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梦向短篇

　　#名侦探柯南乙女向

　　#警校组X你

　　#警校组存活前提

　　熬了几天，原本不应该就这样直接回家。

　　设置的休息室有摆着可以睡觉用的折叠床，平时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走进去睡觉。

　　但是……现在。

　　情况不太相同。

　　“小睡一下吗……”

　　不由自主从嘴里泄露的话语，连自己都能听出其中有多么迟疑。

　　也许说迟疑都是美化。

　　准确的说，我已经厌倦了再在休息室里过夜了。

　　昂贵的文件包累日加班后就让人再也不在意价格，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抱着它摇摇晃晃地路过休息室，走下楼梯。

　　茶水间里依稀还有一点灯光。

　　勉强用尚且还有力气发出声音的喉咙跟对视上的熟人打了个招呼。

　　“哦，要回家了吗！辛苦了。”

　　“之后的就有劳你了。”

　　“搬家之后通勤还轻松吧？”

　　“嗯……还行吧。“

　　无休止的工作让头脑变得疼痛，连思考都很困难。

　　完成手头的事务后，想着接下来的日程安排，我迟钝地点着头，往自己不久前新搬去的小区慢慢走去。

　　脱离工作状态后，全身既疲惫又酸痛，从胸口涌上沉重的一口气。

　　哈……

　　想赶快回家，在温暖的浴室里洗澡。

　　*

　　这段已经逐渐熟悉起来的路只花了很少的时间。

　　这种时候才会庆幸自己从原本的公寓搬到了新的住处。

　　虽然前段时间搬家的时候疑心自己是不是已经接近精疲力尽的边缘，但是如今想来，这个决定并没有错。

　　比起旧公寓过于严格的安保，新居的好处更在于通勤时间的缩短。

　　虽然不用在乎末班车，但是我不想因为精神上的劳损导致自己变成违反夏季交通安全驾驶的典例，因此多少以最近的工作安排为契机，久违地休假，在短暂的三天里迅速地确定了新住处并完成了搬家。

　　之前居住了几年的旧居，因为楼宇内就提供很完善的便利设施，所以不需要进行远距离的补充活动。

　　因此也跟邻里们相当熟悉。

　　搬到新家后，因为每每回去的时间都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因此仅仅是拖着步子，连看一眼隔壁门上的牌子都懒得费神，自顾自地坚持着不晕倒地回到自己的住处，推开门倒头就睡。

　　对于社交兴趣有限的社畜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结果就是，到现在为止也根本没见过邻居一面。

　　印象中只记得门牌上标着“松田”，连是男是女也不清楚。

　　“那么……回去就先喝一罐啤酒吧。”

　　虽说，也存放了一点传统酒，不过这种时候廉价快速的消除掉精神疲劳是最佳选择。

　　放两个汽水制作的冰块。

　　明天的出勤是在下午。

　　我至少可以补充八个小时的睡眠。

　　半年来尤其奢侈的一天。

　　不容浪费。

　　尽力让沉重的脚步加快速度，我用厚厚的文件包压住胃部，空空如也的肚子里只有胃药和咖啡在晃荡，压迫勉强抵消了饥饿感，让精神稍微振奋一些。

　　只要回家，就能够充分地洗澡，然后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好好休息。

　　可以在电视声音的包围中逐渐入睡。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

　　但是……

　　我茫然地停下来站住，往前方看。

　　出现在视线中的小区——

　　停电了。

　　*

　　“混蛋……”

　　喃喃着职场中不太适合说出口的粗鲁言辞，我站在了楼梯口。

　　手中的文件包抵着脚尖，将大部分的重量从手臂上卸下。

　　……也许，以后带迷你行李箱会更好些。

　　没有力气，缺乏睡眠。

　　单纯地为了个人账户而奋斗的我，事到如今却没有电梯可以回家。

　　要爬十层的楼梯。

　　这世界对辛勤加班的社畜的回报还真是令人感激。

　　“这下别说冰啤酒了……连热水器也没法启动……烂透了。”

　　怀着悲惨的心情走进楼梯口。

　　标着紧急救生通道的绿色标志倒是还亮着。

　　连应急楼道灯也全部打开。

　　记得第一回来看的时候，楼道灯大概是白天的缘故，全都是关闭的状态。

　　现在大概是为了方便回家的居民，所以为了应对停电而亮起。

　　可是虽说是很贴心没错……

　　不过楼下那些逛来逛去的人群显然没有谁想要走楼梯，大多都趁机开始乘凉，然后等着来电，再从容的回家。

　　其中并不包括我。

　　假期的每分每秒都很宝贵。

　　何况，现在即便让我在楼下吹吹风，也不会对已经严重超支的头脑产生什么有益的影响。

　　即便只是在没有空调的客厅里发呆，也比在楼下漫无止境地等电来要好。

　　“管他的……”

　　我要爬十层楼回家，然后睡觉。

　　我要睡觉。

　　挪动腿，将脚放上第一层台阶。

　　后面乱七八糟的交谈声绕过电梯口，然后在我背后停下。

　　虽然作为社畜大概已经被打磨掉了作为女性的部分，但是出于对自身生理性别的尊重和必要的安全意识，我还是回头确认了一下后面的来人。

　　是四个男人。

　　*

　　我隐约记得，上一次爬楼梯还是中学的时候。

　　为了对付重大的体育考试，听从老师的吩咐，跟同年龄的学生放学后留下锻炼，在已经空无一人的学校实验室专用的教学楼中上下飞奔。

　　生活规律的身体能够一口气跑上顶楼。

　　至今想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呼……嗯、呼……”

　　乱七八糟的呼吸似乎给肺部造成了过多的压力。

　　用手随便地把散落的头发梳理到耳后，我狼狈地努力回忆那么久以前体育老师的教导。

　　运动时的呼吸要怎么办才好？

　　是先深呼吸，然后慢慢吐出，还是慢慢吸气，再一口气地呼出去……？

　　啊不行，头脑里漆黑一片，全都是星星。

　　“……第、第四楼……了。”

　　我抬头确认楼层的数字。

　　视线中无言地碰上了在我斜上方默默走楼梯的男人们。

　　跟我沉重又拖沓的脚步不同，他们不仅呼吸声完全没有乱掉，连汗也没有流下一滴。

　　这么说来……

　　连脚步声都很奇怪。

　　明明是四个男人，但是脚步声听起来却像是只有一两个人在走路，而且也很轻盈。

　　他们提着装满了酒的塑料袋，上面印着附近的便利店的标志。

　　因为是白色半透明的塑料袋，从轮廓上大概还可以判断出里面放了些下酒的小菜。

　　就算不寝室试验也能看得出来的重量，对于能够轻松拎动它们的这几个男人，真让人觉得可恶地羡慕。

　　大概是什么关系好的公司职员的私下聚会之类的吧。

　　就算从气质上去猜，疲惫的头脑现在处于红色警告，无法下良好判断的状态。

　　他们相处的氛围很柔和，虽然这几个男人在优秀的体格上长了一副高中生的脸，但是毫无疑问，气势绝对是成年人，非常端正。

　　……大概这就是原因吧。

　　——明明是深夜，他们看起来很强壮，却不会令人不安。

　　否则大概我早就放弃挣扎，在一楼等着电梯恢复运行。

　　全身的肌肉都在咯吱咯吱地响。

　　回家后睡不定会晕倒在玄关……

　　体力逼近极限了。

　　我麻木地迈着腿，用几乎整个人依附在扶手上的姿势，尽量让步伐变得规律。

　　再怎么缺乏运动的我也知道，突然加速突然减速通常比匀速更令人费劲。

　　希望自己能尽量把剩下的楼层走完。

　　*

　　到第七楼的时候，我大概能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毕竟……

　　无论怎么说，走了七层楼还轻松地像坐在婴儿车里的这几个男人，始终都走在我的前上方的楼梯。

　　明明能够轻松将我甩在身后，却完全没有这么做。

　　他们保持着愉快地聊天，说着些“啊什么时候我也能变成现充……”和“今天的报告又是这家伙催我写的……”之类的话题，在我的前方走楼梯。

　　正因为如此，每层我快要到达的楼层的感应灯也会额外亮起，将只有应急灯的楼道照得更亮。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也很舒缓。

　　已经无力保持节奏的我，下意识单纯地跟随着他们走路的声音，使用腿部的肌肉将自己拖上台阶。

　　这种默不作声的帮助，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

　　被无休止的工作搅得昏昏然的大脑中勉强冒出了一个还算正常的想法。

　　在想要开口表示谢意的时候，手机却全然不看时间地叮叮咚咚地播放起了音乐铃声。

　　是职场的朋友。

　　“你好，这里是——”

　　“——、你是不是忘记带钥匙了？”

　　“哈？”

　　过于冲击力的询问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完全凭借惯性，一边经过了标志着第八楼的楼层标志，在乱七八糟的喘气声中，我歪头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费力地一边走路一边将手伸进包里摸索。

　　“……啊。”

　　“你是忘记了对吧。”

　　我哑口无言。

　　“我刚刚去拿传真的时候看到你的桌子上放着钥匙，就立刻打电话给你了。怎么样，要回来拿吗。”

　　这个时间，这个情况？

　　从第九楼走下去，穿过停车场口经过住宅区的大门，然后在灯红酒绿充满酒精味的街上爬回职场办公桌吗，然后再从同样的路回来，爬十层楼回家？

　　大脑的神经在吱吱尖叫。

　　为了保证效率，现在得立刻下楼行动起来。

　　“不想回去。”

　　跟理智所做的判断完全相反，口中说出了任性的话。

　　出于好意的聚会，无论是对职场还是人际交往都非常有利的情况下，尽力吃着不喜欢的食物来展现态度，年长的好长辈也喜欢健健康康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吧，把昂贵的食材和不习惯的酒一起灌进肚子里，在高雅的场合说着不失分寸的话，变得朦胧的脑子里感官变得混乱，连痛感、反胃和困倦都混淆不清。

　　最后的理智消耗在将宝贵的文件包轻轻放在脚边。

　　重量从手中脱落的刹那，理性也在脑袋中被吹走了。

　　距离第十层还有一层台阶，我坐在灰尘里，眼泪毫不在意身体的意志，把视野打的湿透。

　　“总之，谢谢你了，我明天去取。”

　　十五天的睡眠不足。

　　昨天的工作始于早上四点，然后用胃药、葡萄柚和咖啡作为燃油，身体运转到现在。

　　能量饮料冲进尖叫的胃部又在下午的阵痛中，在洗手间里随着咳嗽呕吐出来。

　　放在办公桌里急用的衬衫已经库存告急。

　　西装要熨了，保持形象是必要的……

　　挂掉电话后，乱七八糟的话从口中涌出来。

　　指尖和嘴唇都在颤抖。

　　眼前干燥的、铺着灰尘的地板，一滴一滴地落下水珠。

　　“受够了……我想要变成菠萝面包飘在早上八点的海洋，被日光暖洋洋地照着……”

　　没有钥匙的话就进不了家门。

　　没有甜点，没有饭菜，没有冰凉的啤酒，也没有热水澡。

　　工作从明天下午开始。

　　失去动力，最后的一层楼梯变得遥远。

　　晚安。

　　楼道也是人类建筑的一部分，我认为在这里睡一个晚上是可行的。

　　*

　　“……喂，你没事吧。”

　　准备放弃意识的我从昏过去的边缘被人抓住了肩膀。

　　力气好大，疼痛……明天肩膀会淤青的。

　　……我在丛林里吗。

　　被大猩猩捕获，然后会被吃掉……

　　“额头好烫？……这不是发烧了吗。“

　　呜……不想被吃掉。

　　不想被绑在烤架上，周围会有穿着西装和便服的大猩猩们围绕着火堆跳奇怪的舞蹈。

　　低着头的话，暗下来的视线边缘就出现了皮鞋，看起来质量很好。

　　穿皮鞋的大猩猩……

　　是菠萝面包的天敌……那个、以前的传说里，从河流里飘来的桃子里出现了猩猩，然后编织围巾给老奶奶报恩，被发现真相的那天变成白鹤，带着猴子什么的三只动物去名为血汗职场的岛把菠萝面包吃掉了……

　　想睡觉。

　　“小阵平……你不是有手帕吗。”

　　“哦、对哦。”

　　有什么巨大的影子把我笼罩住。

　　脸上湿润的东西被略显糟糕的手法胡乱地擦掉了。

　　妆……

　　那个、妆容会被擦花掉的……可恶的猩猩……

　　“好像是没带钥匙。”

　　“zero听见了？”

　　“……就算已经过去两年了，不活跃在一线现场，我也保持锻炼的好吧！hiro你说呢。”

　　“哈哈，我跟zero听见的是一样的情报。”

　　“危险的词汇收一收啦你们两个，把女孩子吓到怎么办。”

　　“hagi你的重点……这家伙看起来已经糊涂了，怎么样，送到巡警那里去吗，我记得他们偶尔也会收留这种家伙。”

　　“呜哇，面对同楼的住户还真是无情，明明自己就是……”

　　“哈？！擅自把没说同意的女人带回家才是犯罪吧。”

　　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落在我的头顶。

　　过了几秒钟，我才意识到那是手掌，在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

　　模糊的视野中出现的蹲下来的长发男人的脸，下垂眼很漂亮，跟有着棉花糖一样蓬松自然卷头发的男人挤在一起，

　　长发的男人将装着啤酒的塑料袋放在地上，他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晚上好？”

　　“……晚上、好。”

　　迟钝的思维结结巴巴地根据积累的经验下意识地将基本的社交用语抛出来。

　　男人帅气地微笑着。

　　“我们是警察。可以的话，能够把你的住址告诉我吗，我很乐意帮助你。“

　　“……”

　　话太长了，需要时间反应。

　　目光在沉默的空气中逐渐涣散，那个自然卷、上衣口袋挂着墨镜的男人又抓住我的肩膀前后摇晃，怒斥“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我保持住了最低限度的意识。

　　他把一个方块形状的小本打开给我看。

　　“喂，赶紧说完，我送你回家。”

　　“……那个、小阵平，我们要怎么送她回家。”

　　“……”

　　“你没想好吗，不会吧。”

　　“这里不是有会开门的人吗，两个。”

　　“这种事换成我们的话应该也没难度，小阵平的家安保不怎么样啊，严格说起来会开锁的是有四个……不不不，重点不在这里。小阵平，你这是警察该有的思路吗？”

　　“啰嗦！刚才反驳把她送去警察那里的不是hagi吗！”

　　我是回家了吗。

　　是已经回家了吧，然后不知不觉地打开电视机，播放了什么双人相声之类的节目。

　　现在的电视机真优秀啊……就好像在眼前一样。

　　晚安。

　　“等下！都说了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松田你真的……让人无奈的做法。”

　　“小降谷在用语言刺伤他的心www”

　　“我只是在说实话——啊、松田你这混蛋，敢打我的话就做好实战格斗的准备吧，要来吗，柔道胜负、”

　　“zero你冷静点，这边有你的双胞胎，不要误伤无辜。”

　　“hiro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跟这女人是双胞胎。”

　　“唔，从工作狂的角度来说，是如出一辙的双胞胎。哈哈，你看——”

　　吵架的猩猩……无关紧要了。

　　我握住向我展示小方块的自然卷男人的手，露出营业用的笑容。

　　虽然晕乎乎的头已经失去分辨眼前场景的能力了，但身体残存的条件反射是不会错的。

　　我拿走了他展示的小黑本，放进名片夹里，太大了，放不进去，我把它塞进口袋，然后抽出我的名片递给他。

　　“幸会幸会，之后也请多多关照，如果有什么事请去前台接待处……”

　　“今日行程、那个，无论如何也……”

　　“联系方式在这里，希望能够……”

　　“噗，小阵平的警察手册遭劫。丢失了这样重要物件的家伙太不靠谱了，我建议明天马上调去指挥交通培养亲民性和大局观。”

　　“hagi再胡说八道的话我就把你的啤酒全喝光。”

　　“哇哦，小阵平说出了不醉不归的宣言！”

　　自然卷的男人胸口衣袋里的墨镜摇晃着，他的额角冒出青筋。

　　另一边，留着胡子的男人俯身拿走了我的名片。

　　他的猫眼惊讶地眨了眨，然后拍拍那个浅色头发日烧肤色的高中生……啊、是成年人了吧……穿着很成熟的西装呢。

　　“zero，这个姓氏……？”

　　“嗯，看起来好像住在松田的隔壁。”

　　“跟我的结论一样呢。”

　　“衬衫袖口也有缝纫的痕迹，跟之前阳台晾晒的那件是一样的。”

　　“诶，不愧是zero，我之前倒是没注意这一点。”

　　“怎么说hiro也是执行组……毕竟跟我负责的范围不一样。”

　　“哈、zero真会安慰人。”

　　自然卷的男人拉着我的胳膊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是不想起来、也没有力气起来的。

　　但是对方的力气太大了，我像被回收的垃圾那样毫无反抗余地地被架住，然后趴在了什么很温暖的东西上。

　　……是背部？

　　我趴在了蹲下的、被他们称呼为“松田”的男人的背上。

　　麻痹的头脑没办法做出更好的反应。

　　只是维持着呼吸，在忽明忽暗的视线中，逐渐地失去观察的兴趣。

　　好困。

　　心情也很复杂。

　　想要休息。

　　“不管怎么说，这种状况下，不能把她家门撬锁然后把人丢进去关门置之不理吧。”

　　这么说的长发男人又一次摸着我的头。

　　摸着摸着，顺手还薅了一把自然卷男人的脑袋。

　　他的手在我和松田的头上搓来搓去，脸上露出了摸小狗一样的迷之愉悦的笑容，发现了什么新的体验一样兴奋地压低了声音。

　　“哇，这个手感……！小降谷、景光，你们要来试试吗？”

　　叫松田的男人一瞬愤怒地从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低沉声音。

　　他背着我站起来了。

　　“糟糕，小阵平好像生气了。”

　　“不是好像，是就是生气了。话说回来hagi你真的对惹怒松田很有一手啊。”

　　“景光是在夸我吧。”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眼光真好啊！景光。你在干嘛，跟小降谷讨论菜单吗，我们已经买了小菜了。”

　　“zero在考虑煮粥的事。”

　　“呜哇……真是好男人啊，不愧是No.1指名率的招牌店员。”

　　浅色头发的西装男人不爽地嘁了一声，说着“不要把咖啡店打工说成什么夜间职业”之类的抱怨，一边强硬地按住了嚷嚷着“金发混球不要擅自征用我的厨房”之类的自然卷，冷静地做下决定。

　　“那么就培根蔬菜粥。对发烧的恢复很有好处。”

　　“真好啊，那，等zero做好了，给我也来一碗！”

　　高高兴兴地达成统一意见（？）的男人们各自拿起在地上的啤酒、塑料袋。

　　温和地笑着的胡子猫目男人顺便也拿起了我的公文包，在我的眼前展示了一下。

　　“暂时帮你保管一下。要来我们这边休息吗？”

　　平稳地、如同摇篮一样宽厚、安全和温暖的可靠后背，叫做松田的男人背着我不费吹灰之力地继续走起了楼梯。

　　体力还真是好啊……令人嫉妒。

　　失去判断力的我唯一能辨认出的就是“休息”这个词。

　　疲倦地垂下脑袋，点头的同时，也彻底断了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的梦境中似乎听见了男人们开怀大笑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周围包裹着我的……是、香味陌生的毛毯？

　　残存的培根蔬菜粥的香气……胃不再尖叫了，舒适地被安抚，周围也很温暖。

　　我翻了个身，又继续放任意识沉进黑暗。

　　*

　　第二天早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陌生男人的房间里醒了过来。

　　被四个男人同时展示了警察手册。

　　“你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我慌了。

　　——昨晚？昨晚我做了什么？！

　　失去理智的社畜对良家闺男下毒手了吗？！

　　职场的后辈发来信息询问工作遇到的问题。

　　因为太久没回消息所以第二封的内容是“前辈什么时候来呢，迷路了吗？我在等前辈。”。

　　我咯吱咯吱地冒着冷汗，把手机塞回口袋。

　　重新抬头，看着四位警察先生。

　　别说迷路了。

　　敢入侵警察的房间的我已经在人生的道路上失去方向了。

　　声音不知不觉开始颤抖。

　　“那个、无论……什么后果，我一定会负起责任，不始乱终弃。”

　　“所以，呜呜……请不要、请不要逮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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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昨天小区停电。

　　爬了高层楼梯下去拿快递，又拎着包裹爬高层楼梯回来。

　　在即将走回自己居住的楼层的瞬间，电梯开始运转了。

　　ku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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