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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天突穴在哪
时笙是被狗吵醒的,她睁开眼,有点清楚了,但依旧是模糊的。她坐起来,身体发出咔咔咔的声音,昨晚睡得太委屈了。
时笙打开门,有股粥味,她不确定那人会不会给她准备一份,她笑了笑:“谢谢你,不打扰了。”
时笙摸索着去寻找门,突然又被拉住了胳膊,被带到了桌前坐了下来,手里被塞下一碗不热不冷的粥,还有一双筷子。
时笙有些鼻酸,她低头说了句:“谢谢。”
时笙不介意他是真不会说话,还是故意沉默,毕竟只是陌生人。
沉默地吃完粥后,时笙想要不要去洗碗,但还是算了吧,自己是个瞎子,要是再打碎一个碗就不好了。
那人在收拾碗筷,时笙坐在门口一动不动,幻力没有完全恢复,视力也没有,她有些丧气地呼出一口气。
时笙闻着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心情有点复杂。
突然,那人拍了拍时笙的肩,时笙回过神来,吓了一跳,脸色有点惊慌。
那人递过来一个盆,盆里还放着些东西,有点重。
时笙接过后,他就走了,因为墨香慢慢淡了。
时笙摸了摸,是衣服。
等时笙换好衣服,有点长,有点大,还有股墨香味,时笙努力地把多余的袖子卷起来,看起来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她端着盆脏衣服准备去洗的时候,那人站在她面前,用了点力,似乎想要接过去。
时笙有些脸红地,结结巴巴地说:“不用了..不...我自己..自己...洗...”
那人似乎笑了,听见他的呼吸声。
时笙坐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那狗就凑过来,时不时碰她一下,时不时叫一声。
等时笙洗好的时候,准备站起来,就听见这狗狂叫了起来,往木屋跑去。
“哑巴,过得不错啊!”刺耳的声音。
“碰碰——啪————”摔东西的声音。随后是几声闷吭。
时笙眨眨眼,看不见啊,凭着感觉,想不想地就弯了弯食指,一抹刺眼的白光蹿出,往声源乱指着,那抹白光就飞速地窜了出去。
黑衣人没料到还有人,惊讶地捂住肩上的伤口,看向时笙,他没料到会是这么漂亮娇小的姑娘。
时笙又弯了弯中指,黑衣人痛苦地看着伤口一点一点地腐烂,再发臭,有点狼狈地往远处跑,黑衣人愈跑愈远,最后化作一个黑点,她忽然喷出一摊血,弯膝跪在了地上。
她低着头,等自己缓过来,不立即去看那人怎么样,她想,应该是有尊严的吧,不去问东问西,反正那人也不会回答。
她用手心接住从嘴里冒出的血,慢慢地,站了起来,蹲下在河边认认真真地洗了洗手,才端起盆子往回走。
那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不知是死是活,那土狗着急绕着他乱叫。
时笙端起盆,朝那人的方向走去,她看不见,眼前是亮,可是却是模糊一片的,她闭着眼,听着土狗的叫声,慢慢地走过去。
她知道近了,近了。
她放下盆,说:"还醒着么?"
又是意料之中的沉默,时笙蹲下,很谨慎地伸出手:"你还站得起来么"
手被扣住,那人的手冰凉,轻轻地握住时笙的手腕,似乎想要借力,时笙赶紧拉着他的手臂。
那人借着她的力,站了起来,有些不稳,将身体靠在时笙身上。
时笙这才发现这人很高,自己才到他的肩头,她闻到了血腥味,不是自己的,她不敢问那人伤在了哪里。
时笙睫毛颤了颤,热气蹭蹭地往脸上去,她稳住自己的声音:"还走得了么?"
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
时笙抬着头望着那人的脸,只能看见个大致的轮廓啊。
时笙将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一只手拽着他的手臂,一只手从后面拽着他的衣服,一点也没碰到他的身体。
那人领着路。
时笙走的有些艰难,快到门口的时候,脚还被绊了一下,还好反应快的扶住了门框
她将那人扶进了房间,就把他放在了床上,那人毫无反应地躺在床上,要不是还有点呼吸,都要以为他断气了。
时笙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什么都不做也不好,她就这么无措地站在床前,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人突然扣住时笙的手,猛地坐起往地下吐出一摊血,时笙僵硬着身体等他吐完,她想,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出手,他是不是就死了。
时笙扶着他躺下,手虚空地放在他的胸膛上:"你的天突穴在哪儿"
她不敢贸然下手,怕摸错了地。
那人轻轻地抬起手,握住时笙的手,时笙感觉这是手很大,很瘦,很凉。
时笙深呼一口气,弯了弯食指,点在那人的天突穴上,一点一点的幻力进入到那人的胸膛,心脏。
时笙听着渐渐平缓微弱的呼吸声,压住喉中的血味,替那人盖了被子,便带上门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她便控制不住自己地喷出一大摊血,不是她善良,为那人两次强行运用幻力,而是她知道她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得受他照顾,这一点回报是应该的。
时笙走到最初的位置,拿起盆,打算去晒衣服,她摸到几根竹竿,她想,应该是可以撑起几件衣服的吧。
到了中午,太阳大了起来,那人还没醒来,时笙已把屋子拖了一遍地,窗子都打开,散去了血味,她看不清什么,不好做饭,只能等那人醒来。
时笙趴在桌上小憩,调整着自己呼吸,一不小心,就真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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