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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重生心狠手辣
这个月的月考,是地区联合的联考。
出卷人是他们学校和一中,也是地区学校两大巨头,无论文艺、体育、甚至音乐会,只要是比赛或考试,就一定要一分高下。
所以,他们班被耳提面命,要给学校争气。
甚至他还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问他最近学习情况,有没有把握取得第一。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宁阳天天来找白逸珺。
一开始她在课间都是在看书,慢慢地,午休时间,都和宁阳一起在校外吃饭。
罗辑几次在天台,小天井都能遇上两人,都是些清静之地,现在也让人待不下去了。
很快,联考到来。
罗辑举着把黑色雨伞,走进校门,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这副身体依旧纤弱,墨黑色的伞柄上,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黑色伞下,蓝色的校服有些松垮,下颌线条有些尖锐,脸上的痘痘只剩一点点红印。
阴沉的雨幕中,脸色被黑框眼镜衬的愈发白,却不再是苍白,而像极了烧制的瓷器,冷白却温润。
进了教室后,他把伞一褶一褶地收好,还原到最初的样子,挂在桌旁的挂钩上。
只有不断滴下的水珠,证明被使用的痕迹。
跟月考一样,座位是按上一次考试成绩排的,他坐在第一位,头往左一偏,就能看到窗外斜对着的另一部分教学楼。
初冬的细雨带着寒气,窗上蒙了一层水雾,视线内教学楼砖红色的墙体,因为湿了的缘故,在窗上映出一片深红。
同排右侧忽然坐了人,是白婷婷,不过一会,白逸珺也走进这间教室,坐在他身后四排的位置。
隔着两个座位,白婷婷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也难以忽视,他随意地回望过去,才开口跟他打了招呼。
他点了点头,又把视线移回来,留下文具,把书包放在讲台上,准备考试。
先是语文和物理,下午是数学和化学,第二天上午英语和生物,下午政史地合卷。单从时间的分配,就能看出重理轻文的大流倾向。
到了下午,雨歇罢。
几缕阳光穿破云层,洒在印刷工整的卷面上。
笔下的卷子很快翻页,不少人看向他,又把视线收回来,见怪不怪。
数学考试,靠逻辑,只要思维够快,速度翻倍很正常。
等时间过半,答题纸上还剩两道大题的罗辑,总算放过了写满式子的试题页,把空白的草稿纸翻上来,落笔捋思路。突然字迹一花,一道平直黑色划线跃然纸上。
他偏了偏头,是监考老师把手撑在了第一排的桌子上,好像在看白婷婷的卷子。
把视线收回来,把步骤写在了答题纸上。
最后一题向来棘手,他盯了第三问好一会,才开始落笔,然后桌子又是一震。
还是那个监考老师,把一张皱巴巴的小纸片拍在了桌子上,低声唤来另一个监考老师,附首说着什么。
考场里的气氛渐渐不对了起来,老师之间的低语,偶尔泄出的“纸条”,“作弊”几个词,在静谧的考场里,扰乱了不少学生的思绪。
考场有些躁动,有人暗自嘀咕。
“专注自己,专心答题。”年纪稍长得男性监考老师说,索性直接拿了白婷婷的卷子仔细检查。
她也不惧,直接站起来说:“老师,那张纸不是我的。”
所有视线再次集中。
罗辑放下笔,慢条斯理地拿出竹叶暗纹手帕,摘下眼镜,缓缓擦拭镜片。
“你先坐下,大家继续答题。”再次强调了考场纪律,两位监考老师继续低语,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罗辑带好眼镜,突然站起来,成功吸引了老师视线。
本来以为他知道些情况,毕竟就隔了两个座位,结果他把卷子一递,薄唇微启:“交卷。”
两个老师一时无语,但好像认识他,其中一人接过他的卷子,也没说什么。
教室里,笔尖和纸面摩擦的声音重新响起,其他同学被他这么一激,纷纷重新投入解题和计算。
离开教室前,他清楚地听见两个监考老师说,要找巡检老师过来。
一般考试时,每个教室两个监考老师,还有一个巡检老师,一般是学科组长,负责处理各类突发情况,和试卷方面的错漏补缺。
作弊,无论在哪个学校,都是绝对的大事,一旦有学生被查出,基本都是要警告处分的,情节严重的还会记过。
不巧,高一年级的数学组组长,就是他们班主任。
班主任过来时还有些不可置信,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考场会出作弊的,结果进来一看,还是他们班的,脸色直接更难看了。
罗辑先要出教室,等到其他人全部考完才能进。
在门口看见老师,还点头问好,老师看他一眼,脸色柔和一些。
走廊外是小天井,罗辑仰头,还能看到天上未散尽的云。
书上其实有提过作弊风波,但只是一笔带过。
是女主重生后,女二对于她的成绩心生妒意,就想了办法陷害她,结果被女主识破,还反将一军,落得个警告处分的下场。
想到这里,他突然轻笑出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和静谧的教室里引起了不少注意,又很快平息。
诬陷人作弊,这种事,亏白婷婷想的出来。将一张写满公式定理的纸撕成三份,一张偷偷放在白逸珺身上,一张塞到桌屉里,还有一张趁考试时丢到她座位底下,无论哪一张被发现,另外两张就是证据。
很好的打算,可惜被算计的人早有准备,除了那张丢在她座位下的纸团,另两张早就不在白婷婷以为的地方了。
教室里,老班现在有些头疼,这个教室里包揽了年级前三十的同学,现在出问题的还是他的学生,有点棘手。
为了不扰乱考场,同时也出于对学生的信任,他收了东西低声问了两句,收到否定的答复后,带着一个监考老师出了教室。至于被怀疑的同学,现在纸条被没收,她也算优等生,还是照常参加考试,等结果出来再取消成绩也来得及。最主要的是,跟一中的角力,能挣一分是一分。
本来应该直奔教务处的,可看到在外面无所事事的罗辑,他心念一动。
“你提前交卷了?”
“嗯。”罗辑收回飘远的思绪,就看到班主任若有所思地看他。
“那正好,和我去一趟教务处吧。”
他眨眨眼,状若乖巧地跟在老师身后,去到了教务处的办公室。
老班手里有两张纸条,注意到这一点的他,知道白逸珺和白婷婷都进入了老师的视线,成了重点人物。
“这张纸条是在白逸珺脚下发现的,这一张是从白婷婷桌屉里拿的,看字迹和裁边是一张纸上的,两个人都说不是她的,我看呀,是不是两人合伙作弊。”监考老师摆事实。
“这两位同学需要作弊吗,还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她们在年纪可都名列前茅,而且我的学生我知道,她俩不可能合作的!”班主任讲道理。
教务主任摸摸自己略显单薄的发丝,发言道:“两个都是实验班的尖子生,不能轻易取消成绩,还是先等她们过来看她们怎么说吧。”
罗辑在一旁默默地当个背景板,等到铃声响起,才直起身子,准备看热闹。另一个监考老师很快把两个人带过来,白逸珺一脸淡然,白婷婷眼神坚定,就是背在身后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被站在最外的罗辑捕捉到。
“老师,我怎么可能作弊呢,我的成绩一直很稳定,没有理由铤而走险啊。”
白逸珺冷笑一声,“稳定”这个词用得好,她最近的进步之快确实不够“稳定”,她这个白莲花继妹好一手指桑骂槐的本事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需要作弊来使成绩稳定喽?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有一张纸条是从你桌屉里拿出来的吧,我要作弊的话把小抄放在那儿干嘛,给你看嘛?”
老班叹了口气,“你们俩的成绩都不错,还都参加了数学竞赛,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没有直接取消你们的考试资格。但是,作弊这件事情很严肃,后果很严重,是要处分的。你们最好想清楚,说明白,纸条到底是谁的?对于坦白自己过错的同学,学校会从宽处理。”
白逸珺眼神一转,“我的成绩进步确实很快,可那是我努力得来的,如果今天因为这件事怀疑我,那不如我和她一起,做一套难度系数更高的卷子,来证明自己。”
罗辑在后面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觉得自己有必要打断一下女主的打脸进程。
“老师,我觉得,她们的成绩却是没什么作弊的必要性,而且,咱们班的人不可能连基础知识还要打小抄吧?”看到老班直勾勾的眼神,他继续说:“我跟白逸珺一起通过了数学联赛,可见她的成绩是实打实的。”
看到白逸珺投来惊讶和感动的目光,他推了推镜框,抿唇一笑,“但是这件事出现在区联考的考场上,不严肃处理的话恐怕影响不好,而且考场里大家都看见了,所以,还是调监控吧!”
教务主任眼睛一亮,以往没有调监控查作弊的例子,他竟然忘了这茬。
白逸珺却意识到事情发展有点超出控制,对着罗辑这位同桌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S大附中财大气粗,很早就给每个教室安了精良的监控设备,可所有学生都不知道监控是不是开着,毕竟平常上课走神、睡觉或是吃东西,抑或是早自习抄作业,从来没被抓过。但罗辑知道监控是开着的,不仅如此,他还知道调监控需要教务老师,保安处的人和至少一名学生和家长在场。学校这么多富家子弟,任谁在教室出个事儿学校都得担责,可如果随意就能查监控怕是又有学生和家长有意见,只能这样严格规定。
要问罗辑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只能说,进入一个新环境里,他会做好十足的准备,这些东西都是在学校官网上写着的,以彰显学校实力和严规。甚至,他现在只需要一个校内电脑和弱口令,就能黑到学校监控,扫描端口和识别固件早就在天台和小天井完成过了。
只能说学校风纪委员不行啊,既没发现白逸珺和宁阳交往过密,也没发现他偷带笔记本电脑进校,天台和小天井就是纪律死角。
不知道是不是剧情所限,连教务主任都没想到监控,他提了一句,或许会影响女主大出风头的结局。
他不知道事情后续的发展如何,毕竟他不能去看监控,反正当时白逸珺看他的眼神估计是记恨上他了,白婷婷也不逞多让。
等到全部考试完,两个人还都在考场,没有缺考。
教务处也一直没有通报,考完第二天,两人都被叫去班主任办公室“喝茶”了,不过很快就回了教室。
这件已经传遍全年级的“学霸作弊”一事,没有在同学间引起后续风浪。
不过,经此一事,班里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两姐妹势如水火不相容。
但罗辑知道,那天,白父也来了学校,和老师长谈过了。
这才有了上至教务处,下至班主任,都高拿轻放,将事情翻篇。
但他同桌的情绪一直不怎么好,估计结果不像书中如意。
果然,成绩一出,两人的成绩均不在百强榜,不过除了一些关系好的,没几人注意到。
罗辑又被班主任拿出来作典范,作为压过一中的榜首,不负众望。
各科老师轮着番地夸,他还能面不改色地在底下做竞赛题。
入了冬,天色暗的愈发早了起来。
下了晚自习,早已是夜色如墨,还有些凛冽的寒风。
杨安悦在晚自习下了后,背着白色兔子的帆布包,侧边还挂了一只兔子玩偶,站到了桌前。她想缓和一下和闺蜜的关系,不想再冷战下去,但有些话又不好意思直说,又瞥了一眼老神在在坐着的罗辑。
他抬头看一眼,一点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继续低下头,摘下眼镜,拿出云纹暗绣的手帕,细心擦拭。
在站着的人看来,微长的刘海在他低头时,恰好遮住了全部眉眼,似是毫不在意周围的事情。
她犹豫再三,率先开口。
“珺珺,你的成绩肯定是百强啦,别太在意这一次。”
只是想从冷战脱离的女生不知道,现在的白逸珺,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所有关心安慰的话,在她看来,都像是前世那些嘲讽恶意的嘴脸。
“你该好好去问问我那个好妹妹,你不是很维护她吗?”
白逸珺收拾完站起来,然后用一种被背叛后的仇恨眼神看过去,“当她的跟班,也能让你得利不少吧,毕竟,她现在也姓白。”
杨安悦眼睛瞪圆了,脸涨得通红,然后就看一直视为闺蜜的人,不屑冷笑一声,将她一推,甩手走了。
在她差点撞到桌角的时候,罗辑已经懒得在心里翻白眼了,实在是有些无语,也就顺手英雄救美了一下。
不,完全称不上英雄救美。
杨安悦看着随意拿了本书,帮她垫住桌角,然后迅速抽离的手。
揉了揉差点直接撞上桌角的腰,一时不知该道谢,还是吐槽他用别人的书帮她的举动。
要掉不掉的眼泪,在几句道谢的话语中,被压在眼眶,逼回无形。
然后,她突然从背包里翻找些什么,然后又拿出一个兔子样式的钱包,把里面所有钱全放进了白逸珺桌斗。
然后,常挂着笑的嘴角也拉成一条直线。
她家也算小有资产,家里人对这个独女也从不吝啬。那些钱基本都是红色,一小沓,至少两千多。
就算罗辑只是轻飘飘看了一眼,一丝疑问都没有,她还是开口解释:“我比较爱吃,她对吃的却向来挑剔,出去吃饭那么多次,但凡是她喜欢的餐厅,都是她结的账,我可不想欠她的。”
已经很晚了,学校冷清了许多。他们出了校门,杨安悦没有要分开走的意思,又和罗辑一起走到小区门口。
他偏头看了一眼,就要转身,一只手牵住校服袖子。
“我说,作为同学,好歹礼貌性的送送我吧,天色都这么黑了。放心,也不远,就半小时的路。”
他有些不解,抽回袖子,转头说:“天色都这么黑了,你家司机等你这么久也不容易,还不快回?”
杨安悦一时语塞,又觉得问出“你怎么知道的?”这种话,显得太蠢,索性转身跑了。
罗辑一直看着她上了黑色私家车,车轮转动,缓缓驶离,才转身回公寓。
无论哪个家庭的教养,都不允许他真的在夜里让女性独自回家。
白逸珺本就不大交际圈彻底只剩两个人了——楚绥,和宁阳。她倒是觉得清净,让她能安心学习了。
数学国赛冬令营很快开始,罗辑回了趟家,跟中文系教授的母亲,和姥姥都报备了下。
也就是他学神人设一直立得稳,上高中后又很少回家,没露一点破绽。
就连想好好陪陪儿子,拉着他去逛街的美妇人阮玲,都没觉得儿子突然喜欢黑白两色,这种细微的风格转变,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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