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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3
一个人长时间不吃饭会发生什么？街边的野狗见到过吧？就是那种餐风露宿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流浪狗。
那么现在脑补一下三天没吃饭的野狗面前突然出现一盆大餐的场景。
格蕾丝在斯内普的注目礼下用极短的时间干掉了三分之二的外卖。
她已经管不了斯内普会不会用看猪的眼神看她了。
因为她现在好撑好撑。
吃太快了。
“嗝！”
啊，好丢脸。
格蕾丝偷偷看了斯内普一眼。对方沉默着，一如既往面无表情。
尴尬的气息弥漫开来。
现在是怎样？该说些什么？直接溜回房间会不会太没礼貌了？
格蕾丝低着头，手里的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外卖盒子里被剩下的几根意大利面。然后开始放空。
良久，她听见斯内普的声音。
“墨菲家不教吃饭礼仪？”
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抱歉……我只是太饿了……”
不然要怎么说？说昨天婚礼当天她还在绝食抗议所以饿到失去理智？
“还饿？”
“不……”
“既然如此，你随时可以回自己的房间。”
“好的……”
结果楼梯走到一半又被斯内普叫住。
“我亲爱的夫人，明天需不需要为你准备早餐？”
格蕾丝总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那个，我可以自己做，如果有食材的话……”
斯内普的轻笑声传来。
“不愿意吃我做的东西？”
这是一道送命题。
格蕾丝想了半天只好回答：“我怕麻烦你。如果你不觉得麻烦的话……”
“为我的夫人做饭是我的荣幸。”
在烛火的暖光下，斯内普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甚至算得上柔和。然而格蕾丝却只觉得浑身汗毛一根根都竖起来。
她僵硬地道了谢。
僵硬地回到自己房间。
僵硬地把自己扔进床里。
不知道服用慢性du药的零界点是多少剂量？
她还有机会吗？
哎，造孽哟……
一夜无梦。
没有奇奇怪怪的梦境干扰，格蕾丝难得睡了个好觉。
等她彻底清醒打理干净自己下楼之后，发现斯内普正坐在餐桌前喝咖啡。和昨天早晨她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今天桌子另一头放了一盘三明治和一杯牛奶。三明治看起来十分精致，牛奶还冒着热气。
“早安。”斯内普说。
“早……早安……”
这种祥和的气氛是真实存在的么？
格蕾丝直到坐下拿起三明治的时候仍然感到一阵恍惚。
她咬了一口。
又一愣。
这……也太好吃了吧……
她疑惑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难道说斯内普实际上是个厨师？
格蕾丝傻乎乎瞪着自己的样子仿佛一只没睡醒的小动物。湛蓝的大眼睛配上那茫然无措的眼神，五官精致中透露出一种少女的纯洁感，还有那遮不住的好身材。
斯内普不得不承认，墨菲家的三小姐外表的确极具欺骗性。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对她产生保护欲。
可惜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愚蠢的本质……
真是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斯内普漠然地看着她喝掉了那杯加了料的牛奶。
瞧，一点防备都没有。不是蠢是什么？
实际上真的不是格蕾丝蠢。是她已经接受了斯内普会给她下毒这件事，破罐子破摔了。
但有一说一，下毒是一回事，下吐真剂就真的没想到了。
格蕾丝总觉得今天的斯内普看起来特别和善，特别值得信任。
所以当斯内普问她问题的时候，她非但没觉得不对劲，甚至还特别想一吐为快。
“格蕾丝。”斯内普唤了一声。
“啊？叫我……吗？”格蕾丝的眼神有些茫然。
“你父亲把你嫁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格蕾丝愣愣地想了一会儿，随后摇头回答：“我不知道……”
“你想见弗兰克吗？”
“并不想。”这回倒是答得很干脆。
斯内普皱眉。
这个回答不对劲。难道吐真剂没有生效？
他想了想，问道：“你爱弗兰克吗？”
格蕾丝又发愣了，随后仍旧是那句：“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格蕾丝仿佛是陷入了深度的迷惑中。她的眼神渐渐失去焦距，看似放空但嘴巴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回答问题。“从我们举行婚礼的第二天开始，我就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记不起来了……”
这答案实在是超出了斯内普的预料。
失忆了？
很可疑。但他对自己配的吐真剂有着绝对的信心。
那么就是真的失忆了。
是墨菲家的安排吗？斯克雷托夫·墨菲对自己女儿的脑子动了手脚？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还记得什么？”
“记得小时候，记得霍格沃茨的生活，记得一些人……记得很多事情……也忘了很多事情……”
那就是忘了一些特定的事情？墨菲家做了什么？这种事情能做到吗？她忘记的东西难道是对墨菲家非常不利的情报？
斯内普默默在心中分析着。
喝了药的格蕾丝还在滔滔不绝中。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自己都没什么头绪。我知道你不情愿娶我，你肯定非常讨厌我，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让你觉得烦，但父亲并没有给我拒绝的权利，说实话我其实有点怕你……”
斯内普好像终于意识到有个人一直在喋喋不休。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格蕾丝觉得脸烧了起来。
“啊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那么多话……我……我还是回房间去吧。”
半小时后——
格蕾丝怒气冲冲地从楼梯上跑下来，地板都被她踩出重重的声响。
“斯内普！你竟然对我用吐真剂！”
斯内普理直气壮地陈述：“夫妻间需要坦诚。可你好像不太愿意与我推心置腹。所以我只好另辟蹊径了。”
神TM另辟蹊径。
“如果要坦诚你为什么不喝？！”
“不必那么麻烦。你想问什么？我保证知无不言。”
格蕾丝气成河豚。
斯内普完全不在意对方气成什么样。他反问道：“你不想知道自己失忆的原因么？”
“你……你知道？”
“不知道。”
“……”
斯内普：“顺便一提，不是我做的。”
潜台词就是你不妨在自己娘家找找原因。
格蕾丝：“……”
斯内普总有办法让人语塞，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早该有自知之明的。
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脑子不好学习也不好，彻彻底底的学渣一枚。而人家斯内普即使在学霸之中也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存在。简而言之捏死她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实力无比悬殊。
结局显而易见。
“哎……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反正说到底我也就是一个工具人罢了。”格蕾丝忽然觉得有些泄气，连斯内普对她用吐真剂的事也懒得去计较了。
斯内普语气淡淡的：“我以为你会很生气？”
听他这么说，格蕾丝咬了咬嘴唇。吐真剂的效果是过去了，但有些话还是忍不住。她看着斯内普的眼睛，鼓起勇气。
“斯内普，我说我自己是工具人，有百分之五十只是客气一下而已……我虽然不是很聪明，可太过明显的挑拨离间还是能看出来的。”
斯内普：“……”
嗯？好像也没他想的那么笨？
“我不记得父亲交代过我什么，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夹在你们中间真的不是我本意。我是笨了一点，就活该被亲生父亲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嫁人前也的确有个男朋友，就活该被丈夫毫不怜惜地对待？你我都知道，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原因不是因为我笨，也不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弗兰克。问题从来不是出在我这里。瞧，你们男人之间的战争最后倒霉的总是我们女人。”
斯内普：“……”
原来嘴皮子那么利索的吗？小看她了？
斯内普的表情没有产生任何变化，甚至连脸部肌肉都没动半点。格蕾丝唱了半天独角戏也觉得挺没劲的。
“算了，和你说这些你也没办法感同身受吧？我说这些不是要博取你的同情，我只是……算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你就当吐真剂的后遗症吧。”
格蕾丝说完自顾自回房了。
斯内普的确没办法感同身受，也不可能凭这几句话就打消敌意。相反，墨菲家三小姐的此番言论与他印象中的形象反差太大，显得更加可疑了。
不过斯内普暂时没心思分析那些。
因为我们的西弗勒斯·魔药大师·斯内普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
哼，我做的吐真剂才不会有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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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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