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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养父母的要求,我们需要褚绯的五根头发。这并非难事。那晚褚绯知道了养父母只要我,无论院长如何劝说,都不愿意把我们姐妹二人都领走。我们两人躺在床上,很久很久,东一句西一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静默了一会儿。“你睡了吗,小缙?”她问我。我不愿意回。她以为我已经睡着了。过了一会儿,黑暗中,我看见她漂亮的脸因为痛苦的哭泣皱了起来,却没有发出声音。泪水不断从她的脸上滑下来,濡湿了枕头,连我睡的一边也开始冰凉了起来。
很久之后,她哭累了,渐渐睡了过去。泪痕干在脸上,带着悲伤的表情睡着了。我推了推她,确认真的睡了之后。我拿出指甲刀,偷偷剪下了她的数根头发。然后放在养父母给我的密封袋中。
月色如水,就像她的眼泪一样冰凉。看着明亮的夜色,我不再能够睡着。我的心上像洒落了许多的芝麻不断地在跳舞,纷乱如许。过了一会儿,我走出去,向阿姨要了电话,现在就打电话给我的养父母,让他们接我走。电话是父亲接的,他问:“已经拿到了?”我应是。他说马上就会来接我。
很快养父母的车就来了。我看着他们在院长那里签下自己的名字,我从此的父亲叫邵悉,母亲叫王纷。我坐在车后座,母亲开车,父亲漠然。我很奇怪,为什么不是父亲开车。到现在为止,虽然年龄相仿,也算是郎才女貌,但养父母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夫妻,更像是师兄妹,甚至上下级。但是我没有问,他们也没有说。
就这样,我父母的车驶离了孤儿院,车灯扫过孩子们熟睡房间的窗台,我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发觉,她的妹妹,一句道别也没有说就离开了。我也不愿意想象明天早上她会如何反应,因为那都与我无关了。
回到家里,邵悉拿出一柄好剑,挥断了我的一缕头发。我给了父母褚绯的头发。王纷领我去了自己的房间。这是一间干净、整洁得像肃穆的礼堂一样的房间。王纷说:“明天早上,你父亲房间的灯熄尽之后,你就会拥有褚绯的命格,也会长得越来越像她。”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时,发现白色的睡裙掩着我的锁骨处,新生长出一颗淡淡的痣。
我知道那不是我的。
被领养后,我的养父母--也可以不用这样称呼了,非常坦诚地告诉了我一切。他俩的确并非夫妻,正是同门师兄妹,邵悉原名王悉,与王纷同姓,皆是师爷领养。但为免他人起疑,改掉姓氏乔作夫妻领养了我。故我也并不用随他们姓,还叫褚缙。
被领养的头几年,我没有去上学,全由王悉和王纷亲自教养。他们教我做一个成年人,所学皆是经世致用,远远不是正常孩子幼年该学的。到七岁那年,我被安排去上雾海市最好的小学,可也只是为了应付,为了让我表面更像一个正常的孩童。
在我的同班同学中,有一位尤其美丽的女孩,名叫李山,是盐城人。盐城全境没有山,是一件奇事。她的父母是外地来此的民工,望女成凤,让这座没有山的城市多了一座秀丽的“山”。这样的家庭难得诞下了这一副无暇的好骨肉,她的父母倾尽心力培养她。她步步谨慎,万分努力,也算不负他们的期望。她从小去各种表演班训练,播音舞蹈仪礼样样都学,总是班里最上进那个。他的父母省吃俭用多年,总算把她接到雾海市,认为在这个地界才能有最好的机会。
本来应该是李山的父母所设想的这样,直到王悉和王纷在家长会上看见了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欢迎家长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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