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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队长
冠军确实是属于CAN的,顾让在看见安止之后仿佛是变了个人,他平时不爱笑,拿冠军的时候也不笑,但下半场比赛的时候却一直在笑,嘴角扬起的幅度不大,但很明显,赛场直播镜头转到顾让的时候总是会引起观众的呼声。
而在顾让最后一局时,呼声和尖叫声达到最高峰。
在缩第一个毒圈的时候,有一队人猫在屋顶上,姚斐刚转过遮蔽物,就被人一枪爆头,救不起来,早早领了便当,但这一枪暴露了屋顶那队人的位置,顾让和熊威在下面拿着枪装模作样的扫射,掩盖乐良人上楼的脚步声,乐良人一脚踢开屋顶的门,拿着UMP45就是一顿狂喷,顺利灭团。
三个人一个狙,一个冲锋枪,一个投射手,配合默契再加上三次缩圈都是圈内,排名和积分一直在往上冲。
最后一圈的时候还剩下四个队,十个人,CAN有三个,简直是活靶子。
再加上圈子又小,枪声一响,就可以确定位置。
这个时候苟已经是苟不起来了,最后阶段,谁的枪硬,谁就是冠军。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而这种时候就能看出来,顾让虽然话不多,但坏是真的坏。
他们挑了个地方,然后故意开始乱放枪,吸引一波人过来之后,再送走。
等人都聚集起来,一波混战站之后,只剩下三个人。
CAN-Zenith。
7LD-Monday。
BIC-Alioooo。
Alioooo不知道躲在那里,Monday和Zenith面对面架着枪,在赛场上有一个人位置不确定的时候谁都不敢托大。
顾让看着自己剩下的物资,放下枪,给自己吃了药回血。
众目睽睽之下,在比赛的要紧关头,对面就是敌人拿枪对着你的时候,给自己回了血。
气的对面的Monday,也放下枪,开始磕药回血。
“啪”子弹出膛的声音,像是点燃炸弹的信号,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两个人几乎同时倒地,就在所有人以为Alioooo苟到吃鸡的时候,顾让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Winner Winner Chicken Dinner!!”
全场哗然。
顾让的枪一开始瞄准的就不是Monday,而是Monday背后,躲在草丛里的Alioooo,顾让在之前就注意到有人躲在草丛中,借着喝药的姿势调整角度,然后开了第一枪,一发入魂。
Alioooo和Monday反应都很快,在第一枪枪声还没落之前也打出最后一颗子弹,三颗子弹,三个尸体,但顾让是最后倒下的那一个。
有个游戏解说员曾经评价过顾让,单是纯粹的技术或是纯粹的计谋都不可能成为Zenith,Zenith,是这个游戏的巅峰,他有着最高超的技术和最周全的计划。
他是这个游戏世界里唯一的顶点。
所有人都对着这个顶点俯首称臣。
除去这个游戏解说员是顾让粉丝的那一点私心,这句话其实没说错。
顾让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型选手,往前往后数可能都不会有第二个顾让。
而这个天才选手结束比赛后第一时间站在安终年的面前,笑着把奖杯交给他。
“四排是属于俱乐部的。”
“但这个是只属于你的。”
安止低下头看,奖杯底座上写着:
MVP : Zenith。
比赛结束后照例是要聚餐的,尤其今年是CAN的三连冠,意义非凡,自然是少不了这一步。
今年世界四强中有两个中国战队,一个冠军,一个季军,再加上异国他乡的,两家经纪人两手一拍,直接定了一个大包厢,几十号人勾肩搭背的就走了。
7LD的经纪人叫周雪,年龄不大,但待人处事都挺对柳一柳的胃口,两人平时私下里关系就不错,那边一个“柳姐姐”,这边一个“雪妹妹”,让卓燃十分头大。
这会儿周雪拉着柳一柳的手臂,眼睛机警的环顾四周。
柳一柳笑:“嘛呢?”
“姐,我问你哦,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哦”周雪小声道。
柳一柳也跟着降低音量:“什么事?”
“我听说A神来了是吗?”
“……”柳一柳蒙蔽三秒:“谁?”
“啧,A神,Abandon,安终年!”周雪用很嫌弃的眼神控诉他这种行为,“哥哥你做CAN经纪人你不知道安止?你怎么还没被炒鱿鱼?”
“……”柳一柳还是蒙,想说他是半路转职做的俱乐部经纪人,嘴还没张开就被打断。
“您听好了,您家俱乐部一楼奖杯展厅中最中间那个奖杯,是中国第一个PUBG团体四人奖,当时的CAN队长,就是Abandon。”
“哇,好厉害啊。”
“……”
“……”
“我觉得你在敷衍我,但我没有证据,”周雪拿出手机,“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A神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这个先不说,妹妹,”柳一柳一手盖住周雪的手机屏幕,一手托着周雪的下巴往后边转:“你们家队长喊你这么大声,您发发慈悲,应人家一声呗。”
“啧,”周雪挣脱开柳一柳的手,身体往那边走,头还倔强的对着柳一柳:“等我回来啊,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A神是谁!到底谁才是PUBG第一爹!”
柳一柳摆摆手,拒绝吃下这个安利。
半个小时后,真香。
起因是这样的。
这群牲口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极其兴奋,其他人不说,卓燃平时再怎么四六不着,酒桌上还是懂的适量的,今天却像疯了一样,和7LD教练两个人对瓶吹,看的柳一柳一愣一愣的,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
他这边正计算着卓燃的酒量到哪了,那边顾让和安止推开了包厢的门。
本来闹得和猪肉市场一样的的房间突然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下都能听见响。
安止一愣,笑了一下:“干嘛呀,还怪吓人的。”
“……”
安止摸摸鼻子,回头问顾让:“我是不是不该过来?”
“该!”卓燃“哐”地一声,把酒瓶往桌上一拍“你不来谁来!你早特么该来了,现在才来!”
安止又是笑:“要不是这回总决赛在英国,你这回也见不到我。”
一句话成功点燃卓燃这个炮仗,“畜生!!!”
正当柳一柳以为这炮仗要借着酒劲使劲耍酒疯的时候,卓燃却笑了,找了个干净的酒杯,倒满,“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但这形式咱不能省。”
安止无奈的摇摇头,也倒了杯酒。
“小队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柳一柳和卓燃共事三年,最经常听到的字语不是冠军,不是CAN,是他们家小队长。
“我们家小队长好惨一孩子,年纪轻轻就拿了MVP被人以为是开挂,查了好几天,差点禁赛。”
“你这样的要是在我们小队长手里都不能活着走出训练室。”
“柳啊,要是没有我们家小队长,我可能不会在电竞这个行业里待这么久。”
“……”
“各位都是职业选手,对这个圈子或多或少都有了解,”
“但也有些孩子年纪小,不是很清楚,我给各位介绍一下,”
“这是Abandon,安止,”卓燃冲着安终年笑,眼眶被酒气染得泛红。
“我的队长。”
玻璃声响中,透漏着年轮和岁月的酒香。
那是一段距今不远不近的年代里发生的故事。
故事不长不短,两三句能概括,四五篇不嫌多,需要慢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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