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无梦

　　“杀了人，便要偿罪。无谓是善或恶，命便要命来偿还。”龙浅冰握着玉箫，似是陷入了昏天黑地回忆里。
　　“为了天下之太平杀尽恶徒，有什么错？”江离扶着他的手，问道。
　　不是不清楚答案，只是朦朦胧胧，说不得。
　　“恶是什么呢？一人一命，不过是化作我眼中的戾气绕我一生，可惜冥王渡过众厄，却不渡我，命理盘他缠缠绕绕，怕是看不清，幸好神仙生命无尽，不必让我亲自去看，去理。”龙浅冰瞳孔暗淡，浮浮沉沉，望着江离又透过他，毫无焦距，目光所到之处皆是落寞。
　　“我眼中早已不是诗情画意，即使有朝一日我能扭转乾坤，却也化不开我的罪孽。”
　　江离不再言语，佛祖座下聆听多年佛经，虽仍未怀着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却能体会龙浅冰的不易和辛酸。
　　想不到，他虚长我的年岁里，竟然是用他人的命来填的。
　　江离抬手抱住他，让龙浅冰的下颌埋在他的肩窝里。
　　“有我在。”
　　江离身上有种香气，淡淡的，若凝神静气去品味，反而无影无踪。
　　等龙浅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们二人在这花前月下的景色里，拥抱许久。
　　“够了，登徒子。”龙浅冰推开他，面色愠怒，脸颊上却透露出一丝红晕。
　　“二皇子在龙宫逗留许久了，您时隔多年回到天庭，不如快些回天宫，多见见天帝或是众多仙家，叙叙旧，谈谈心，您看如何？”
　　“何必撵我呀，小叔。明日你我便要动身去凡间了。不如今夜...我便在龙宫住下了罢。”
　　龙浅冰此时多么想将一句不要脸赏给他啊。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随你。”说完，便拂袖而去。
　　是夜，水波沉沉，看不到的边。
　　清晨的光总是蒙蒙的，烟雾弥漫，仿若晨间的烟瘴，光似是一点点晕开在水中，点点阳光透过，如墨的颜色变得透亮，直至透明又散开。
　　江离醒来时龙浅冰一行人已等候多时了。
　　那人仍是一身玄色，长衫飘飘，看不清衣料，发色如墨，目似点漆。
　　龙浅冰身后必然是唯唯诺诺的无墨，一身水色的衣衫，混入无尽的海中，宛如透明的画作。
　　他的肩上站着上古的神兽，以鸟儿的样子展现出来，一只赤红，一只魅紫，叽叽喳喳的低语。
　　“日上三竿才肯起吗？天宫的规矩竟是如此？”龙浅冰逆着阳光，语气嘲讽，一瞬间江离觉得，此人十分高傲，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小叔何必如此心急？玄郄一直在那里，不离不弃呢。”
　　“呵。”
　　珞山居于海的正中央，周围仙气弥漫，海上轻笼罩着一层薄烟，山形修长，仿若窈窕淑女，静候远方。
　　“来此作甚？”
　　“自然是请花神回府。”江离左手伸出，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右手握住龙浅冰的手，双眼直视着他，用余光斜睨着这无墨。
　　看着龙浅冰眼中浮沉着戾气，似墨似赤迷迷蒙蒙，渐渐晕开，眼中尽是无尽的夜，却不见璀璨。
　　“不论你有什么原因，无墨，都必须在我身边。”
　　“...在下只是怕玄郄看见仙君，会心智大乱。”
　　“哈哈哈哈哈哈哈？心智大乱？怕他心智大乱？”龙浅冰抽出剑，直指江离喉咙。
　　“丧尽江离醒来时龙浅冰一行人已等候多时了。
　　那人仍是一身玄色，长衫飘飘，看不清衣料，发色如墨，目似点漆。
　　龙浅冰身后必然是唯唯诺诺的无墨，一身水色的衣衫，混入无尽的海中，宛如透明的画作。
　　他的肩上站着上古的神兽，以鸟儿的样子展现出来，一只赤红，一只魅紫，叽叽喳喳的低语。
　　“日上三竿才肯起吗？天宫的规矩竟是如此？”龙浅冰逆着阳光，语气嘲讽，一瞬间江离觉得，此人十分高傲，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小叔何必如此心急？玄郄一直在那里，不离不弃呢。”
　　“呵。”
　　珞山居于海的正中央，周围仙气弥漫，海上轻笼罩着一层薄烟，山形修长，仿若窈窕淑女，静候远方。
　　“来此作甚？”
　　“自然是请花神回府。”江离左手伸出，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右手握住龙浅冰的手，双眼直视着他，用余光斜睨着这无墨。
　　看着龙浅冰眼中浮沉着戾气，似墨似赤迷迷蒙蒙，渐渐晕开，眼中尽是无尽的夜，却不见璀璨。
　　“不论你有什么原因，无墨，都必须在我身边。”
　　“...在下只是怕玄郄看见仙君，会心智大乱。”
　　“哈哈哈哈哈哈哈？心智大乱？怕他心智大乱？”龙浅冰抽出剑，直指江离喉咙。
　　“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我倒要看问问你，玄郄他——凭什么——去心智大乱？”说着便将剑往前送了送，直到红色的血丝渗了出来。
　　“啪。”无墨手执红色光球，一掷，便有海棠花香透了出来，冲着剑直去，龙浅冰无奈收回剑。
　　刀鞘入内，发出“铛”的声响，江离斜眼看着无墨，暗道没想到花神真会出手，只怕当时的故事不似讲的那么简单。
　　不过...小叔果然是战神，要么高傲冷漠，要么暴躁如魔。
　　“何必？”无墨拉住龙浅冰的双手，肩上立着那两只神兽，纹丝不动。
　　“那东西早——已找不回来了。”无墨突然抬头，一改唯诺，是风轻云淡的淡然。
　　“既然二殿下不喜我，正巧到了珞山，山水有相逢，就此别过。”语毕，身影一转，剩下的只有花香，沁入我心。
　　龙浅冰望向远方，半是担心，半是忧愁。
　　两只神兽轻巧落地，化成娉婷少女模样，应了那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珞山丰饶秀丽，花神生于此，气息早已和珞山合一，况且这儿——有着天地灵气——能护住他的。”
　　江离一时想不出来如何能安慰他，向来游走于众仙女之间的他如今竟不知该说什么，龙浅冰侧脸冷淡清丽，一双含着戾气的眼，映着山河，看的他心里痒痒的。
　　龙浅冰不再言语，转身离开，这路——怕是还要走下去。
　　身后洛山仍旧迷蒙幻象，雾霭沉沉，一副仙气弥漫的样子，风吹过时，带来的分不清的花香，似是那人仍在身边。

　　“公子，到了。”巧倩在车外轻轻喊到。
　　入眼的是一处破败又荒凉的院子，透露出绝望又荒凉的寂寥感，在荒凉的街道里，他的存在颇为意外。
　　院子破败，却透露出古色古香的气息，边城的雪越来越大，红砖显得如此冷寂。
　　龙浅冰清楚的记得他同这个院子的渊源，却也只是愣一愣神。抬脚便走了进去。
　　内部要比想象的更为荒凉一点，江离能寻到此处，也怕是废了许多的心思。东院仍然是离开时的样子，院子里的森森白骨诉说着当初的血性和残暴。
　　“就是此地了罢，在此地稍作休息，晚辈从未来过人间，如今也想趁着寻找大哥的时间里，好好游历一番。”
　　龙浅冰不做声，只是站在东院的厢房里，默不作声，他是清楚的，江离既然能破了他的结界寻到此处，那必定是在他身上下了足够的功夫，寻找玄郄不过是他的借口，所求为何如今甚是不知，但总要暗自观察的。
　　“我...便住这儿了。”龙浅冰说道，语气中含有着落寞。
　　“那么小叔，晚辈先去找几个家丁打扫房子了？”语未毕，便被一阵劲风送出门。
　　“啧常言道，水至柔至阴，却不知小叔的法力练到几重，使得阴阳转化，至柔至刚？”江离目光沉沉，玩味的笑意出现嘴角。

　　房内的龙浅冰不似江离那样轻松，他所尽力摆脱的过去都在一瞬间蜂拥而至。
　　他不似白虎将军那样是天生的将军，天生的战神，不过是当初天兵天将面对魔头无力只是的无奈之举罢了。
　　龙浅冰倒在积满灰尘的床单上，尘土被重力压的肆意飞扬，映着外面昏暗的光，陷入深深地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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