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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村庄
明天再次降临。
阳光轻轻洒进来的时候,伊利斯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床头,什么都没有。
“咦,我为什么?”杰瑞里扶着头想了想,为什么自己会去摸枕头边,又没有放什么东西。
吃完早餐进厨房帮忙,克鲁斯的妈妈便对自己说,“看你昨天带了朋友来,晚上不如做个面点庆祝一下吧,不过胡椒粉没了。下午你和克鲁斯去集市买点日用的东西吧,衣服也要多买几件。”
“哦,好。”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伊利斯扶了扶额头看见克鲁斯走到厨房一角拿起罐子倒出钱币对自己招招手‘
“姐姐,下午我带你出去好好玩玩。”
“你啊,不要把钱都拿去买吃的啊,”妈妈将盘子收整齐又对着伊利斯道,“你要看着克鲁斯别让他把钱都乱花了。”克鲁斯对着妈妈吐舌头
“好,我会早点回来的。”
“姐姐,我知道有个摊子买的手链很好看我们去看看吧。”伊利斯还没有回应就被克鲁斯拖着往前跑了。杰瑞里也跟来了说是要帮忙提东西。
晚上坐在床边,伊利斯着那个手链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一切。
“我真的要留在这里吗,克鲁斯的家人都很好,说不定留在这里真的会开心。”
“真的会开心吗?”杰瑞里推开房门走进来,“你真的要留在这里,每天过这样的生活吗?!”杰瑞里坐到床边直视着杰瑞里的眼睛。
“我觉得很好啊,我也不会白吃白住的,明天帮克鲁斯的妈妈买了东西我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招工咦?我要帮她买什么东西呢?今天不是都买。。了吗?”伊利斯住额头,自己为什么或说这样的话?
杰瑞里拿开伊利斯住脸的手凑近了说,你要买什么呢?今天上街不是什么都买齐了吗,还有什么事明天要买的呢。“
“明天?明天。。。我要。。?”头好痛,杰瑞里的手劲很大抓着自己的手一直不放。
“你想想吧,这是你想过得安稳的日子吗,难道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呆在这里?躲避一切吗?!!”
“为什么这么说?我没有躲避,我只是,我只是。。。。”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在姐姐的房间干什么!”克鲁斯站在门口拿着那根放羊的棍子吼道,“你快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这里不需要你,快从我们村子里出去!”
“快想起来啊!你明天要干什么!”杰瑞里对着伊利斯声叫着,拉着她的手逃出屋子。
克鲁斯追了出来,克鲁斯的父亲母亲也追了出来,一边追着一边叫喊,街上邻居都被吵醒,房屋里一盏盏灯被点亮,被吵醒的人们都批了衣服出来。杰瑞里拉着伊利斯前奔跑不断的撞着出来一探究竟的人。灯光越亮越多,人们都追过来。在灯辉中,杰瑞里拉着伊利斯刻不停地奔跑。
“快想起来啊!!,”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姐姐,姐姐!“
“伊利斯,回来啊伊利斯!“
被杰瑞里拉着跑,伊利斯要喘不过气,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在追自己,这条街道是白天那条热闹的集市吗,晚上看起来很冷清很恐怖,但是灯光渐渐亮起来,越来越多,不对,这不是灯光。
人们叫喊着,到处是奔跑的人,大人小孩,妇女老人,到处是火光,好吵好吵。起火了吗,到处都是火光和人们脸上惊恐的面容。杰瑞里拉着伊利斯过人群穿过火场,一直不停地奔跑。
“放手!“伊利斯猛地甩开杰瑞里的手,站在原地不再奔跑,周围的影像还在上演,人们在火光中奔跑着,克鲁斯和村人们追了过来停在杰瑞里身后,大家围成了圈,还有妇人抱了孩子,所有人都看着人群中间杰瑞里和伊利斯。
“伊利斯。“杰瑞里唤着伊利斯名字。
“姐姐过来!“克鲁斯说着慢慢向杰瑞里靠近。
“伊利斯你怎么了,不睡觉明天怎么起得来,还要买东西呢。”克鲁斯的妈妈温和的说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那个人是谁啊。”
被村人包围着,议论声阵阵扑来。
“够了够了!”伊利斯声叫道,克鲁斯停止了走动的步伐,妈妈不再微笑,村人没有说话。
伊利斯向周围,火光照耀人们的脸,他们眼里有惊恐,他们脸上的不解,在这群人身后是另一群和他们穿着相同的还在不断奔跑的人们。世界没了声音。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伊利斯抱着头,“你们,都已经不存在了,你们都不存在了!!”伊利斯头蹲下大声哭叫着。
“姐姐,你怎么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克鲁斯走近伊利斯想要拉起她.。
“别碰我!”伊利斯起头,眼泪流了满面,“对不起,克鲁斯,对不起克鲁斯,我不能和你回去了,因为一切都结束了,你们早已经是不在的人了啊。”
“姐姐,说什么呢,不要,不要否认我的存在啊。”克鲁斯说着想要去触碰伊利斯伸出的手还未碰到伊利斯手便开始慢慢消失,看着自己的手臂消失,然后是身体,克鲁斯惊恐地看着周围,爸爸妈妈,买面包的大婶,抱孩子的女人,卖东西喜欢多给自己一份糕点的大叔,大家都开始慢慢消失,就像燃烧的纸张那样化为了灰烬。
“不!”克鲁斯最后的声音化在火光里,火光越来越大,房屋噼里啪啦在燃烧,但是站着两人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看着逐渐消失的村人们,伊利斯哭越大声。杰瑞里蹲了下来抱住还在痛哭的伊利斯。脑袋靠在杰瑞里的臂弯里,伊利斯着自己手上戴着的白天克鲁斯买给自己的花型手链也慢慢消失不见。仿佛燃尽的烟火,周围的火光一瞬间消失,天光明亮,在着蓝天白云下得山坡上,只有杰瑞里抱着的伊利斯。
“大家都消失了,因为我。”伊利斯将头埋进手臂里。
“不,不是你的错。”杰瑞里摸着还在抽泣的伊利斯“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村子,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人,既然消失了就不要再强留在虚幻里。”
罗阿诺克村[1],之前在报纸上读过。原本是亚特国一个美丽富饶的村子,但是拒绝文明。曾有人带来文明的产物但是都被拒绝出了村子,维持着原来的耕作模式,原来的交易买卖,原来衣服样式,连房屋也是原来的木材石砖,即使亚特国大陆其他地方都已改变以上一切。与其说村人排斥文明和变化,不如说是被文明排斥在外。最后人们不能忍受这样异类的存在,由村长带头一把火烧了村庄。
但人们还有眷恋,始终认为这样美丽的村庄不该消失,意念幻化,那个曾经美丽富饶的村庄又降临在世上,吸引着迷途的羔羊。
村庄的一切都美好,误入的旅人相信它的存在,生活其中,它便又这样存在了数百年,直到伊利斯的到来。伊利斯也相信它的存在,如果是这样,本来伊利斯也会成为其中一员,和村庄的时间一起快乐生活。但再强烈的意念一旦有人动摇,虚幻的面具便要脱落。杰瑞里闯了进来,看透了一切,唤醒了伊利斯。
“其实早知道是不存在的地方,但是我还是想要相信它确实存在。”
伊利斯坐在山头,看着眼前的原野,什么房屋村庄羊群早已消失不见,风早干了眼泪。
“这个村子很早就不见了,正是靠着相信它存在的人们才这样留下来。一旦相信,一旦融入进去,连时间都会同步,本来会按照原本的轨迹生活,成长变老死亡,但是我却出现了,因为村庄排斥我,所以时间才一再的重复,用各种方式重复着没有我的日子,希望剔除我的存在。”杰瑞里叹了口气,不想你留念,不想你因为想起现实而难过,一直想带你脱离那个村庄的虚幻,没想到还是让你受到伤害。
“但是,我还是没有坚信到底,所以。。。” 伊利斯看着手腕,感觉克鲁斯送的手链还残存了时间的气息,但实际什么也没有。克鲁斯的脸又在眼前浮现,他们是那样相信自己,自己却一手毁了他们的一切信仰。
“一旦不相信,巴别塔便崩溃了,村庄所在的时空被破坏了,时间开始重新走动,数百年一瞬间,所有一切都消失不见了。”杰瑞里在伊利斯身边坐下,随手采摘着田野里长的细小花朵。
“为什么你没有被迷惑呢,如果也产生‘在那里一起生活也不错’的念头。。。”伊利斯摸摸手腕,“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们两个都会呆在那个村子里。也许会按照原本的轨迹,在虚拟的时空过着不错的日子吧。”
“嗯,那个村庄确实很美丽,和你一起也很快乐,但是我还是拒绝相信,”杰瑞里拿起刚刚编好的花朵手链套在伊利斯手上,看着伊利斯的眼睛微笑,“因为我还有在现实里非做不可的事情。”因为我想留在你身边,以真实的存在,所以,不要被过去束缚了你自己,不要活在虚幻中。还有,不要离开我。。。
“因为我可是顶顶大名的伊利斯.莱斯特小姐的未婚夫呢,这点时间的小把戏怎么难得到我?!”杰瑞里站起来低头耳语,风吹乱那头金发,身影却不动。杰瑞里看着伊利斯微笑。
“说说你是我的。。而且我才没有被虚幻所迷惑,” 伊利斯有些窘迫,站起来擦过杰瑞里身边的时候又闻到那熟悉的花香,伊利斯站起来向山坡下走去,“我也有要继续前进的理由!”
“那请问伊利斯.莱斯特小姐的理由是什么呢”杰瑞里追了过去,伊利斯只是向前走不回答。
“经过这样的事,我看起来还算是比较可靠吧,留在你身边陪伴你旅行也算得上够资格吧。”杰瑞里追到伊利斯身边面对着伊利斯双手背在后面倒步走着问。
“谁说的。。你还,你还远远不够呢!”伊利斯说完向前跑去。风吹开淡淡的香气,伊利斯握了握手上那串花瓣。嘴角轻轻上扬。
也许,有他的陪伴,这场旅行会变得有意思也说不定吧。这样想着伊利斯回了下头,看见杰瑞里冲自己笑了笑,风吹乱了他的金发却挡不住帅气的脸,杰瑞里对自己绽开了笑容然后快步追了过来。
不管过去如何悲伤,若时间停止的话,美好的未来就不会到来。沉溺于过去的繁华和富饶不接受改变,最终只会走向可悲的末路。
时间停止的村庄【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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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罗阿诺克村,1590年,一队英国士兵端着已上膛的火绳枪,悄悄地向罗阿诺克村前进。一个小时以前他们看到了该村腾空而起的狼烟,这是他们的求救信号。
当他们来到该村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村里各家的门都敞开着,士兵们走进每户人家,看见餐桌上还燃着蜡烛,灶上已做好的饭菜还热着。罗阿诺克村的居民显然正准备吃晚饭。男女老少116个居民,包括家禽、家畜,统统都消失了,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一样。等他们走到村边上,指挥官命令队伍停下来,原来是在神父家附近的一棵树上,火把照出刻在树皮上的几个不知所云的大字,此情此景更加显得瘆人……
指挥官约翰•怀特向总督报告了整个村庄的居民消失不见的事,总督不相信,还命令派人再去搜寻。仅1590年一年就往北美洲的罗阿诺克岛派去了4支搜寻队,最后一支是由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特使沃尔特•雷利弗率领。所有的搜寻队在村里都没有发现作为敌人袭击迹象的一滴血、一根头发或一块破布片。邻岛的村庄搜索了一遍,也没有任何结果。最后怀特只好给女王送去紧急报告,称:“是魔鬼弄走了他们。”后来,雷利弗再次寻找这些拓居者,将他们的村庄掘地3尺,经过14年的寻找也一无所获,只好放弃寻找的念头。
【2】在这里说的这个村庄其实和文章一毛钱关系也没,只是借用了名字而已。应该这样说,是先有了这文才想起名字,然后去网上搜索有关于消失的村庄的名字,才看了以上报道。要是先看报道,文章内容全部改变也说不定。
说起来这个故事是翻出了以前的手稿才想要重新写的,但手稿上只有前文的那首自己编的歌谣和文章标题而已,连情节都没有。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构思这个故事是不是这样想的。边写边想到时间重复的情节,想起CLAMP的翼里面好像也有类似的情节,那时候追的连载还没看完,回去翻也找不到是哪几话。本来还想借鉴一下场景和情景描写的。
总觉得一直强调的‘这个美丽的村庄’富饶和让人流连的感觉没有出来。情节上不够清凑,想要写出那种日复一日的感觉和伊利斯心中的疑惑,那种想要发现却又拒绝的矛盾文笔实在是出不来。
比起‘凉宫’里那重复了的几万年,果然,我除了年纪,其他都没有长进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消失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