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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皇祐四年夔州,奉节县。
??夔州位于长江三峡,历代为路、府、州、郡治地,据荆楚上游,控巴蜀东门,为兵家必争之地。乾德三年,宋军即由此入蜀,灭后蜀,俘孟昶。
??秋高气爽,官道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匹褐色的骏马疾驰而过,马上一个青年着蓝布衫,腰挎一把玄色长剑,匆匆而行,不时扬鞭加速,身形甚是利落。
??不久,这一人一骑就赶上了前面的一列队伍。
??那青年纵马向前,停在队伍最前端。
??“许大人,请留步!”
??
??队伍前端,是一辆黑漆掐朱线马车,前有两匹马牵引,两旁各有两名骑马侍从随行,后面则跟着长长的行队,护卫仪仗、旗牌伞扇件件齐全。
侍从挑帘,一个清癯老者端坐其中,身着正三品官服,双目炯炯,面色严峻。
??老者不忙开口,端详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那青年已经下马,颀立在轿前。细看时,但见剑眉微微上挑,一双星目神采奕奕,目光中,无冒犯之意,但也绝无胆怯;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勾勒出坚韧的轮廓。一身蓝布衫,虽是普通,却隐隐透出一种卓然的气势。见老者目视自己,那青年单膝着地,恭声道:“属下展昭见过许大人!”声音由丹田直出,铿锵孕力,掷地有声,“属下冒昧拦轿,实是情势紧急,请大人见谅!”
??沉稳练达,深藏不露,难怪连圣上也垂青。一时间,大理寺正卿许闻义竟心头一凛,不由推翻了平时听来的有关“御猫”的逸闻——此人,不是凡品,包拯果然不简单,识得这样一个江湖侠士,还能收为己用——也难怪他留在身边,任谁见了,恐怕都有爱才之意。
??怒气也消减了一些。
??“原来是展护卫。”许闻义思量着开口,“展护卫,老夫知你因何而来。老夫已经修书向包大人言明,国有律法,此案经老夫彻查,确实证据确凿,就连凶犯也俯首画押,老夫自不能单凭包大人说天象有异,就责令重审。”
??“许大人,敢问如果此案毫无隐情,为何被害者的女儿会在开封府击鼓,为凶犯鸣不平?”
??“柳砚君与童观澜有情,虽然是恨其杀父,但终究不忍情郎就戮,会为其开脱也是情理之中。展护卫,此案确有令人不解之处,然人证物证俱在,凶犯供认不讳,何须因一女子之言重审?”
??“如若是不舍,从六月定案到秋后问斩,本还有两月余,为何那柳砚君偏偏拖到此时才至开封府鸣冤?大人何不准包大人重审此案,待一切真相大白,就算是童某确实有罪,也教众人心服口服。律法神圣,但如掩了真相,失了公正,岂不令人惋惜。”
??“展护卫,这国家律法,比不得江湖规矩。”许闻义口中已带了讥诮之意,“此案并无冤情,真相明了,判决公正。如今日但凭包大人一言,就开了此戒,那往后,任何犯人的家人、亲友,无凭无据都可至开封府击鼓鸣冤,以延死期,长此以往,国法何在?若是包大人有确凿证据,那当另说,可是如今无凭无据,就要刀下留人,于情于理于律法皆为不妥。”
??“证据必然会有,但仓促之间难以寻觅而已,实是企望许大人能够给开封府时间。包大人钧令难违,还请许大人三思。”
??许闻义脸上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笑容:“展护卫,开封府护卫京城,负责京城及京畿行政治安;至于外县案件,皆由各府衙审理,刑部及大理寺复审。自然包大人品秩在本官之上,但干预此事已属越权。况且,本官已赴奉节县详查,证实此案并未误判。故断不敢从命。”
??“许大人,属下奉包大人之命,务必请大人阻止行刑,如若不然,展昭不能完成大人之托,只有不顾法理,劫下法场,等包大人来此。但是,如出此下策,则恐奉节民间恐惶,误解朝廷草菅人命,此非属下之愿。”
??“好个展昭!你如劫法场,自有国法治你,朝廷是否草菅人命,老夫有案卷在手,倒要看看众口如何铄金!”
??“属下并无心犯国家法度,但此二人之生死,却关乎律法是否公正,如若是墨守律法,而使此二人沉冤,则岂不是请君入瓮之举?而展昭要阻止行刑,只是为了让案情明朗,还此案以公正。”
??许闻义冷冷反驳:“当真是巧言令色。按照展护卫之言,本官之行使律法失了公正,劫法场倒是合情合理?展护卫,老夫知道你武功超群,你既如此说,好,你不是要老夫会奉节吗,那我即刻返回奉节县,明日坐镇法场,等你来!——来人!调头,回奉节县!”??
??久闻许闻义为人刚毅正直,也是朝廷一位铮臣,有“白面包公”的美称,本以为英雄惺惺相惜,包大人请许闻义下令重审此案当不难,谁知却碰了这样一个钉子。不仅如此,许闻义居然还要回去阻止自己,展昭立时愣在当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许闻义一行已经开始调头,方欲起行,却远远看见官道上行来另一队伍。为首的是一名武官,后面跟着一辆描金马车,看大小仅能容纳一人。马车旁边侍从各两人人,另有一队士兵随后护驾。那拉车的马匹似乎颇为劳累,行得甚是缓慢,展昭看着地下深深的车辙,沉吟了片刻:仪仗倒是简朴,却不知马车里放置了多少行李。
??那武官策马前行至许闻义官轿前,下马问道:“下官为隆昌郡主之护卫,马军都指挥使司忠锐营职事岳诚,敢问前面是哪位大人?”
马军都指挥使司,属皇宫禁军,护卫的又是隆昌郡主,许闻义自是不敢怠慢,急忙下轿通报姓名官阶。
隆昌郡主,乃已故清虚灵照大师,卫国长公主之女,卫国长公主和当今圣上乃一母同胞,而这隆昌郡主,据说深肖其母,不仅聪慧达理,且自幼通诗书,懂医道,政务上,则因随侍曹皇后身旁多年,甚为练达。隆昌郡主深得皇上宠爱。虽封为郡主,圣眷不亚于公主。因此,私下里也常常将她称作公主。
??郡主召唤一名侍女到近前,侍女接过一块令牌,行至许闻义轿前:“郡主问许大人安好,请大人过目。”
??那令牌长不过一寸余,宽一寸,乃玄铁所制,年代颇久。虽并未镶金含玉,但却因势雕刻着七条龙,栩栩如生,也象征着无上的皇权。许闻义当然识得,正是大宋九龙令。
??这九龙令,本乃太祖开国时所铸,共有九枚,持令者,可号令百官众将,为太祖之亲信臣将所执。后大宋国基平稳,太祖杯酒释兵权,收回九龙令,销毁其中八枚,仅留一枚。至真宗年间,先帝循祖制,重铸九龙令八十枚,但为了便于节制,将此令牌分级而铸,以令牌所铸之龙数为别,铸九龙者可号令百官,仅原先一枚;铸八龙者可号令二品及以下官员,三枚;以此类推,有铸七龙、六龙、五龙、四龙者,一共三十六枚;另有四十五枚仅刻单龙之令牌,持牌者可带刀剑面圣,出入禁宫。以上这九九八十一枚令牌,虽是刻龙不同,但仍被称作“九龙令”,这和太祖时九龙令之涵义已有了差别,仅有一枚是真正的九龙令。其中刻单龙的四十五枚,仅用于出入禁宫,习惯被称为“禁宫令牌”。
??先帝过世后,太后垂帘,因新皇年幼,为了便于节制文武官员,不令他们纵权行事,太后一度收回所有九龙令。后皇帝归政,开始逐渐复用九龙令,但依旧控制甚严,据说分发下去的九龙令不到八十一枚令牌中的一半,而且多为单龙令,也就是禁宫令牌,九龙、八龙、七龙等令牌极少应用。这还不够,为了不使令牌滥用,皇帝赐令牌后,会以赤金另为持令牌者刻铸特制印章一枚,同时邸报通知各级府衙备案。如令牌需假手他人,则要持令者亲书手令,并加盖此枚印章,方可生效。
??果然侍女随后递过印章,许闻义看那章上反文,赫然刻着:“隆昌郡主,钦赐七龙令”。
??这小小女子,可节制除一、二品大员外的百官。令牌不仅证明了这马车中娇客的身份,也彰显了皇上的信任。
??下轿,双手还递令牌,行礼:“臣许闻义参见郡主!”
??另一宫女靠近马车,只见郡主在她耳边耳语一阵,那宫女点头,朗声道:“许大人不必多礼,我们离得不远,听岳统领说,大人一行走在我们前方,方才突然调头,不知为何?”
??许闻义回话:“启禀公主,半年前,奉节县发生一起大案,有人将该县一户柳姓人家的十四口人在一夜之内杀害,此案情节恶劣,经提点夔州路刑狱何儒敦大人会同知县审理,乃为一男子童观澜勾结柳家佣女所为。于是将该男子和佣女柳氏定为死罪,余从犯各定其刑。可是秋决将至,柳姓人家的女儿,被害的柳怀浚之女柳砚君却至开封府替杀人者鸣冤。开封府尹包拯不知为何认定此案另有内情,修书请下官代为彻查,下官甚为重视包大人之意,仔细彻查后发现此案审理清晰,并无冤情。可是,开封府展昭却拦住下官归途,指天象有异,定要下官阻止明日行刑,待包大人重审此案,臣身为大理寺卿,蒙圣上信赖掌国之刑狱,断不能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于大宋律法不顾,滥纵人犯。见下官不允,展护卫竟扬言要劫法场。下官不忍大宋律法受到践踏,故决定回奉节县,保证明日行刑不被扰乱。”
??隆昌郡主似乎沉吟片刻,缓缓启言:“展护卫。”大约是隔了车帘,那声音颇为低沉,但显得温雅有礼。
??“臣在。”
??郡主又对宫女耳语,宫女传话道:“许大人教训得是,所谓无规无矩则难成方圆,行事需按法度。想必你知道,劫法场于朝廷声誉有损,而官员自己劫法场,更是显出朝廷不能上下一心。你需知错,以后行事,当时时谨言慎行。”
??“郡主所言,展昭谨记。”展昭的声音平稳,竟不起波澜。
??“许大人,汝既为封疆大吏,去而复返,恐引起奉节县人心浮动。还请继续赶路,回京复命。展护卫的事,我自有计较。”
??“这……”
??“许大人,牝鸡司晨非祥瑞之兆,隆昌自然不愿干涉地方事务,然蒙圣上器重,情非得已之时,也不得不勉为其难。展护卫官阶四品,难道隆昌节制不了?许大人,隆昌可向大人保证,明日决不会有人劫法场。本宫一届女流,但却也懂得一诺千金。”
??话说到这个程度,许闻义就是不答应也不行了,况且郡主既然有此承应,当会信守。
??“既然如此,臣多谢郡主鼎力相助,还请郡主能主持公道,助此案得以顺利结案。”
??“许大人言重了,隆昌所能为者,只是阻止劫法场,过此,则不敢妄行。”
??听到郡主表明除了阻止劫法场外,不干预此案,许闻义放心,遂向隆昌郡主行礼告辞,郡主道:“许大人不必多礼,临行隆昌有一言,君子之德,在于心境清明,而非克制嗔欲。任何一种心境,看似沉于心中,但无意间都可能成福或成害,故君子需修德,德正方可行端。隆昌的浅薄之见,大人以为如何?”
闻听公主言中竟有责斥之意,许闻义感到意外,也觉不服,但又不能发作,当下微微一笑:“公主之教,许闻义谨记,许闻义尝自修心培德,企望不负朝廷之托。”
??言语中已有争辩,但公主却不计较,传话道:“许大人走好。”
??直到行出数里,许闻义都在为隆昌郡主的话微微质疑,既然郡主分明是帮着自己又问什么暗指自己德行有亏?何况,自己一心维护法纪,敢于和包拯对阵,难道品性刚直也是不当?
??唤来师爷,师爷却道:“大人多虑了,我看那隆昌郡主此言乃是指桑骂槐,虽说是和大人说德行,却是暗讽那展昭江湖习气没有为官之德。”
??虽然心下仍是有几分疑惑,但听闻师爷之言,却也放心了几分。
??此番展昭没有拦住自己,也让包拯看看,天下不止你一人刚正不阿。
??许闻义于是渐渐高兴起来,道:“郡主在宫女耳边长篇大论地耳语,这宫女竟能流利重复,老夫不禁有些佩服这小宫女的本事,不过郡主为什么不肯自己启口呢?难道身份高贵的女子竟如此奇特?”
??师爷也颇不解:“公主今日一共只说了一句话,声音颇为低沉,也许是感了风寒?”
??不像阿,许闻义心中总有些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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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敏慧干练的隆昌郡主,居然如此世故,黑白不分,官场毕竟是官场阿,除了包大人,对谁都不能存着幻想。
??见许闻义远去,展昭也行礼告辞。
??“请留步”,方才那名的武官阻止道。
??展昭止步,“郡主还有何钧令?”
??马车中发出一些奇怪的响声,似乎是什么在乱动,须臾安静下来。
??片刻,宫女听完郡主的耳语,复述道:“展护卫,你刚才只说我的话不错,但却没说你会怎么办,那,这法场,你劫是不劫?”
??好一个隆昌郡主,竟猜出自己的意图!展昭不由得对有关隆昌郡主的传闻相信了几分。然而,这下,偷偷劫法场可也不行了。
??“郡主,此案明明有隐情,为何不可彻查?展昭既跟随包大人,大人差遣,自当努力完成,展昭自认此乃本分。此时若不阻拦行刑,则有违天理;若阻拦,有违律法,如郡主是臣,又当如何?”
??“可是,你也不要忘了,此案的确是证据确凿,断案中并无疏漏失察。很可能重审之后,仍是同样的结果,到时,你和包拯,都将如何自处?”隆昌郡主似乎并不着急,仍是慢慢耳语,宫女也慢慢重复着。
??“展昭只求问心无愧。”
??“这个包拯,为官多年,竟是仍旧这个脾气。”郡主自己的声音悠悠传来,车中的声气竟轻松中带着一些笑意,“就连属下也是一个性子。”接着又和宫女耳语。
??“可是,展护卫,法理就是一把尺,用它丈量,虽失了灵动,但却能够公平;其实,若用个人的意志丈量一切,终有出错或彼此不一致的时候。你是御前侍卫,却听调开封府,自是你所愿,却也是皇上不想用宫中规矩拘束你,况且开封府尹包拯为人正直,言行有度,谨遵法理,希望你在开封府中,能够万事依法理而行,真正懂得为官之道。这殷殷期盼,你可明白?”
??“皇上拳拳爱心,臣自是甚为感动,可是,此案关乎两条人命,还有那已死的一十四口人,怎能草菅人命?”
??“展护卫,法是立国之基,就是天子,也不能万事随心所欲,也要讲法度。我希望,你不要有错觉,认为我是在纵容你,无论此案结果如何,你都要明白你今日错在何处。你要记住,遇到困难,须思合理之策,不得已的手段,只有不得已时方可用,最好不用。你剑峰一出,能管眼前不平,难道管得天下百姓疾苦?”
??什么?纵容我,郡主明明是在阻止我吗,展昭更加疑惑。
??“正是为了管天下不平,臣才追随包大人,但臣不认为,管得天下不平事者,却不能管得眼前不平。”
??“好大的口气,想管尽天下不平。如果,我就是不准你去劫法场,你会弃官而去,我行我素吗?”
??虽然隔着小宫女传话,事实上已经和郡主在口角了。不过展昭还是惊讶于这女子的灵慧,刚刚有这个念头闪过,就被她看出了。
??“展护卫,你如辞官,那便是知难而退,堂堂男儿,岂能为了一桩小错就放弃?你弃江湖而就庙堂,是英雄之举,但是,这其中必然有艰辛。希望你今后,不要随意拿江湖规矩做事,不要时时想弃官而去。你切莫会错意,我今日这么做,非为赞同你的行为,只是因事不因人,但盼你以后不要凭意气行事,辜负了朝廷,特别是皇后的拳拳关爱。”
??展昭一时愣住了。郡主这话怎么让人听不懂?遂道:“展昭已知郡主并不赞同展昭之行。”
??但是,隆昌郡主似并不理会展昭略有挑衅的言语,仍是静静道:“还有包拯,他公正无私自是无疑,但行动之法似乎欠缺筹划。此事包大人也许所托非人,不知他可曾明白?本宫告辞。”
??所托非人?展昭自入公门,跟随包大人,虽是一路艰险,但很少办砸差事,受到的褒奖远远大于非议;包大人不仅铁面无私,办案的练达也是被人称颂的。此时,竟被这郡主小看了去,心中不由气恼。
??而此时,郡主一行已然继续启程了。马车经过展昭身边,展昭却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流微微拂过面颊。原来,车窗的帘幕被轻轻撩起,下意识抬头,只见车中端坐之人素装清雅,却头戴帷帽,轻纱下五官隐隐绰绰,只是一双大眼睛,闪出清灵的光,仿佛溶过了那层帽帷,播撒在自己身前。
展昭本来想再想些词句反唇相讥,但因这一瞥愣住了。须臾之间,马车前行,隆昌郡主既未转头,亦没有探首出车窗,帘幕落下,已是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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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奉节县,古属夔州,是一座有着2000年历史的峡江古城。因建设三峡工程,奉节古城做出牺牲,已永远淹没于156米深的长江底下。这是一座诗城,人杰地灵,山水如画,为入蜀之门户。由于本文和后蜀有关,也为了纪念这消失的古城,让第一章的故事在这里发生。
2. 升国大长公主,母宸妃李氏。初入道。明道二年,封卫国长公主,号清虚灵照大师。庆历七年,追封鲁国,谥昭怀。徽宗改封升国大长公主。政和改昭大长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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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九龙令是杜撰出来的,这种无限给大臣权限的东西有害无益,所以,历史上的宋朝也许有尚方宝剑或者是龙头拐杖,但也绝对没有号令百官,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的功能。
4. 关于包拯的官职:包拯在皇佑二年(1050)至三年间,包拯知谏院,曾三次弹劾外戚张尧佐,史载因此在皇佑四年被委派为河北督转运使,加龙图阁直学士的虚衔。到了嘉佑元年(1056)年,朝廷任包拯权知开封府,他于次年三月正式上任,至三年六月离任,前后只有一年有余。但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把号称难治的开封府,治理得井井有条。敢于惩治权贵们的不法行为,坚决抑制开封府吏的骄横之势,并能够及时惩办诬赖刁民,而有关包拯的传说,多取材于这个时期。小说中第一章的时间起点是皇佑四年,当时包拯是从开封外放作官的交界时期,虚构为他是从开封府知府的官位上被外放的,实际上是从知谏院的位置上被外放,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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