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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3)
温优度并不知道当时喻京南和那个酒鬼说了什么,她事后也没问,只是跟着喻京南进了白以太他们在的包厢。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白以太要介绍给她认识的新朋友,就是喻京南。
怪不得当时他不要白以太的联系方式,原来是早就有了。
不过她并不多介意。
大多数人她不认识,她也懒得搞圈内社交,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安静的喝酒,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酒局中央的喻京南,他倒是游刃有余,不过仔细看,能看出来有些勉强。
期间有几个被带过来的女伴凑到他身边,不是邀酒,就是邀联系方式,最开始只是一部分对小奶狗感兴趣的女生想要去撩拨他,但喻京南脸不红,心不跳,托着下巴笑着说:“姐姐,我还小。”
那话听着软,声音却磁性又性感,一下子,他身边的女生更多了。
想来是这样的酒局上,很少见这种奶狗的长相,狼狗的气场,尤其是那副虽然我叫着姐姐但其实我很坏的腔调,最能让女孩子的心脏砰砰直跳,和他对视一眼就能起火。
天雷勾着地火,欲望的沟壑填不满。
温优度撑着下巴看着他们,心里不知怎么,有股乱糟糟的气,莫名其妙解不了答,于是她接过不知谁递过来的一杯酒,咕噜一声吞下去。
脑袋晕乎乎的。
“优总,怎么一个人喝闷酒?”白以太走过来,搂住她的肩,温优度白他一眼。
白以太识相地立刻移开手臂。
“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白以太从口袋里掏出一串车钥匙甩给她,“找个代驾,开我的车。”
温优度撑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接过车钥匙,“老地方?”
“老地方。”白以太应一声。
温优度拿起车钥匙,绕着手指甩一圈,“走了。”
温优度推门出去,边走边戴上口罩,拿起手机找代驾。
屏幕上的字模糊看不清,她的脑袋越发昏沉,眼前模糊的厉害。
“优度!”
温优度的手指顿了顿,回身去看,来人跑到她身边。
温优度此时脑袋昏昏沉沉,面色酡红。
“你是?”温优度掀眸看她一眼。
“我是刚刚包厢里的,也是以太的朋友,你没事吧?”女声时隐时现。
温优度点了点头,她的脑袋太昏了,拿起手机想要给郎黛打电话,但是面前的女生还是在说着什么:“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附近有家酒店,要不你先去……”
“不去。”温优度听到酒店两个字,立刻警觉起来,充满打量地看向眼前的人,但无奈头昏脑涨,根本看不清。
她的手指软绵绵的,不知道按到了哪个联系人。
“喂?”她转过身,就往门外走,去找白以太的车,大不了就在车里睡一晚。
“席姜?怎么是你?”要死,温优度一阵头疼,她怎么把电话打到她老板那了?
“没什么,喝晕打错了……”温优度正要挂掉,却被电话那头的人拉回了注意力,“青禾华津的法人代表?”
那不就是她所在公司真正的幕后大boss吗?
不过她现在头晕眼花,根本记不得席姜都说了什么,基本上听一句忘一句,她出了内鬼pub,扶着墙踉踉跄跄的走着。
“啪”一声,手机摔在地上。
她沿着墙倒下,晕过去。
刚刚和她说话的女生从pub里走出来,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温优度。
手机那头传来席姜的询问:“温优度?温优度你怎么了?温优度听见了回我话,温!”
“嘟”一声,手机被人为挂断。
热气熏蒸的三伏天,那人却戴着副黑手套,走到了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温优度面前……
包厢里,一个又一个的妙龄女郎凑到喻京南的面前:“弟弟,输了喝杯酒?”
白以太拍着喻京南的肩,凑他耳朵边说:“兄弟你把我风头都抢光了。”
喻京南看一眼那个劝他喝酒的女郎,笑一声:“我不会输。”
说完在酒桌底下踹了一脚喝得酩酊大醉的白以太:“电话响了。”
白以太捏了捏眉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接通,然后整个人醉醺醺的趴在喻京南的肩上:“喂?哥你啥事?”
电话那头的男声清晰无误地传入喻京南的耳朵里,他的手指淡定的点着沙发,然后按住转动的酒瓶,酒瓶指向一张牌。
他笑一声,捏起那张牌,翻开,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死神。”
他又把那张牌晃到刚刚那个艳美的女郎面前:“看,我说了,我不会输。”
“那弟弟说个惩罚呢?”她的手指攀上他喝过的酒杯沿口,暗示性十足地慢悠悠转了一圈,“我都可以。”
喻京南笑笑,撑着下巴笑看她,两人对视。
一秒
那女郎眼里有勾火的欲望,他的眼底有分不清情绪的笑意。
两秒
“你叫吉玫羡?”喻京南晃着手里的玻璃杯。
那女郎眼里的笑意渐渐收去。
“你说什么?”白以太似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眉头紧锁,额头从喻京南的肩上起来,留下一块压久了的红印。
“哪个不长眼的不要命了敢在小爷地盘上……”
三秒
“你滚出娱乐圈吧。”喻京南的笑意收,面色淡漠。
手一松,酒杯落到地上。
碎得稀巴烂。
平地惊雷,炸灭满室的哄闹。
所有的声音安静下来,连带着正在通话的白以太,也愣怔了一两秒,呆滞地看着喻京南。
吉玫羡的脸色白了白。
他在沙发上波动着的手指停下来,笑意不收,依旧猜不透情绪。
翌日。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
夏蝉烦躁的叫嚣声把温优度从睡梦中惊醒,她的头一阵疼,她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
“嗨,明星姐姐,你醒了?”
揉着太阳穴的手指停下。
她猛得睁开眼睛,撇过头,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
“喻京南?”温优度吞了口口水。一骨碌坐起来,开始检查全身上下。
还好,衣服安安全全地穿着,她的记忆开始回流……
她好像喝醉了。
然后在楼下遇到个女的。
又不当心打了席姜的电话……
出了内鬼pub的大门……
然后……
没有然后了。
她看了眼喻京南,她记得她离开包厢时,眼前这个小奶狗还在展现着他社交牛逼症的魅力……
一眼都没有放到她身上来着?
她吞了口口水,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她又怎么出现在这里?
百思不得其解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直接问:“我怎么在这里?你又怎么在这里?”
小奶狗托着腮帮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也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里了。”
我信你个大头鬼。
温优度心里腹诽。
说实话,温优度对他的第一印象和第二印象都挺好的,但是第三印象不太好。
因为第一印象是懂事又礼貌,第二印象是仗义又聪明,而第三印象……捉摸不透的左右逢源客。
但眼前的某人显然不知道她此刻心里的计较。
“砰砰砰”门被狠狠地拍响。
伴随着“优总,亲爱的,我的女神”等一系列鬼哭狼嚎。
温优度翻了个白眼:“进来。”
进来的是白以太,以及拎着他后衣领,一身西装,精英范十足的席姜。
席姜,青禾华津代理总裁,也是温优度她明面上的老板。
席姜把白以太扔到地板上,然后推了推精英范十足的英伦风眼镜,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喻京南,两人点了下头以示问候。
席姜看向温优度,朝白以太的方向努了努嘴:“让他说吧。”
白以太哭哭啼啼起来:“亲爱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随便找了一大帮朋友,他们又找了哪些个狐朋狗友我也不知道,有人给你酒里下药我也是真的不知道……”
“你能不能拣重点说?”温优度汗颜。
“概括来说就是,白以太昨晚找的那帮狐朋狗友里恰好有人要搞你,但机缘巧合之下被发现了,然后你得救了,他虽然对此一无所知但是他良心不安,所以现在来给你道歉。”喻京南看向温优度。
“人家一美籍华人都比你语文好,你好意思吗?”席姜恨铁不成钢的白了白以太一眼。
“我是艺术生!”白以太努了努嘴。
温优度却愣了愣,看向喻京南:“美籍华人?”
喻京南笑意盈盈地眨了下眼睛:“是呢,你又了解我一点了诶,明星姐姐。”
行吧,温优度对他的那么点不满又消退了下去。
谁叫她是个天生吃软不吃硬的反骨。
“你俩出去吧。”喻京南朝他们摆摆手。
温优度又看向他:“?”
“我和打工人姐姐说些体己话。”他托腮朝着她笑。
这次倒难得,她竟然从那笑容里解读出些不怀好意和诡计多端……
错觉吗?
不过她第六感确实、一向、不太准……
就像她认定,席姜肯定不舍得把他的宝贝摇钱树留在这里,和一个就快把诡计多端四个大字写在脸上的小绿茶关在一起,给那些扑风捉影的媒体留下绯闻把柄……
“砰”一声,门内清凉。
温优度:“……”
妈的,欺负人。
她的视线从门移回小绿茶身上,不知怎么,她闻到一股高级的绿茶味。
“他们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温优度翻开被子,一点点移到床尾,开始找鞋子。
“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想搞你?”他不答反问。
温优度看了他一眼,扯了下嘴角,继续低下头系鞋带:“不想。”
喻京南撑着下巴看她,眼里升起几许玩味。
也不问为什么,而是说:“我叫喻京南。”
“我知道。”她开始系另一只鞋的鞋带。
“小名Lemon。”
温优度抬头看他,表情是在问:然后?
“明星姐姐可以这么叫我,比较亲切。”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袋果汁软糖,“撕拉”一声,撕开了包装袋,然后捏起一颗塞入嘴里:“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想知道。”
“我喜欢葡萄味的。”他伸出手讨糖吃,笑嘻嘻的灿烂笑容。
温优度捏着红色软糖塞入嘴巴里,草莓味占据着味蕾。
“那为什么呢?”喻京南直勾勾地盯着那一袋软糖。
温优度笑两声,两步走上前,把剩下的软糖一把子全塞给他:“没有葡萄口味的。”
她戴上了口罩:“总有些人,只喜欢草莓味。”
温优度转动门把手:“喜欢是不分所谓的,可没有就去抢,就不对了。”
她回头看一眼喻京南:“尤其是抢不到就使下作手段的那些人……”
她笑一声,拉开了套间的门:“今天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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