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拥抱过你吹过的晚风

作者:淮北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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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 我要不要参与你的未来


      在这场名为高考的战场上,所有人都拼尽了全力,想要从考场上凯旋。
      余清也不例外,在最后一次化学竞赛中,陈柏燃失误了,他拿的还是二等奖,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地走高考这条路。
      而余清在竞赛这条路上却好像没有天分,在初试就被刷下来了。但她的数学却比陈柏燃要好很多,所以他们的唯一的交集就是数学,在余清刻意制造的独处时光,也就是专门挑陈柏燃会在的周末里去班里学习,陈柏燃遇到不懂的数学问题就会来问余清。
      他会有些不好意思,余清却只能故意装作冷淡的样子给他讲解题目,他不知道,她有多想上手碰碰他。他身上有种带着阳光的肥皂的味道,余清当下很想问问他肥皂是怎么牌子。
      他会礼貌地道谢,可余清想听到的却不止这些,她想他对她有所依赖,事事问她。但她知道一切都是妄想,所以她只能拿着化学问题去询问对方,以此制造更多接触。
      可惜,在问问题的过程,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并没有升温。
      他们之间除了学习好像就没有什么可以聊天的点了,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在一起,余清又暗暗想。
      一次又一次的模拟考,陈柏燃发挥得都很稳定,考到了前五,而余清有时进前三十,有时会掉出去。
      “快点考完,我就可以告诉他一切了。”剩下的日子里,余清满脑子里只有这句话,高考对于她来说是一场彻底的解脱,所以对于模拟考成绩她其实不是很在意。
      终于,大家迎来了高考,在酷暑里,所有高三学子都奋笔疾书,也留下了辛勤的汗水。在最后一门考完后,余清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她的青春就要随着这次高考结束了吗?
      高考结束后,余清有想过要不要主动和陈柏燃坦白一切,她纠结了很久还是没有结果。而幸好高考结束后,班里同学便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余清才可以再次看到陈柏燃,这一见也不知道怎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了。
      同学聚会上,相熟的朋友聚在一起,谈论着彼此之间的日常,余清听着旁边的江徵一直在絮絮叨叨,目光却放在了陈柏燃身上,看着他对周围同学带着疏离客套的笑,看到他望向她冷淡的眼神,她突然产生的勇气瞬间消失了。
      这顿饭吃得她精神恍惚,江徵发觉她的不对,“清清,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我可能吃撑了。”
      “可你才吃了两口啊。”
      “可能我最近胃不舒服吧。”
      “那等下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
      “不用了,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余清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回应江徵,还好这次聚会大家都有喝点酒,毕业的大家将自己心里所有的火都释放出来。毕竟他们从来就不是什么乖孩子,只是在名为高考的命运面前克制住了自己。
      可是余清没有喝太多酒,她不敢让自己沉醉,她怕自己会做出让自己后悔不及的事情来。透过眼睛前朦胧的一层雾,她看到陈柏燃喝着饮料,面对其他人的问话也是礼貌作答,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当问到陈柏燃的志愿的时候,余清停止了手上所有的动作,她静静地听着。
      “陈柏燃,你想去哪里上大学啊?”
      班里一个很活跃的男孩子开口问道,边说还边举起酒杯,要对方一饮而尽。
      陈柏燃不露声色地拒绝了之后,才回答:“分数没出来,我也不好说。如果分数够的话,我想留在南大。”
      “你这小子说什么分数够不够的,你完全可以去京大啊!”
      “南大离家近,我不想去太远的地方。”
      京大,是全国最好的大学,而南大也很好,只是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好,陈柏燃去南大完全是吃亏了。
      余清知道为什么陈柏燃不想离家太远,对于他的事情,她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他初中的时候,母亲就因为救溺水的孩子而去世了,家里只有当医生的父亲和照顾他生活日常的爷爷,而他不想离太远就是希望回家方便,可以照顾自己的亲人。
      “你这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挺恋家的。”
      男孩子之间就这样插诨打趣过去了,可他们不知道有一个女孩子却很在意他们的谈话内容。
      大家聚餐完谈论着要不要去KTV,有些人因为父母管得还是很严格就没去。余清去了,因为陈柏燃也去了,而且还有江徵陪她。
      到了KTV,大家还是点了很多酒,仿佛很能喝的样子,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此刻的样子醉态是相当明显。只有陈柏燃特别清醒,眼里带着丝丝笑意,但很疏离。
      余清特意选择了靠近陈柏燃的位置坐下,他们之间只差了一个人,而江徵自然而然就坐在了余清的身边。
      KTV里面很吵闹,而且身边有江徵这样很会烘托氛围的人,余清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来来来,陈哥的《红玫瑰》,有没有人要和他合唱的?”
      “你怎么不和他一起!”
      周围的男孩子不约而同地起哄了起来,问话的人是一个女孩子,她喜欢陈柏燃不是秘密了,只是陈柏燃一直没有回应过她的喜欢。
      “我唱歌走调吗,而且陈哥也不愿意。”
      陈柏燃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但余清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里看出了他的不悦,这个女孩子的语气太过于社会了,陈柏燃不喜欢这样的社会气,她知道。
      “陈哥,你来唱吧。”
      女孩故作扭捏地递出手上的麦克风,陈柏燃小心地接过来,不碰到女孩的手,他知道,她这样无非是想有身体接触。
      “谢谢。”
      该有的礼貌不能没有,这是他良好的家教所使。
      余清不知道她此刻的笑容有多灿烂,眼里的光有多璀璨,还好KTV里面灯光昏暗,无人在意。是啊,灯光昏暗,那为什么陈柏燃在她眼里却是那样清晰。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陈柏燃唱歌很好听,他本来的音色就很好听,所以余清拿着手机将他唱歌的整个过程都录下来了,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不敢让别人发现。
      他真的很喜欢陈奕迅,余清去看过他的歌单,全是陈奕迅的歌,在这个网络盛行的时代,只要有一个社交帐号,他的其他行径也就知道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那我要不要留在有你的城市,我们已经吹过同样的晚风好几年了,那接下来还要一起吗?”
      “可我不想留在南城啊。”
      天色已晚,余清告别了所有同学也告别了陈柏燃,独自一人走回家,还好路程不算遥远。
      陈柏燃搀扶着醉醺醺的男同学,亲自护送他回家,他向来是这样,不喜欢人际交往却始终维持着面上的和善。
      余清想,以后我们再没机会再见了吧,你从未让你的未来有我,那我就这样生生插进去,对你是不是一种打扰?那我就不该参与你的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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