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记

　　第二章 逃吗？逃！
　　.....我们的小面包从不走高速，不全是收费支出的问题，而是怕检查。所以那个贼老头每次就走那些弯弯曲曲的山野村道。今天下午也是。
　　这弯弯曲曲的公路就是喜爱欺负我们，巅簸来巅簸去巅得我们头都发晕，胃都恶心....。
　　这贼老头就没安好心。我心里又咒骂起他：“贼老头，死老头，老早好死了。”算是一种无效的“报复”。
　　“臭呀！臭。”不知那个小家伙喊起这话来。
　　也是，刚才大家伙的鼻子并没多少灵，被人一喊，那鼻子也灵敏起来了。是臭啊，贼贼臭的。
　　看情形，我感到这不是放屁呀，显然是谁拉肚子把屎拉在□□里了。才造成车里臭气弥漫，难闻死了。
　　“妈的，那个兔崽子拉出屎了？”贼老头受不了车內的贼臭味，于是怒吼了一句。
　　“哗、哗....”六岁的小芹被贼老头怒吼声吓哭了起来。
　　小芹毕竟小，被拐卖过来才半年；由于她胆小懦弱，“上岗”那会经常不合格，被贼老头、臭女人、强盗坯子的毒打次数最多。
　　记得有一次，小芹被强盗坯子抓来辫子狠狠地扇几个大耳光，鼻子孔流的血、嘴巴边上的血一齐滴落到地上。这一些让我不寒而栗、毛骨悚然；更可恨的那个贼老头，见满脸是血的小芹还在不停的哭泣，就朝小芹恶狠很地抬起一脚，直接把小芹踢到墙角处上....。我当时看到此情，不争气的泪水无声地“哗啦啦”往下掉，凄入肝脾。
　　就是因为刚才贼老头大声一吼，吓得小芹大惊失色，再也憋不住她内心的那种恐惧，于是，小嘴一歪一搅，“哗哗”地哭了起来。
　　贼老头一听小芹又大哭，顿时火从心起，猛然把面包车往路边一靠。立马拉开车门....。看样子小芹难免又要被一顿毒揍了。此时，我的心啊！像小白兔那“崩崩”乱撞，寒毛卓竖....。
　　突然，贼老头刚要转身去扇小芹巴掌时，他的脸色瞬变，只见那一只伸过来打小芹巴掌的手，马上压住他的肚皮上，身体开始慢慢成了弓型；嘴巴里像吃到了一只朝天椒似的，辣得他的口型上下左右不断变化。片刻后，贼老头三角眼瞄了瞄臭女人后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说：“中午吃的鸡肉你煮熟没？”
　　“煮是煮熟的，恐怕你贪便宜买来的鸡是病□□？我肚子也快憋不住了。”臭女人的脸往下一拉了，难看的要命，活脱像怨鬼。恨恨地瞧着贼老头说。转身就往路边的树林中钻。
　　“哈哈。”我心里暗暗直笑说：“贼老头、臭女人，该死，拉死你们才好呢！”
　　但是，我毕竟是八岁小美女，心里想的千万不能显露出来，否则，就得一顿挨揍，得不偿失。
　　就在我心里暗暗骂人时，“强盗坯子”把面包车的另一扇门打开，吆喝着说：“你们下车都去拉一下肚子。等会开车了就不准拉了。”
　　他话音刚落，小伙伴们争先恐后地往路边的小树林里去解决。我给小芹拿出一条男孩子的裤给她换。
　　我庆幸呀，中午时没抢到鸡肉吃，所以肚子还算争气，没感到不适感。但是，坐在车內的那味道太难闻了，所以我也下了。
　　自己想到等会开车后不知什么时候能小解，为了以防万一出了“憋不住”的异状，我也走入稍稍过去的的小树林里解手。
　　我刚好扒下裤子准备小解时，忽然自己的大脑里掠过一个念头：“逃。”想到逃时，心里出现一种莫名其妙的一阵激动。但是，心里又犹豫不决了：这里可是深山野岭呢，我才八岁的小女孩，这走出这大山吗？很多很多的眼前问题在我内心中出现。
　　想想这几年来的悲惨的历程，有时候比死亡都可怕，这样下去何吋是个尽头。自己被绳鞭毒打过多少，头也开花过....，还有很多很多。我越想心里越有强烈的逃跑念头，心里一狠，就是死也这里也比活在贼老头、臭女人和强盗坯子那边强。于是，我决定：“逃”。
　　我悄悄地在小树林中寻到一处翠竹长得异常茂盛的地方，很快钻进里面隐蔽起来了....。
　　或许，贼老头等他们被拉肚子拉昏了头，竟然忘记了我的“不存在”，为了更好的迷感他们，我故意推动一块较大的石头（对成年人来说那是小石头）。让它向深沟处滚下去...。
　　果然，过了片刻后，一声惊呼声传了过来：”小十三掉下山去了！”这声音明显是那个臭女人发出的。
　　“她掉在哪啊？”后来，贼老头的声音也传来，他的声音就是在问臭女人的话。
　　“当我听到声响时跑过来，已经看不见小十三的身影了。只看到下面沟沟里树枝、竹子等在摇曳不停呢。”
　　“你下去找找吧。”
　　“你们父子是大老爷们不去找找，叫我这弱女子去找找，你倒好意思开口说。”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们不是拉肚子拉得厉害嘛，你看现在又憋不住了。你先找找好吧。”
　　就在贼老头和臭女人争论不休时，我悄悄地钻入公路下面的一个小沟洞內，以防他仨下来寻找万一被发现，那我真的惨了。所以钻入洞后再往里爬，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会爬进这个沟洞里。当时，我还想呀，他们往下寻找，我就沿着沟洞往上爬，我不信那么大的荒山野岭，他们会知道我在这个沟洞里往上面山上跑里，不过，为了安全直想，先憋着自己不害怕的念头，静静地一动不动地藏在洞内。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耶个臭女人叹了一口气说：“小十三找不到了，可能滚到山谷底去了。刚才我下去找时，发现下面全是悬崖绝壁，算是找到了她，这小命也早没了。”
　　“那就不找了，死一个只少几天乞讨的钱而己，我们到了闽浙交接处后，我们再去物色几个来一样。”贼老头回应着臭女人说。
　　这话声分明道出了贼老头个就是蛇蝎之心的恶人，他做过的杀人越货、草介人命、丧尽天良的事还真不少呀。
　　我在洞内隐隐约约听到他说的声音，让内心的愤怒达到巅峰，禁不住紧握起我的小手，发誓等到将来的某一夭，一定让他得应有的惩罚。
　　“呜呜，呜呜呜。”贼老头的面包车发动了。他们终于放弃“滚下山角去”的我毫不留恋地走了...。
　　一会儿后，我爬出了沟洞，攀上了公路，沿来时的公路方向走去。
　　夕阳西沉，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八岁的我，在这空旷无比的大山里，显得那弱小、那么孤单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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