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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套
白曲在西城租了个小小的一室二厅,房子有些陈旧但倒也挺干净,周围环境也很是不错。这几天他逛完了天*安*门,故宫,鸟巢,水立方,吃了巷边的冰糖葫芦,烤地瓜和驴打滚,实实在在过了把悠闲的小日子。
紧接着问题来了,他虽然有些时候浪荡不羁,倒好歹也还晓得不可能一直坐吃山空。西城区的房租本来就贵的要命,加上吃饭,在加上平日里的买酒钱,本来就没点存款的口袋里开始变得捉襟见肘了。发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后,这落魄了的白老板就开始摩拳擦掌地准备找份工作赚个钱把他悠闲地小日子支撑起来。投简历,面试,白曲打算着找个像样点的公司先去混个私人医生当当。薪水一般就行,反正也没啥攒钱娶媳妇儿的远大理想,只要让自己每个月都喝得起不算太差劲的洋酒别的什么事都好说。
白曲这个人的学历其实不低。大学是在加州读完的,后来又转到旧金山拿了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医学博士学位,成为了一名在教授眼里的怀有独特天赋的年轻医学博士。虽说后来弃医从商,跑到巴黎开酒吧,他曾经的导师也是多次劝阻让其回来。然而最终无奈无奈只好对他扔了几句“可惜、可惜”,眼睁睁的瞅着自己的爱徒拖着大箱子摇着大尾巴爬上去巴黎的飞机。
不过现在看来,至少在医学上的造就不会让自己在酒吧倒闭后流落街头,因此也就没什么可惜的了,白曲想。
一连三天都没有收到任何公司的回复。这天中午,白曲刚把兜里最后一张红色的毛爷爷破开吃了一碗三鲜馄饨,正优哉游哉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时,他的手机恰时响起。
“喎,是白曲先生吗?您的简历已经被我们公司认可了,对,面试时间是这个周五上午九点,地址是鸿飞大厦十九楼1901。”
*
周五的清晨,白曲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换上了几乎从来没碰过的熨烫整齐的西装衬衫,系了一条靛蓝色的暗纹领带。下楼在校区门口的小店里买了个鸡蛋灌饼,接着顺手拦了辆车去了鸿飞大厦。
鸿飞大厦总共就十九层楼,乘坐电梯直达顶层,白曲整了整领带,推开了第1901号房间的门。
屋内的空气很温暖,深灰格调的装饰风格让人嗅到一股奢华而又不张扬的味道。靠近巨大落地窗的位置布置了一张纯黑色的办公桌,一个男人正坐在办公桌的后面面对着窗外的景色喝着咖啡。
白曲莫名的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眼熟。
“白曲,好久不见。”
那个男人幽幽地对他说。
白曲顿时打了个激灵。
这……这声音听了倒是更加耳熟。
“戴……戴文?!”
男人终于转过身来,他看着与自己只有一桌之隔的白曲,扬了扬嘴角:
“你好,我是齐终鸿。”
桌子上那盆百合花的香气熏的白曲有些茫然。男人的眉目依旧像三年前一样英俊挺拔,可似乎又有什么变化了。三年的时光好像在他眉目间褪去了仅剩的青涩,增添了更多的沉稳与执着。
足足沉默了有好几分钟,白曲终于忍不住发问了起来:
“莫非你早就知道是我?”白曲故作轻笑了一声,“我说,不要告诉我,三年了,你还没放下那种心思。”
齐终鸿的笑容有些微微的讽刺:“那你可真是太高估自己了。”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继而有抬头看了看白曲,“只是正好缺了个家庭医生罢了,一看是老熟人应聘,就顺便了个人情而已。”
“你怎么叫齐终鸿?”
“齐终鸿是我的本名,哦,对,当年一直没告诉你。戴文嘛,只不过是当年被追杀时随便起的个名字而已。白曲,你还是叫我的原名吧。毕竟,那一段过往并不怎么光彩,不是吗?”
白曲细细的端倪了对方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葫芦什么药。心想着既然人家当事人都说只是凑巧了,没什么了,往事太不光彩了,自己还提那些陈年旧谷子给彼此找不痛快干嘛。虽说齐终鸿的态度转变的仿佛像个陌生人,但是如果真的像他所说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有时候彼此的释怀也不乏是一个方便。
白曲在心里嘀嘀咕咕了半响,然后又摸了吧口袋里所剩无几的票子,最终像是下了个决心似的,说道: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很愿意担当你需要的这个职位。”
“嗯。”齐终鸿嘴角不近声色的露出了一个诡计得逞的笑容,“对了,近期我有个助理临时有事请了个长假,你先顶替他一段时间,就当兼着这职位,这段时间的工资我给你开double,如果行的话,那下周一就来上班吧。”
或许因为和公司大boss是熟人的缘故,人事部给白曲顺顺利利的办完了入职手续,签了协议,白曲觉得也没有必要去和那个曾经的所谓爱慕者唠会磕了,就摇了摇爪和未来的诸位同事们告了个别。
不知道为什么,他打心眼儿里还觉得这位前任追求者现任大boss的笑容莫名的膈应。其实讲真,对于三年前的事情,人家冒着大雪被自己赶了出来,每当想起对方在雪夜里委委屈屈的离开的背影,白曲也产生了些许的做错事儿了般的愧疚。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同性之情的,戴文永远也不会明白他为何如此恶心这种事情的原由,白曲暗自想。可是戴文毕竟也算是自己曾经最要好最亲密的朋友——其实在白曲心里是这么定义的,就算拒绝人家的一番美意,也是可以采用更好的方式的,亦或许用更委婉的方法他便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继续留在身边——每每老妖孽在不得不亲自洗衣服刷碗的时候总是会这么想。可能是因为当初把话说的太绝了,以至于现如今见到戴文,自己还是莫名的理亏。
果然是因果报应啊因果报应......
电梯门刚一打开,不巧齐终鸿就迎面而立。
“手续都办好了?”
“嗯,我先回去了,下周会准时上班。”
“你现在住了哪儿?”
白曲想了一会,说:
“刚从巴黎过来不久,临时在西城区租的房子。”
“正巧,顺路。”齐终鸿边走边接过秘书小姐递过来的一叠文件,接着又扭头看了看站在原地没什么动静的白曲,“愣着干什么。”
这、这特么是要让我搭顺风车的意思?白曲在大脑里反应了半天,赶紧摇着爪说:
“不用了不用了,我出去坐车就可以了。”
齐终鸿抽出了阅读文件的眼睛,怪异的看了一眼白曲:
“你以前可没这么多废话。”
出了公司大门,齐终鸿像装货一样把白曲塞进自己的车后座,紧接着一屁股也坐进去,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白曲一上车就把自己窝在车厢的角落里,一副闲人勿近的样子。齐终鸿撇了撇嘴,心想着要真的是闲人勿近又干嘛不改改这乱勾引人的习惯……快到白曲租的房子的时候,齐终鸿终于开口了。
“怎么想起来到中国了?”
“酒吧倒闭了,可怜的我破产了。”白曲一脸诚实地简短的做了回答,“你怎么开起公司了?讲真,规模真还不小。以前那么熟悉你,竟也没发现你还有经商的潜力。”
齐终鸿沉默了一会儿,说:
“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白曲自知理亏。感情是自己又让他想起来之前做过的尴尬的蠢事了。
“周天有时间吗?”
“......?”
“出来请你吃个饭,就当接风了,顺当给你去去晦气。”说完又觉得得补充点什么,“就算不提情感裂痕,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不是,现在你来中国了,我理应招待。”
白曲一扭头去看齐终鸿的表情,可齐终鸿脸色始终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感情色彩。一时间又觉得这样老是质疑人家的心思未免显得太自作多情了点,就扭回了头,嘴里哼唧了一句“行啊”算是答应了。
落魄时候的白曲全然没有了当时滋滋润润浪浪荡荡的神气,好像也变得不怎么说话了,只顾着夹紧尾巴缩在一边,齐终鸿心里不免感到有趣,白曲这人,倒真像只狐狸。
*
周天下午,白曲被一阵汽车喇叭声从他漫长的午觉当中拉了出来,窗外路口,齐终鸿的玛莎拉蒂总裁车拉风的正停在那儿。
白曲瞬间清醒了脑子,看了看钟表嘀咕了一声“fuck”接着迅速往身上套了件枣红色的宽松低领毛衣、一条黑灰色的修身牛仔裤,蹬上了双黑色皮质的高帮休闲鞋,鞋带都没来得及系,在玄关处随手抓起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一出门,冷风就开始往脖子里窜,白曲缩了缩脑袋,一溜烟钻进了车里。
“去哪儿吃?”
“我家。”
“你……你家?”白曲有些惊讶,“现在去你家?”
齐终鸿再没有回答他,直接就又给拽进车里。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车开进了一条两边种着法国梧桐树的小柏油路,在一幢白色的别墅面前停了下来。
别墅的外观遵循了法式的风格,里面的装潢、设计又按照全套奢华的路子的完成的。白曲心里默默地哼唧:果然变成了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连家都置办的这么阔里阔气的。
不过后来他才知道,这套别墅像他工作的那个公司一样,仅仅是那个男人背后产业的冰山一角罢了。
张姨已经做了好几个菜了,齐终鸿叫张姨先行回去,然后扎进厨房准备再蒸条大鲤。
齐终鸿很会做鱼,这个白曲三年前就知道;白曲很爱吃鱼,齐终鸿好像也一直没有忘记。有时候连白曲本人都分不清楚,当初是因为自己喜欢吃鱼那人才会做的鱼呢,还是因为那人做的一手好鱼自己才慢慢慢慢爱上了吃鱼?
六点钟声响了一阵,齐终鸿慢悠悠从厨房里出来,端了小火慢蒸了好一会的鲤鱼汤,外加一小盘炸鱼干。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一看就是高档货的红酒,站在柜前背对白曲倒了两杯,然后转身放到了餐桌上摆好。
一向没脸没皮的白曲不禁也有些尴尬,此情此景让他难免想起了当初齐终鸿走的那个夜晚,那男人也是做了一桌子菜,为他倒上了他喜欢喝的波尔多红酒,然后拽着他的手说“我爱你”。
白狐狸摇摇脑袋,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陈年往事。
齐终鸿举起高脚杯示意了一下,然后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其实一顿饭下来白曲只记得喝了几小口酒而已,结果就像喝醉了般晕晕乎乎的说不出的难受。餐厅的窗户拉着厚重的窗帘,光线让他觉得看齐终鸿的脸都有些模糊。
他忽然感觉到莫名的燥热,他很想把毛衣脱下来凉快凉快,也想对对面的那个坐着一动不动的男人说让他把暖气关小一点。
可是吭嗤了半天也没说得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他有些焦躁,想要扶着椅子站起来,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渗透出了些许的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齐终鸿终于站了起来。他来到白曲身旁,看了一眼那只被白曲喝过的玻璃杯子,然后居高临下的抬起那个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的人的尖削下巴,眼神复杂的思索了一会儿,神情晦暗不明。
“我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是,起码我要断了你离开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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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全网打得很严,JJ爸爸万一再给我锁掉了然后不让签约那就惨了......商量一下要不要拉灯
我尽我最大努力写的很纯洁,好既满足咱们JJ文明和谐的网络环境又不会让小攻气愤地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