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繁华焚烬 网王同人

　　函京公寓的务业管理部突然打来电话说，似乎有拍到凶手的样子。
　　“因为最近国内引进了一批进口摄管器材，所以打算拿来做一下试验，放在楼道的拐角处，起监管作用。枪杀案发当日，我们在录象带里发现了一个小片段，觉得对方行踪可疑，所以就送过来了。”
　　对方如是说。
　　手冢与大石几人一个下午都窝在房间里对着录象带来回地琢磨。
　　“背影很模糊啊，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
　　“穿着带帽子的风衣，一看就知道是有备而来的杀手。”
　　“这个……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貌似很瘦弱的样子啊，这样的人能干杀手？”
　　“这年头什么奇人异士没有？”
　　众人笑了几声。老实说，这阵子的连环杀人案虽然把警方折磨得疲惫不堪，但是每个警员的内心却无法真正憎恨这个杀手，反倒带着一丝快意。谁的心里都有一些无法也不敢说出口的心里话——那些被杀的议员，真是死得其所。
　　所以当其中一人脱口而出的“奇人异士”四个字，让众人似乎都大大地吐了一口气。是啊，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
　　但是，案子仍旧得跟进，这就是警察的无奈吧。
　　手冢没有加入谈笑之中，REPEAT键已经被来来回回按了好几次了，短短几秒的影像在他的镜片上不知疲倦地闪烁，望着画面中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他的心脏没来由地越揪越紧，一种不知名的恐惧充塞了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二打开门，就看见手冢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
　　“咦？”不二抬腕看了看手表，“真难得，现在这个时候你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深夜被警察造访，不太舒服么？”手冢旁若无人地跨了进去。
　　“哟，忘记了你是以警察的身份来造访的呢，真是失礼了。”不二仍旧打着哈哈。
　　手冢将手中的录象带往沙发上一丢，“给你带了个礼物来。”
　　不二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录象带。
　　手冢拍了拍身旁的座位，挑眉看他：“坐到这里来，陪我一起看吧。”
　　画面定格在了杀手出现的那一刻，模糊的背影，蓝色的披风，隐没的五官，还有那一瞬即逝的插入口袋的右手。
　　房间里安静地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没有人开口说话。
　　不二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体温穿过他的后背握住他的右手。
　　“不二，你的手很凉啊。”手冢在他耳边低语。
　　“手冢你也一样呵。”不二笑得波澜不惊。
　　不二转过头，对上手冢镜片下凌厉的目光。“恭喜了啊，手冢，这案子终于有进展了。”
　　手冢久久地看着他，却始终无法探入那幽蓝色湖水的最深处。
　　“但愿如此。”
　　夜晚。豪华公寓内。
　　一个中年发福的秃顶男子对着电话声嘶力竭的吼叫：“不是说了让你多派点人来保护我的吗？为什么只有这么几个警察？你们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别以为有公饭养着就可以玩忽职守！”
　　对方还未解释完，秃顶男子又道：“不要忘了，我是议员，其他四位议员都被杀死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杀手肯定也不会放过我的。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如果我再被杀手杀死的话，你们警察局的饭碗也保不住吧。”他说着摔了电话。
　　门外手冢和大石等五人凝神倾听屋内的谈话。
　　其中一人啐了一口：“妈的，议员了不起啊，我们科室五个人全部出动，日夜不合眼地给他站岗他还嫌不够，难道就他是人我们不是人？”
　　大石安抚了一下那人，转头看手冢：“手冢，你说今天一定能抓到凶手，到底有几成把握？”
　　手冢扶了扶眼镜：“如果是他的话，应该……”
　　“他？谁啊？”大石听出话中玄机，狐疑地看着手冢。
　　“没什么，我只是这么推测而已。既然参与了一年前那次暗箱操作的其他四位议员先后都被杀了，那么剩下的这最后一个，凶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大石思付一阵，侧头道：“手冢，你说这杀手到底跟这些议员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赶尽杀绝？难道是那次暗箱操作的受害方？”
　　“这个……很难说。”手冢的视线迷茫了一阵。那个人，他又有什么时候真正搞懂过呢？然而心底的某个角落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小声的祈祷——
　　但愿不是他，但愿不是他……
　　屋内的议员暴躁不安地发泄了一通之后，终于疲累地睡下了。
　　手冢等人用腕表监视仪再一次扫描了屋子的各个角落，确保并无异样之后，手冢安排年轻的几个警员先去合眼休息一下。他和大石继续毫不松懈地守在屋外。
　　深夜的公寓里安静地让人感到窒息。
　　突然西面的窗口发出轻微的“喀嗒”一声响，手冢一个机灵跳了起来，持枪戒备。
　　大石跟着警觉起来，但是因为刚才没有注意到那个轻微的响声，看着手冢的眼神中透着迷茫和困惑。但是他相信手冢的直觉，因此并未多嘴，只是很默契地与手冢一左一右贴着墙壁轻移脚步，向西窗口包抄而去。
　　幽暗的月光下，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忽闪了一下，隐没在了黑暗中。
　　手冢不好开枪，怕惊动了议员反倒弄巧成拙，那个身影却没进入议员房间，而是翻身跃上了通往天台的楼道。
　　手冢蹙了蹙眉，于是扣紧扳机紧紧尾随，一边回头朝大石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兵分两路。
　　当那个背影就停在眼前的时候，手冢反倒怔住了。
　　夜风中长长的蓝色披风恣意地翻飞，帽子被掀落，露出一头栗色的柔软的发丝。
　　手冢几日来的心神不宁现在反倒尘埃落定了。他举起了手中的枪：“不二。”
　　不二转过身直视手冢。
　　月光的皎洁蒙上了他眼瞳中的幽蓝，一点一点地晕散开来，渐渐淡去，到最后一片模糊。
　　手冢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这样的不二，这样朦胧的不二，第一次看到啊。从多少个梦中渐渐走出来，渐渐模糊却如此真实的不二。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议员跟你姐姐的死完全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但是他们死了，很多人会拍手称快吧？”
　　“什么？”
　　“一年前因为缺乏足够的证据而蒙混过关的暗箱事件，让很多人都咬牙切齿吧。因为没有证据，法律成了他们的保护伞，因为没有证据，警察对不法分子束手无策。手冢你也经常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苦恼吧。”
　　“……那也不能想杀就杀……”
　　这时手冢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大石急促的呼吸：“手……手冢，不好了，议员已经被杀……”
　　手冢浑身一颤：“什么时候？”
　　“就刚才，我没能抓住凶手，让他跑了。”
　　“我们的人有没有伤亡？”
　　“我们还好，只是有两个中了麻醉弹。”
　　调虎离山之计。
　　手冢抬起头看着不二，手指已经不动声色地扣紧了扳机。
　　不二无声地笑了。“手冢，想要抓我回去吗？或者直接开枪？”
　　手冢不答反问：“你的同伙是谁？”
　　“这个重要吗？一直以来，在警方的视线中，凶手都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手冢无话可说。他怎么也料不到，不二的背后，会有一个强大的杀手组织。
　　“上帝之手？”手冢试探性地问。
　　“聪明。”
　　上帝之手，这个只存活在传说中的国际杀手联盟，竟然借不二之口毫不含糊地验证了它的真实性。这一次，它的目标是清理日本的政界了么？
　　枪仍旧指着不二，可是手冢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这把手枪是如此沉重，沉重地让他根本扣不下扳机。
　　不二的表情有些忧伤：“手冢，还是下不了决定吗？如果三秒钟之内仍旧无法开枪，你会后悔哦。”
　　手冢的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虽然从两年前开始手冢就一直有预感，他们两个将会越走越远，但是他始终料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断绝地如此彻底。
　　手冢向来是一个习惯了做出果断决策的人，可是这一次……
　　不二笑了：“手冢，我说过的，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对手。那么这一次，我们最后来比试一次吧，好不好？”
　　不二的身子向后翻去，在空中划落一个轻盈的弧度。
　　手冢大惊失色，疾步冲向栏杆，向下望去。夜色中不二那蓝色的身影渐渐隐匿在一片黑暗之中。
　　“不二——”声音渐渐空落下来，如同敲打在冰窖上，生硬的疼。手冢手脚冰凉。
　　22楼的高度，深不见底的黑暗。
　　大石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天台，看见手冢，明显地松了口气：“刚才我在楼道上看见有个人影坠了下去，刚开始我还担心……”
　　他见手冢脸色苍白，又担心起来：“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受伤了么？”
　　手冢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地看着远处。
　　大石跟着看，感到莫名其妙。手触到栏杆感到一丝冰凉，他“咦”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手冢回过神来，仔细一看，是细钢丝，铁质的栏杆竟然也被勒出一道细痕来。
　　“这是……”手冢的脸上微微泛出一丝血色。
　　此后过了好一阵子，议员连环暗杀事件渐渐沉淀了下去。传说中的国际杀手联盟“上帝之手”，在暗杀了五位议员之后，在日本销声匿迹。
　　也许，是在环游世界的旅途中，又开始寻觅新的目标了吧。手冢想。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不二，会在哪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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