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不离

　　好在的是，她的额头离开了。我松了一口气。

　　我还没缓过来，她的头就靠在我的左肩上。我完全不敢动。我稍微侧过头，看见她闭着眼睛。我想她定是累了。从鸡鸣声起忙到现在，是不容易的。

　　我就将她的头移开。她的眼睛马上睁开，笑着说：“我们睡觉吧。”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手已经伸向我的衣襟，我抽了口气。我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送到她身前。好险。

　　“桍子哥哥是让我先脱衣服吗？洞房花烛夜的吉时应该快到了。”

　　她完全不害羞地在我面前脱去外衣。我能怎么办，立马用衣袖挡住眼。虽然，我是想看的，但，又不能看。

　　她的手伸了过来，我的手顺势一退，我见到了她的脸。她那无辜的眼睛望着我。拜托，不要诱惑我。

　　幸亏我反应快，立马把头转向后方，说：“非礼勿视。”

　　“桍子哥哥，我们都是夫妻了，有什么可非礼不非礼的。”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王桍子，要挺住，想想岳父大人的大刀。

　　她靠近一点，我退后一点。最后，床都没有地方了，我就索性坐在了地上。

　　我想这也不是办法，我就站起身，说：“兰心妹妹好好休息吧。我去另一张床睡。”

　　另一张床是我事先准备好的。

　　我去屋后的床上睡了。

　　这时，前面的蜡烛灭了。我在想她应该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我在想她会不会讨厌我？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突然我听到了哭声。

　　这哭声是从前面传来的。兰心！我一下子起身，点起了蜡烛，急急忙忙跑向屋前。

　　“兰心，兰心，怎么了？”我把床边的蜡烛点燃，眼前出现的是满脸泪痕的美人，让人无法不怜惜。

　　我的确是心疼了，我在想有什么不周到之处，让这位妹妹感伤了。

　　“桍子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抱住了我，说完，哭得更凶了。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我说的字字是真，我敢对天发誓。

　　她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但仍然在我的怀里。

　　“那为什么让我独守空房。”她说完这句，抱我抱得更紧。

　　我能怎么说呢，是关于我和她父亲的约定。

　　“因为兰心还小，我要是现在和你行夫妻之礼，非君子所为。”我自认为我答得很好，也树立起我的君子形象。不对，我本来就是君子。

　　“可是，按照衢国的规定我也不小了。”她在我怀里蹭着，像一只乖巧的猫。我全身不由得热了起来。我不由得念起了心经。

　　可是念几百次心经也没有用啊！

　　“我说得对不对呢？”她见我没有回答，又强调了一遍。

　　“可是兰心妹妹是宽国人，我也得考虑你那边的规定。”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我的怀里不肯出来，幸好，她不再蹭了。

　　“我饿了。”她起身。

　　我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入迷。我从桌子上拿来一些点心。

　　“不够的话，我让下人去拿些。”

　　她见我在看她，有些紧张和羞涩。我识趣地别开头。

　　“我喜欢桍子哥哥。”她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我心情十分激动，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君子不能喜形于色。可我忍不住，想她在吃东西不会看向我，我也没有看向她。我用手掩饰，其实我笑得很开心。脸也有些热。

　　我不知道她喜欢我哪一点，我也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变心。对，开心之后，有些不安。因为她毕竟是个孩子，孩子的喜欢不一定书认真的。而我王桍子，虽说不是纨绔，但也不是有为之才。而且我的样貌，无法定夺，因为我没有出府，怎知我貌比潘安，还是奇丑无比呢。

　　“桍子哥哥，我吃好了。我能和你一起睡吗？我不是小孩了，我是你的妻子。我还要生小孩啊。”她走到我跟前，一脸认真地说。

　　这是什么诱惑啊！还要三年，如果这三年，都要处于这种诱惑之中，我该怎么办，完全抵抗不了啊！岳父大人我不行了，你家女儿太可爱了。

　　但是我还是拉住我自己，我也和她直说了：“我也等不及了。但是，等你十八岁时，好吗？”

　　她好像有些感动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我那炙热的眼神。我承认我现在浑身火热。

　　她让我弯下腰，我照做了。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许她要和我说什么悄悄话。

　　我猜对了，她对着我的右耳说：“我也等不及了，三年太长了，缩短吧。”

　　我的脸忽然就滚烫了。

　　她注意到了，也羞涩地笑了笑。女子的羞涩的神态和含情脉脉的眼神果然是这世间最毒的药。

　　我一动不动，她吻了我的右脸颊，猝不及防。

　　我想，我死了。

　　“该你了。”她说。

　　什么该我了？我完全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啊，岳父大人，吻一吻脸颊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我凑近她的左脸颊，除去脂粉味，我还是能闻到浅浅的淡香，还有她的气息。她有些紧张，过分迷人了。我浅笑。

　　我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吻，她的红晕更明显了。

　　不行，有了第一次，就会变得贪婪。我还想吻她。不可以，不可以，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我硬生生把自己拔回原位。

　　她好像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我后悔了，我应该再吻的。

　　我保持镇定，说：“好好睡吧。”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

　　别再这样了！我会疯的！

　　我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她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我有种想和岳父的大刀抗衡的念头，这种想法愈发强烈。

　　她睡下后，我是绝对睡不着的。我想着她的面容，她的笑声，她的吻，甚至她吃东西的可爱模样。我满脑子都是她。我的魂已经被她勾走了。

　　不对，这不是正常的状态。我又开始背心经，可背到最后就变成“兰心兰心兰心”。这真的是难熬的夜晚。不知道她睡熟了没有。

　　“桍子哥哥，别走。”

　　是兰心。难道她还醒着。

　　“兰心？”

　　无人应答。应该是她的梦话。

　　她的梦里，也有我啊。我不禁窃喜。

　　这便是我的新婚之夜，温馨又幸福，我是这么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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