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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结桃源义
次日一早,风急火燎的起床收拾妥当,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做男装打扮,这隋朝贫头百姓的男装都是圆襟长衫长裤,这可省去了我研究怎样穿衣服的麻烦。
向九斤叔招呼一声,急往东岳庙跑。看看秦琼怎样了。
还没走进庙门,就听得撞钟擂鼓,庙门大开,门口熙熙攘攘围满了人,我忙挤进人群,抓住一个老伯问道:“老丈,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
老伯拿看动物园黑猩猩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我,用极其鄙视的口气说:“今日是十月十五,乃三元寿诞,这近边的居民都会在这东岳庙中做会,五更就开始了,你怎得不知?”
我其实还想问问这三元是哪个人物,这么多人给他过生日,却被庙内的吵闹声给打断了。急忙挤进去一看,却见众人围着魏玄成嚷嚷。
魏玄成身旁,秦琼垂头而立,蓬头垢面,面容憔悴,衣衫早已破烂,身上还散发着怪味。
原来今日是大法事,众人看不惯秦琼这身行头,嚷着要魏玄成出去。
我急忙钻进这包围圈,拉起秦琼的手道:“哥哥,快随我回家。”不理众人的叫骂拉了他逃出庙来。
在众目睽睽下拉着秦琼奔出东岳庙,远离了喧闹的人群,我和他相视一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去哪。”我尴尬的对他解释。其实刚才只是想替他解围。
秦琼污浊的脸上竟然泛起可疑的红晕,“谢谢你,小兄弟。”
拉他在一颗树旁坐下,我安慰道,“人生在世,难免风波不断,否极泰来,你认为最倒霉的时候,也许是你好运的开始啊。”我是知道他的命运的,所以我敢肯定的说这句话。
秦琼眼中显出惊愕与喜悦,“没想到小兄弟小小年纪就能如此豁达,叔宝真是自愧不如啊。”
“呵呵,什么豁达不豁达,还不是知道你将来……”看着他的眼神我赶紧收住到嘴边的话。“你的病怎么样了?”转移话题。
“喝了药,已无大碍。”他转过头忽然问道;“昨天是你救我的?”
“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小虫和魏道主。”我回答。
“多谢救命之恩,在下山东齐州秦琼,敢问小兄弟大名。”秦琼抱拳,神色庄重。
“我……”我不可能说自己叫李淋吧!想想回答道。“我叫李识君。”识得眼前君,这可是我现代的名字,老妈常常挂在嘴边,“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李兄弟,谢谢你,”秦琼深深吐出这两个字,我又与他寒暄一阵,慢慢熟识。可能是因为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对我掏心掏肺慢慢讲了这两天的情况。
原来他奉齐州太守之命,和一个叫樊建威的捕快一同出发去送公文,他负责潞州,樊建威负责去晋阳。到了潞州住在福来客栈,就是我第一次遇到他的地方。没想到潞州蔡太守去晋阳公干未回,他直直等了半月,银子也花光了,也不见太守回来。店小二将他赶到柴房去住。污言秽语羞辱不说,还扣了他的公文,无奈之下只好将坐骑黄骠马卖了。换了银子投了公文又耽误了半月,前日才启程准备回齐州。
“也许是城外那冷牛肉有些坏了,吃完后就感觉脚步有些虚浮,好不容易捱到这东岳庙门口就倒下了。”秦琼凄然又说。“这数日来,尝尽小二白眼,被那太守也是一顿羞辱,偏又遇上这病来势汹汹,本想能否熬过这一关……刚才李兄弟一番言语,真乃醍醐灌顶,看李兄弟小小年纪,却有常人不及之智,如若不嫌弃,我俩结义为异姓兄弟,可否?”
“结义?”我有些没进入状况。人民偶像要跟我结义。
“李兄弟不愿意?”
“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且不说这位是人民偶像,长得一表人才,最重要是这位可是个善终的主,跟着他就是跟对了路线,找对了组织。一定没错。
秦琼报了自己的年龄,二十二岁,我十三岁。当下捻土为香,向南叩首,口述誓词,这大哥就认上了。
“大哥,今日你仍回东岳庙暂住,我回家告诉叔叔,你就搬与我们同住如何?”我还得想想需不需要告诉他我是女孩的事情。
秦琼摆手道:“无妨,今日病已大好,明日就启程回家,住哪儿都行。”
我俩说说笑笑回到东岳庙,却见门口拴着几匹高头大马,其中一匹浑身金毛,闪闪发亮,看到秦琼顿时躁动不安,昂头扯着缰绳嘶鸣,脚下四蹄原地踱步。
秦琼眼睛一亮,走到马前,细细抚摸马颈,如安抚至亲之人。
原来这就是秦琼的黄骠马。
果然好马!(呃,其实,我也不懂马,不过好像见到人家有名的坐骑都应该这么赞叹一声。)
与秦琼走近大殿,便听见一人大声喝道:“东岳庙是我潞州求福之地,魏道主妄自擅专,容留无赖异乡之人,污秽圣殿,不堪瞻仰。作何解释?”那声音略带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
我和秦琼快步跨入殿内,却见魏玄成正被一群人围住,上首端坐一人,一身墨色锦袍,墨色缎带束发,镶一枚翠绿玉扣。腰间绑一条如意带,也是镶着翠玉。远远望去流光溢彩。刚才听到训斥魏玄成的声音可能就是这个人的。
我奔到魏玄成身边,抱拳躬身替他结围:“此事不关魏道长,只因前日我义兄突发疾病,小弟我束手无策,多亏魏道长收留,才免遭厄运,现下想来,实乃小人与家兄叨扰了,既然家兄无恙了,今日便速速离去。”真是的,来了古代,我也开始文绉绉的说话了,可能是被李虫给污染了。
魏玄成一甩拂尘,挡到我前面:“素闻二闲庄庄主乐善好施,喜结天下有识之士,扶危解困,仗义疏财,实乃有义之人。魏征我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虾米?魏征?我没听错吧,魏玄成就是魏征!一代贤相魏征。
历史太滥真是折磨人!
那两个丑龟孙让我穿来得这么早!魏征还是个道士,秦琼也不过是个捕快。
听到一声干咳,我回过神,才看清这上座的人。应该有个二十七八的年纪,皮肤发黄,一双横眉下是此刻盯着魏征的豹眼,一丝阴骜之气一闪而过,他站起身笑道:“魏道主何出此言?单某有何不符之处,还请赐教!”
单某?二贤庄——单雄信!
我回头看看秦琼,此刻正低着头,似乎还有些慌乱。我不解,这单雄信和秦琼好像应该是铁哥们之类的吧,难道他们到现在还没认识!
那我就做做牵线搭桥的中间人吧。
闪到魏征前面朝单雄信一缉,“单庄住,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道旁李苦,沙中藏金。我义兄虽不慎遭难,却也是好汉一条,不知单庄主是否听过齐州秦琼之名?”
微微抬头对上单雄信一双豹眼,果然见他略显惊讶。岂料他身后一人却高呼,“你与那秦叔宝相识?”我直起身打量说话的人,也是一身锦袍,高瘦的身材,二十上下,长得还不赖嘛,皮肤白皙,高挺的鼻梁,可惜配上了冷情的薄唇,一双凤眼正急切的等待我的回答。
“惭愧,不才正是秦琼!”本在一旁躲躲闪闪的秦琼此刻抽身上前。
凤眼男一把扶住秦琼,呼道:“秦大哥,我等找得你好苦啊!”不理单雄信疑惑的神色,继续说道,“前几日在单大哥庄内见到你的坐骑,才知你竟然落魄卖马,想去寻你,你却早已不见踪影。不料今日在这东岳庙内相遇,全赖三清保佑。”
我明显看到秦琼听到落魄卖马时身体一颤,才明白进殿一直躲躲闪闪的原因。男人的自尊心啊!不禁微微笑出声。
却是单雄信睥我一眼,笑道,“三郎,这世间同名者良多,你不要只顾自己高兴,反倒让别人难堪。”意思很明显嘛,就是别抓住一个叫秦琼的就瞎热乎。
凤眼三郎一愣,秦琼却是讪讪一笑,撇开众人,径直走到耳房,将昨日我们抬进来的双锏拿了出来。单雄信看到双锏已有五分相信了,但还是不冷不热的说道:“素闻秦英雄以双锏闻名齐州,不知单某可否有幸一睹风采?”
死人单雄信,心眼儿还真多,我在肚子里暗暗骂了好几回了,秦琼的病还没好彻底,我真怕他力不从心,抬眼看看秦琼,他对我微微颌首,安抚了我的关心。随即提锏一个飞身跃出殿门。
跳到院中,摆开架势,舞动双锏。
一对双锏在他手中上下纷飞,让我看得眼花缭乱。看他一点都不像是大病初愈。身形矫捷,双臂有力,双锏在他手上倒像是交响乐指挥家手里的指挥棒,看似轻若无物,却夹杂着风声,呼呼作响。如果不是我试着抬过那对锏,此刻我不会这么震撼。这是我来古代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武功啊。这秦琼以后成了大将,还真不是盖的。
在我还目瞪口呆的功夫,秦琼的艺术表演结束。一旁的叫好声此起彼伏。单雄信对秦琼深鞠一躬说道:“秦英雄双锏无敌,在下佩服,方才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秦英雄不要挂在心上。”
秦琼扶住单雄信,“单庄主严重了!”
凤眼三郎也抱拳道:“秦大哥不愧为齐州第一豪杰。今日一见,伯当真乃三生有幸。”
刚才一路围攻我们凑热闹的其他人也是纷纷致意。
秦琼都一一谢过,礼数周全。这秦琼比李虫还像个学究。
单大庄主为聊表愧意,想将秦琼接到二贤庄去住。我本着不住白不住的精神,当然是吆喝秦琼去了。不然他怎么和单雄信搞好关系当铁哥们。不过这个单雄信可真不简单。先前多疑步步探试秦琼,后来知道自己搞错了,当着那么多人面承认错误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尔后一再表示结交之心,态度殷切,语气诚恳,连我都感动了。
我与魏征送秦琼等人出道观,秦琼一再表示要我次日去庄内找他,单雄信也诚意邀请,我当然要答应了,秦琼可是我来古代搭上的第一条大船,不能随随便便放过,一定要紧紧抓住。
看众人走远了,我才发现魏征一直盯着我。刚才的戏太好看了,忘了他的存在。
魏征见我回望,收回目光,缓缓说道:“人不可貌相,我今天终于知道此话的真正含义了。李兄弟小小年纪舌灿莲花,巧言诡辩已是不易,更难得察言观色,大胆推理,真是令魏某大吃一惊啊!”
此时已到傍晚,夕阳红彤彤地照在他脸上,魏征站在逆光处,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魏观主过奖了,我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李兄弟怎知单雄信这只死耗子在找秦琼这坛香油呢?李兄弟又怎么这么确定此秦琼既是彼秦琼呢?”魏征兴味盎然,继续追问。
难道要告诉你我是穿来的?早就知道了,根本不用察言观色。我想想告诉他:“刚才与秦大哥出去时他告诉我的。至于单庄主,是观主你说得他那么好,我就碰碰运气了,谁想到我运气这么好。哈哈,看来我应该去赌坊试试!”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让魏征免去了疑惑。不过想想魏征比喻单雄信是死耗子我举双手同意,这单雄信我怎么就特别没好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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