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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风才入阁,抬眼就见那一袭火红静静伏在窗前,一块绣了些花草的白绢随意摊在那片艳丽上,红白相映,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种情景,但还是刺得人一阵炫目。碎步上前,她轻轻把托盘放在一旁的矮几上,伸手要把那绣品收起,却带起一声惊叫:“别碰它!”葵风手一颤,下意识要看那声音的主人,却在下一刻失却了所有气力,生怕看见那脆弱如凤凰花的容颜。垂手退后一步,轻声道:“小姐,该喝药了。”
火红的静谧突然流动起来,那一幅白绢被小心收起,放入一个木盒中。
葵风捧起药盅,用勺稍微搅拌下:“从厨房端来,一路上凉了不少,刚好不烫口。”
一双嫩白的手温柔但也坚决地接过药盅,嫣红菱唇抿了一口:“放心,我哪一次不是乖乖喝完,你不必那么紧张。”
葵风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猛然抬头,对上那清澈无垢的眼,那眼如两汪幽潭水,漾着温和的笑容。她忍不住喊道:“八年,八年了!小姐,您为什么还不醒!喝药有什么用,您这是心病啊!”
“说什么傻话!我一直都很清醒呢……”红衣少女微皱眉头,一口气喝下味道奇怪的药汁,已麻木地不再去想这究竟是癞蛤蟆皮,还是黑蝎子脚或是其他什么古怪东西熬成的一盅药。她需要做的,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喝下它,然后就不会有人来打搅她自己编织的世界,直到下次药被送进房,“好了,我喝完了。葵风,你先退下,我想待会儿一个人到冷芳亭赏荷。”
葵风还想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收了药盅托盘退出房门。才踏出霖琴阁,一曲琴音泻出,委婉冲和,却柔中带刚,像在试图挣扎,想要冲破那锁闭的屋子,去追求自由和幸福。她面色一变,还是《凤求凰》!八年来,小姐唯一会弹起的琴曲唯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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