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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直到丛爸破天荒的来了一个电话,问丛鹤的就业情况,丛鹤才顺嘴跟家里提了一下他已经找到工作的事。
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没多说一个字。
丛爸跟丛鹤的沟通,从来就只围绕着要债,绝对不会浪费一个字的电话费在别的事情上。当然,对于他的电话,丛鹤也从不会误会是父亲的关心,无非是债权人对欠债人的一种掌握和催促。
所以,父子的电话大部分是空白的电流兹拉声,丛鹤听了一会,估计丛爸该说的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便先行挂断了电话。
被催促要债,总归是让人不痛快的。电话一挂,丛鹤的情绪便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哪怕同宿舍的哥们儿还在那里大呼小叫:“鹤儿啊,不错啊,听说你签的的那单位工资吓人啊,还有奖金,靠,你小子真是撞大运啊!”
“可不是吗,同宿舍的就只有咱们系的学生会主席和他在那招聘会上签上了,其他都全军覆没了,啧啧,请客啊请客啊。”另一哥们儿叼着烟,玩着游戏起着哄。
很显然,大家都在酸酸的艳羡着丛鹤的好运气。
是不是好运气,丛鹤心知肚明。
再加上刚刚接到的电话。
丛鹤是真没有心思搭理这帮小子的茬儿。
但,他还是挂上自己的招牌微笑,吆喝着:“没问题,今天晚上胖子酒家,不喝痛快就不是哥们儿。”
等晚上回来,丛鹤已经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头重脚轻的,爬床都爬了四五分钟,最后好不容易将自己甩到床上,一秒就进入了混沌。
当意识在半黑不白的灰色地带徘徊时,手机一个哆嗦,一声“蓝莲花啊——”杀刀子一般捅进了耳朵。
丛鹤摸了一圈才在耳朵下摸到了手机,刚“喂”了一声,对方急吼吼的开了腔:“你你你好,我我我是……我借了你钢笔,我给你送来了,就在你们宿舍底下……。”
丛鹤听得晕头转向,硬是没想起哪个“我我我“借了他的钢笔?哪支钢笔?他什么时候借出去了一支钢笔?此刻,他只想一把将那人扔到天边,别无事生非的打扰自己休息。
刚要开口让那个“我我我”把钢笔扔了,赶紧滚蛋。对方叽里呱啦的后半截儿话又一梭子过来了:“刚好我们也见见面,以后就是同事了……。”
“同事”这个词闪亮亮的照彻了他混沌一片的神智。
他一骨碌坐了起来,一手抓着床栏杆,晃荡了好半天才坐稳,说:“好的,我这就下去,稍等。”说完,便挣扎的起床,出门,下楼。
边下楼边寻思这凭空冒出来的钢笔的事儿,直到下到三楼,那把好嗓子和那淡红的唇忽的跳到脑际,他这才想到借钢笔的事儿。与此同时他也才想起来,自己这工作找得——怎么也绕不过强借了人家的光——一言难尽,但也只能装傻充愣,不然还上赶着感恩戴德啊,人家还不一定勒你呢?大不了以后有机会还人一个人情拉倒,人在江湖混哪里不相逢?何况,刚那人不还说“同事同事”的么。
但,刚那声音显然不是那好嗓子啊,那天也没看那人签约啊。
我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看看先。
走到宿舍楼一楼大厅,一通扫描,也没看见个人影,倒是宿管大叔的家属边织毛线,边时不时的瞄一眼丛鹤。这宿管大叔也是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是家属代班,家属也是更忙,见天的织毛线,就她那争分夺秒的勤劳架势,一片天也能给她织出来。
此时勤劳的织女双手翻飞,两根寒光的针舞得刀光剑影,时而,那飘忽的眼光变成了森森的盯视,直盯得丛鹤胆寒,不得不上前去问一句,不然恐有被一剑穿喉的风险。
“大姨,刚是不是有人找丛鹤?”
织女黑眼珠往上,白眼珠逐渐侵袭整个眼睛的二分之一,激光射线一样的射完丛鹤,再往门□□了一发。
丛鹤拔腿就往门口跑,晚上喝上头的酒生生被阴森的织女大姨给镇压下去了一大半。
一打开大厅的大门,外面的冷风呼啦一下瓢泼了满脸,好不急赤白脸,一下就将丛鹤仅剩的酒意惊得灰飞烟灭了。
丛鹤这才看到缩脖弯腰猴在门边的两坨。
一看到丛鹤伸出来的脑袋,其中一个立马得救样的喊了一声:“钢笔?”
丛鹤一愣,立马反应过来,“钢笔”就是指自己,他笑:“进来吧,太冷了,外面。”
那两坨这才跟着丛鹤进了大厅,进门的时候,那坨小的,刚刚叫“钢笔”的,还小心翼翼的偷眼看了织女一眼,见织女没什么反应。这才大着胆子跟着丛鹤往大厅的暖和地儿走了几步。
等站定了,那两坨才将手从一杵到底的口袋里拔出来,将羽绒服的帽子从头上扒下来,跺跺脚,跟通电似的,站直溜了。
一个是那天招聘会的正义冷漠脸。
另一个,另一个——啧啧,很可口。
没多高,最多一米七五,丛鹤看见那人第一感觉就是白嫩多汁。
丛鹤忙拢了拢神智。靠了,是不是这段时间忙得连diy都省了,现在绝地反弹,饥渴成这样了?靠。
丛鹤微笑:“ 久等了,外面挺冷,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们也没想到那阿姨工作那么认真负责。”可口人儿说,“我叫马文,这是余宏波。”说着,他顺手指了指边上的正义脸,“那天厚淼帮我借了你的钢笔,没来得及还给你,拖到现在,抱歉!谢谢!”说着,两手拿着钢笔送到了丛鹤的面前,同时,一张红透了的脸,赫然盛开在丛鹤的眼前。
嘿,那娇羞嘿,搁在一男的身上,怎么就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膈应。但——丛鹤还是没绷住,笑了:“那什么——,不抱歉,不谢谢。”丛鹤顺手接过钢笔,囫囵塞进口袋里,快速的从上到下的溜了对面的可人儿一眼,还没来得及接着再跟可人儿寒暄几句。余宏波——正义冷漠脸一把将可人儿拉到自己的另一边,犀利的一梭子眼色射到丛鹤的身上:“行了,还完了。我们走了。”
丛鹤招牌门脸儿立马上场,微笑,眼睛郑重的看着对方,眼仁儿不聚焦,温言道:“好。”本来打算转身就走,但临了还是多看了可人儿——哦——马文一眼,忍不住还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温文尔雅。
刚进了楼道他便火烧火燎的存了马文的电话号码,边存边“靠”,这娘炮娘得多恰到好处啊?让他是心潮起伏,浮想联翩……
这一心好几用,上楼梯的时候,一脚踏空,差点给摔个狗吃屎。他这才端正了行止,风度翩翩的甩着大长腿,上楼,回宫。
心里美滋滋,面上也不露一点端倪。
大老爷们儿不能水太浅,不然,太没程度。
回到宿舍,他还郑重的将那原打算不要的钢笔收好,放在背包的最里面的隔袋里,拍了拍,确保收好了。这才美滋滋地躺回了床上,感慨:这钢笔不错,能带桃花运。
不过,那好嗓子真是大牌,借笔的是他,还笔不见人影。钢笔是为可人——马——小马儿借的。那他们是什么关系?那正义脸和小马儿关系也不错的样子,他们……?丛鹤不由得整个人一紧,但随后就释然,去他娘的,不可能是个人都和自己一样爱好另类。
丛鹤笑呵呵的上了床,勾着唇角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丛鹤刚从床上坐起,学生会干事便贼兮兮的探头问:“鹤儿,昨天梦里干了白富美啦?半夜笑得哈哈的。”
丛鹤一愣:“没有——”眼珠一转,却又回味无穷的奸笑,“梦里干你啦。”说完,整个宿舍哄堂大笑。学生会主席直接喷了宣传委员一脸牙膏沫子,还没起床的几个将床板锤得山响:“草,草,干学生会干事,干事(死)学生会。”
那学生会干事顿时猴跳春,蹦到丛鹤的床上:“操,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能耐。”说着,伸手就往丛鹤身下捏。
丛鹤不避不躲,枕着手臂往后一倒,深吸一口气:“来吧,伺候着,我且再享受一把。”那学生会干事一见丛鹤死猪不怕开水烫,再看丛鹤刚睡醒那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地样儿,贼兮兮一笑,直搞关键处的手临时换了路线,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小样儿还来劲了,先让我尝尝鲜。”说着直接往丛鹤那水嫩地唇上压了过去,要亲。
丛鹤一声嚎叫,捂着嘴从床上跳下去:“有毒气,快跑。”
后面的学生干事紧跟其后,光着脚一顿穷追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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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们啊,一起都来跟码字的叫。预备,起——“都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