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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糖浆
洗手台在部员活动室旁边,紧挨着窗户。校际友谊赛的缘故这里空无一人,洗手台和人行道之间有花坛隔开,这样的环境让舞也松了一口气。
直接在户外的自来水接水处冲洗头发这种事舞也还是第一次做,因为她实在不能忍受简单地清理,半干不湿的状态更加恶心。她取下发饰丢在一旁准备直接把头伸到水龙头下的举动让越前咋舌,越前想说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推开部员活动室的门走了进去。
虽然春天就快结束了,但就这样的温度下用冷水洗头还是冰凉得让舞也一瞬间全身汗毛直立。
今天来青学就是一个错误吧,最近自己好像总是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要是有人能替她做选择就好了,这样她就能把对自己的厌恶转移到别人身上。
冲洗到差不多的程度舞也关上了水龙头,把头发握在手心拧掉一些水分,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好,她现在这幅模样如果被别人看到也太丢人了,难道要一直站在这里等到天黑?可是不要多久那些网球部的成员就会回到这里吧。
果然今天来青学就是一个错误。
“喂,你的头发要用吹风机吹干一下吗?”活动室内的越前坐在窗边的桌子上,从窗口伸出手,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吹风机。“不过这个吹风机的接线有点短,你最好还是进来用。”越前尝试着往外拽,但是想要越过洗手台送到舞也手上果然还是不可能的,而室内也找不到更近的插座了,越前撇撇嘴,表示他也很无奈。
舞也突然感受到了眼前这个男孩的可爱:“我才不要进去。”
“随你便好了。”
“你替我拿着吹风机,我把头伸过来。”舞也背对着洗手台,用手撑在台子的边缘,上身微微后倾,幸好她的头发也不是很长,不至于落在台面上:“麻烦你了,越前君。”
舞也想起上一次让她印象深刻的别人替自己吹头发是母亲在世的时候,那时还是个小不点的她艰难地爬上了高脚椅乖乖坐好,母亲在她的身后,一边吹干她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用手指帮她把头发理顺。而现在正在为自己吹头发的男生既不像母亲那样温柔充满慈爱,也不像理发店的老师那般娴熟和敬业,需要舞也指挥着,她说这一块OK 你可以往上一些的时候男生才会动作起来。
真正难为情的是越前,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沦为给人吹头发的理发店小学徒了。他一只手“工作”,另一只空闲的手端起那罐还没喝完的葡萄汽水喝了起来。其实汽水里的气跑得差不多也不怎么冰了,喝起来更像是果汁。他看见放在洗手台上的那两瓶零度可乐:“你这两瓶汽水是干嘛的?”
“替朋友买的。”
“已经变成常温可乐了哦。”
“有什么关系。”从分开到现在舞也的手机一次都没有响过,不过再过一会说不定宇佐和爱岛会想起自己和可乐,因为大声为网球部的部员应援呐喊会口渴。也就是说,他们光芒万丈的部长的比赛还没结束,也有可能还没开始……所以她还来得及。
来得及匍匐在王的脚下,当个山呼万岁的贱民。
舞也后仰着脑袋,越前看见她倒着的脸,以至于女生脸上的微笑像是哀伤的符号。“我的名字叫三田舞也,你可以称呼我,舞也ちゃん。”
“嗯?”
“我可以叫你龙马ちゃん吗?”
“不可以。”越前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我叫你龙马,你叫我舞也。”
在越前原本的认知中名字就是一个用来供他人称呼的代号,名字后是用君、さん、ちゃん还是什么部长、前辈……各种用词他都学的一团糟——当然,他在被可恶的大人和前辈调戏了许多遍后明白ちゃん是用在卡尔宾那样可爱的存在的身上的。对他来说能够直呼其名是最好不过了。
于是他点点头,同意了舞也的建议。虽然他还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龙马把用完的吹风机归置原位,走出部员活动室。舞也对着窗户的玻璃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拿起那两罐零度可乐准备和龙马一起返回球场,此时的她完全不知道此时球场附近传起了怎样的关于他们的八卦。
再度走到网球场的人群外围,舞也又一次道谢后两人便就此分开,一个走进球场成为万众瞩目的一员,一个则去到她应该去的地方。舞也好不容易挤到宇佐和爱岛两人身边,把已经彻底和常温没有区别了的可乐交给两人。
爱岛轻轻地把可乐的拉环打开一个小口,等里面不稳定的二氧化碳排出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彻底拉开,然后背对网球场的方向喝了一口,宇佐也是如此,至于为什么是常温可乐她们只当青学的自动贩售机没有制冷功能。
看着两人动作的舞也笑着说:“我还在想如果你们突然拉开拉环,汽水把你们喷成大花脸。”
“三田君太坏了,我们又不是傻子!”爱岛装作生气地戳了一下舞也。
宇佐一本正经地道:“如果真的在这里被汽水糊一脸,我可能会明天就从冰帝退学,太丢人了。”
“就是就是,要是被迹部大人看到那种丑态,我的人生就完了!”爱岛十分赞同宇佐。
舞也收敛起笑容:“是啊,要像迹部那样时刻保持优雅华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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