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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有时梦到这里就停了,她睁开双眼,怅然若失,轻轻地用手指抵触眉心,叹一口气,这琉璃金色的向日葵世间只有南离景一人画得出来,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有时候她还会接着梦到以前的场景,那时南离景还不是晟国的皇上,只是一个没有权势的皇子,而她不过是宫廷画师宫寒殷的小女儿;他会给她讲边关的趣事,大漠的孤鹰,血色的黄昏,善变的温度······她也会私自带他去民间玩,那个十几岁的少女,不谙世事,脸上总是笑着的,甚至直到宫晓葵醒来她的嘴角都轻轻上扬着。
‘景哥哥,大漠有什么好吃的呀?’额头上遭了重重一击,她急忙委屈地用手护住额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你啊,一天就知道吃。’虽然这样说,南离景还是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牛皮纸包着的栗子酥,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
‘景哥哥,你不要动啊,我马上就画好了。’右手拿着一支画笔,眯起眼睛比着比例,她满意地落下最后一笔,细细端详着,看有没有缺漏,正要抬起头叫他时,额上却落下重重一吻,他的身影挡住了斜下的残阳,一片阴影中,她的呼吸忽而变得困难起来,心跳在一瞬间停止了。金黄色的余晖落下来,打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静谧又美好。
‘景哥哥,你回来啦!’她跑上去双臂揽上他的脖子,眉眼里都是喜悦,他把手搭在她的腰上,一把抱起来,眼底尽是温柔。‘才几天不见,你就想我了?’
她笑着把手轻轻覆上他的眼睛‘我有东西给你看。’跃身跳下来,转到他身后,
‘现在听我口令,往前走,左拐,右拐,直走,脚下有台阶,好,左拐,到啦!’
‘准备好了吗?’她狡黠一笑,把手放下来,双手背在身后,笑颜盈盈地看着他‘生辰快乐!’
他的书房里挂满了她为他画的像,从六岁他们相遇时,直到十六岁,整整十年,第一幅画明显是她不过四岁的年纪,画技还不成熟,画出来的人也是歪歪扭扭的,这十幅画里有看书的他,有舞剑的他,有伏案休息的他,也有回首莞尔一笑的他;他在宫里的时候,她便照着样子画,去了边关,她便想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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