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莫寞

　　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
　　莫沫做在靠窗的位置。早上的第一节课，总是没心情去听。昨天打工到很晚，眼皮到现在都还在打架。
　　一阵风吹过，树叶唰唰作响。吹在脸上，还带些彰树的味道。
　　“莫沫，把第一段课文读一下。其他同学注意听其中的断句和字音。”语文老师用呆板的声音说。
　　莫沫收回飘扬在外的心，站起身来，拿着课本，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
　　“很好，请坐。这段话的意思是。。。。。。”
　　老师的声音再次被莫沫从耳朵里排除。心思也越非越远，忽然，教学楼下的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翘课了吗？
　　莫沫挑了挑眉。
　　女生的嬉笑声从远处传进她的耳朵里，又是萧白，却不再是昨天的那个女生。
　　换得好快啊。
　　虽然萧白换女朋友的速度是学校出了名的，但是昨天还那般缠绵，今天却换了别人。这样的效率还是让莫沫有些惊讶。
　　又是微微一笑。
　　恩。有些棘手了呢。不过，他开心就好。
　　下课了。
　　明清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莫沫的身边。
　　她上课的时候就看见莫沫望着窗外发呆，看不清她的眼神。她也顺着莫沫的目光往窗外看去。因为下课，楼下人来人往。看不出莫沫到底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啊？”
　　莫沫回过头，看了眼明清，指了指正在下面卿卿我我的萧白和他的第Ｎ位女友。
　　“诶――”明清凑上去看了看，惊呼一声，“又换了啊！”
　　“你知道？”莫沫问。
　　“那当然啦！萧白的女友恩仇录可是很精彩的诶！”
　　女友恩仇录？莫沫为这个被明清创造出来的名字笑了笑。视线再次投放在窗台下。这次的情景和刚刚又有不同。莫沫皱了皱眉，一声不响的盯着下面所发生的一切。
　　下面的场面变得有些混乱。喧闹的声音让人在盛夏越发的感到烦躁。一个倔强的女生冲到萧白的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她毫不留情的，用尽全力的给了刚刚和萧白嬉笑的女孩一巴掌。巨大的摩擦声连坐在楼上的莫沫都听得一清二楚。
　　明清张大了嘴巴看着楼下那彪汗的女生那毫不畏惧的眼神和那被打女孩簌簌流下的泪。
　　“下去看看！”莫沫站了起来，大步的走出了教室。
　　明清连忙跟了上去。奇怪的是，一向对这种事都很淡然的莫沫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小跑至事发现场。
　　小小的平地站了不少围观的人。教学楼的窗户上也趴满了身影。
　　引起事发的三位主角却依旧将众人当作透明的。两个女孩，一个来势汹汹，一个楚楚可怜。萧白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在一边观看着。
　　那个打人的女孩莫沫见过。正是昨天彰树林中和萧白亲热的女生。
　　“萧白！你别太过分！”女生站在萧白跟前声音绝望的吼着。
　　“我怎么了？”萧白微微弯下腰，降低了海拔，面对着女生说。
　　女生推开了将脸靠她这么近了萧白，“你凭什么和我分手，我做错什么了？！昨天放学都还好好的！你到底为什么啊？！你说啊！”
　　女生歇斯底里的吼着，明明是控诉的话语，被她吼出来，却是那么的凄凉和悲壮。四周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只能静静的看着。
　　萧白一笑，“不为什么。”
　　“你――！”女生被萧白气得提不上气。眼圈见着变红，泪水注满了眼眶却硬撑着没掉下一颗。到是被打的女生哭得淅沥哗啦的，拉着萧白的手。
　　“你贱不贱啊？！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粘过来！还打我！”
　　被打的女生捂着自己的脸指着打她的女生大喊。边喊眼泪还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掉。语气里带着数不尽的委屈。

　　萧白看着这场无聊的闹剧，心里的厌恶感一阵胜过一阵。似乎女生们总是热衷于这些莫名其妙的情节。
　　正当萧白准备转身离开，一个身影留住了他的脚步。
　　一个女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嘴边还带着习惯性的微笑。眼睛像黑夜里的星星，总是散发出柔和的光。
　　四周的人都看着忽然出现的莫沫，慢慢撕开纸巾的封口，取出一张纸巾。动作轻柔。轻轻的擦拭女生脸颊上了泪水。
　　被打的女生愣愣的看着笑得像天使一样干净的莫沫，为刚刚摔自己一巴掌的女生擦眼泪。动作像是在服侍一位高贵的公主。而被打的自己却像小丑一样被人晾在一边！
　　怎么会这样？！她！她怎么会为她擦眼泪？！
　　受伤的是她啊！
　　莫沫擦干净了女生的泪水，粲然一笑。
　　“别伤心了。”
　　女生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莫沫，不知所措。
　　莫沫转过了身，看了眼被打的女生，眼睛通红通红的。接着又看向萧白，他也正盯着她看。发现她将视线移过来时，萧白快速隐去了刚刚的不自然。转眼间，又是一副花花公子的形态。
　　“怎么？三好学生要骂人了吗？”萧白一挑眉，看着莫沫，“是要说我无耻好呢，还是不要脸？”
　　一阵风吹过，树叶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彰树的气味和紧张因子。
　　周围的人都屏足了一口气！难得啊难得，一向温和的莫沫要挑战花心大少了啊！
　　“都不是哦。”
　　莫沫微微笑，打破沉默，“我只是想说，这次你选的女朋友不太合格呢。放弃这位直爽的女生而去选你现在身边的那位，很不值哦！”
　　萧白的眼低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托着下巴说：“是吗？”
　　莫沫再次肯定的点点头。
　　“既然这样――”萧白握着被打女生的手，然后狠狠放开，“那我们就分手吧。”
　　萧白笑的那么绚烂，说出的话却那么残忍。像一把利纫，直直的捅进了女生的心脏。
　　“你说什么？！”女生瞪大了眼睛看着放开自己手的萧白。
　　“我说，我们分手。”萧白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边，很干脆的结束了不到３个小时的恋爱。
　　上课铃聒噪的响了起来，让萧白的话变的不那么真实。很难辩清他说了什么，可在他身边的人，却可以听的一字不漏。
　　“为什么？”女生惊恐的说。
　　“因为啊――”萧白指了指已经转过身往教学楼走去的莫沫，“她不喜欢。”
　　女生睁大了眼睛，看着莫沫的背影。

　　教室里，明清又开始了激动万分的演讲和赞扬，将语言艺术和行为艺术的最高境界发展到高潮：
　　“莫沫啊！你刚刚的样子真帅！帅到要爆！你不知道刚刚那些人敬畏的眼神～！啊！莫沫――！我对你的崇拜又再一次的升级了诶！”
　　莫沫拍了拍明清的头，“动漫看多了吧？快回座位，老师要来了。”
　　明清回想了一下老师那黑得吓人的脸，心寒了一下，乖乖的回到了座位，但流露出崇拜的眼神还在莫沫身上游走。
　　莫沫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思又飘向了远方。

　　放学后。
　　莫沫准时的来到了咖啡店。
　　和经理打完招呼后，跑进了换衣间，换好干净的服装。
　　走到大厅，对着挂在墙上的镜子里表情得单纯的女生笑了笑，笑得天真无邪。似乎是对自己的笑容很满意，又夸大了笑颜。
　　“你不累么？脸都不会酸？”带着玩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莫沫不急着找声源，而是笑着走回了换衣间。等她再次出来后，手里已多了件黑色的西装夹克。脚步轻盈的走到唯胤跟前，双手奉上。
　　“谢谢。”
　　“以身相许？”
　　莫沫没回应，只是脸上的笑更深了。
　　唯胤看着莫沫一次比一次深的笑容心里如潮水般无法平静，没有一般小女生的活泼，也没有小女生的脸红，甚至没有任何词语来反驳。这样的她，深不可测。
　　“笑起来真好看。”
　　莫沫突然没来由的对唯胤说。唯胤挑了挑眉，“谢谢夸奖。”
　　“不用。”
　　一天的工作就以这样的场景开始。
　　没有了昨天的生硬，整个节奏快了很多。两个人很少说话，但是很默契。黄经理很满意的看着两个忙上忙下的小孩在大厅与厨房之间来回的逛。
　　很快就没有那么忙，夜已经深了。吃晚饭的人差不多走已经离开。高峰期只后留下的只有莫沫气喘嘘嘘的声音和叶师傅未买完的蛋糕。
　　“蛋挞怎么样？”
　　“很好吃哦！”莫沫狠狠的咬了一口说。
　　叶文笑的很有成就感。
　　莫沫很快把蛋挞吃完，看了眼旁边的唯胤，他桌前的盘子上，鲜嫩的蛋挞还原封不动的呆在上面。唯胤察觉到莫沫的眼神，看了眼桌上的蛋挞，将盘子推到了莫沫的面前。
　　“给我吃？”莫沫指了指自己。
　　唯胤点点头，喝了口热咖啡。
　　莫沫犹豫了一下，拿起了蛋挞。很畅快的吃掉了。最后一口喝掉了满杯的牛奶，满足的吐了口气。
　　“谢谢。”
　　唯胤眼都没抬，自动无视掉莫沫说的话。语气淡淡的说：“我只是不喜欢吃甜食。”
　　“哦。”莫沫笑着说，丝毫没有被唯胤冷淡的语气冻住。
　　“还有，”唯胤顿了一下，“下次上班前先吃饱晚餐。”
　　莫沫怔了一下，马上恢复正常的笑脸，“好。”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没吃晚饭就来的，但是还是应该表示感谢。
　　叶师傅收拾好东西后也离开了。整个餐厅只剩下莫沫和唯胤，莫沫在厨房洗干净盘子。唯胤在收拾杂乱的桌椅。咖啡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哗哗的水声和桌椅搬动的声音。
　　最后，两人站在大门外。
　　唯胤锁上了门，转过身。
　　莫沫的笑脸既入眼帘，唯胤看着那总是在笑的面孔，突然有种虚幻的感觉。好象一捅她就会破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脱下外面的夹克，扔在她的身上，看见她身上明显的一震后，转过身，像昨天一样走过马路。等莫沫反应过来时，看见的又是那个背影。
　　还是那个巷子口，一阵强烈的灯光刺激着她的眼睛。她不得不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后，唯胤早以不见。只看见一道流利的车身。
　　“嘶――”莫沫深思的看着唯胤消失的方向。
　　很快的，微微一笑。穿上手里的衣服，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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