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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13.
刚满一岁的白发幼童穿着精致的和服，认真的踩在木地板上，他的身形有些摇晃，每一步都让身旁的人紧张不已。
只见幼童越走越稳，到最后已经能稍微小跑步——完全看不出这是刚学走路不到十分钟的孩子。
身后的长老朗声说了句「悟大人，不要在走廊上奔跑」然后暗自感慨——不愧是神子！学习速度如此迅速！
我也跟着感慨——不愧是我！都会跑啦！
经过十二个月的努力，我摆脱了婴儿期，成功迈入一岁，就在刚刚学会了走路。
有谁躺了一年下床十分钟就能自由行走？有吗？
——有！就是我！
悟酱，超厉害！
面上冷冰冰，内心活动丰富的我自娱自乐着。
如果杰跟硝子在的话我就有分享快乐的对象了，但是这里没有。
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里没有啊。
自从我会走路后，长老们就不在我面前露出那种嘿嘿嘿的笑容了，可能是想让我习惯家族的氛围吧？每个人都摆出严肃的样子，叮嘱我「您是五条家的未来！要稳重！」
至于族内的同齡人......別提了，一看见我头都低的跟鸵鸟似的，就差没埋地里，对我的态度不是惶恐就是恭敬。
唉。
我扫兴的撇撇嘴。
真无聊啊，就连书都比他们有趣！
14.
于是，五条家的书库被我征用了。
意思是，我直接住在这了。
反正现在有趣的只有书，那干脆在这定居吧！
我让人搬了三个床铺过来，把床铺叠在一起，好了之后开心的扑上去蹭啊蹭。
啊哈，软呼呼的，好棒～
五条家也是有好的嘛，至少床垫满分！
闻讯赶來的三长老看到我毫无神子包袱的模样气的整张脸都红了，嚷嚷着「成何体统！这些都搬走！」完了之后又厉声道：
「悟大人！书库是珍藏书籍的地方，即使是您也不能......」
「也不能什么？」
我抓了颗软绵绵的枕头抱在怀里，半张脸都埋了进去，稚嫩的嗓音有些闷，只露出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
「六眼」告诉我三长老很生气。
为什么？
我很困惑，「我是神子对吧？」
气在头上的三长老愣了一下，「呃、对。」
「除了我，还有谁会当未来的五条家主吗？」
「沒有了，但......」
「所以这个家迟早是我的。我使用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我使用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这句话宛如一桶冷水，將三长老整个人泼醒。
先前他是怎么想的？
——即使是「六眼」，也才两岁罢了。两岁的幼童在他的眼里和婴儿没什么两样，能走路、表达清晰又如何？万一神子将书籍当作玩具撕了呢？有谁能保证那些珍贵的藏书万无一失？
然而——
「我使用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看见那双冷漠到极致、宛如苍空无限延展的眼眸时，三长老恍神了一下，脑中突然浮现一个疯狂的念头——
也许他们的「神子」不是因为「六眼」才成为「神子」。
更像是因为是「他」——五条悟，才有「六眼」。
年幼的神子将这里的一切视为自己的囊中物，理所当然的使用着属于他的一切。
这种天然的傲慢放在神子身上，并不让人愤怒，反而有种「他本就该这样」的感觉。
三长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是了。
他想。
这是刚诞生就改变了世界平衡的人，是他们五条家几百年来唯一诞生的「奇迹」。
那双似神的眼睛能看见一切，所有的隐瞒在他面前皆无所遁形。
——这样的人，又怎能用常理来判断呢？
「......不，并没有任何问题。」
三长老凝视着年幼的神子，微微低头。
「正如您所说......」
服从神子，无条件支持他。
「五条家的一切都是属于您的。」
——这便是五条家的「正论」。
15.
那天之后，好像所有人对我又更恭敬了。
不对，应该说「对待「神子」不能用小孩子来看待」这方面，他们做的越来越好了。基本上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但是像出去玩、单独行动之类的还是绝对禁止。
外面多得是要杀我的人，悬赏金只高不低，其他家埋伏的探子也是一批一批的来，怎么清也清不完。即使是我也不会在毫无自保能力的情况下乱跑，「六眼」无法杀敌，我对咒力的掌控也不是很熟悉，所以出去玩什么的只是随便说说——啊，不过等我有了自保能力就另当别论。
短短十天，书库已经被我翻了三分之一。历史、术式、咒灵、咒具......零零总总的看了几十本了，这些内容我随便扫一眼就懂，而且过目不忘。
由于我年纪实在太小了，长老们怕我有看不懂的字词，刚开始还会坐在一旁等我提问，但是没多久就发现我几分钟就翻完一本书，抽考后回答满分，根本不需要他们教导......
虽然他们表示很欣慰，但我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浓浓的失落感。
——哎呀，这大概就是少了养成的快乐吧。
「嗯......嗯？」
趴在柔软的床铺上翻书的神子动作一顿，接着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事物般，蔚蓝的眼睛唰的亮了起来，雪白的睫毛扑闪着，周围的小星星都要具现化了。
我「哇——」的举起手中的书，兴奋的情绪都快从眼里溢出来。
「无下限术式——这个好像很有趣啊！」
啊哈，找到了！能出去玩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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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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