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成千屿

　　潜店老板X画家

　　（一见钟情X日久生情）

　　bjyxszd，全是我瞎编的，cpn

　　小学生文笔，不喜勿喷

　　（3）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肖战既没有寻死觅活，也没有一蹶不振，他看上去和从前没什么不同，但真正了解他的人看得出来，他在装。

　　是的，他在装。

　　肖战努力在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别人提起这些事，总是云淡风轻，一带而过。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有多痛苦。

　　肖战不愿意别人同情自己，来看自己的笑话，所以他咬紧牙关也要笑。他害怕出门，害怕见到那些不算是朋友的“朋友”，害怕听到假惺惺的同情抑或是落井下石的嘲讽。

　　他开始失眠，开始一把一把地掉头发。盯着镜中的那个人，肖战感到熟悉又陌生。

　　笑累了，也装累了。肖战脑中蹦出一个念头，他要逃！不管去哪里，自己只想离开这里。

　　肖战翻出收藏夹里的海岛风光，瞒着所有人，匆促订下前往东南亚的机票。他自己对自己说：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告别仪式，丢下这个包袱，未来才会更好。

　　肖战揉了揉太阳穴，想起自己出发时的悲壮来。不过一来到海岛，他就变得萎靡不振，哪儿也不想去，恨不得以泪洗面、醉生梦死。可他来到这儿，不是为了与过去告别吗？

　　肖战想，自己飞了几千公里，耗尽全部积蓄，可不是为了缩在房间里吹空调的。本子上罗列着这些年积攒的、曾经约定和未婚妻一起实现的愿望，就算是当成任务，也要一一完成。

　　肖战苦笑，翻开本子。下一项，是去珊瑚礁浮潜，看热带鱼，然后创作出自己想要的作品。

　　想要的作品？肖战轻笑出声，他现在还配画出自己想要的作品吗？

　　虽然这么想，他还是带上了画板和颜料，一路走到海滩上。想到昨晚和莫托的暧昧举动，有些懊恼自己太过于轻浮，也觉得见面会尴尬，不由得放慢脚步，思忖着要向哪个方向转弯。

　　正在犹豫着，听到莫托叫自己的名字。他拎着一只塑料口袋，笑容灿烂地走过来，拍拍肖战的肩膀：“昨天你喝了不少，头疼不？有没有吃早饭？”神态自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有点喝多了。”肖战赧然，“都不大像是自己了。”

　　莫托将手中口袋举高：“我在市场买了早餐，一起吃吧！”

　　“我想去浮潜，先去租面镜和脚蹼。”

　　“前面就有，喏！”莫托伸手一指，“租完了回来吃早餐哦！”

　　顺着他指点的方向，肖战沿着海滩走了一两百米，左手边有一家规模颇大的潜水店。门外是木板平台，下方有两个水泥砌成的长方水池，旁边是一排晾衣架。他走上台阶，一层的回廊下摆着几张木桌，旁边挂着吊床，透过半开的门，能看见内间摆放整齐的潜水设备。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肖战，握着长柄扫帚，正在清理平台上的浮沙和落叶。

　　肖战觉得这背影有些眼熟，也没多想，走上前去，用英语客气地问道：

　　“请问，我可以租一套浮潜装备吗？”

　　男人回过头，肖战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这下碰上大麻烦了。

　　是昨晚的男孩。

　　男孩看见来者，玩味的笑容一闪而过。他恢复了开始的面无表情，从头到脚将肖战打量一番，目光停留在肖战的人字拖上。他浓眉微蹙，开口道：“脱鞋。”

　　“啊！”肖战低头，看到男孩赤着脚，台阶上摆着用来涮脚的塑料水盆，旁边钉了一块牌子，写着，请脱鞋。而自己刚刚没注意，穿着人字拖踩了上来，在他清理过的木地板上留下一串白沙的纹路。

　　“对不起，对不起！”肖战退回去，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打扰了打扰了！”

　　丢死个人。肖战把头埋在胸口，脸有些发烫。想起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喝酒了。肖战想。

　　“肖战！”身后传来男孩的声音。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肖战非但没停下，反而走的更快了。

　　男孩感到有些好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放下扫帚，跑了几步赶上了前面那个低着头脚步飞快的男人。

　　男孩凑近看到了肖战涨红的脸，不知为何，想逗逗他。一个大跨步窜到肖战前面，转身面对着肖战，就这么倒着走。

　　肖战抬起头，有些结巴：

　　“你...你干嘛！”

　　“我叫你你没听见吗？”

　　“我听见了就一定要理你吗？跟你又不熟。”

　　“昨天还是我男朋友呢，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肖战停下脚步，盯着男孩，认认真真地说：

　　“昨天你替我解围我很感谢你，如果我喝多了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让你误会了，我也只能说抱歉。至于男朋友之类的话，我就当你开玩笑了，以后别再提了。”

　　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肖战补充道：“昨晚，我喝多了，记不得了，你一个小孩别在外面乱说！知道吗！”他比了个鬼脸，“我超凶的！”

　　男孩安安静静听他说完，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明白。”男孩竖起指头发誓，“我保证不会乱说的，我这个人从来只讲实话，要么我会选择不说话。”

　　肖战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那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那当然，你是我在岛上遇到的唯一一个中国人。”肖战显得有些激动，“虽然过程不是那么友好吧，但好歹也算是认识了。”

　　男孩哈哈笑了起来，被肖战轻轻敲了下脑袋。

　　“笑什么笑，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哥！”

　　“好的，战哥。”

　　肖战似乎很满意这个称呼，又问：“你在这家潜店打工？”

　　“No，No，No，”男孩有些得意地摇摇手指，“我是这家老板。”

　　“正式介绍一下，我，王一博，Blue的老板，PantherBar的投资人。”

　　看着肖战吃惊的表情，王一博略带嫌弃地撇了撇嘴。“快把你嘴合上吧，有这么夸张吗？我看上去不像老板吗？”

　　“不像。”肖战实话实说，“不光不像老板，你更像个混社会的叛逆少年。”

　　王一博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个字。他瞪了肖战一眼，像是赌气似的开口道：

　　“那我就得考虑考虑要不要把装备借给你了。”

　　“小屁孩，”肖战揉了揉男孩的头，“心眼真小。不就说了你几句吗，那我撤回好了呗。”

　　“不过，”肖战再次从头到脚仔细看了看男孩，“你还是不要打扮成这样了吧，太傻了。”

　　太傻了。王一博脑海里只有这三个字，他略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五颜六色的头发，扯了扯奇形怪状的耳环。好像是有点傻。

　　“想什么呢？快跟上啊！你不是要借我装备？顺便带我逛逛，我这刚来还没怎么玩呢。”肖战冲王一博招手。

　　太阳刚好从肖战指缝透出光，刺得王一博眯起了眼睛。那人就在光芒中央，简单坦然地笑。王一博心中突然蹦出了一个念头，他想让那个人永远这么笑下去，这种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王一博慌了慌神，回给那人同样的笑。

　　“好。”

　　多年之后，有人问王一博世界上什么最珍贵，他只是思考了片刻就回答，一个人的笑容。他说，那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笑。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他的一切去换那人的笑容。

　　到店里取了装备，王一博推荐给肖战适合浮潜的地点。在地图上看，还有将近十公里。

　　肖战吐了吐舌头。“这么远。”

　　“你想要安静创作肯定是要跑远些的。”王一博敲了敲肖战的画板，“那里安静，重要的是风景好。”

　　“知道啦，知道啦，谢谢王一博小朋友。”

　　“你再这么叫我，我打你！”王一博把一串钥匙扔给肖战，“这是我的摩托车，你先用着。”

　　“记住，浮潜比水肺潜水要危险。你第一次，千万不要去深水区，先在齐胸深的地方练习一下。”

　　“知道知道，我游得非常好！”肖战跨上摩托车，冲王一博喊，“我走啦！祝博弟今天生意兴隆咯！”

　　博弟？王一博偏头想了想，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称呼，刚想再说几句，却发现那人早就跑没影了。

　　“肖战。”王一博喃喃自语，兀地弯眉，“就是肖战了。”

　　豹子盯上猎物就一定会得到。迅猛，有力。肖战，他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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