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本无情

　　故渊不懂欧阳栩喜欢她什么，不过是相处了一些时日，对着一副以往厌恶的脸，心中如何会生出喜欢这等感情。

　　仙帝说过，外貌不过是皮相，真正的仙，哪怕命定之人变成了一朵花，他都可以一眼认出，并再度爱上。

　　故渊对此不屑一顾。

　　然故渊是仙，至高无上的上仙。无论是神还是仙，在有了灵魂伴侣之前，对待情欲，都是随性的，因此神仙两界总是会出一些狗血的意外。

　　例如某仙睡了某仙，才发现某仙未成年。

　　例如喝醉的某仙睡了某仙，才发现对方是自己的仇敌。

　　诸如此类的狗血事，在仙界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闹上仙帝那，一言不合就开打，仙帝的大殿从来就没有完整过，不是地裂了，就是墙崩了。

　　而故渊天生无心，但身体的感觉还是有的。只是在认识了池鱼之后，敢靠近她的仙，要么是被池鱼轰走，要么是她完全看不上。

　　故渊曾经怀疑，为什么能走进她身边的都是些歪瓜裂枣，平白就让她的身体冷了几分。她问池鱼，你故意的？

　　池鱼道，你想要，有我啊。

　　故渊默了，甚至想把这女人扔到八万里外。

　　故渊并不讨厌欧阳栩，相反她还有些欣赏欧阳栩的人格，但这不代表，她可以接受被欧阳栩压制在身下，然摊上欧阳瑾这全身无力的身体，故渊只能在欧阳栩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次日，故渊睡到了傍晚，醒来时，欧阳栩正在她身边看着奏折。故渊撑起身子，腰间一阵酸痛。昨晚，她是晕过去的，这该死的欧阳栩。

　　“你好大的胆子。”许是昨晚叫得久了，故渊声音有些弱气沙哑，她瞪了欧阳栩一眼，却不知那一眼波光，欲拒还迎一般，撩人。

　　“我不大胆，如何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欧阳栩见故渊醒来，放下奏折起身倒了杯水，一口喝下。

　　故渊一愣，就被此人捏着下巴吻了过来。她的喉咙太干了，此刻也没推开，就借她的吻，喝下了拿杯水。

　　而后，一把推开。

　　“一人之下……”故渊细细的咬着几个字，瞥着一脸满足的欧阳栩。欧阳栩靠在她身侧，一头青丝随意散着，双唇湿润嫩红，怎么看，都是一美娇娘。

　　故渊心头微热，勾住欧阳栩的脖子把人压下来，一口咬住那朱唇，叹道，“既然如此，朕便满足你……”

　　欧阳栩眉头一挑，抱住故渊的腰，学着那些贵君的娇态，笑道，“如此，还望皇上多多怜惜妾身。”

　　故渊怎么也没想到欧阳栩会来这一出，她噗的一笑，被强迫的怒气，竟就这样容易的烟消云散。

　　“你这人……”故渊疲惫的重新躺在了床上，如果是她本身的身子，倒是可以和欧阳栩继续行乐，但这副身子，经过欧阳栩的一番折腾，哪怕是睡了一整天，还是累。

　　累到连和欧阳栩算账，都懒了。

　　“我以为，你会和我闹情绪。”欧阳栩又一次意外了。

　　“一场欢愉罢了。”故渊随意的说道，她本该一巴掌拍死这人，但她需要欧阳栩的能量，况且，欧阳栩伺候得她很舒服。

　　“难不成，你还想和我以外的人一起？”欧阳栩当下就黑了脸。

　　故渊闭着眼，想都没想便说道，“合眼缘的话……嗯……”

　　剩下的话，又被欧阳栩打断，吻得她差点断气。

　　“你！”

　　“若是你没时间再见到任何人呢……”欧阳栩的声音极其低沉。

　　欧阳栩控制不住她的欲望，她想要占有此人的欲望。昨晚的欢爱好似打开了某个开关，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对故渊有着如此执着的深情。

　　她想故渊眼里只有她一人，她想故渊对她笑，她想故渊和她说爱她。她甚至想把故渊绑在身边，或者囚禁在只有她的世界。

　　欧阳栩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她对这些忽然冒出来的情绪，没有抗拒，甚至有几分欣喜。

　　“你只属于我。”

　　欧阳栩说得极为严肃，极为认真，她五指穿过故渊的长发，强迫故渊看着自己。

　　“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此生就该是彼此的。”

　　故渊若不是有着万年的修养，此刻就得翻白眼了。

　　“这身体是欧阳瑾的，你……”

　　“如今是你的，欧阳瑾，已经死了。”欧阳栩把故渊搂在怀里，她摸着故渊的锁骨，慢慢往下……

　　“你如今是不讲理了？”

　　“我为什么要讲理？”

　　故渊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微微张嘴，忽然身上一阵酥麻，“你放开你的手……”故渊根本无力反抗，欧阳栩的技术太熟练，熟练得故渊都怀疑她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几个女人……

　　“你怎么如此……熟练……”

　　故渊抵着欧阳栩的肩膀，她才刚醒啊，肚子是空的，才喝了一杯水，这欧阳栩没完没了是想要她的命？

　　“别误会，你是我第一个女人，而之前，我也没有男人。”欧阳栩停了下来，笑道。故渊的话取悦了欧阳栩，她是不是可以认为，故渊在意她，在意她的经历？

　　“抱歉，你才刚醒，我抱你去喝点粥。”

　　“我要洗漱……”

　　“好。我抱你去。”

　　故渊捏着眉心，纯黑的眸子里有些困惑，她看着给她擦脚的欧阳栩，一时间百感交集。

　　“我叫宫人熬了鱼片粥，等晾得凉了些，我们再吃。”欧阳栩笑着说道，她把故渊全身都擦了一遍，某人还是会害羞的，可在力量面前，还是欧阳栩胜利。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吃饱喝足，故渊靠在软卧边上，淡淡的问道。她不懂这人眼里的炙热，不懂她那磅礴而出的情感。

　　“我也不知，你对我有股吸引力，我看着你就开心。”

　　“……”

　　欧阳栩的手还在故渊肚子上，一圈圈轻柔得揉着，她说是帮助故渊消化。可越到后头，故渊发觉那手的位置越来越偏。

　　她一把抓住，抬头刚要教训此人一番，却被欧阳栩的双眸吓得愣住。

　　那是一双丹凤眼，卧蚕不大不小正好配着眼形，显得十分娇媚。如今这双媚眼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喷涌的情感，专注地看着她。

　　“小池……”故渊忍不住喊了出声。

　　很久很久前，故渊吃错了丹药，夺了某个仙女的第一次。那仙女是个大胆又傲娇的孩子，愣是要故渊负责，而后缠足了故渊上万年。

　　某次意外，故渊将她踢入了轮回道。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故渊不是没有想过把仙女带回来，但仙帝掐指一算，说那是仙女的劫，让故渊别插手。故渊得此一由，便撒手不管。

　　想想，也有好些年了。

　　“啊！”故渊下巴一疼，竟是被欧阳栩捏住了下颚。

　　“小池是谁……”

　　欧阳栩醋意大发，在两人如此亲密的情况下，故渊竟然叫出别人的名字。小池……小池……为什么这名字她竟然觉得有点熟悉？

　　故渊咬牙，她不该想起她。

　　“你不说？”欧阳栩一把抱起故渊，入了内室。

　　欧阳栩觉得她快疯了，她以为最为自豪的理智和冷静如今通通都不见，只是一个人的名字，她就嫉妒得发狂。

　　“故人罢了……”

　　故渊微叹，她实在不想提起那人。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有那么多熟悉的东西？故渊打量着倾身在她身上的人，这份执拗，和那人真的，太像。

　　若不是只是像她的一面，故渊还真以为，这人就是她。

　　“既是故人，便永远都停留在过去，可好。”

　　欧阳栩摸着故渊的眉骨，左手利落，故渊那本来就不多的衣服，再次被抛落在地。

　　故渊觉得她快散架了，好似被千丝缠绕，无论她逃往何方，都被扯回来。恍惚间，她好似做了个梦。

　　梦里，出现了那个红色的身影，她对着故渊娇哼了一声，红色的长裙在空中舞动，灵动得像有生命一样，那裙角无限延长，飘在故渊身边，故渊无法动弹，只得看着自身被红裙束住，直到那个人清晰的出现在她面前。

　　池鱼……

　　仙都是美的，而池鱼天生魅惑众生的脸，在一群自诩清高的仙中，显得十分独特。欧阳栩不过是眉眼像她三分，就硬生生压下了自身的霸道，偶尔显出娇媚之态。

　　池鱼更是无时无刻不让人着迷，只需一眼，便令人挪不开视线，她的美，在仙界可谓排得上名号。

　　池鱼和故渊一般高，她平视着故渊，直到故渊别开了脸。池鱼笑了笑，只是眼角的光暗了些，她抚摸上故渊的脸，朱唇动了几下。

　　故渊听不到声音，但她知道池鱼在说什么，她在说，我好想你，我终于找到你。可惜故渊一心只想挣开身上的束缚，根本无心理会池鱼的深情。

　　池鱼的笑僵在了脸上，她双眼通红，双手握拳，因用力过度，那红色的血液，一滴滴，落在裙角，爬上了故渊的身体。

　　故渊一震，停了挣扎。

　　那血液里的情感，复杂到故渊都分不开什么是爱，什么是恨，池鱼的血，何时变成了如此般浑浊，那个单纯得只会缠着她的女人，为何……

　　是因为我么？

　　故渊多少有些自知之明，她细细看着双目通红的池鱼，这孩子，明明恨她，却只懂得咬着唇，伤害自己。

　　“小池，你如何出现在我梦中。”故渊挣不开红裙，只得直视着池鱼的双眼，问道。

　　“阿渊，我想你了……”

　　“我说过了，我没有心。”故渊的语气染上了许急躁，她不愿和池鱼过多讨论这些情情爱爱的问题。

　　故渊没有心，从她降临到仙界那一刻始，左胸腔就空空如也，好像死了一样。仙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算出她的心在哪。

　　后来，故渊就放弃了。她一心修行，慢慢的成了上仙。慢慢的，仙界都知道有个冷漠的上仙，她遇事漠不关心，懒散堕落。

　　“故渊……我不会放弃……阿渊……救我……”池鱼的话断断续续，故渊听不清，可她看到池鱼笑了，嘴角的伤口裂开，染着血红，笑得分外妖娆。

　　“故渊，我找你生生世世，如今该是你……”

　　故渊皱眉，池鱼在说什么，她听不见，眼前一道光，故渊醒了过来。

　　是梦？

　　“渊儿，你醒了！”身旁，是欧阳栩喜极而泣的声音。

　　“渊儿，我错了，我再也不强迫你，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欧阳栩摸着故渊眉眼，忍不住眼眶的泪，一滴滴滴在故渊脸上。

　　“我睡了多久？”

　　故渊心里大概有个数，本来欧阳瑾的身体在她的神魂压制下就差，欧阳栩还要得没有节制，这身体能熬得住才怪。

　　“你睡了三天了，太医说你身体在急速衰弱，渊儿，你别吓我……”

　　故渊摇摇头，并不想多说，却被欧阳栩一把抱住。

　　“我以后再也不碰你，你能不走吗？”

　　欧阳栩说得小心翼翼，她敏感的察觉到故渊的身体问题并不是因为她，她看着故渊的双眼，诚恳的希望对方和她说实话，可又害怕。

　　“叫我阿渊……”故渊撑着身子起来，什么渊儿，凡人真是肉麻得要死……

　　“好，阿渊，阿渊……”欧阳栩笑着应道，又多叫了几声。

　　“欧阳栩，带我出去看看吧。”良久，故渊看着窗外说道。外面的世界，绿树成荫，她沉默了许久，才记起这个世界，她还未曾看过。

　　“为什么，外面有什么好，而且你以后要养身体。”欧阳栩摇摇头，太医和她说的话，还在她耳边。

　　“王，陛下的身体和七十岁的老人没什么区别，各大内脏都在衰弱……”

　　太医是欧阳栩的人，她以为欧阳瑾身体不行，欧阳栩会开心，可见欧阳栩的脸黑成了炭，她就把那句“至多十日”的话吞了下去。

　　“可有办法？”

　　“如今只能用药养着，但治标不治本。臣听闻国师精通各种仙法，或许，国师能找出治愈陛下的办法。”

　　“国师……呵，你先退下吧。”

　　“是。”

　　欧阳栩一勺勺喂着故渊吃药，想着国师近年来的“政绩”。确实听说过他有起死回生之法，而且不少臣子也跟着他学什么长生不老之道，若不是欧阳栩有令，健康之人不可服用丹药，这整个朝廷，怕是要被国师搞了去。

　　“只是想看看，我也时日无多了。”故渊笑得坦然，却不知这句话宛如惊天霹雳，欧阳栩直接僵立在原地。

　　“为什么。”欧阳栩抱着故渊，竟控制不住身子的颤抖。

　　“我是仙，欧阳瑾的凡人之躯，经受不住我的魂魄力量，我来得太仓促，若是多点时间，我倒是可以把这副身体改造一番，可惜……”

　　故渊摇摇头，实话实说。她瞥了眼欧阳栩身上的能量，都快七成了，或许足够？

　　欧阳栩眼前黑了一片，她努力的控制着情绪，那种恐惧感，比她第一次杀人，还要浓重几十倍，参杂着愤怒和不甘，她收紧手臂，紧紧困着故渊，希望用故渊的温暖，驱散心中的寒意。

　　“带我去走走，好么。”故渊好似感觉到了欧阳栩的情绪，她难得温柔了一把，右手覆住了欧阳栩的双眼，说道，“别难过，陪我过好剩下的时间，可好？”

　　“好。”欧阳栩听到自己沙哑的低音，她吻上了故渊，一点点，撬开故渊的唇齿，吸吮住那柔嫩的小舌。欧阳栩闭着眼，把故渊压在身下，她不敢睁开眼睛，怕眼里的情绪会吓到故渊。

　　她要留下故渊……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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