日梦,被人家这样一戳,脚趾都已经开始工作了,只能干笑两声说自己睡着了不知道。
“你可好好开车吧,这没路灯,注意看路。”
“好好好,你俩脸皮薄,有情况给哥说,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留给你自己吧,不需要。”
...........
杨见夏没有插话,静静的看着他俩你来我往,斗来斗去。她印象中的赵明川很阳光,但话特别少,待人一直谦和有礼,没想到在熟人面前也是个话痨。
想到这不禁自嘲:“你和之前和人家才说了几句话,他是什么样的人都是靠自己臆想,自己根本不了解他,他的喜好,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以及其他的好多好多。”
杨见夏转头继续向窗外看去,车已经驶离了山区,街道上多了几分烟火气,能看到的也不止是来往的车辆,还有在路上散步的行人。
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们才刚刚认识,我还有更长的时间去了解,我不想放弃,连试一下都没有,怎么能判定不合适呢?
天上繁星闪耀,世间过客匆匆,天上只有一个月亮,世间只有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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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有多少星光,世间有多少女孩。但天上只有一个月亮,时间只有一个你——夏洛蒂.勃朗特《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