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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护
云飞的作息时间一向很规律,通常下班后直接回家,几乎不参加任何活动,即使是公司的商业洽谈,也有公关部门负责,她几乎不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低调得如果不是每年的年鉴会上还能看到她站在万历山身边,公司的人几乎要忘记她这个空降的副总。当初毫无预警地坐上公司二把手的位置,不少人都提出质疑,因为在这之前他们从来没有听过云飞的名字,现在突然出现,并且当上公司的副总,让人实在难以接受。直到万历山揭露,那些人才知道她是从美国总公司调过来的,而且在总公司还是董事长的心腹。这样却让众人更疑惑了,心中猜测着她此行的目的,毕竟承远从建立以来一直不得总公司的重视,一直是任其自生自灭的,如今派了“心腹”来,是何用意?后来,众人发现云飞几乎不参加任何事务的处理,似乎只是挂着副总的名号,和她来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不过,公司高层的一些人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内情的,云飞的能力和权力力远比他们想象的大。
接下来一个星期,云飞除了去看望了一下温旭的奶奶,基本上都是遵循她一贯的时间表。
周六,云飞到医院陪她的母亲周小菊。周小菊今年47岁。乡下人结婚早,周小菊19岁就嫁给了云飞的父亲云国栋,20岁生了云飞。云飞8岁的时候,云国栋在工作时发生意外,从18层高的楼上掉下来,当场死亡。云飞10岁时周小菊嫁给了张建年,也就是云飞现在的继父。张建年比周小菊还小一岁,有一个比云飞小3岁的儿子张永山。张建年的前妻嫌弃他没用,和他离婚后就走了,再也不曾见过,甚至没有回去见一下幼小的儿子。周小菊和张建年结婚后第二年生下了一个女孩张永莲。他们没想过还能有一个共同的孩子,自然是甚为疼爱。
云飞到的时候,周小菊还睡着。胃癌这种病相当折磨人,周小菊总是疼得一整夜睡不着觉,到天亮才能勉强眯一会,却也睡不安稳。云飞的妹妹张永莲,一手拿着手机不停地划着,一手拿着苹果啃着。注意到云飞来了,抬起头掀了掀眼皮撩了她一眼,随意打了招呼,就又低下了头。
“吃过早饭没?”云飞低声问到。
“爸去买了。”张永莲回道,仍然没有抬头。
云飞不再开口,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当天的报纸,偶尔抬头看一眼睡着的周小菊。云飞和她的弟弟妹妹们并不亲近,实际上,云飞对她所有的亲人都不亲近,即使是她的母亲周小菊。否则,她也不会一去美国七年不曾回来过,除了定期寄一些钱回来,她几乎不和他们联系。直有时候她想,如果不是因为周小菊的病,她大概会一直待在美国,她没有想过还会回来。
没多长时间,张建年就买了早餐回来了。把周小菊喊醒,吃过早餐,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周小菊就又睡过去了。他们都很清楚,即使这两年陆续做过好几次手术,周小菊的病情也无法逆转的越来越严重了,医生也明确说过,她最多也就半年时间了。
病房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张建年回工地工作了。张永莲出去接电话了。云飞接了水,替周小菊擦身,看着她越发消瘦的身体和有些凹陷的脸颊,云飞皱了皱眉,紧抿着嘴唇。
云飞去洗手间倒水,回头看到张永莲站在卫生间门口,带着尴尬为难心虚的表情看着她。
“姐,刚刚,同学打电话,约我去,去逛街,”张永莲跟着云飞身后,直到她重新坐在沙发上,才吞吞吐吐地开口。
云飞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在洗手间洗了手,用毛巾擦干,转身发现张永莲低着头站在门口,右手无意识地摩擦着衣摆。
云飞从张永莲身边经过,重新坐在病房里唯一的沙发上,才抬头看着跟过来的张永莲,默默地盯着她有半分钟,直到她就要恼羞成怒,才从拿出手机给她转了一笔钱。
张永莲很快收到钱到账的提醒短信,看到足够让她满意的金额,才喜笑颜开地道了谢,说了句中午不回来了就提着包包走了。
云飞在国外的几年,虽然一直没有回来过,也很少联系,但除了开始几年,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打一笔钱给周小菊,所以,这几年他们过得还是很不错的,也让她的弟弟妹妹们忘了曾经捉襟见肘的日子。自然,云飞也只会提供他们直到读完书,并不会无限制供应,人总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云飞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中途周小菊醒了陪她说说话,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中饭是张建年带来的,吃过之后有很快回了工地,云飞继续守着周小菊,直到下午张永山下班过来,云飞才离开。
这就是云飞的一周,规律也无趣!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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