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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兼打手一职的调酒师
“怎么了呀大蚊子,一脸被挖了墙角那样,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哥哥开心开心。”闫九不嫌事大地拿闻敛开涮。
“不就是上回跟你说的别墅那儿那点破事。”闻敛糟心得要命:“老头子烦的要命,设计图都改了八百回了还不满意,这回的终于有点松口了,你猜怎么着?”
见闫九耸了耸肩,他叹了口气,敲了敲吧台,跟他们的调酒师说:“老规矩。”
“设计师又跟我说了,承重又怎么怎么不对了,我没功夫听他哇啦哇啦扯一堆没用的,磨也磨了这么久了,干脆设计费我也不要了,打算找另外一家。”他说着,痛苦地捏了捏鼻梁问道:“你认不认识什么靠谱的设计师?”
闫九挑眉,心想还挺会挑日子的,一般人也就算了,厚了个脸皮还能问上一句,这个啧……
闻敛看他脸色以为有戏,就算没戏也先捧上去说,于是张口就来:“我们九哥谁呀,哪个圈子还不认识个把人呢?”
“那可不,明儿个你想飞升,今晚就能找人给你按好棺材板。”
闻敛默默咽下一口血,球又给踢回来了,干脆不要脸了。
“九哥呀,你看看你家敛敛,平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指东不往西,让撵狗绝不去捉鸡的。”然后他也不发话,自以为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闫九忍不住勒住他的脖子道:“我靠,你能不学任亦书那小崽子么,还顶着这张小白脸,都多大岁数了,啊?可要点脸吧!”
闻敛见好就收,一秒恢复正常:“那你到底认不认识?”
闫九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刚才桌上那哥们看见了吧,”见他点了点头,继续说“别的不知道,但人家专业绝对过硬,你试试?”
“真的假的?这么巧。”
“假的。”
“祖宗呀别逗我了,弟弟都到发际线垂危之际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要找他别跟我讲,跟小胖子说去。”
“为什么呀,我觉得你们刚才看起来关系也不错啊,师兄弟哎,比我们认识还久。”
“呵呵,”闫九扯开嘴角,“所以老子还欠了一屁股烂债呢。”
闻敛一听,正事也不干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怎么了,快说说快说说。”
闫九一把拍开他凑过来的脑袋,刚想说“关你屁事”就看见走进酒吧的人。
“这他娘也太巧了吧。”他心想,低头用胳膊肘戳了戳闻敛:“正主来了,快抱大腿去。”
“我这才认识一个钟头不到,你去你去,又不是不给钱。”
“对啊,又不是不给钱,你怕毛?”
那边程余看见这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点什么,便径直走了过去。
“师兄,你外面逛完了,这么快?”
“他们又找了家店去吃夜宵了,我就回来了。”
“余哥,来杯玛格丽特?”
看着突然迸发出热情的闻敛,他笑着拒绝了:“今天喝酒喝得太多了。”
闫九拍了拍闻敛的肩:“我的错,你没机会了。”闻敛拍开了他,自顾自喝起了酒。
“他刚跟我抱怨他家别墅的事正烦着呢,改了八百回图纸还没搞好,你说糟心不?”闫九半开玩笑半估摸着程余脸色说。
程余不动声色地回看了他一眼,心想还挺会给别人揽活,嘴上还是顺着他的话讲:“是挺麻烦的,搞不好改完几百遍以后还是觉得用原来的好。”
闫九被逗乐了,闻敛像找到知音似的快热泪盈眶了。
看着两人明显有事相求,想开口又开不了口的样子,程余倒是真的厚道了,自己捅开了那层窗户纸,问道:“有什么帮的上忙的吗?”
闻敛如释重负,说:“余哥,有个图纸不知道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在身边吗?”
闻敛立马去拿了笔记本过来。
在程余专注审图的时候,闻敛在一边跟闫九嘀咕:“这哥们可以啊,人这么好,好久没碰上这种不扯皮干实活的人了。”
“呵呵,你真当别人有空?这人情算你的算我的?”
“啧,你这人怎么这么功利呢,我巴不得有这么个朋友呢,能力强,脾气好,还长得帅,带出去多有面子啊,姑娘不用招就自己贴上去了。”
“行啊,花姑娘,你自己贴上去吧。”
“滚吧你。”
那边程余手脚特别快地看完了,转头说:“过来一下。”
闫九不懂这些,闻敛则立刻屁颠屁颠地去了。
“你看这个地方,承重好像有点不对……”他向闫九拿了纸笔,“它这边受力应该是这样的……”
闻敛在一边表面若无其事,其实内心波涛汹涌,大神啊,这才是真的大神。
他一边心下吐槽闫九的没眼力,一边还想着这个朋友交定了。
“所以,你一定要这么设计的话,这里,”他画了一条线,“最好加个梁。”
闻敛凭着这几个月的经验,想象了一下效果图,觉得可以接受,当即感动得老泪纵横,妄想再深入交流一下。
“不过”程余补充道:“你最好还是找原来的设计师,毕竟他肯定更熟这个图。你跟他表示一下想法,我觉得他是有这个能力帮你完善的。”
被不着痕迹拒绝的闻敛倒没不高兴,反倒觉得他挺给自己留面子的。想他平时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平时什么装腔拿乔、阿谀奉承的人没见过,刚开始还会乐在其中,厌倦了就渐渐冷淡下来,特别那几年跟Dawn的一群人走得近,越发能沉得住气了。
不过这种事他是死都不会说出口的,因为血的教训告诉他,这种矫情的话,他们不会感动的,只会对他进行一番惨无人道的嘲讽。
程安这次做客的时间不长,离开时却一反常态地开心,因为实在是收获颇丰。
看着一瓶一瓶的好酒被装进箱子中,任亦书恨不能打晕他九哥,再把小胖子轰出门外。
就连何实诚也禁不住在后来感叹:“你以往也没给过这么多啊。”
闫九牵着嘴角笑了下:“这有什么,反正有的是酒,赔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噢。那哪个意思?”
何实诚沉吟道:“你不觉得你太客气了吗,客气得都有点疏远了,不太想见到他们?”
闫九笑笑:“没有。”
有些故人,不是不想见,也不是不能见,只是一见到他们,就会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过去的每一个人。毕竟,就像伤疤虽然是长好了,但三番五次去撕还是会疼的。
生活恢复正轨,酒吧生意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忙,就在闫九念叨着“俞襄再不回来这个月钱扣光”以及“干脆去Dusk抢了他们火烈鸟过来调酒算了”并快付诸实践时,俞襄终于掐着秒表回来了。
就是回来后的欢迎方式,呃,不太尽如人意。
“啧啧啧,毁了毁了,这回真毁了。”
“襄襄哥,你这脸还回的来不?”
“要不你去隔壁问问小李,她平时不是挺会保养的吗。”
“你看……”
众人围着俞襄,看似关心实则忍笑地就他被晒伤的脸叽叽喳喳。
俞襄在此地呆了这么多年,当然深知这群人的尿性,当下忍无可忍地撸起袖子,在众人做鸟兽散后,扬长而去。
从背后看,俞襄怎么也算个身高超过180且肌肉饱满的帅哥,问题是他长了张娃娃脸。
想想吧,一个快三十的男人,长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圆润的脸型还在下巴上收了个尖,配上一双萌萌的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当事人怎么想的先不论,反正见过的人都说好。
虽然这次脸被晒伤了点,但众人纷纷表示无损他的稚嫩可爱并上楼慰问,被愤怒的俞襄一股脑儿轰下了楼。
毕竟他最希望拥有的是施瓦辛格的身材,阿汤哥的脸。
闫九表示:前者还有点希望,后者绝无可能。当然说完爽一时,然后立刻就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
不管怎么说,俞襄的回归意味着能打的终于回来了。
“哎哎,大白,那个男的给我看着点。”闫九伸手招来刚去端完酒回来的侍应生。
他往墙角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一个男人正烂醉如泥地靠在墙边,手上倒还不停地往杯子里灌酒。
“在我们这种店里都能喝醉也是不容易,别让他当场吐出来。”
话音未落,就见那个男人弯了腰,用手捂住了嘴。
“我靠了。”闫九骂了句,大白赶忙拿了套洒扫工具去收拾。
还好此时店里人不算多,又在角落,灯光昏暗,动静也不大,注意到的人几乎没有。闫九暗松了口气,又让老邪去帮了把手。
两人不甚熟练地把他扛到另一张干净的桌子上,那个吐得瘫在那里的男人有些转醒,抬起一张浮肿的肥脸,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来杯牛奶。”
闫九问着正在切冰的俞襄:“美人,你那还有牛奶剩的么?”
俞襄头也没抬:“快没了,还有点旺仔你要吗?”
“行吧。”
“还有冰也快没了。”俞襄从吧台下面拿了两瓶递过去。
闫九用手试了下温度扔给老邪:“冰不够去对面问火烈鸟借一下凑合着用呗。”
“就怕那红毛抠得不借。”
“又不用他出钱,他抠个什么劲?”
“鬼知道,不过他上回选的冰是不错,估计他那儿也不剩多少了。”
“我明天去跟大蚊子商量拼个单从B市运。”
闫九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眼睛也没离过那里,眼见那男人喝了牛奶,又要闹起来。
“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们回话,那个臃肿的男人直起身子,又叫起来了:“老板,你们老板呢,啊?叫你们老板去!什么破牛奶要卖我30!他妈骗傻子去吧!”说着一把打开大白的手说,“就你妈了个逼样也想骗你爷爷的钱!老子当年闯荡的时候你们丫还不知道在哪穿开裆裤呢,现在一个个都骑到老子头上去了!赶紧叫你们老板来,不然就等着店被砸吧!”
老邪早在一旁愤怒地撸起袖子要冲上去要让这孙子认认谁是他爷爷。闫九一把将他拉向身后,又向大白使了个眼色。大白立刻心领神会地丢开了手,站到了老邪旁边,任凭那团东西再次瘫倒在桌面上。
闫九走上前,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平心静气道:“不好意思了哥们儿,这牛奶别说在我们这儿是这个价,就算在整条街的酒吧里,价也只有更高的份,觉得贵你可以下回来可以不点这个,但这次的东西,明码标价,不能坏了规矩。”
男人吃吃地笑着,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嘴里喷出的酸臭的酒气令人作呕。
忽的他一把揪住闫九的衣领,唾沫星子飞溅:“规矩?去你妈的规矩!你他妈以为老子以后还会来这儿,你当老子怕你吗?就你这种逼样的,老子看着就烦,来一个弄死一个!”
大白老邪想冲上来帮忙,没想到一只手更快地按在那只肥手上。
“兄弟,有话好好说,动手做什么。”
那人可能真的喝昏了头,盯着俞襄的脸看了好几眼,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他妈还以为是个娘们,长得真他妈嫩。”
闫九这才有些不淡定地转头看了俞襄一眼,还没等他说出些什么,就听到那胖子松了攥着他衣领的手,哭嚎起来:“疼疼疼,放手,快你妈逼放手。”
俞襄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胖子疼得愈发鬼哭狼嚎起来。
闫九冲他笑了一下,说:“这年头谁赚点钱都不容易,我们在这条街上开店开了这么些年,不敢说酒有多地道,只是凭着机缘,比旁的店呆的时间久了点,价格也还算是公道。”
那男人疼得有点清醒了,被俞襄一把甩开了手,脸上开始露出了点畏惧的神色。
闫九更加客气了:“我们开酒吧的都图个好聚好散,为难顾客的事自然做不出来。再说您要真是第一次来觉得贵,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您去别家酒吧看看,要是有比我这儿价低的,就给您那个价,大家都好收场。”
那人有点软和的迹象了,嘴里仍是骂骂咧咧的,不肯丢了面子,硬着脖子喊道:“那当然要去别的店里看看了,谁他妈知道你坑没坑我。”
俞襄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就架起那人往门外走去,实则也不知手下了多大的力道,反正那人脸色相当难看。
“这男的也太不知好歹了吧,咱们店这还坑他,都快折本了,”老邪没忍住抱怨:“咱们店还是太好说话了,前天街口那家夜店,听说那人没钱付,是被打完了直接从后门扔出去的。”
大白给了他一肘子:“你打架还是开店呐?”
闫九被逗乐了:“别的倒没什么,主要这不是怕你们俞哥突然暴起么,那可就真拦不住了。”
两人一想到那场景也没忍住笑,旁边倒也有熟客打趣道:“不过俞哥倒是真的帅,风采不减当年呐。”
闫九摆了摆手道:“那可还是算了,Dawn好好一个调酒师随时准备冲出去当打手,说出去丢不起那人。”
“这不还有我们呢吗,九哥,你让俞哥也教我们两手呗。”老邪立刻凑上去,大白也眼巴巴地看着。
闫九乐道:“你们自己跟他说去。”
说时俞襄已经回来了。
“对面红毛够意思啊,这傻逼还想骂到对面去,红毛直接飞了本酒水单到他脸上说‘100’,结果这怂货翻都不敢翻,扔给我一把钱就滚了。”说着把钱递过去:“你看看少没少。”
大白接过去点了点,道“没少,还多了30。”
闫九点了点头:“那你们分了吧。”说完转身勾过俞襄往吧台走去,忍不住伸出咸猪手,往他脸上捏了把,心想:嘿,手感真好。嘴上还是说道:“厉害了呀美人。”
“这不是不见这种傻逼也挺久了么。”
“我还以为你又要管他三七二十一,抡着棍子就冲上去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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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去酒吧,基本没人单点牛奶,当然要是一帮人非要坐着卡座吹牛奶,也无话可说。用得最多的就是在鸡尾酒里。|?ω?`)
而且酒吧这物价吧,平价啤酒除外。一杯鸡尾酒七八十,八九十的,你非要说它值几个钱吧,它撑死那么一点洋酒钱,再撑死加上一瓣水果指不定还是果皮。但你要说它坑你吧,它也真赚不了你几个钱,各种人力物力。而且要是一个良心酒吧就更别说了。比如一个柠檬皮稍微削坏了了,这个柠檬就废了。所以话说回来,现在的东西不能只算它看得见的成本,两瓶旺仔30是真算不上贵。毕竟动辄50的两罐旺仔牛奶街上酒吧也有的是。
哈哈哈哈哈,没忍住为我家九哥叨逼叨了一回,见谅(?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