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二章
郁进入暗道,穿过一间又一间密室,直到到了一间没有出口的房间。房间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
“义父。”郁轻轻喊了一声。
“点灯吧,许久没见你了,心里怪想念的。”黑暗中,一个沧桑儿慈祥的声音传来。
郁笑了,用内力点了灯。
郁兮延身着一件深蓝色的衣服,脸上有几道浅浅的皱纹。这个男人,才三十出头,却已经有了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郁兮延看着郁,说:“听伟义说你与一个御剑门的弟子相谈甚欢?”
“恩。”郁轻点了一下头,说:“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你喜欢他吗?”
“谈不上吧,只觉得他与别人不同。很简单,不被江湖的污浊之气所染。或许只是因为他涉事未深吧。”
“我听到你笑了,很久没听到你笑的这么开心了。”
“义父听到了啊。那我们谈什么你也都知道了吧?”没有被偷听的不悦,郁从小便习惯了义父对自己的掌控。
“恩。我于你,与别人不同。在别人眼中,我是石柳门的掌门,而对于你,我就是个父亲。不论我做什么,也都是为了你。”郁兮延却仍是怕郁计较。
“我知道义父疼我,但我也想了解一下什么是江湖。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义父有如此悲凉的心境,能够写出一首首那么哀伤的曲子。”
“你若懂了,便再也会不来了。”郁兮延的眼神缥缈。“我现在都还在忧郁到底要不要让你进入着江湖。即使我把你保护得很好,不让人知道你的名字和身份,但你一旦经历了一些事,那伤痕仍旧会永远刻在你心里。”
郁有点不悦地撅了撅嘴。只有在义父面前,她才会像个小孩。
“唉!你若想了解什么是江湖,我以后自然会让你懂。现在还不行。还太早。我会给你留好退路,不让你像我和其他人那样,一入江湖,便再也出不来,只能做刀下亡魂,却无法平静地终老一生。”
“那,义父你会死在谁的刀下?”郁不解的问。以义父的武功和心计,应该是没人能杀得了他的。
“这世间,能杀我的只有两个人。”
“谁?”
“你,与我。”郁兮延有些无奈地开口。
郁有些不解。自己与义父都不会杀他,义父却说他会做刀下的亡魂。
“呵。唯儿,这世间没什么是应该与不应该的。总有一天我会死,并且定是死在你或是我自己的手上。”郁兮延似乎开除了郁的困惑。
“听义父这么说,唯儿有点怕步入江湖了。但愿义父可以长命百岁。”郁俏皮地笑笑。
“傻瓜。”郁兮延宠溺地说。轻拥郁入怀,拍了拍她的背。
“那一天迟早回来的。”郁兮延轻轻在郁耳边说。“而且,不会太远了。”他在心中补到。
“御剑门的人,还是少招惹吧。”放开了郁,郁兮延对郁说。
“恩,唯儿知道。”郁点了点头。眼中也漾开了浅浅的悲伤。
弥任门练武场上,一个紫衣男子正在练习刀法。那刀霸道中带着几分少年专有的叛逆的邪气。仿佛有着藐视一切的高傲。弥任门掌门萧豫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中带着赞赏与欣悦。
练习完后,少年立身走到萧豫身边。抱拳行礼,等候萧豫的评价。
“恩,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你的刀法已在我之上。为父已在暮年,等你再到江湖中磨练磨练,我便可以放心把弥任门交给你了。”
“爹,你说什么啊。”少年眼中露出关切的神色。
“唉,为父想不服老都不行了。御剑,石柳两大门派的掌门都不过三十出头,而为父已年过六十。只希望你能够尽快接替我。”萧豫目光黯淡了许多。他似乎回忆着什么,开口说:“十年前,我与老御剑门主本想让你姐姐与今御剑门主丁易寒成亲,集结两家势力对抗南方石柳门。谁知道就是因为我的执迷不悟,害你姐姐和其他兄弟赴了黄泉。现在我也只剩你一个小儿子了。不过你也出息,武工比任何兄弟都好。看来我可以放心把一切交给你了。”
“爹。”少年用安慰地口吻开口。他明白当初若不是爹一意孤行,坚决不让丁易寒与那女人走,姐姐也不会死。后来二哥杀死了那个女人,逼丁易寒回到了御剑门接任掌门。之后便开始对弥任堂进行攻击。他的哥哥竟都死在御剑门人剑下。不过,事已至此,更何况那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了。他认为爹完全不需要再活在过去的阴影中。
“算了,不提那些事了。现在,你也已经十八岁了,是时候出去见见世面了。明日你便动身离开吧。只是在外面千万不可暴露身份,免得御剑门人对你下手,最好是不要使刀了。若是见到御剑门人,一定想办法除掉。”
“孩儿知道。”少年点了一下头。
“还有,我会暗中派人与你保持联络的。”
“恩。”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早点休息了吧。”萧豫转身离去。
“是,爹。”少年对着萧豫的背影行了礼,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少年名叫萧子欹,是弥任堂的少主,堂主萧豫最小的儿子,也是萧豫现在仅剩的儿子。萧子欹自幼习武,各种兵器都精通。不能使刀,他便带了把剑出了门。
萧子欹走的时候不算太早,萧豫已经起来,在书房中看手下搜集来的最新的情报。萧子欹走到书房,与萧豫告别。萧豫看了看萧子欹,对他说:“若你门什么地方想去,便去靖都看可那吧。那里虽然在南方,却不受任何门派的控制。在那里要做什么事都方便,不用顾及门派势力。”
萧子欹点了点都,转身出了书房。
萧子欹出了弥任堂的总部,一步跨上了马,向靖都使去。
尹涯一早醒来,便准备好了银两想再去醉尘楼。行至路上,经过一家首饰店,尹涯想了想,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里面的首饰并不算上品,有的甚至只是用一般的木头雕刻而成。但做工极为精细,细节处理得很好,没有一点小粗糙。尹涯缓缓地踱步与柜台前,每一件都仔细地看着。
尹涯在一枚戒指前停了下来。那是一个银白色的戒指,犹如太极般的两边绞缠纠结在一起,很华美却又不失朴素,简单却精致。尹涯看着戒指想,这戒指如同郁一样有着光鲜的外表和朴实的内在。如果戴在郁的手上,那便是绝配了吧。尹涯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掏钱买了那枚戒指。
到了醉尘楼,虽然是白天,但大厅里仍是早已坐满了人。几名舞姬在大厅中的舞池里跳舞,引得在坐的观众时不时地拍手称赞。尹涯无心观舞,他的目光在大厅中扫视了几遍,才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伟义。
他走到伟义身边,轻轻唤了唤他。伟义抬头看着尹涯,心想这少年年纪轻轻,武功却很是高深,刚才靠近我我竟然没有感觉到。
见伟义有些怪异地看着自己,尹涯尴尬地笑了笑,说:“不知郁姑娘现在是否方便见客。”
“郁姑娘生病了,不见客。”郁早跟伟义打了招呼,若尹涯再来只管打发他走便是。
“生病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她得的什么病啊。”尹涯一点没察觉伟义的用意,反倒是有些着急了。
伟义面无表情地看着尹涯,说:“郁姑娘今日实在不方便见客,公子请回吧。”说罢做了个“请回”的动作。
尹涯虽然心里担心,却还是沮丧地走到了门边。而萧子欹却在此刻进了醉尘楼。尹涯垂着头出门,没注意到萧子欹,一下子与萧子欹撞了个满怀。
尹涯慌忙抬头道歉。萧子欹看到尹涯剑上的“御”字,知道他是御剑门人。微笑着说了声没关系。尹涯正欲继续向前走,萧子欹反身叫住他“这位兄台,既然有缘相见,坐下喝一杯如何?”
尹涯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好象比自己年少一两岁,一袭紫衣衬出他一种狂傲的贵气,还有一种逼人的魄力。俊俏的脸上,一双凌厉的眼睛没有丝毫情绪。不过看身段,武功不会差到哪去。
尹涯有些戒备,问:“兄台为何叫住在下?想喝酒,你大可叫楼中其他人陪你。”
“在下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既然有缘与兄台撞见,便想与公子交个朋友。”
“哦?”尹涯仍是警戒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
“在下从小在山中习武,近日才出师下山。对这世间的种种好奇得很,但苦与无人相伴,一个人实在寂寞。兄台愿意做我下山后的第一个朋友么?”萧子欹眼中透出真诚的目光。
“那----,坐下吧。”尹涯没在推脱。虽然无法完全信任眼前这个人,但他想以自己的武功,他也不能把他怎样。他们走到一张桌前坐下。
“多谢公子赏脸。在下萧倚。不知公子的名字是----?”
“尹涯。”
“在下见到尹兄的配剑,尹兄是御剑门人吧。”
尹涯看了看剑上那个显眼的“御”字,说:“的确,江湖中大概也没几人不知晓吧。”
“在下也是使剑之人,对御剑门仰慕已久。希望可以加入,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这样的话,恕在下爱莫能助了。御剑门收人一向严格,除非你通过测试,否则即使是我推荐,也没有丝毫作用。不过御剑门收人要求要13岁以下,萧兄现在即使通过测试也无法加入了吧。”
“这样啊,可是我实在很想做出一番成绩。假如御剑门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吧。不知道可不可以争取一下呢。”
“哦。那我过两日便会动身回御剑门分坛,萧兄若实在想去,便与在下同行吧。”
“尹兄恩情,萧某感激不尽。”萧子欹抱拳向尹涯致谢。然后挥手叫小二上了两坛酒,为自己和尹涯一人斟了一碗,举起酒碗:“萧某知道自己行事唐突了些,不过尹兄赏脸,萧某自是感激不尽。不论以后我是否加入御剑门,尹兄有用得上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了。”
尹涯也举起酒碗,与萧子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