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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无猜却陌路
“子衿?子衿?”华衣女子担忧地拍着男子的背,而男子不停地朝碗里吐着血。
一看便知是大限将至之人。
华衣女子流下一行清泪出了门,男子则用尽力气一字一句嘱咐。“采萍……”女子回过头来,而男子却一笑,手指无力,捧着的碗落地,血滴恰好落在一面镜子上。
接着他便望见一个红衣女子笑得妩媚,问他思念之人。他鬼使神差地开口。“子佩。”衍萝也不多问,只是回头说了句什么,他就看见了所念之人——徐子佩。
落华山上花落尽,可见寒冬已至。院内枯枝败叶纷纷落地,罪魁祸首却不是风,而是树下打斗的二人。“哼。看你这样,是又没听我爹话好好练功是吧?”徐子佩身着一身鹅黄衣裳,倒是与落叶颜色相得益彰。
“嗯。你要不要和师父报告?”施子衿悠然自得,一点都不怕眼前少女的威胁。“你——你可别当我不敢!”施子衿脸上笑意更盛。
“喂。我爹叫你去山下采买些东西。”徐子佩交给他一个篮子和一些铜钱。“别忘了带我爱吃的糯米糕——”她的声音在山中回响。
他们一生之劫,便是从此刻开始的。
施子衿下山后,正苦于上哪找子佩要的糯米糕,不留意踩到一块布料,腿一滑便要摔倒。“公子小心。”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将他扶起,声音亦是温婉动听,与徐子佩银铃般的声音截然不同。
他抬头。眼前是个身着缥衣的女子,柔而雅,姿态端庄。施子衿痴愣愣地盯着,那女子脸上便浮起一朵红云。“敢,敢问姑娘闺名?”“江采萍。公子呢?”“施子衿。”此时,他已经把徐子佩的桂花糕忘在脑后,一心只在眼前这位佳人身上,悸动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
他随江采萍交谈许久,她学识渊博,算是少有的满腹经纶的女子。谈吐优雅极了,更是与读书不多的徐子佩云泥之别。
那日,他回到山上。“我的糯米糕呢!”徐子佩兴高采烈冲上前来,却并未见到垂馋已久的糯米糕,不由大失所望。
“让开,我要见师父。”施子衿撞开她。徐子佩一头雾水。平日对她好极的师兄,怎么突然态度如此恶劣?
不久,她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施子衿求娶江采萍。而她爹不同意,便要求他与她对弈,若她赢了他就放弃,娶她。而若他赢了,便可下山去找那江采萍。
不过刁难罢了。施子衿棋艺远远低于徐子佩,若真下起棋,必定一败涂地。施子衿也清楚,不过是搏上一搏罢了。然而,下完后他却难以置信。
一向败于徐子佩的他,竟然赢了。
徐子佩只是抬首对他笑了笑。“师兄,你当真喜欢那女子?”他注意到了她的称呼由子衿变为了师兄。“是。”“那好。”
“你何苦如此?为父给你创造了机会,你居然……”“他想要,我便满足他,如此罢了。”“哼!那便随你!”有人挥袖离去,屋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叹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她品了一口苦茶。心中之苦,与茶之苦比起来,果然还是茶之苦好受些啊……茶苦了,饮下后,心便也不苦了。
施子衿最终与江采萍结亲。大婚那天,人群中不见徐子佩的踪影。洞房,施子衿掀起盖头,却发现新娘竟是徐子佩。
“你——!”他愤怒地将徐子佩推倒在地。很快有人冲进屋里,将伪装成江采萍的她一刀捅死。“子衿……江采萍有危险……事出突然,所以我假扮她……抱歉……”她断断续续道出实情。
再后,他与江采萍顺利结了婚,生了子。但他亦没有忘记活泼可爱的小师妹,甚至还有时会想起她。
讽刺至极。不过是脚踏两只船罢了。
衍萝冷冷地看着施子衿。“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灵墟周围杀气更重了,握紧了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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