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音飘渺

作者:姬无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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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突


      天空幻化成一位仙女,整个世界被她占满,带着一个美丽的笑容,慢慢的飘下来。快近武阿古的大地时,她又变小了,变成正常人的大小。轻轻的将他牵到一个妇女的身旁,不知何时他却变成了一个孩子。妇女牵着小男孩走在朦朦胧胧的沙漠中,漫漫沙漠……寒风微作……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是你要去哪里,去一个你该去的地方。”
      “那里是哪里?是我们的家吗?”
      “是你的家。”
      恐怖的厮杀声越来越来近,如浪潮、像火山迸发,却有美丽的火光映亮半边天。越过坡头,原来是个血红色的世界,大火吞噬着整片森林。痛苦的哭喊声比狂风暴雨之声还要恐怖,可以将整颗人心毫无费力的撕裂。
      “去吧孩子,那里是你的家。”
      “妈妈,我害怕。我们回家吧……”
      “去吧孩子,那里是你的家……去吧孩子,那里是你的家……”
      他被这个血红色的世界拖走,这妇女离他越来越远遥远。这孩子很害怕,朝着远去的妇女使劲的伸着手。
      “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越来越遥远的妇女嘴里一直念叨着那一句……
      “去吧…孩子,那是你家……”
      ……
      武阿古睁开了眼,发现床边坐着村长老头。他刚坐起身子,老头就说了一句“浮生如梦,梦如此生。”然后他又接着说“就算从梦中醒来,梦却永远不醒。起来吧,带你看一看这世界,令世人无比向往的仙境。”
      明明是一些无限感慨的话,可他的脸上带着的却是微笑,看不到一丝忧伤。
      武阿古起身跟在老头的身后,出了房门。他四下寻望,找不到她的身影。老头说她昨天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多半是在伙伴那里度过了一夜。
      两人一起前行,踏着一条羊肠小道,悠悠向山下。雾气悠然的小山林里,小小的一句话就能空谷传响。
      老头说:“现在能想起一些什么了吗?”
      “嗯……好像是我的母亲……也可能只是个梦。可那又怎样,现在挺好的,要是以前的记忆是痛苦的,我何须再忆,自找没趣。”
      “没说要你全部想起,只是记起你该记的……”
      老头转头看向他,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但是武阿古觉得这个微笑有点奇怪。说不出哪里奇怪,他就是觉得这个微笑有点奇怪。
      两人迈出小山林,走到一个大石头镶在半山腰形成的平台。老头双手张开,示意武阿古看向前面:“看,这就是仙境。”
      所有的雾如水流流向村子的另一头,然后掉下崖,成瀑布。清阳给予着这一切,所以彩虹做成了这股瀑布的出口,如一个拱桥。几只调皮的大白鹤,穿过这个出口。一两只盘旋在崖边,一两只顺着瀑布俯冲而下或故意碰着瀑布或穿过瀑布。
      洁白的瀑布,若是你碰到它,它就会纤柔的缠着你,直到你离得很远很远……它留不住你时。大白鹤却喜欢来回穿梭,直到快接近地面之时。清清的微风轻轻的沁过世间的所有心情,此风此景好像她一样,能令他很轻松,很舒畅……
      村里的一条小街,此时正是人来人往的最佳时刻,在投来众多不一样的眼光下,他走进了这些眼光。一小屋的屋门,有一个比村长老头更加苍老的老头倚靠着。他望着武阿古招着手,看起来是那么的老无力,老到那些皮肉碰一下就会塌了,脸上的笑却是小风月下的遍地花开。
      老头带着武阿古来到这位老家伙的面前,老家伙招呼着他们进屋。老家伙的笑依旧还是那样,待到村长老头与阿古坐定后,老家伙就一直看着阿古,就好像要从他那里看到一点什么东西。
      武阿古不敢看那老家伙,就算老家伙的那张老脸上带着的是花一样的笑容,他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会被老家伙看出来似的。
      武阿古故意别过脸看向村长老头去问问题:“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来用早膳的吧。”
      村长老头说:“你只需静静的待着就好,李老会让你看到此时仙境的真面目。”
      武阿古不得已转过脸来看向老家伙,正对上了他的眼睛,才发现他的眼是无比清澈明朗的,任何眼睛都会被他的这双眼睛所吸住,逃脱不了。此时的武阿古感觉自己已经动弹不得。那双眼将他吸入了老家伙的眼睛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个真正的仙境,翠绿的树阳光下有如金枝玉叶,那阳光清亮明晰如水一般的柔。众仙们没有忧愁,幸福和睦的生活着,纯白的鹿迎着朝阳奔跑…在山头上优雅的仰头目送着夕阳。之后……千人万人突现于音之地,他们在这仙境的大地上疲惫的走着,无助的寻觅着,痛苦的咀嚼着这里的生灵。被仙所驱赶,遭到仙兽的攻击。
      从此仙境的天空变成了长久的昏暗,这里的世界不再安宁……清风拂过化为乌有……武阿古回到了现实,老家伙的眼还是那一双清澈明朗的眼,只不过不再将武阿古吸住。然而他的眼睛却更令阿古有一种莫名的害怕,这种害怕不是因为胆小而害怕,而是好像自己将要失去什么似的,所以害怕。不知不觉中武阿古好像听到老头说了一句:“我说过混元仙气是会混乱的。”
      老头说:“仅仅是因为把一些弱小的人往这个世界塞了进来,混元仙气便失去了平衡,这仙境哪里还是仙境。”
      一清瘦洁白而又俊朗小伙走下楼梯,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模样,左手拖拉着一张湛蓝渗绿的弓,偶尔碰着楼梯的护栏,护栏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那没有表情的表情或者说是一幅微微不高兴的表情扫了过去,说了一句:“村长、爷爷,我出去了,去打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出那口门的一小段路上,他还特意多看了一眼武阿古。
      老家伙介绍道:“是孙子,李晴。”
      武阿古对他并没有多在意,尤其是他那算不上眼神的眼神,或者说是藐视一切的眼神。不过这小子的出现倒是给了阿古一个喘息的机会,可惜李晴出了门,武阿古无奈的将终于逃出僵局的眼,慢慢的转回来。他实在不想面对这位老家伙的眼睛,还好,隐约中有一丝丝“向往”从门外飘过。转过头来,果然那是她一丝丝的残影残留在门外的空气中。武阿古赶紧逃离这坐死的局,寻向那一丝令人舒坦的空气。
      刚一出门,一大片不一样的眼光瞬间被他拉了过去。而他的眼线只寻着空中的一丝丝残影寻向那边仙群里的身影。
      李晴在另一条街与这一条街的街口处和一老友正说着话,看到她走过,于是就同他的老友匆匆道别之后去追寻她。李晴刚要出了街,就看到武阿古的身影追在她的身后,真是大胆!破玩意儿竟敢盯着她追。
      李晴跑过去一把抓住武阿古的手。阿古一甩就甩开了李晴那不争气的爪子,继续他的追赶。刚前行一步就又被抓住了手,又被武阿古甩开了那手。李晴不服马上跑到阿古的面前,想要挡住阿古。武阿古一把将他扒开,倒向一旁,差点就被甩在了大地上。此举引来了众多眼睛的观看。他又重来挡住武阿古的去路,武阿古刚把他扒开了一半,却被他的爪子给粘上了手。此时武阿古眼线的前方,她已经飘起和同伴飞向远方,再追赶已无望。
      强者不屑于挡住你的去路,最无奈的是这个弱者的死缠烂打。
      李晴的脸上依旧是那副赖人模样:“你叫什么?我拉你为什么不停?”
      前一个问听起来有一点像“你算什么?”。
      武阿古压住怒火,不想和他纠缠便随口一吐:“阿古,武阿古。”
      “你就是刚降在音之地的那人?三百年前混元仙气被你们这些烂人破坏后,音之地里就再也没有降生过元婴。今天突然的冒出了一个你……我再怎么看你,你身上拥有的也只有人气,一丁点仙气都不沾…”
      “我刚到,总得需要时间褪去吧,我与众不同仙气自然来得慢。”
      “哦……对,你见过我爷爷了,那你也就知道了如今的样子是怎样造成的吧。要我说,少一点人气这仙境就会少一点悲哀,你觉得我说得怎样?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你是怎样被破烂不堪的混元仙气带到音之地的?别说你不知道,就算你知道你也……不会说……”
      “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不说也没关系,村长明察秋毫,我爷爷也有着看穿顽石的双眼……”
      “也能看穿你吧?我觉得你应该最先了解一下你自己的。可惜了那一双好眼睛,不然的话你就会把自己看得很深的,从而继续发展着这一身的好品性。”
      “哈!多谢夸奖。品性之外,骑射也是我最拿手的。你想看吗?为了重建仙境,拥有骑射的本领那是必须的。你要看吧?”
      李晴张开他那湛蓝渗绿的弓,便立即现出一支亮光,这是一支光箭。他将那一支光箭向着屋檐下的一根柱子放了手,那一支亮光电光火石之间便毫不犹豫的打在了那根好看的柱子上。柱子被撞得四分五裂,如遭雷劈,只剩下满地的粉身碎骨的惨状,惊得远处的众仙们前来查探。
      他又一次张开弓,瞬间转向武阿古。武阿古下意识的闪到一辆车兜后,李晴又立马调整方向,紧追不舍,该射的还得射,一箭打在了车兜上,毫不犹豫,或许是对光箭的威力过于自信。车上飞跳的东西加上溅飞着的烂渣炸成了一朵花,还好堆着一堆东西,抵消了许多威力,不然可怜的小车兜肯定会被撕成两半。武阿古并未来得及被惊吓,他赶紧跃起一跳,落地再滚上一滚,顺手牵羊,从地上抓起一个石头,向着罪魁祸“手”笔直的打了过去。李晴突觉手上一痛,松开了手,那张弓掉在了地上,弓上的那一支光箭也随即烟消云散了。
      局外仙向局内仙劝说着。
      “晴!发生了什么?有话好好说,不要打了!”
      “孩子!住手!不能这样!”
      局内仙急于感受武力所带来的痛快,世间任何言语都阻挡不了他抓起弓就一阵乱射的习惯。可惜武阿古是个天生善于战斗的人,以至于善于伪装成猛虎。在李晴还未开弓射箭之时,武阿古猛虎似的已将他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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