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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翻车
瞬间安静了下来,她愣愣地往下看,发现榕树的枝干上直接坐着一个人。
“下来。”他稍稍提高音量,安恬恬也知道是谁了。
震惊不已,这榕树都有两层楼这么高,他坐在枝干上也不怕摔死吗?
“你干嘛啊,赶紧下去!”陈孑逸啧了一声,见她没心思下来,干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双手抱着手臂,别提有多拽。
安恬恬脾气上来:“摔不死你!”
说着把窗户关上,放弃搭理坐树上那傻缺。
陈孑逸没料到安恬恬竟然就这么走了,头也不回的,还冲他发了一顿脾气。
惯的,也就敢在他面前这么横。
低头失笑,揉了揉后颈。那石头……扔得可真他妈的准。
低咒一声,继续拿起手中的小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扔着。
砰砰直响。
安恬恬洗漱完之后发现,陈孑逸还在锲而不舍的扔着石头。作势一定要让她下来。
旁边的房间就是白墨塘的,万一吵到他……不敢想象,二话不说溜了出去。
南方的十一月跟个夏天似的,穿着长袖透明泡泡袖睡裙趿着拖鞋跑了下楼。
陈孑逸好似有读心术一样,在她跑下楼之前就已经在地面上等着她,背靠着树干松懒地看着大门口。
安恬恬怒气冲冲:“你有病啊!”
陈孑逸没反驳,轻轻笑了下,松松垮垮的样子没个正型:“对啊,是有病啊。”
安恬恬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本身对陈孑逸这种人就很抗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跟林添称兄道弟的,也料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内心觉得他不坏,但是不得不说,他是危险的,危险至极。
就像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一样。也不知道他怎么爬上榕树,悠哉悠哉地往她窗户上扔着石头。
先不管他为什么知道她家住这,光是刚刚那个举动,他是不要命了吗?要是她没下来他是不是就要在那里扔一个晚上。
安恬恬心里反复回响着八个字“危险人物,请勿靠近”!
陈孑逸视线落在了她胸前那微微起伏的弧度,还有那裸露在空气中的锁骨,俩锁骨中间红了一小片。撇开视线,转向她气得红彤彤的脸。
“我受伤了。”
莫名其妙说了这番话,语气还可怜兮兮的,像是一只受了重伤的流浪猫,虚趴趴地看着她。
安恬恬一愣,看着陈孑逸伸出来的手。
掌心擦伤了一大片,往外泛着血,整个手掌心脏兮兮的,老榕树的黑色木屑也站在他手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安恬恬抿唇,脸上渐渐浮起了着急:“你快点去药店啊。”
“你陪我去。”
安恬恬拿他没办法,着急地往外拉。
把他拉到附近的药店,手机也没拿,直接让陈孑逸自个儿付款。
消毒水给他清理着,他没吭一声,眉头皱都没皱一下,仿佛受伤的不是他。
“大晚上的你爬树干嘛,找罪受吗你。”她不冷不热地指责。压根就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陈孑逸用没受伤的手撑着脑袋,歪着脖子吊儿郎当道:“估计我有病。”
安恬恬抬眸,清澈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严肃的纠正:“不是估计,是完全,”一字一顿道,“完、完、全、全、有、病!”
陈孑逸倒也没生气,好整以暇地垂眸看她给自己处理伤口。
恶劣心理持续发酵:“嘶,疼死了。”
安恬恬手一顿,眨了眨眼睛后话语带着点怒气:“疼死你算了。”
谁大晚上的会爬树,谁大晚上的会去拿石头扔别人窗户。疼死他得了。
陈孑逸嗤笑一声,故作要收回手:“啧,惯的你,冲我发脾气呢,哥哥脾气也上来了,不擦了。”
安恬恬瞪着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手里的消毒水直接给他:“爱擦不擦!”
陈孑逸:???
事情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不应该这小孩重新拉回他的手软不吧唧的说“别闹”吗?
得意洋洋的神色凝固在脸上。
微弯的唇角逐渐拉平。心里狠狠骂着自己。
不爽地把手中的药塞她手里,因为他的大动作,消毒水晃了下撞击着瓶身,飞出了一小片的消毒水往她胸口上掉落。
安恬恬:???
陈孑逸:……???
安恬恬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小脾气,一来二回的,她发现陈孑逸绝对是跟自己对着干!
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您有事吗。”
陈孑逸轻咳两声,拧过头不再看她胸口因水渍而透明一小片的白色睡裙。
粉色的……
安恬恬收着自己脾气。算她倒霉。低头继续给陈孑逸擦着伤口,可能是刚刚的事情还存留在脑海里,下手没个轻重。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发现小姑娘抬头看着自己,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让他心乱得不行,痞笑着,“骗你的。”
安恬恬抿唇,垂眸给他上药。
药膏冰冰凉凉的,涂在伤口处微微刺痛,他没任何表情,依旧望着玻璃窗外。
什么时候开始,他义无反顾的直接跑去她家楼下。
就是想见她,仅仅想见她。
原本护着的小孩出落得漂亮。至于林添……他眯了眯眼睛,身上不由自主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感受到手掌心痒痒的、温热的异样感,扭过头,发现安恬恬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他掌心。
软绵绵的,心里化成一摊水。身上散发可怕的戾气逐渐收敛起来。
好笑地看着她:“干嘛呢。”托着脑袋的手伸了出来,指尖轻轻推了下她额头。
安恬恬放下他的手,无奈道:“你不是说疼吗?吹着吹着就不疼了。你要是还疼,自己吹去。”
陈孑逸眉眼往上一挑,眼里带笑:“啧,刚刚不还帮哥哥吹吗?这会继续啊,干嘛呢。”
安恬恬红着脸,撇嘴道:“不帮,要吹你自己吹。”
“啧,”他轻笑,“惯的你,就冲着我不对你做什么,小脾气的一个劲往我身上冲。”
安恬恬反驳:“如果你不爬树,我也不这么对你啊。”
“嗯?”他凑上前,鼻尖对着鼻尖,安恬恬呼吸一滞,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酥酥麻麻地遍布全身,“那是怎么对哥哥?能吸一口那种?”
又在开骚了,安恬恬红着脖子涨红脸,连耳根都逃不过的滚烫,伸手推开他:“想多了!”
陈孑逸不生气,反倒是笑得不停。
安恬恬冷哼一声,撇过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笑什么笑啊……”
“小孩,”他总算是停了下来,只是眉眼间还存留着几分笑意,“告诉哥哥叫什么名儿呗。”
安恬恬哼哼两声:“就不告诉你。”
陈孑逸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好笑地盯着她,也没说话。
倒是安恬恬,被他盯着觉得一点都不自在。
“我要回家了!”
陈孑逸轻应一声,起身:“送你回去。”
站了起来,凭着身高差看到她那睡裙上的水渍,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
安恬恬把药全都给他:“给你。”
陈孑逸接过,向店员拿了个塑料袋。
“逸哥,大晚上还在泡妞呢?”
来了个不速之客。陈孑逸面无表情,下一秒直接把身旁的小姑娘扣在怀里。
安恬恬没反应过来,瞪圆眼睛就这么靠在他怀里。
少年的胸膛因为呼吸而上下伏动,夹杂着烟草味还有一丝糖果味灌入鼻子。
林添挑眉,眼里藏不住的挑衅:“哟,这是……湿了啊?”
还是没来得及挡住。
话音刚落,陈孑逸大手手背直接抵着怀里小姑娘的耳朵,密布透声,不让她听见外界污秽的声音。
林添笑着打趣:“胸口搞?操的啊?逸哥这么忍不住呢。”
他挑着烟,狠狠抽了一口。
舌尖舔了下干燥导致裂开的唇瓣:“破处了?还是没啊?逸哥要不借小弟玩两天?”
陈孑逸猩红着眼,下一秒冲了上前揪着林添的衣襟,受伤的右手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脸上砸。
往死里揍。
林添也不服输,虽然挨打,但也钻小空子往他腹部揍。
安恬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回到了那年白墨塘跟她被堵在巷子口,对方一拳又一拳地打着白墨塘。
明明想要拉开陈孑逸和林添,可是双脚像是上了枷锁,迈不动腿。
“你他妈找死呢!想继续待局子跟我说!老子亲手送你进去!”
“操!陈孑逸你他妈疯了是吧!玩几天怎么了……”
陈孑逸一听,手上的力道加重,往死里揍他:“他妈再说一句!老子送你见阎王!”
安恬恬担心他真的把人打死。陈孑逸和林添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她不知道林添说了什么让陈孑逸发了疯似的一拳挥着一拳,但是俩人这么打下去,陈孑逸也沾不上什么好处。
“我……我要回家!”
安恬恬大吼一声。陈孑逸手一顿,林添笑得狂妄:“不愧是陈孑逸啊……”
安恬恬哆嗦着声音:“你……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吗……我想……我想现在就回家!”
陈孑逸盯着半死不活的林添,攥着他衣襟的手一推,林添踉跄几步,最后坐下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不怕死,依旧那副挑衅的眼神,等待着陈孑逸的发落。
“别让我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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