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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貂蝉温柔的抱起兔子,放在自己膝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闷闷不乐的坐在石凳上看着凉亭蒙蒙细雨。
雨水叮叮咚咚在池塘里响起,偶有颜色各异的鱼儿欢快的跳跃出来,好一幅烟雨朦胧的画卷啊。
玉兔乖巧的趴在貂蝉的膝头,还主动伸出舌头舔了舔貂蝉的白嫩小手,似乎在安慰她一样。
一阵冷风袭来,貂蝉打了个寒颤,可也回过神了,心中的沉闷也消散不少,现在可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反正小福包也不会离她而去,他就在她的灵魂深处永远陪伴着她。
貂蝉神色温柔的捏捏玉兔的耳朵;“好啦,我不难过,你以后就叫小玉兔,好不好”。
貂蝉举目望去,发现吕布和严氏的情事已经结束了。
那么接下来他应该去找陈宫,不知道吕布是否真的那么色令智昏,听了严氏甜言蜜语,真的不去截粮道了。
简直丧心病狂啊。
简直是活腻了的典型啊。
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
貂蝉紧了紧身上的厚实的大氅,抱起玉兔就小心翼翼出了垂花拱门,偷偷摸摸朝外院大门方向走去。
最后她躲在前院墙角屋檐下偷看敞开的大门,墙角刚好有颗大榕树,能完全遮挡住貂蝉娇小的身躯,躲在这里如果不仔细看,一般很难发觉得到有人。
貂蝉看到陈宫带领着一大群带斗笠,披蓑衣的将士骑着高头大马冒着泼天大雨、不畏严寒、面容坚毅的候在府门口。
儒雅的陈宫烦躁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院内,显然他很急迫,可是吕布却在温暖如春的室内和他的妻子厮混。
在这一刻,貂蝉觉得吕布就是个渣渣,他太不负责了,哪有人这样当三军主帅的吗。
不知道自己身为三军主帅,责任有多重吗。
吕布太过以自我为中心,情感太过纯粹,一切全凭自己心意行事完全不思后果。
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妻妾,视自己的妻妾重于随他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的三军将士。
典型的多情种啊。
太不把他的士兵当回事,难怪最后下场凄凉,真是活该啊。
貂蝉单薄的身子缩在角落里冷的瑟瑟发抖,偶尔榕树上还有雨滴到她的大氅上,乌黑秀发上也像披上了一层白雾 ,在纯白的大氅包裹下就像个雪人一样。
貂蝉紧抱着玉兔暖烘烘的小身子当暖炉才不至于落荒而逃。
暗道是这个冬天太冷了,还是自己心也冷了。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才终于看到姗姗来迟的吕布那健硕身影。
陈宫连忙迎上去,急切的质问道;“奉先啊,军马已经集结完毕,你怎么不更换上戎装,准备领兵出城啊”。
吕布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这才神情冷肃的看向陈宫,沉声说道;“先生,我接到消息称曹军军粮已经安全抵达曹营了,现在出城截取粮道无济于事,且那曹操向来诡计多端,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且坚守城池为上策。”
吕布说到这里就撇开陈宫看向一众将士,气运丹田,朗声道;“众将听令,尔等暂且归营,待我号令”。
众将士面面相觑片刻,而后高声应道;“遵命”。他们很快就骑着马匹各自散开回营了。
陈宫亦步亦趋的吕布身后,苦口婆心的劝道;“奉先,将军,主公啊,大战在即,生死关头,此次截取粮道已经是唯一的机会了,否则贻误战机,大水封城,粮食断绝,我等皆成了瓮中之鳖,必败无疑啊。。”语速快且急,显然他很焦躁。
可回应陈宫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差一点没把他鼻子撞歪。
貂蝉看到这里,朝吕布逐渐远去的背影,悄悄竖了个中指。
简直想冲上去暴打他一顿,让他醒醒脑,这是什么猪脑袋哦,嫌死的不够快是吧。
自己想死也不要连累无辜为他出生入死的三军将士啊。
直到吕布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垂花拱门,貂蝉才从大榕树后里缓缓走出来,步履悠然走到黑漆大门前。
转眸看向傻呆呆,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门房小哥。
貂蝉朝他嫣然一笑,宛如百花绽放;“这位小哥,能给妾身打开大门吗。”声音端是柔婉动听。
门房面红耳赤的点点头,被迷的晕乎乎的脑袋都不会转了,哼哧哼哧的说道;“啊,,,,是是是,,,夫人,请”。
他手足无措的快速打开大门,连理由都忘记问了。
貂蝉礼貌的朝他额首,这会门房小哥脸红到了脖子根上,快速的低着头不敢再看她令人骨酥神迷的微笑,觉得自己魂魄都被勾走了。
貂蝉匆匆走出大门,一眼看到负着手萧条的淋在雨中的陈宫。
只见他神情绝望的仰头怔怔的看飘着冰冷雨水的灰色天空,他灰败的脸上满是水珠,让人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忽然他朝天悲怆;“苍天啊,吾等皆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啊!一将无能,累及三军啊!!!”。
这悲痛欲绝的声音,真真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貂蝉神情沉重的抱紧软绵绵的玉兔,颤巍巍的走到陈宫身后,低声叫道;“公台先生”。欲言又止,端是可怜又无辜。
陈宫转身垂眸看到是貂蝉,怔了一下,然后有些冷漠的看着貂蝉如花容颜,冷哼一声;“夫人,唤在下有什么事吗”。
貂蝉知道陈宫有多讨厌她,埋怨她把吕布迷得神魂颠倒、欲罢不能、荒废政务,以至于有了今日之祸。
但是貂蝉也冤啊。长的美怪我咯;自己定力不够,贪恋美色怪我咯;自己丧城失地,怪我红颜祸水咯。
这些都是他们男人的借口,逃避责任的借口罢了,一群伪君子。
不过陈公台确实是个正人君子,即使他讨厌貂蝉,也不曾为难过她,也没有非议过她,貂蝉也就一点也不介意他冷漠的态度。
貂蝉脸颊此刻也被雨水微微打湿,如蝶翼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颤动,雨水顺着如玉脸庞滑落,看起来像是梨花带雨的哭泣一般,美的如出水芙蓉,惹人怜爱极了。
貂蝉轻轻的咬了咬唇瓣,软声问道:“公台先生,下邳城已被曹军围城了吗,是否还有突围的可能呢”。声音娇柔中带着微微颤抖。
陈宫可从来都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
此刻听到貂蝉的问题,他神色蓦然一凛,冷声道;“夫人既已知道下邳城已遭围城,危在旦夕,为何还要勾着奉先整日与你饮酒作乐、荒废政务吗。”
貂蝉闻言,顿时有些不乐意了,这怎么能全都怪我。
当下貂蝉抬眸直视陈宫,不急不缓,不卑不亢的反驳道;“公台先生这话就有些偏颇了,且无礼之极,有失您的君子风范。”
“第一,此次曹军围城起因,乃是将军错信陈氏父子,以至于徐州之失;第二,将军否决了公台先生领兵出城立营和出城截曹军取粮道的计策,以至于造成如今这样糟糕的状况,,,,。”
貂蝉声音顿了顿,美眸幽幽的看着他,嗤笑道;“将军种种改弦易辙的原因吗?难道先生以为都是因为我吗”。声音铿锵有力。
陈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眸黑沉沉的,阴郁的问道;“什么原因?,难道不都是因为你的原因吗”。
貂蝉粲然一笑,美如骄阳,嘲讽的说道;“公台先生莫不是老糊涂啊?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了,妾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左右得了将军的想法。”
陈宫默然的移开视线,显然不相信貂蝉的花言巧语。
貂蝉明眸一转,慢悠悠围着陈宫走了两圈,慢条斯理的说道;“也罢,以前的我就不跟你争辩了,可这一次截取粮道的主意,可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呢。”
陈宫不动声色的挪动步伐,远离貂蝉这个狐媚子,邹眉问道;“理由呢,我凭什么相信你”
貂蝉挑眉,暗骂一声死倔。
摇摇头,貂蝉表示她是个大度的人,不跟他这个可怜又可悲的人一般计较,于是的说道;“此次将军否决先生的计策,可都是因为你们那贤良淑德的将军大夫人被吓破了胆,走哪都粘在将军身上,这也不许那也不准,每天哭哭啼啼,愁容满面,直闹得你们吕将军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情出城打仗啊。”嗓音带着淡淡的嘲讽。
貂蝉笑意盈盈的抚着玉兔软毛,看着它乖巧无比的趴在自己的胸脯处,才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对着陈宫同情的说道;“公台先生呕心沥血想出的计谋,抵不过爱妻的三言两语,果然‘温柔乡,英雄冢’啊。”
陈宫眼神锐利的盯着貂蝉的美眸,如同出鞘的利剑,一把抓住貂蝉白嫩的藕臂,质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貂蝉感觉到臂膀上传来尖锐的疼痛,柳眉微微一皱,有些生气的甩开他,冷声道;“你干什么,想害死我,好继承我的白兔子吗”。
陈宫一愣,垂眸看向自己双手,似乎那软绵绵的触感还残留在手上挥之不去,有些懊恼的看向貂蝉;“抱歉,在下失礼了”。
貂蝉看着陈宫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也是同情他,他一心一意为吕布出谋划策,而吕布却不能体会到他的心意。
貂蝉叹了一口气,温声问道;“公台先生,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我还有必要骗你吗?,我只是想要你一句准话,下邳城还能坚守到什么时候吗。”
陈宫凝眉此刻才认真的看向貂蝉片刻,发现貂蝉当真国色天香、貌美倾城是世间难寻的绝色。
陈宫不禁拧了拧着眉头,忧心的说道;“夫人,今时今日,我也没必要隐瞒你,下邳城定然是守不住了,曹军已经掘开河堤,再加上连天暴雨,下邳城地势低洼处已成了一片汪洋。我在下料想,不出半月,下邳必破,夫人,如此美貌,恐怕。。。。”。
貂蝉知道陈宫想要说什么,“人妻曹”,谁不知道曹老板这个大名鼎鼎癖好呢,她没什么好怕的,因为她已经准备跑路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貂蝉微微暗自思索着;“不出半月,那应该还有不少时间准备”。
貂蝉优雅有礼的朝陈宫行一万福礼,恭敬道;“多谢公台先生告知实情,妾已有决断。先生洞若观火,以后还望先生珍重”。
陈宫也向貂蝉做一揖回礼,慎重道;“夫人,,,珍重”。
他们互相恭敬的行了一礼就背道而行,未来各自都有不同的选择,或生,或死。
貂蝉风风火火的回到自己温暖如春的房间,把小兔子随意的丢在床榻上,香炉里燃着的缕缕清香,粉色纱幔纷飞,花瓶绽放着朵朵艳丽红梅,显得整个室内温馨又典雅。
貂蝉转过屏风内,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搭在衣架上,再换上简单又素雅的睡袍,就转身到隔壁浴房沐浴,省的得了风寒,那就难搞了。
来到浴房,就见有几个身穿淡绿衣服的婢女,正在提着木桶倒水到浴桶里,并且细心撒上花瓣,使得整个浴房烟雾缭绕,花香弥漫。
貂蝉穿过雕花镂空屏风,对着几个行礼的婢女,淡淡道;“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夫人,婢子告退”几个婢女缓缓退了出去。
貂蝉慢慢褪下身上衣服,露出让人血脉喷张的魔鬼身材,美丽优雅的天鹅颈、圆润可爱的肩头、浑圆丰满的雪峰、盈盈不堪一握的楚宫腰,饱满挺翘的臀部,修长笔直的双腿,,,,,,,
浑身上下真是无一不精雕细琢,上帝似乎特别优待她。
“呼,真舒服”
貂蝉背靠浴桶微微闭上美眸,惬意的泡在浴桶里,放松身体感受着温暖适宜的温度包裹着身躯,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舒服的忍不住轻声叹道。
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是夜,貂蝉侧躺在雕花大床上,透过粉色帷帐,出神的看着树枝形状的豆灯在微风吹拂下显得摇曳生姿的火苗。
想着当天陈宫的决然的话语,看来得多准备些等干粮随时准备跑路了,跑出去之后她要改名换姓,重新生活,就让以前的一切都随风而逝了吧。
新的户籍她都已经弄好了,她以前是司徒王允的义女,那她干脆就姓王名蝉儿,祖籍太原,父母双亡就行了。
今夜吕布没有回来,说是在在城防门楼上休息了,顺便守城。
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右眼皮拼命的跳,常言道“左眼跳吉,右眼跳灾”,貂蝉心里哇凉哇凉的,咋有种不详的预感呢。
貂蝉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饼,简直是辗转难眠啊,内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相信陈宫的金口玉言。
时间大概还有半个月才破城呢,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吧。
直到天光微微亮,貂蝉才好不容易才熬不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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