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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王爷一句话,落魄小姐丫鬟命
玲珑找个角落坐了下来,不理会这群衣着华丽的贵妇们三五一簇叽叽喳喳家长里短,只管闷头吃菜。
被黑衣人一阵惊吓,精神紧张时倒不觉得什么,现下安全了放松下来,腹中饥饿难耐,进食不自觉有些急迫。
玲珑自然不是这个时代的淑女,但在这群贵妇眼中,她的吃相就有些难看了,附近的几个贵妇见了不免有些窃窃私语,大概就是讨论玲珑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有教养之类的。
玲珑抬头看了那几人一眼,她们也觉尴尬,便自觉换了话题。
远处夫人不知是见到她擅自来到宴会厅有些不喜,还是听到了贵妇们对她的指指点点而觉得丢脸,远远的瞪了玲珑几眼,想过来教训她,又觉得这样反而告诉了大家这个登不上台面的女孩是她家的,便放弃走过来,任她自处,只当不认识她。
如此一来玲珑更是自在,躲在角落里只管填饱肚子,周遭这么多人,谅那黑衣人也不敢靠近。
牛肉软烂,莴笋炒得清脆爽口,再咬一口馍,喝一口汤,胃里舒服极了。
玲珑沉浸在小桌上的美食中,没有注意到周围突然安静下来,而后忽闻“王爷安康!”众人齐呼,玲珑被吓了一跳,桌上光线暗了下来,玲珑抬头,只见一男子身穿深棕色长衫,长衫上用金线绘制的复杂纹路,一看价值不菲,他身处背光,并不能看清其面容,只觉身量极高气宇轩昂。
夏老爷一声呵责:“玲珑,还不快跪下,拜见三王爷。”正是恭亲王墨水韩,排行第三,乃当今圣上嫡二子。
玲珑来不及擦去嘴角菜叶,慌忙放下手中食物,跪拜在地,不敢抬头。
她知道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规则,高位强权是有生杀大权的,轻易不能忤逆,她不敢以身试法,只能卑躬屈膝,顺应这个时代的规则。
真是怀念现代社会的人人平等。
旁边尖细的声音高声指责:“大胆奴才,你从哪里来的狗东西,竟敢坐王爷的位置,吃王爷的膳食,是不是不想活了!”
玲珑心里嘀咕:“一我不是奴才更不是狗东西,不过是个臣女,这个太监怎么能这么骂人,肯定是每念过几年书,没有家教。二是这么朴素隐蔽的座位怎么可能是王爷的,这王爷也是闲的来找茬。”
墨水韩身后有人悄悄看向宴席中间无人安坐的正位,桌子华丽美食丰富,又看看角落里卑微玲珑面前的座位,简单又朴素,桌子只是普通的木材所制,桌上的餐食也是人人都有的。
权臣贵妇无一不长着玲珑七窍心,显然王爷是没事找事,他身边的太监自然是顺势而为,多半是这可怜女孩不知道怎么让王爷不顺眼了,虽然正位是王爷的,但如果他非要说某个人的位置是他的,谁又敢不同意呢。
旁观者心中感叹,幸亏王爷看中的不是自己的位置。
玲珑心中鄙夷,不免抬头,要帮自己争辩一番:“臣女冤枉啊,此位置隐蔽,餐食简单,怎能说我抢了王爷的位子呢?”
墨水韩俯身低下来,浓浓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令匍匐在他脚下的玲珑身体不由一颤。
玲珑看清了他的样貌,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眼,英俊的面部轮廓,相貌竟然比当红明星还要英俊硬朗,如果不是太过冷漠无情,玲珑一定会沉迷于他的颜,只是当下生死攸关,再美的容颜也不能让她有所动容。
只是着双眼看着竟有些熟悉的感觉,玲珑内心紧张无暇细想。
墨水韩在玲珑面前一尺处停了下来,直直的看进玲珑眼中,玲珑的胆怯恐惧尽收眼底。
他发出冰冷的声音:“你既自称臣女,你是谁家的女儿啊?嗯?”
无人说话。
只是在场之人纷纷看向夏老爷。
夏老爷吓得两腿膝盖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双臂伏地,脑门重重磕在地上:“回王...王爷,此女不是我家女儿,只是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寄居在我家,帮忙服侍老人的...”
墨水韩冰冷的声音:“哦?那就是个丫鬟了。”
玲珑:???这王爷是什么理解能力?
夏老爷:“回王爷,是的,她只是个丫鬟,是臣约束不利,竟然让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上了桌,臣这就处置了她。
来人,快把这个贱丫头拉出去卖了。”玲珑愤怒:夏老爷可真是自私自利,关键时刻连亲生女儿也不认了!
几个家丁听闻命令,从门外走进来,未等走近,王爷挺起身看向夏老爷跪着的方向,道:“那也不必如此,既然是个微不足道的丫鬟,我正缺个粗使丫鬟,夏老爷就给了我吧。”
夏老爷连连磕头:“能服侍王爷是这丫鬟的福气,臣代这丫鬟谢过王爷。”
墨水韩“哼”了一声,背着手出去了。细嗓子公公赶紧安排后续事情。
玲珑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夏府大门,也不知怎么上的马车,隐约间还感觉周围好像坐了不少年龄相仿穿戴相似的小姑娘,晃晃悠悠,恍惚间又下了马车,进了一处华丽大宅院,东拐西拐的,待她回过神来,就坐在了一间小角房里,环顾四周竟然只有她一个人。
这房间阴冷潮湿,左边墙上只有一扇小窗一扇小门,窗子本就小还糊了不太透光的窗纸,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紧闭着,难怪屋子里昏暗漆黑。
玲珑坐在窗边床上,依然看不清屋内陈设,只隐约看见右手边不远处有个桌子,心想可能有烛台或者油灯,她拄着床往右挪挪,手刚碰到褥子,便感觉褥子凉凉的有些发潮,说不清是干的还是湿的。
人挪到桌前了,手一摸,果然摸到了烛台,只剩一小节蜡烛了,旁边还有个半新不旧的火折子。
点上蜡烛,屋内瞬间明亮起来。
呦呵,这房间也太小了吧,比B市租的小破屋还小很多。这房间像是个正方形,边长约两米,沿着墙摆放着一张陈旧的单人架子床,床头床位床侧三面靠墙,只有玲珑坐的这一边朝向屋内。
不知方位,玲珑左手边这面墙上有一窗一门,右手边挨着墙壁有一张陈旧的小桌,桌上放着蜡烛和两只缺口的瓷碗,对面靠墙摆放了一个一人高的木柜子,柜子上端对开门,下端是两个抽屉
除了拥挤地放着这些必须的家居,房间几乎无处站立了。
四周墙面上贴的墙纸,墙纸泛黄卷边,有些地方还有霉斑,整个屋子散发着一股霉味,可能是长期不通风又见不到阳光的缘故吧。
玲珑至今还难以置信,就算知道夏老爷不靠谱,却也震惊于自己就这样轻易的被他卖了,就只是为了他的官运前程,甚至都不敢承认自己是他的女儿,玲珑不禁有些心疼原主。
门“吱-呦”一声开了,进来一个矮小瘦弱的女孩。玲珑心中暗道:“这门果然是小,女孩已经够瘦小了,竟同这女孩差不多高,宽度也是她一人的宽度,换了个稍微胖的岂不是会卡住。”
这姑娘一进门,看见房间明亮,眼睛瞪得溜圆,满脸心疼,冲到桌前把蜡烛吹灭,屋内又一片昏暗。
她埋怨道:“这大白天的,你点什么蜡烛啊,真是败家子。”
玲珑心道:“日子这么艰苦吗?”刚见面还不认识,不想起争执,玲珑道:“抱歉啊,屋子里阴沉沉的,我看不太清。”
谁知那姑娘非但没消气,讽刺道:“看得清做什么,你是官家大小姐吗,还要读个书认个字不成?怎么就这么矫情。”
玲珑心道:“这姑娘看着瘦小,竟然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不过点个蜡烛就算矫情了?罢了,人在屋檐下,也不了解状况,不和她一般见识。”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那姑娘叹了一口气,道:“算了,看在你今天第一天来不懂规矩的分上,就不跟你计较了。掌事的让我带你过去,你也别坐着了,要安排你事情了。”瞪了玲珑一眼,扭头开门便出去,示意玲珑跟上。
玲珑心道:“哼,屋子太黑,你眼珠瞪出来了我也看不见。”
出了房门,便是个庭院,庭院既小又简陋,小到只比房间大一点点,简陋到光秃秃什么植物也没有。正值傍晚,夕阳西下,夕阳方向上又是一个角屋,与玲珑方才所处座北朝南的角屋相邻,南边是一堵墙,东边是月牙门洞。
院中背手站立一人,面带嘲讽,正是宴席上王爷身边的公公。
先出门的姑娘已弓背垂首谦卑地立在一旁,小心翼翼,连呼吸声音都几乎听不见。这位公公这么可怕吗?
玲珑尴尬地站在北角屋门口,不知道应该站在哪里,站在姑娘身边吧,她又不是下人,站在公公身边自然也不合适,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公公看着玲珑的样子,并不放在眼里,不过是个弃子,半个主子都算不上,最多算个奴才。他“哼”了一声,清了清嗓,道:“既然领你回了别院,从今儿起,你就是四等丫鬟了,你和小红住一屋,一会儿小红领你熟悉熟悉环境。”说罢也不等玲珑反应,便要离开。
“公公留步,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呀?”玲珑焦急拦住公公。
他好像听闻了什么笑话:“离开?你是夏府送给王爷的丫鬟,现在已经是王爷的私有财产了,离开就甭想了,真是可笑。”
玲珑僵住了,王爷的私有财产?堂堂夏府千金,就算是庶出,也是正经主子,怎么能变成王爷的私有财产呢?就因为王爷的一句话?就因为夏老爷贪生怕死?
震惊于这个时代的权势与普通人的卑贱,玲珑没有注意到小红烦躁的情绪。
“你是夏府来的?小门小户的,难怪不懂规矩。”小红翻了白眼,“孟公公可是王爷身边的红人,整个王府的第一总管,要不是这次王爷巡查,我们这些驻守别院的奴才哪有机会见识到他的真容。”见玲珑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又提醒道:“你可小心言行,孟公公对我们这些下人可是也有生杀大权的。”
玲珑听了这话,满脸错愕地看着小红。小红心里道:“可真是个傻子,日后免不了我多看着点,千万别给我惹什么麻烦!”
“我带你去见春嬷嬷。”
“春嬷嬷是我们这边的管事,负责四等丫鬟的工作分配。”
哦,是个小主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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