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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引起他的注意
第二天,那位贵人如约而至,四人抬的暗红色小轿子,平平稳稳将他抬至群艳楼门口,富商从另一顶轿子上率先下轿,站在这顶轿子前毕恭毕敬请他下轿。
轿帘掀起,一张白净的脸露出,剑般锋利的眉毛,净透的双眼,微薄的嘴唇,穿着干净的深红丝绸金绣常服,腰间系一镶玉黑带,手上拿着一青色玉瓶,施施然下轿,在一群花花绿绿庸脂俗粉的迎客女子围绕下,更显得俊秀逼人。
你说为什么我看得这么清楚?因为我现在就在二楼的窗子上趴着,借清理呕吐物之便,行暗中观察之事,感觉自己已经是顶级特工,手里的抹布在我眼里已经变成暗器。
富商很快就带那位公子来到如歆姑娘的房里,而如歆姑娘正在隔壁的房间里调整状态,梳妆打扮加练习仪态,颇有参加大型活动表演上台之前的紧迫感。
我溜进房中告诉她那位贵人英俊潇洒,一会一定好好好发挥,争取一步到位,一击即中。
如歆姑娘马上跟我梳理一遍流程:“进去后,看见他不要扭扭捏捏,多说点话,气氛差不多了就点蜡烛……”
我和如歆姑娘同时呆滞,点蜡烛是不错,但是现在是尼玛的大白天啊,谁大白天点蜡烛!
这一点点小波折并没有动摇我的心,我坚定的告诉如歆姑娘没关系,多聊会,从他头发丝聊到脚指甲盖,从白天聊到晚上,他都来青楼了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留到晚上我们就赢了一大半,不行的话我们还有第二个计划,不慌,我们搞得定。
如歆姑娘立刻被我感染,抓着香粉喷了几下,一脸振作继续整理仪容。
我和她串完气后,便溜出房间,一个转角我迎头撞上了妓院的总管,让他噼里啪啦一顿臭骂,我又窝窝囊囊滚回了后院洗衣服。
被褥衣服纱巾如小山一般堆在我面前,我左手操一个大棒,右手扶着搓衣板,邦邦邦地敲打着它们,脑子里却开始回忆起洗衣机的工作原理,衣物倒入桶中,桶高速旋转来让衣物互相摩擦,外加洗衣粉清洁,这样便可以方便的去除污渍。
想着手便不自觉的动了起来,在洗衣盆里顺着一个方向搅啊搅,一个用劲,脏水四溅,瞅着湿了的衣衫,我正打算开始悲伤,头上传来一声怒吼:“这活你是不想干了是吧?102号房叫你去收拾床褥,还不赶紧去!”院里的总管凶得要死,瞬间就打断我的抑郁,我应一声好,屁颠屁颠就跑着去102号房,唉,人在屋檐下,老子先忍你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天。
我拿着被褥,正准备退出102号房,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我们的小菜吗?”我探头出去,那不正是前几日碰见的大相马?
他从小二的手里接过小菜,大大咧咧就进了那位贵人的雅间。
由宫中的相马亲自端菜送入,而门口的家丁一点疑问都没有直接让他进去,我隐隐约约明白,这位贵人应该是宫里的人物。
这地方就是这个朝代的京城,城中有权有财的人比比皆是,在这里也按士农工商排地位,商户虽在普通人中高人一等,但是在宫中的人面前,哪怕你财力雄厚,也只能当一个孙子。
而房里的那位,面孔不熟悉,说明不是常眠花宿柳的人,富商在他面前恭恭敬敬,那他必然是公门之人,相马又为他端菜,那他的位置应该是在相马之上。
再一想他那年轻的面孔,年纪轻轻地位又高,我为什么就没有穿越到他家直接穿成他老婆呢?真真是越想越郁闷。
此时,贵人房里出来一位仆从,与富商的家丁低语几句,如歆姑娘便被家丁带入了贵人的房间。过了一会,如歆姑娘面色发青又被带了出来。
等等,带了出来?
说好的B计划呢?说好的爱情呢?
门口的仆人不仅把如歆姑娘请了出来,还把我叫了进去。
我刚一进房,门便被关紧,房内整整齐齐,没有任何不干净的场景,那位贵人坐在桌子的主位,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相马和富商立于左右,严肃得很。
完了,怕不是事情暴露了,不行,我要先发制人。
“不知大人找小人有什么事?”我一脸狗腿。
那贵人一个正眼都不给我:“你确定就是她?”
那位相马非常肯定:“没错,当日就是她去买助兴所用的药物说是给丈夫用,今日见她在窗口鬼鬼祟祟盯着大人,刚才还在如歆姑娘的房里来去自如,下官稍稍打听了一句,谁知这女人压根没有相好。”
他正义的戳穿我的谎言,只是他不知道,伤我的不是谎言戳穿,而是我单身二十年,他说我没有相好实在是角度奇绝的扎了一下我的心。
“这还用打听吗,你没有眼睛?”那贵人使用嘲讽技能。
我……
“说说,那药在哪里?”贵人亲切发问。
这个时候不能怂,仗着这里是下流之地,他又不是惯来的客人,应该不会拿我怎么样,我头皮一硬,脱口就是:“大人为何觉得那药是需要给大人用的?”
来啊,承认你不行啊。
贵人可能没有见过这么丑陋低微还这么有气场的女人,一时间失语。旁边的两人深吸一口气,大相马斥道:“大胆,你一个下人敢质问主子!”
贵人放下手中茶杯,直视我:“自然是如歆姑娘的告发。”
直视我就代表我吸引了他的注意,代表他现在对我有那么一点新奇,他的地位在现代四舍五入就是个总裁,这么说来,我也是能引起总裁注意的女人啦。
先不急着高兴,刚才如歆姑娘进房的时间不长,除过相马意识到如歆和我有来往以及报告给贵人的时间,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如歆讲出来,所以这孙子大概率在诈我,我可不是那胸大无脑的女人,我胸小脑大。
“那如歆姑娘一定说错了,那药是我留给自己的,大人你看看我这可怜模样,连个丈夫都没有,以后没有孩子养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出此下策。”我抚平袖子,擦了擦眼睛,好像很悲伤的样子。
“那你的药是留给谁的?”贵人继续发问。
“这个嘛”我微微停顿:”自然是留给陶朱公的”我毫无廉耻,对着那富商就是一个媚眼,没错,陶朱公就是这富商,吓得他身形一抖。
“大人,这纯是误会,都是这妖妇垂涎于我,我定让店家赶走这妖妇!”富商屈膝要跪,又被贵人一个眼神制止。
要和一个低贱丑人搅在一起,他内心怕是委屈坏了,只是他要是应了我的话,我要算计的就是他,他不应,我要算计的就是这位贵人,还会拉他下水,所以他只能应。
“小四,去问问那花魁是真是假。”贵人吩咐相马。
“那花魁一直记恨陶朱公要了她却不娶她,要是她知道我想勾搭陶朱公,怕不是要落井下石,所以她说的话可万万不能相信。”我不慌不忙,既然来不及和如歆串通,那就直接让如歆的话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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