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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
太久没人说话了,贺砚临脑子还在思考该怎么打破这样的静谧,贺鸣到了: “王爷久等了,真的不提前让人来通报一声,草民也好提前做准备迎接呀。”
贺砚临呼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起身准备离去。
“贺公子这眼疾是如何来的?”宋赋没有回答贺鸣,反而看着贺砚临问了起来。
贺砚临屁股抬起了一半又硬生生坐回椅子上。
“犬子前些日子在路上遇到一场闹事,不幸被伤到了。”贺鸣接过话。
宋赋这才把视线收回,拿起茶杯似有所思:“贺老爷近日是否拜访过本王府邸。”
明明是问句,但是听不出疑问的语气。
贺鸣愣了下,想着大概是之前带着贺风吟那次,便应声:“是有此事。”
“为何而来。”
“为……为结亲而去。”
贺家父子有些没明白,那日去了不止贺家父女,宋赋是真不知道吗。
那日府上,宋赋也并未表现出不耐烦的模样,本以为会从那些人中选出一名王妃来。然而拜访完第二日,宋赋在早朝也是明里暗里告诉朝堂上的人不要再插手自己的事,本着初入朝堂相互还不熟,所以不追究此事。一点也不客气的模样,多多少少让官员有些不愉。
“贺老爷可愿写封婚帖给本王。”说完宋赋饮尽杯中的茶。
“王爷的意思是?”贺鸣还是有些懵的。
宋赋招了手,身后的人将笔墨呈在贺鸣面前。
“爹,王爷这是在向咱家求亲呢。”贺砚临提醒了还在一边愣住的贺鸣。
贺鸣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些不确定罢了,这摄政王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也不怪贺鸣发懵,之前宋赋在朝堂的态度早就被宫人转述过,这才几日就变了想法?更何况宋赋与贺风吟自那日后也未曾再见,眼下却亲自求亲,着实让人想不通。
贺鸣提笔才发现绸缎上已经写好了内容。
“贺老爷盖上贺府印章即可。”
见宋赋一直看着自己,贺鸣也不好磨蹭,拿出印章便盖了上去。可总觉得有些奇怪,从未听过有如此求亲的。
仆从将记着婚约的绸缎呈给宋赋。宋赋看了看印章,唇边似是有些笑意。
“贺老爷,皇上年纪尚小,本王也初入朝廷,要处理的是还很多,恐是这些年无心也无暇考虑婚娶之事。”宋赋将婚书折了起来。“若是将来贺小姐遇到了心仪的男子,不用顾虑此婚书,将她嫁了去便可。”
这回换贺砚临懵了,怎么刚签了婚书,转头又让自己姐姐随意婚嫁?
“这是为何?”贺砚临抢先贺鸣问道。
宋赋已经是起身作势要走。“贺公子若真这么好奇,可登门拜访,本王不介意共饮夜谈。”
随后看向贺鸣:“太后娘娘多次向本王提起婚娶之事,不想她老人家再为我劳心,取此书给她一个安心。”
“记住,日后贺小姐婚嫁自由,无需将我作为牵绊。”宋赋又强调了一遍。
“是。”贺鸣作辑应道。
宋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拜访,又不明所以的走了。
初次照面,贺砚临十分不喜这个摄政王,做事没有缘由,言语间也听不出喜怒,还拿自己姐姐做牌,实在是可恶。
赵管家看到宋赋回府急忙迎上去,“王爷您大清早上了何处?太后娘娘那头又在召见王爷,王爷打算何时进宫?”
“找个宫人带话,本王已经与都城茶商贺家取了婚书,不要再催了。”宋赋眉间尽显不耐烦。
“是。”赵管家跟在宋赋身后应声。
一直跟着宋赋进了书房,赵管家拿书信呈上来:“林杨刚刚来信。”
书信上写着:皇子之死并无异样。
宋赋拿着书信久久不做声。
赵管家疑惑:“王爷,可是有什么不对?”
“当日守在监室门口的侍卫可都打听过。”
“找了几名离监室近的侍卫,都表示夜里皇子们起了冲突打了起来,不久便没了声音。太后娘娘下了令,所以发生冲突时无人敢入内。”
宋赋将手中的书信燃成灰烬,“让林杨继续查。”
赵管家应声退下,又被叫住:“对了,你送些治眼疾的药材到贺府。”
月微茶楼二楼的雅座,贺砚临百无聊赖,单手撑着脑袋,看着楼下人来人往,也不理刚刚坐在自己对面的秦学郁。
“你父亲可知道你是这般打理茶楼的?”
贺砚临讪笑,“还能如何打理,账目完美,贵客不减。”
“不对,今日多了位贵客,秦大人别来无恙啊。”贺砚临坐正给秦学郁敬了杯茶。
看出贺砚临只是想揶揄他一番,“府上人说你多次寻我,可有何事?”
七天前眼睛可以朦胧看到东西时,贺砚临有打听过都城武姓的普通人家,并无所获。恰逢秦大夫开的药也服用完了,便拜访了秦府。先是寻了秦学郁,管家说宫里出了点事,秦学郁早出晚归,许久没打上照面了,贺砚临只好作罢去秦大夫那复诊。
问诊时贺砚临没好意思讲那场春梦,只道出了自己晨时的反应。秦大夫觉得这药不该有那么快见效,怕物极必反,换了药性没有那么强烈的药方,告诉贺砚临急不得慢慢来,再服用几年。
这几日贺砚临也单独去了几次秦府找秦学郁,都扑了空。
本是想和秦学郁讲讲在枫叶亭遇到的女子,可是七天过去了,也没寻到那女子。现下秦学郁问了,贺砚临也没了讲故事的兴趣。
“想与你讲些有趣的风流事罢了,我身上还能有什么不得了的事?”贺砚临又回到单手撑着脑袋的动作,“不如与我讲讲你在宫中趣事吧,何时见你这般忙过?”
“你要是真这么好奇,何不去考个官职。”
贺砚临瞥了他一眼:“摄政王这套你学的倒是快。”
秦学郁不懂:“这和摄政王有什么关系?”
贺砚临便把那日摄政王拜访贺家一事道来。“你说人奇不奇怪,皇位给他他不要,要摄政,大臣们给他选妃他不要,之后又登门拜访取婚书。”
“我虽听太后娘娘提过摄政王已定下婚约,却不知道是与你家。”秦学郁垂下眼眸沉思道。“不过你姐姐婚嫁依旧自由可当真?”
“那可是他亲口说的。你在宫里忙活这么久,怎的消息如此闭塞?”
话音刚落,贺砚临才想起,摄政王半月前重病一场,在王府里修养许久。秦学郁自是伴随在皇帝身边,应该也是很久没见到摄政王了。
秦学郁也没理他,在思考着什么。
敲门声打破了这场寂静。
“少爷,府里来人带话,说是老爷唤你回去。”门外的小厮说道。
“这就来。”贺砚临应声。
“砚临。”秦学郁叫住他,“等我忙完这些时日,再登门贺府去寻你。”
贺砚临:“……”寻我就寻我,说得如此郑重是作甚?
摄政王府门前,贺砚临抱着沉甸甸的小箱子。
那是他还没来得及踏进家门,贺鸣塞给他的:“摄政王病了这么久闭门不让拜访,今日才将府上大门打开,这是我寻人找来上好的补品,你也速速送去王府。”
虽然对宋赋没有什么好感,但本该两个月才好的眼睛却是托了他的药,不满一个月就好了。贺砚临也知道此行本该又他爹拜访,不过为了答谢之前王府送来治眼疾的药材,这才让贺砚临亲自去。
贺砚临捋了捋待会该说的客套话,才入了王府大门。
迎面出来两个结伴的老者,一脸怒气,“既是不见人,又为何开门迎客,怎可如此不知礼数!”
……刚刚白想那么久说辞了。
“贺家茶商贺砚临前来探病。”
赵管家接过贺砚临的物件转身搁置在桌子上。看着那堆成山的物件,贺砚临也能猜出宋赋拒见了多少人。
贺砚临想到刚刚的场景,也没主动要求见宋赋,转身离去。
还没走出府,赵管家追了上来。
“贺少爷,王爷召见。”
“?”摄政王怎如此多变。
贺砚临只好跟着赵管家往回走。
“进去吧,王爷在里面等着贺少爷。”赵管家将他带到书房门口毕恭毕敬道。
贺砚临踌躇着推门入内。
里面并有贺砚临想的那般富丽堂皇,反倒陈设简单过于简单。还有一盘未尽的围棋,黑白子都摆在一边,应该是与自己对弈的一局棋。
宋赋还在作画,贺砚临走到书案前,他才放下笔。
“既是探病,为何不见本王。”还是很清冷的声音,带些沙哑。
贺砚临这才看清宋赋的模样,剑眉凤眼,眸中也看不出神情,挺拔的鼻梁显得容颜俊逸的脸有些冷冽,大概是没想过今日会见客,披散着头发,一身黑袍,姿态雅致的朝贺砚临走去。
看着宋赋轻启的双唇,贺砚临不自觉舔了舔嘴角。
“草民看外面的大人均是放下东西就走,以为王爷不便见客,所以一起离去了。”贺砚临半真半假的说道。“多谢王爷此前赠药,眼疾才得以早愈。”
“这是我们第几回相见。”
这熟悉的,似疑非疑的问话,莫不是宋赋记性不好?贺砚临心里嘀咕着。
“第二回了,也是初回目睹王爷样貌。”贺砚临还是毕恭毕敬的答了。
“全都……”
“王爷,太后娘娘来府上了。”门外传来赵管家的声音。
宋赋脸色一变,皱着眉,像是不喜说话被打断,贺砚临还在等着他把刚刚被打断的话继续说下去。
只见他在书案旁的锦盒里拿出一卷画轴递给贺砚临,想着大概是赏赐吧,贺砚临没有犹豫的接过。
“你先回去吧。”
贺砚临行了礼便离去。
出了摄政王府的门,贺砚临深吸一口气,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感觉,太怪异了,这让他浑身不舒服,大概是宋赋的身份给了压迫感。想到以后姐姐要嫁入王府,自己偶尔也会来走动,贺砚临有些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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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已登皇位,皇后变太后,小皇子的母妃成太妃。
人物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