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言辞

作者:多放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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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事


      J大“可再生能源电力技术国家重点实验室”,赵和光从走廊穿过,迈步时产生的气流微微翻动白大褂的衣角。他现在跟着导师一起做新能源汽车的项目,业内一致认为新能源汽车,尤其是纯电动汽车是华国汽车产业实现“弯道超车”,超过欧美日的最大机遇。
      可在赵和光他们看来,目前国内的电池技术还有待进一步提高,尚不具备完全替代传统汽车的条件,还有相关的充电设施尚未完善,这些都是限制“弯道超车”的桎梏。
      现在华国对于新能源汽车研发的支持政策持续加码注入,整个行业的发展全面提速。与此同时,国外也在加紧新能源汽车的研发和市场的开拓。项目组里所有人都绷着一根弦,希望尽快追赶上与国外的差距。赵和光虽然平时一直指挥若定的样子,其实心里也确实有些焦虑。
      赵和光走进办公室,中午的休息时间不长,他平常都是吃完饭,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就又投入实验中。桌上的盒饭还是老一套,一荤一素。实验室里其他人都很佩服他,天天吃这一套也吃不腻。
      吃饭时,赵和光习惯性的拿起手机查看消息,他在实验室时不爱看手机,看见闻一州在群里发的消息,说周六晚上希岸给杨未晞接风。赵和光突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情绪,感觉心脏一阵紧缩,那些本以为模糊的回忆一点点涌了上来。
      三年前,临近圣诞,大街小巷里圣诞节的气氛已经渲染得很浓郁,赵和光本来打算圣诞节继续泡在实验室里,因为最近实验进度有些紧张,而且杨未晞已经两三天没有联系他了,他下意识的以为杨未晞还在忙。
      但在前一天杨未晞联系他,告诉他圣诞节晚上在西餐厅定了位置。这个时候赵和光才后知后觉到他的女朋友在邀请他一起过节,他也许应该准备个礼物。
      赵和光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分钟,到了才发现杨未晞比他还早。今晚的杨未晞一看就精心打扮过,穿着很应景的圣诞毛衣,最近四个月见杨未晞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赵和光必须承认,她今晚尤其可爱。
      餐厅里小提琴声悠扬婉转,烘托的气氛莫名的让人觉得舒适。今天晚上杨未晞状态很放松,赵和光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杨未晞主动和他碰杯,和他吐槽这家餐厅圣诞节有多难预定,然后又问他觉没觉得自己瘦了。
      赵和光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在倾听。当杨未晞问到饭菜口味如何,赵和光想了想,难得认真的回答,“没有你做的好吃。”
      杨未晞听到,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浅,沉默了一瞬,就在赵和光以为自己那里说错的时候,杨未晞开口了,“我,参加了研究生考试。”
      赵和光愣了愣,“你决定读研了?挺好的,还是这个专业么,有没有联系导师,你不是和你们院许教授…”
      “不是,我报的s大公共管理。”杨未晞开口打断了他。
      “s大。”赵和光沉默了,他突然有一种预感,杨未晞今晚是来和他分手的,“虽然在s市,但公共管理是专硕,也就读两年,很快就回来了,这期间我们可以视频。”
      杨未晞把杯底的酒一口饮尽,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赵和光,我们分手吧。”赵和光听到沉默了一会,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赵和光摘下眼镜,身子向椅背一靠,捏了捏鼻梁,他已经很久不会回忆往事了。每次回忆起来都会让他有一种苦涩的感觉,心口酸胀的他坐立难耐,像有一口气哽在喉咙处,吐不出咽不下。
      他想了想,拿起手机来发了一句,我也去。
      杨未晞是在去商场的路上收到了她哥的消息,说赵和光周六也去,简单回了一句知道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内心泛起了多少波澜。
      当初分手后,杨未晞有些刻意的回避有赵和光的场合,一两次朋友聚会后,赵和光就意识到了杨未晞的想法。一个有心躲一个有意配合,分手的半年里,真的一次也没遇见过。再后来,杨未晞去s市读研,j市都很少回,两人更别提见面了。
      这周六是两人三年后第一次正式会面,杨未晞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她不得不承认那么一个人,明明消失了好久好久,可是关于他的样子,他的声音,都让自己记忆犹新。
      下了车,杨未晞哈了一口白气,把复杂的心情抛出体外,不开心当然就要买买买。当杨未晞大包小包出现在火锅店时,宿舍另外三个女人都惊呆了。
      杨未晞一落座喝下一大杯水后才开口,“累死我了,这是送三位漂亮姐姐的香水,咱们开涮吧,饿死我了。”
      李月意拿到礼物,假模假样的呜咽起来,“呜呜呜,这是负心汉送我的礼物,我等了她两年,媳妇熬成了婆,总算把她盼回来了,我太感动了。“
      旁边的孙怡然见状便装着瑟瑟发抖,紧喊:“不敢动不敢动。”
      逗得杨未晞直乐,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大学时代。桌上火锅热气腾腾,麻辣锅底涮出来的牛肉裹上合口味的底料,吃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不知谁开口提起了当初宏经课全宿舍逃课被点名的经历,先是王乐乐被点名回答问题,老师见没人应,就让她的舍友回答替她问题,结果一个宿舍全军覆没。
      王乐乐补充道,“我为什么逃课,不知道是谁前一天晚上看韩剧停不下来,早晨非要赖床。”说完冲着李月意笑,“你不起,我怎么起,做姐妹有难同当,当然是陪你一起在床上受困倦的折磨了。”
      孙怡然补充,“我也是我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某人不是。”
      杨未晞笑着笑着,见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忙说:“哎,我当初可提前打好招呼的,我不去上课,你们帮我盯着点,结果你们一个也去。”
      众人笑闹着互相揭短,杨未晞心思却有点越飘越远,她那次是为了陪赵和光听一个国外大牛的讲座,骗他说自己没课,结果逃课被点名。
      一顿饭吃到了快十点,其他三人第二天还要上班,这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次短暂的聚会。四人拥抱着送别,李月意抱着她声音有些嗡嗡的说,“你回来了真好。”
      杨未晞轻轻的拍了拍她,“这次就不走了。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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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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