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舔狗剧本的他

作者:相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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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青衫许久没有下界执正了。
      他打开自己的盒子。那是他下界执正时候专用的东西,里面零零碎碎别有洞天,左边是一排药品物什,右边则是一叠衣物,中间是些下界用得到的东西。只不过盒子里引人注目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正中央躺着的一把剑。
      纪青衫修剑,修得很好,很好。
      他也有一把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剑。
      说来惭愧,这剑,当初也是江如故为他选的……
      清正仙君用手拂上剑身,摸过剑鞘上细细的纹路,划过“瑶池白光“四个字,最后摸到上方的剑柄处,轻轻握住。许久未有的触感让他的心轻微一颤,接着,他把剑整个拿了出来。唰啦——
      剑光盈盈如水,照得他微微一笑。
      清风剑派上善祖师,座下大弟子纪青衫,无字,人送称号“九天剑仙”,不为别的,就为他这一手精妙绝伦的剑法。
      醉斩长鲸倚天剑,笑凌骇浪济川舟……
      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
      若说美人配英雄是世上最最恰当,那到了修道界,便是瑶池白光剑配纪青衫。
      若有一日他断了和江如故的红线,让他再牵一条,他说不定就把线的另一头系剑上了。
      花小芸不在当值的时段,阳明殿里一个人都没有。纪青衫排空了之前的种种杂绪,将剑鞘放在一边,拿着剑,就在阳明殿外随手一动。
      他一直如水般沉静,清清淡淡,可是拿起剑的时候,整个人便气质一转,无端端地生出一种在他身上平时难以显现的傲气来。兴许他也是个高傲至极的人,只是习惯了谦逊待人罢了,还没习惯柔和对剑。纪青衫自小习的就是清风派的凝水剑法,最讲究不变应万变,又讲究万变在一剑。平稳、轻柔、不动声色将每一招式凝定在一剑之中,可穿云拨日、也可信手拈花。
      或许使剑凌厉之人世间千千万,但能如他这般柔和的绝对绝无仅有,这份柔和又不是毫无棱角的,只是刺太细密,一眼望去看不出来罢了。
      一剑舞完,纪青衫长吁了一口气,转而进了殿。许久未曾碰剑,今日再拿起,尽管稍有生疏,但还是欢喜的,这点欢喜,足以冲淡许多失望,使得他重焕明光来。
      本以为还会有什么东西要配备,可是仔细看来看去,又没什么特别需要的了。纪青衫把剑佩戴在身上,把盒子变小收在腰际的荷包里。一切整装待发,他转身径直去了坠仙台,就等着仙台门开,早些下界。
      很多飞仙接了执正往往不会第一第二天时就去做。他们已经成仙,凡间种种疾苦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无能的世人在俗世间应受的煎熬罢了。但是纪青衫不,他从来就是习惯早早做完,早早做好。他知道自己早一分,一秒,都是对别人的负责。况且,虽说现在天时与地时的换算已经不再同以前那般天上一天时地上十年了,但是也有着一定的差距,往往一天时就相差一个月。要执正的地方再拖个一时半会都是往人间地狱更近上一步,怎么等得起?
      既为人仙,身当悯世。执正执正,执行道义,匡明正气,求的就是一个凡世间疾苦得救,众生皆平。纪青衫是这么想的。
      他前脚刚到,没过多久,坠仙台的门就开了,时间掐的刚刚好。两侧的仙子见是他,便放行了。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台中央。
      这里烟雾弥漫,仙气四起,远处仙山巍峨,飞鸟越过天界万里河山。
      鸟飞绝千山,人踪灭万径。
      坠仙台这名字取的,真是糟糕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贬仙的地方。
      虽说不是第一次来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摇摇头,在心里腹诽道。
      台最前处没有栋栏,就是飞仙下界之处,纪青衫往前几步,便纵身跃下,身影穿透浓雾层层,直往下界而去。他在雾气里闭上了眼。
      一些久远的事情,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纪青衫是被捡回来的,无爹无娘,仅靠着上善祖师和派系里其他的祖师相照应着。刚开始还有着师兄师姐们疼疼他,可是他既不怎么说话,也不会讨人欢心,那些个十几岁的孩子们怎么受得了这种无聊,后来都管着自己玩去了。只有上善祖师把他当做半个儿子,好好拉扯大。
      上善祖师年过不惑,老来得了这么个“子”,真是倾尽所有气力养着了,奈何纪青衫不知道是不是天性凉薄,就是捂不热。他小小年纪开始分外成熟,别人都还上房揭瓦呢,他就已经把凝水剑法前三式练得融会贯通了,不但如此,还无师自通地把自己泡了在藏经阁,自学诗书礼义,让人省心,做事也踏实。这样看着确凿是个好苗子,开始的时候上善祖师也高兴着呢,到后头就变成了郁闷。
      据说,那段时间上善祖师每天就蹲在柳树下,边眼巴巴地瞅着隔壁师徒其乐融融的画面,一边祈祷纪青衫犯错。他爱人嗝屁得早,收徒弟就是想体验一下做爹的感觉,好有一天上坟的时候对着墓能说句没你我也不孤单,哪里知道纪青衫端端正正挑不出一点错误,愣是给他这满腔的慈父情怀泼了一头冷水。
      这么大了,上善祖师连纪青衫的头都没摸过,哪个师父是这种待遇的啊?纪青衫也确实真的无心管他师父,成天只会问些关于凝水剑法某某式怎么练,如何才能最大威力使出一记分花拂柳又能扎稳下盘云云的问题,连其他祖师看到他都有走人的冲动。
      于是上善祖师暗搓搓地收了第二个徒弟,打算以此刺激一下纪青衫。不过没成,纪青衫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从不主动与别人打交道,这老顽童师父只能换了个法子,天天带着二徒弟去骚扰大徒弟。
      新收的二徒弟姓江,名字没想好,就先这么小江小江地叫着了。
      小江第一次和他师父一起逮到大师兄的时候,纪青衫离着他三米远。左边是上善老祖下的阻结,右边还是,他大师兄抱着一打竹简站在中间扶额。小江往前面走一步,师兄就往后面退一步。
      四岁的小江不怕生,最会亲近人,不明白他师兄是个什么情况,加上孩子心性,就开开心心地上去往纪青衫那里凑。
      纪青衫急了,叫道:“师父,你快把他带走。”
      他向来最怕小孩子,成年人都会压制自己心里的不快,就算不喜欢他还会掩饰着,孩子才不管这么多,他们足够纯粹,连恶意也是。孩子的不喜欢就是哭。纪青衫不是没和小孩子相处过,不管他怎么示好,孩子们总是一下就哭了,哄了也不好,对着他就是哭,让人简直没辙。
      上善祖师见有机会看纪青衫惊慌失措的样子,哪里肯放弃,哈哈大笑道:“小江,咬他!”
      小江对这位躲躲闪闪的师兄很有兴趣,当即嗷呜一声,扑了上来,抱住了师兄的腿,湿乎乎地往纪青衫腿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纪青衫吓得头都要掉了。他那条腿动都不敢动,也不敢收回来,生怕一个用力过猛把这孩子给弄摔倒了,只得硬着头皮地喊道:“师父,你别闹了!”
      上善祖师笑得面红耳赤,就是不肯过来帮忙,大师兄急得不得了,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哭。他手里还抱着竹简呢,低头看小江那留着口水、白白胖胖的小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觉得这孩子眼睛真是黑白分明,看得他心慌。
      不过四岁的小江有种傻劲,只会盯着人,不会闹,纪青衫忐忑了一会,发现这孩子没有哭,就从拿着竹简的手中伸出一只,去把小江抱着自己腿的手拉开。这招卓有成效,一下子就拉掉一条,师兄大喜过望,又去拉另一边,结果之前被拉开的手又凑了上来,如此往复几下,纪青衫心想:树懒呢这是。
      少有孩子会不讨厌他的,他也有些惊奇。纪青衫犹豫了一会,想到一个绝妙的好办法,他把竹简往旁边的石桌上用着法力送了过去,然后用空着的两只手伸过去轻轻碰了碰孩子的双臂,缓缓道:“小江,你放开手,师兄抱你好不好?”
      多半会慌张地跑开的吧。纪青衫想着,把手搭在了这个孩子肩上,轻轻地……孩子没有跑开,乖巧地睁着眼睛看着他。一个四岁,一个十二岁,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纪青衫一鼓勇气,把小江抱起来了。
      ……唷,还不轻呢。
      他抱着小江,直感觉心里发愣。这孩子难不成是个傻的?算了,傻子对他也会哭的,没哭已经很难得了,还管着是不是傻的吗。可这孩子,怎么就能这么听话呢?
      又小,又白,就这么一丁点大。
      这感觉真是新奇,他心头一阵茫然,手上却不由得慎重了几分,像是抱着一件珍宝。
      “小江,再咬他!”
      那厢的上善祖师看热闹简直不嫌事大,在一旁起哄着。
      纪青衫心里一阵无奈,正想对着师父训斥几句呢,就感觉脸被一双小手托住了。小孩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还时不时用手捏一捏,似乎是在想从哪里下嘴口感比较好。
      大师兄真是哭笑不得,他道:“小江,别——”
      可小江已经凑了过来。没有咬,而是亲了亲他的脸。

      当!
      纪青衫睁开了眼。

      旧日往事留下的雪泥鸿爪在这瞬间从眼前褪去。他倒在那里,目光涣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一会过去才堪堪凝定心神,开始环顾周围的境况。
      他张开手掌又握紧,找回一些实感,先看了看前方,是一面石砖墙,转身发现后方也是一面石砖墙,四面都是石砖墙,只有头顶上有些光线,和左侧一个黑漆马虎的通道。
      母庸质疑,这是个井,他正处在井底。
      此处荒草萋萋,泥土又湿又软,不仅没有半点鬼气妖气魔气,还带着几分清香,显出三分诡异来。这井又深又阴湿,井口小得和天边的月亮似的,纪青衫想了想,没有先上去,反而去摸井壁的石砖,看是否有什么痕迹。
      不过摸了半天,没感觉有什么东西,反而觉着这井底给之前的井水磨洗得真是够光滑,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纪青衫往上飞了一段距离,再摸了摸此时的的墙壁,这才发现了点东西。一些尖利的抓痕,分布得疏密不定,有些地方特别多,有些地方比较少,深浅也不一定,想必这里就是井的水线了。
      井这东西,天生阴气比较重,地脉的水涌上来,加上围成一圈的井身,形成个阴水配圈地的阴气聚拢方式,所以有人说,井里的水打上来必定要用柴火去烧,一来利于身体,二来可以去阴气,祛掉井水里那股阴湿。失足落水的人还有机会活,掉井里的想上来那真是没几个,这些抓痕,定然就是落水之人挣扎时候留下的吧。
      纪青衫在升到天庭作飞仙之前是经常执正的,一是为了解救俗世中痛苦的百姓,第二是为了躲避江兰二人形影不离的画面,说实话,算是很见过世面。他跑过地府,进过龙王殿,有一次还特别危险,被一只一直缠居在画舫里吸取他人精气的水妖拖下了水,差点死在里边。细数下来,几近上百次了,这执正多了,是有利于修功德的,听别人说,功德修得足够多的修道者都有两条命,死了一次还可重生。
      纪青衫不是很在乎功德多修出来的这一条命,这辈子是一个人已经够难为情了,要再多一辈子也是一个人,那他真的会挺难为情的。因此他对此并不执著,就算没有功德这玩意,也还是会去执正。不过长年累月的经验不是闹着玩的,别人遇到井恐怕还会楞几下,他却可以迅速反应过来。
      这井里定然有什么邪秽之物,只是不知为何,一点气息都没有露。
      纪青衫看向那井底的通道,黑漆漆以往不到边,他心里并不发怵,只觉得此时贸然进去不是恰当时机。便打定主意先飞出井口,再言其他。
      他飞身往上,几点井壁突出之处,想从井里出去。
      这井虽深,却不难出来。恰好纪青衫熟知井里的妖秽多是什么路数,怕着井壁或是井底伸出什么东西来抓他下盘,便小心留意着情况。果不其然,待他向上到一半时候,井底瞬间升出许多只手来,极长极快往他这边抓来,分散着飞起。
      纪青衫哪里能使他们如意,脚尖一点,立即往上一飞,速度更快了一些。
      哪知这井壁像是会动一样,往远处荡开,不给予他落脚点。清正仙君拔出瑶池白光,往下一砍,借这一剑的反作用力向井口冲去,此时离着井口只堪堪一点距离,纪青衫却不知为何心中咯噔一下,紧靠着本能反应地挥剑往上方也来了一斩。
      这一剑毫无必要,又发得很急,似乎是他清正仙君料错了,闲着没事干耍一耍,让瑶池白光给下面飞起的手来个厉害的颜色看看。
      但纪青衫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也不做没有缘由的事情。
      果然就在下一刻,井口旁唰啦啦伸出十几只手来,向他猛地袭去!
      瑶池白光虽然不是什么上古名剑,却也是剑中名品,万里挑一,这一剑斩下之后威力无穷,直接将那些个手臂碎尸万段,纪青衫这才借着井口风力,纵身出了井。
      站在井边,他看着底下那些群魔乱舞的手叹了口气,直感觉这世道执正不好做,天下百姓生存得很辛苦,这些个妖魔鬼怪比以前真的厉害了许多,只能期望四圣帝君早日出世吧。
      他想得没错,这些手无意伤人,只是不想让人从井里出去。可是不伤人又能怎么样呢?不让人出去,便是对落井之人最大的折磨。
      这井在个小山头上,纪青衫开了天眼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山脚下有座小镇,似乎还挺繁华的,没有怎么受这口井的影响,继续探了探,不由得微讶了一下:这附近有一脉灵力在护佑着这方圆十里。照理来说,这种灵脉暗伏之地不会出现这种怪事,只可能说是什么妖魔鬼怪在这井里留了东西,灵脉只能给予压制,没法消除,导致这些个手只能在井里面乱扑腾,井外却伸不出去。
      之前环境稍暗,看得不大真切,此刻纪青衫才发现,那些个手不太对劲。
      它们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些手像是从一个人身上拔下来的,手指比较细,又有点短,看得出是女人的手,中指指头处还微微有些茧,多半是写字写出来的。再多就看不出来了,纪青衫毕竟对手也不是那么有研究。

      他离着这井极近,自己不觉得吓人,别人却是差点给他吓死了。
      纪青衫感觉自己肩头给别人拍了一下,先念了句法诀才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背着柴木的大汉站在那两股战战,见他转身,便连连后退道:“公子,快走,此地留不得!”
      他的面色惊惧,很担心纪青衫一不小心就掉井里了。
      这大汉出现得悄无声息的,连纪青衫都有些没察觉到,他心下警惕,先是看了看这大汉的影子再说话。脚都没粘着地,影子也没有,一看就知道是个魂。
      纪青衫手上握紧瑶池白光,明知故问道:“怎么了,这井?”
      嘴上说着话,他却已经飞速地看了看周围。这井的位置取得叫一个不好,离着城镇远得很,风水也难看。四面都有林子,合起来围成一个框,像是决意要把人锁在这里,和井相连,便是双重的“死地”,再加上林木甚高,阳光被遮得只剩一点,现在应当是午时的艳阳天,却显得阴风恻恻,寒意从人脊椎骨往上爬。这地形不算难以见到,却是使人必困于此。除了即刻飞天成仙,纪青衫想不出一个普通人如何能跨越这层层屏障从井中脱离。
      或许,这井即是为了困住什么东西。
      因此,形成的这个外人进不来,里人出不去的地相,也算正常。踩了阴时误闯进来的人那真的算运气不好了,出出不去,到井旁边一不小心给拉下去,那就是万劫不复四个字。这大汉应该是上山樵采来的,无意闯入此回不去了,然后死在此处,做了间接的地缚灵。
      那大汉哆嗦了会,道:“这……这井里有东西。”
      纪青衫想了想,远离了些井,大汉的脸色才缓和下来,颤声道:“我们镇哪里都好,就只有这口井,经常怪事频发,吃了好多人了。大伙请道士来做法,但都没有用,经常有不明情况的过路人经过这里,然后被井给吞了。”
      顿了顿,他又道:“……这位公子哥,你快走吧。之前那些人我劝了他们都不听,你听大哥一席话,此地留不得啊。”
      恐怕不是不听,是压根听不到吧。
      纪青衫在心中惋惜道。
      他此时仍是天庭的官服,头上红玉亮得很,两边的金流苏也熠熠生辉,虽说他飞升时候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但是容颜只有成熟,不见沧桑,飞仙不老,至今也还是这副模样,不说其他,倒有几分公子哥的样子。
      “多谢提醒,那大哥为何不走呢?”纪青衫不拆穿直言,反而只是反问道。
      大汉的眼神闪躲了下,接着道:“大哥……大哥不惧。只是你快走罢!”
      看来果真是地缚灵啊。
      纪青衫笑着道:“大哥不必担心,在下正是为此而来。”他转身又往井过去,吓得那樵采的樵夫大惊失色,一连哎哎哎的好几回。他知道自己已死却走不出这个林子,所以想提醒过路人不要靠近那个井,奈何那些人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一个一个往井里栽,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听得着的了,又是个不要命的。
      他向前几步,喊道:“公子,先帮我个忙吧!”说着扯住了纪青衫的衣袖,一定打定主意不让他走的模样,“大哥在山上还有点事情,公子若有时间,帮着大哥给山下镇子里的妻子送个东西吧!”
      纪青衫愣了愣,就见眼前的樵夫额上已经浸出了冷汗,又联系起他地缚灵的身份,沉默了下,道:“敢问大哥何名?”
      徐起在这这么久第一次碰到了能摸得到的人,一时间不知道是惊是喜好,以前那些个道士他也能碰着,下去井里之后也还是没上来,见识了那么多人落井,他咬牙心想这次不能再见着人死了,便道:“徐起,起来的起。大哥也算识得几个字,写了一封家书有急事要带给我夫人,公子哥,你别管着井先了,先帮大哥送个东西,成不?”
      纪青衫掐指算了算时间,此时午时刚过一些,离入夜还有一段时间,他也确实想去那镇子里探探虚实,是不是有什么掩潜着的东西,再加上……地缚灵确实可怜,他若真有妻子,帮忙送着东西也是好事,只是不知道入夜之后,这林子有什么变化,毕竟夜里阴气重,一定得速去速回。虽然这么想着,但他还是允诺道:“在下不才,愿为效劳。”
      徐起见他答应了,大喜过望,一下子带着他到了离井很远的地方,这才放心一些。又去附近哪里指了指一处地方,让纪青衫伸手进去拿,真的拿了一个盒子出来,上面沾染着许多尘土,已经看得出有些年份了,但幸好没有太过老旧,只有几年的模样。清正仙君接了地缚灵的恳求,又听了几句絮絮叨叨的话,便下山帮忙送东西去了。
      不过在走之前,他往徐起魂上留了一点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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