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不红尘(男多女少)

作者:听风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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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 章


      最终亲爱的父亲们也没能阻止母亲娶她心爱的小四。

      今夜,夜光如水。随处可见的红灯笼诏告着这里的喜庆。现在客人们已经走完了,四下里只有下人们正忙着收拾碗筷。几位爹爹看着周围斑驳的树影,没有了白天的熙攘和拥挤,没有了嘈杂和喧嚣,心里也一片冰凉。

      “以后我们就多了一个兄弟,大家还是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互相学习、互相谅解、同舟共济,让这个家越来越兴旺发达。”大爹爹说着场面话,就让大家散了,各自回屋休息。

      徐鹤等大家都走了以后,遥看着母亲的院子,那里应该充满了幸福、满足、快乐吧。

      母亲张乐芝年轻的时候也是这十里八乡,百里挑一的美人,而且家境不错,爷爷是一乡之长。当时母亲心高气傲,懂事起就纠缠自己的父亲,想要找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有官身的人作自己的正夫。可当时她已经和同村的二爹爹刘杰订婚了。二爹爹家里在本乡属于地主大户,爷爷想着给我娘找了一位可靠的人,以后也不用担心她的吃穿,怎么可能答应母亲另选他人为正夫的要求,总是找理由搪塞我娘。可是我娘那里是那么容易被搪塞。
      一次,跟着我爷爷到县衙汇报乡里工作,见着了在县衙当主簿的大爹爹徐鹤,惊为天人,非要娶他为正夫。

      大爹爹徐鹤是京城徐家旁支,长得是清俊秀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一下就勾走了我娘的整颗心。后来,经过一番波折,我娘终于如愿以偿,娶得美人归。惹得她的妹妹,我的小姨也跟着上串下跳,也没能如愿。

      徐鹤还在望着,回想着,他也和张乐芝在一过了几年好日子,那些只有他两美好而朦脓夜晚中的拥吻和低语,在夜的掩护下,看不到了羞红的笑靥,一颗心温暖着一颗心,一颗心为一颗心感动。曾经的一阵雨,一阵风,一道雨过天晴的那条彩虹,再想一想那个冬天,一起挥手告别的故友亲朋,还有回首时看到的是一片洁白的雪景,还有手里的月朦胧,鸟朦胧,风雪亦朦胧。
      不能再想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看白了这世上女人的滥情。封存那朦脓的记忆,好好把自己的孩子带大,看着他们结婚生子,此生再无他求......

      一年以后

      今年的雪下得特别的早,张玥荣跪在大爹爹的身后,紧挨着三爹爹,想从他身上吸取更多的温暖。
      今天是母亲做法事的最后一天,母亲还是没能挺过生孩子这一关。现在正和那个小小的婴儿躺在一个棺椁里,这一世做不了母子,希望来生再续今生的母子情缘。
      王宁峰自从母亲死后眼泪就没有断过,才开始的时候还哭吼两句,让人听得撕心裂肺,现在人木木的,默默的流着眼泪,更让人心疼难耐。不知道是伤心对我母亲的真情,还是可怜自己还未出世就已去世的孩子,还是对未来将面临的生活恐惧......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隐隐从前院传来。
      一位小厮匆匆跑来,快速地说到。
      “大老爷,二夫人带着她的八九位夫侍闯进来,说是要,接收大夫人的家主位置和所有家产。”
      大家同时起身,聚在大爹爹身旁。
      “大家不要慌,她有什么资格继承家产.....”
      “为什么没有资格?”大爹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夫人,也就是我小姨急促而响亮的声音打断。
      “你们这群带罪的男人,难道想把我们张家败光吗?”
      天启国女性如果意外死亡,她的夫侍都要承担照顾不周的罪责。重则家产充公,所有人员流放千里做苦力,服徭役10年。轻则付罚款,享有的所有优惠政策取消。如有功名在身的人,可享受其定额土地免税政策,商税优惠政策若干。难产至死也属于意外死亡,所以我小姨才会说我的爹爹们是罪人。
      “我当了家主就不同了。我家朱旭有秀才功名,可以享受10亩土地税收减免。虽说现在没有去某个职位,那也是因为正在努力备考,来年考个举人回来,享受的减免政策就更多了。张家在我的带领下就会越来越兴旺。......”
      小姨还在说些什么,我已听不到了。想到
      小姨当年也学我娘要找漂亮有前途的文化人,用现代话说,就想找个高富帅。世上哪有那么多高富帅,最多的还是屌丝。这个朱旭就是这样一个屌丝,家里条件不太好,小时候也发奋图强过,13岁就已经取得秀才功名了。被当地传为神童,不然也入不了我小姨那高傲的眼。后来,走哪儿都有人捧着,渐渐被这花花世界迷花了眼,再后来学问难有寸进,又放不下身段和面子去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20多年了,别说考举人了,再让他考一次秀才我看他也考不上了。用现代话说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二爹爹忍不住说道:“你姐姐才走,还没入土为安,你忍心就这么在她灵堂前闹,让她走得都不安生。”
      二爹爹因为连续熬夜,声音嘶哑里透着悲愤。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才不是来闹姐姐灵堂的。我是来帮姐姐处理家务的。你们这些罪人,看在姐姐和侄女的面上,我也不去县衙告你们,让你们流放千里。你们自己净身出户,我继承张家的家产后,会努力光耀张家的门楣,,当然也会照顾好小侄女荣儿的。今天当着姐姐的面,以家主之名,罚你们每人百棍杖刑,替我姐姐报仇......”

      我不想再看见小姨得意洋洋的样子,挣脱三爹爹的怀抱,上前一步,站在大爹爹的身前对她说:“你来晚了,如今我已经是家主了。”

      “不可能。”

      大爹爹看了我两眼,默默地从怀中掏出律法文书。
      小姨上前2步,一把扯过文书,正准备一把撕掉,就听大爹爹大喝一声“故意损毁律法文书是犯法的!”
      小姨立马迟疑,顿住了。
      “这儿这么多人看着,都是人证。”大爹爹看小姨顿住,立马加了一句。
      小姨还是不太相信大爹爹说的话,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朱旭。只见朱旭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说道:“是的。”

      “啊啊啊......”这下可捅马蜂窝了。只听小姨高八度的尖叫,“你们,你们这群人,是想散了这个家是吧,张家的列祖列宗都睁眼看看呢。”拿着那个文书,指着我的爹爹们不停地摇晃。
      “你们这群王八蛋,不要以为你们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你们想哄着荣儿不告发你们,然后看着荣儿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只能听你们摆布,张家的家产也只能全靠你们打理,然后你们大权在握,若干年后,家产全变成了你们的私产。”

      小姨因为激动而略显睜狞的脸,肥胖的身体随着她说话而抖动着。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居然想的是,肥的像头猪,丑得超出人类想象,当年是怎么和我liang一起评上乡里2朵金花的?

      “荣儿。”小姨终于发现了我的无动于衷,“你把家主之位让给我,我会帮你好好打理所有产业,等你大了就全部还给你.....”

      天啊,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蠢的人!我在心里默默的吐槽。我只想在这个世上安安静静地走一遭,不要让我处理这么不讲道理奇葩的人。

      “是吗?”我对着她微微一笑,正准备上前去,三爹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想把我拉入怀中保护起来,我拍拍他的手,对他笑着点点头。
      小姨那边已经大吼道:“熊佳银(我三爹的名字)你要干什么?想绑架我侄女吗?”
      我背对着她,翻了个白眼已经无力吐槽。我知道他们都不方便和我小姨发生肢体接触,天启国对女性保护已经到了极致。
      “小姨”我甜甜的叫着,“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先看看这个文书。”从小姨手中拿过文书,并拉着她向大门外走。“我们去改文书.....”

      走到大门外,就见门外站了一排的衙役。小姨目露惊讶,但人很高兴的说:“正好想找你们,那么巧你们就来了……”
      我对着衙役们行了一礼,淡淡地说:这个人带头大闹我母亲的灵堂,请衙役大哥们帮忙带回好好教导一番。”
      小姨不可置信地回头盯着我,怎么也不相信这是我说的话。
      直到有衙役上前要带她去县衙,她突然醒悟一般,边喊叫边向我扑来,“张玥荣你怎么能这样,刚才你不是这样说的.......”
      三爹爹站在我的身后,见她冲过来了,想也不想把我搂紧怀里。衙役们也赶快上前来拦着,四五个衙役一起,终于把她拉走了……边走还边重复着刚才的话。
      三爹爹久久不愿放开我,手臂紧紧的抱住我,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不管外面风雨多大,这个怀抱就是我避风的港湾,他是那么的温暖,暖的足以融化我心上的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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