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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任性过
如果不是远行,怎么会了解远方每个陌生绚丽而不完美的弧线呢?
我们都在跌跌撞撞中成长,然后一点一滴离开最初的模样。
李依依站在窗前呆呆的望着外面的世界,心里突然好羡慕艺术生的生活啊!羡慕他(她)们不用听文化课老师唠叨,羡慕他(她)们不用上晚自习,羡慕他(她)们在外面随时可以溜达玩,羡慕情侣,更羡慕很多人的自由……
这几天,天空都是灰蒙蒙的,还时常下起小雨,不分昼夜的下,人们每天都在为自己的事而忙碌,但他们是自由地。
2014年阳历6月8日,周末的休息时光又要画个句号了,下午又要回学校了。天气还是没有笑颜!
下午快五点半了,李依依收拾好背包,内心很矛盾,但始终没有想去学校的冲动。
“妈妈,我、我不想上学了。”李依依低着头小声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母亲平淡的口吻,“怎么啦,最近又发生什么事了?你最近为什么又有这种想法?之前选择文科是你自己说的,文科转班也是你自己下的决定。一直都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还想爸妈怎么做?”
李依依在未转班的之前,也说过不上学的话,只是为了让母亲多关注自已一点。
母亲见李依依低着头没有回应,以为和之前一样,便拍拍她的肩膀继续补充道,“爸妈什么都依着你,就是想让你继续读下去,现在都高二下半学期了,还有一年就高考了,高考之后,大学里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可以拿来玩。”
李依依低着头倔强的说:“不为什么,就是不想上了,太累了。”
“累了?我给你班主任请几天假,好好休息几天,把书带回家自己学着点,过几天再回学校……”母亲淡定的转过头。
还没等母亲说完话,李依依就大声低沉的打断,“妈,您要是再逼我去学校,您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啪!”一声很干脆的声响。李依依的左半边脸就立马浮现五个红手指印。这是她妈妈从小到大第一次打她。
李依依能感觉到,此时,母亲和她一样,身体都在发抖。更多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自责吧。
母亲气愤的吼着,“李依依,你说这话,你知道你让爸妈多伤心吗?从小把你拉扯大,爸妈容易吗?你说这话,你想过以后我和你爸爸怎么办?我们怎么活下去?你也摸摸你的良心,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李依依在心里说着:其实,我也不是有意把这话说出口的。
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越是不想伤害的人,往往在脾气暴走时,把一些不该说的、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统统甩出来,说出的瞬间,我们就是慢慢的懊悔,但为时已晚,对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时而伴着电闪雷鸣。
“依依,你要是不在了,我和你爸爸活着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平淡的口吻中却带着绝望的神情。
李依依的母亲是一位教师,也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几乎把未来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女儿身上,她的爸爸是一名普通的技术工人,从小家里管的就特别严,是个乖乖女,家教家法……都是这么一直过来的。但自从李依依上了高中,却突然变得很厌上学。
在李依依和弟弟小时候,爷爷奶奶就不疼他们。爸妈平时比较忙,没有一点办法的时候,偶尔会把她和弟弟送到爷爷奶奶家里。原本依依还有外婆的疼爱,或许善良的人都不长命吧。一次,外婆来奶奶家里接她和弟弟,因为下雨天路滑难走,在来的路上不小心摔倒了,头部受伤引起的突发脑溢血,永远的离开了。
李依依多么希望,爱她的人永远不离开。
时间久了,李依依的性格也变了。在家里从不愿意多说话,偶尔在学校好朋友面前聊聊天,在陌生人面前也很懂事,知道因人而异、见人行事,就是感觉和爸妈的代沟太大,不愿意说话,但她很爱她的弟弟。
雨依旧在发狂。
“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别上班了,还上班干啥?挣钱干嘛?孩子都没了,挣那么多钱留着有什么用……?”
这时的母亲,却已泣不成声了。
李依依很自责,但也很委屈。把所有的难过都转化为眼泪,这样会好过一些吧!
过了一会儿,“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李依依的爸爸冒雨急匆匆的回来了,依依去开的门。”父亲全身湿透了,衣服还在滴水。
父亲一进门就扶着女儿的肩膀安慰,“依依,怎么啦又发生什么事了你和你妈妈又是因为什么啊?……你给爸爸说说,爸爸帮你解决。”
“李志成,这就是你教的好闺女,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你看看你的好闺女,终于释放天性了,越来越来越没规矩了,上学上到这个地步,说不上就不上了。S县一中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想上的学生都进不去,你凭成绩考上了,更何况现在成绩也不错。你不上了,让多少亲戚和邻居咋想啊?”
别人肯定说,“这孩子平时看着挺懂事的、挺乖的,学习成绩也不错,如今突然间的不上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母亲嘶吼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泪如雨下,“我是没脸活着了……”
李依依吼着反击,“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事都没有,我也没有谈恋爱,就是感觉压力大,不想上了,上学太累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考上大学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自己找工作。”
母亲听到李依依的反驳,立马气的从地上站起来,苦笑指着爷俩鼻子骂,“李志成看见了没有,这就是你的好孩子,哈哈。”父亲拉都拉不住。
“没有,没有,你怎么不上啦,你让你爸想想我说的不对吗……”
李依依大声哭着怒吼,“从来都是你想什么就让我和弟弟做什么,那你想过我们的感受吗?问过我们喜欢吗?有没有想过我啊?什么都强加给我们,一心只想着给我们挣钱。钱能带给我们幸福吗?”
“妈,我知道每个家长都有一颗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
“但钱是什么东西?能带来幸福吗?能给予家人给的温暖吗?它只不过是一张冰冷的没有感情的破纸,哈哈哈。”
“你心里永远只有工作,只有工作。用钱弥补的幸福都不叫幸福。”
“我爸爸虽然不爱说太多的话,但给我的温暖都比您多。外婆去世后,你说你管过我吗?”
“你小时候因为钱才嫁给我爸,但那只是你们的那个时代,现在已经和过去无关了,无关了,你懂吗”
李依依跑到母亲面前,依旧苦笑着滔滔不绝。
“在你心里只有你的工作,只有你那虚伪的面子、整天的钱钱钱……”绝望的语气。
母亲听到这些话仿佛世界都僵住了,呆呆的愣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女儿,我辛辛苦苦的工作赚钱攒钱,就是不想你们长大了不因为钱而放弃什么,或者选择不喜欢的,为什么你这么不理解呢?那些话憋在心里久久回响。
李依依还没说完那些话,就被父亲拉回自己的房间了。在房间里,父亲轻轻的把门关上,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湿漉漉的衣服还在滴水,坐在板凳上慢慢的说,“依依,你别怪你妈妈,她也不容易,我们这个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容易,多亏了你妈妈,你妈妈是爱你的,是为你好。你娘俩的脾气都倔,刀子嘴豆腐心,不管什么事,谁都不让着谁,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越硬越倔。……依依,你长大了,多体谅一下你妈妈。”
李依依撇过头倚着墙望,红着眼睛着天花板,积压了好多年的话语终于发泄出来了,好似高兴又好似懊悔。
“依依啊,爸爸懂青春叛逆期的孩子,有些事和道理现在给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等你长大了自然而然的就会明白了。今天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发泄吗?想发泄,爸爸就等你发泄完,我去做点你爱吃的东西,收拾收拾吃点东西,今天早点休息。”
父亲说了好久,李依依依旧望着天花板沉默不语。
“等会儿我给你班主任韩老师请一天假,明天下午去上学。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爸爸带你再买点吃的和生活用品。”
父亲站起来拍着李依依的肩膀说:“乖女儿,听爸爸的话,走,去洗漱,洗漱完了去睡觉。爸爸妈妈永远都是爱你们的,其实爱你胜过爱你弟弟的。”
李依依原本倔强着没反应,却被这时父亲连续的几个喷嚏而心疼的回过头。
看着父亲的潮湿的衣服,心里很难过,但始终没有把那句“对不起”说出来,我就是想逃离家,逃离母亲的束缚,想要一个真正的自由。
有时我们为了完成一件事,会精心准备很久。
第二天下午,天空正在下着毛毛雨,父亲骑着电车把李依依送回了学校,转身瞬间不忘督促女儿好好学习。
每个学校为了学校的升学率,在高二下半学期临近尾声的时候,都会举办有关艺术生的讲座,给那些有才能、有爱好、有梦想的学生一次机会,让他们抓住未来的翅膀,一步一步去为梦想飞翔。
有关艺术类的选择,同时也会提高一部分学生的学习积极性。
每到这个时候,学校里的学生都有出去学艺术的,但大多数的学生是留下来学文化课。
2014年6月22号,学校里组织的讲座结束了,大家就都可以回家回放松放松了,想选艺术类的同学也可以回家和家里人商量商量,毕竟周末休息有大把的时间。
今天的天气不是太好,小雨转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路上大多数的人都是家长来接孩子放学回家的。李依依行走在人群中,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回到家,看到母亲正在写教案。
李依依把书把放下,面带笑容亲切的朝母亲走去:“妈妈,我回来了。”
母亲突然惊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女儿,顺便“嗯,放学了。”了一声。
李依依背着手回应,“嗯,学校的讲座一结束我就回来了。”
见母亲没反应继续道,“嘿嘿,妈妈,我有事和您商量。”李依依笑着跑了过去,拉着母亲的手。
“啊~”
李依依的手被刺到了,瞬间把手缩了回来。
“怎么啦,依依。”母亲担心的说。
李依依笑着回应:“没事,带静电了。”
再次自然地主动去握着母亲的手,摊开母亲的掌心,瞬间被手上的茧子刺痛了眼眸。母亲的手没有从前那么光滑细腻了,掌心的茧这么厚了。顿时全身有一股暖流通过,鼻子也随之酸了一下,强忍着眼泪没有流出来。
父母都在我们一点点的成长中老去,留下的只是棱角分明的岁月痕迹。
李依依依旧玩笑似得说:“妈,丑话先说在前面,你可别激动哦,嘻嘻嘻。”
其实,母亲从李依依刚一进门时的那一刻起,就感觉今天的女儿有点不对劲。平时,李依依周末回家,都是低着头不说话,直接回自己的房间。
母亲早已做好准备,满脸无奈的说,“好了好了,有什么就说吧,啥时候变得这么墨迹了啊。”
李依依看了看母亲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顿了顿说,“妈妈,是这样的,你呢,也知道我从小就喜欢画画,还记得小学时,因为我画画,您还惩罚我跪搓衣板呢,一跪就是一天,不承认错误还不让我吃饭呢。”
母亲拍着她的手掌说,“那还不是你因为你数学成绩每次都考不及格,给你开家长会都我嫌丢人。作为一名教师,自己女儿的成绩都那么差,学生的家长肯定会认为我教的不好,若不然,自己女儿的成绩怎么那么差劲呢?我可丢不起这张脸。”
她们母女好久没有这样过了,或许从外婆去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关系的破裂。
母亲笑着回忆,“后来听你数学老师说,你在数学书上画的乱七八糟的,上课不好好听课,乱画什么啊,脑子有时候还开小差,成绩肯定上不去啦,让我在家里好好管管你这孩子。”
“我一听就来气了,回家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你,那以后还了得。”
听着听着,李依依的脸突然好热啊。
小声地回应,“妈妈,其实,我这次说的也是有关画画的事。”
“妈,您是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画画,现在也喜欢,我的梦想是做一名画家,有一场属于自己的画展。所以我想走艺术类,我选美术专业考个好大学。现在的学习太累了。”几乎一口气说完。
“妈,你也知道,虽然我班是在普文班年级第一的班级,但是我的成绩在班级里是倒数十名里的啊。我对自己以后考大学都没有太大的信心,所以您要是让我走艺术,考个好大学是绝对没问题的。”
其实李依依的母亲也知道,像在实验班(年级第一的班级)倒数十名的成绩,在其他普通班的都是前五名的。
母亲板着脸严肃的说:“不行,不行,我是坚决不同意的,依依。”
“你看看我同事身边有好多的例子,都是孩子不听话,都是学艺术惹的祸,钱也不少花,毕业了有几个找到好工作的,还不是找了和专业不同的工作。”
“依依,妈妈对你的要求不高,也不想着你以后月薪几万,你以后能够平平安安的,自己能养活自己,这辈子我也就安心了。”
李依依虽然很失望,但还是笑嘻嘻地说,“妈,妈,你别激动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嘛,只是说说而已。”
“依依,妈妈不是不想让你学,妈妈是担心你受不了那种罪,以后再落下什么毛病,那可怎么办啊!你从小身子就比较弱,现在长大了,才好一点。你看看那些学美术的都身强体壮得,出去干什么家人都放心。美术生是最苦的,出去写生,都带那么多东西,还拉着画架什么的,每天都熬夜画作业,就你这体质,时间长了能受的住吗!”
说完,母亲又继续回到座位上写教案了。
李依依的心再一次被揪了一下,眼泪还是没有忍住,流了出来。感觉自己对不起母亲。
“妈,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学美术。”李依依低着头小声的说。
母亲拍了拍李依依的肩膀说,“好了,好了,你去写作业吧,我出去有点事,等晚上你爸爸下班再商量吧。”
母亲走了之后,李依依躲在被窝里哭了好久。不清楚自己是因为内疚,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因为不让选美术而痛哭。后来自己就睡着了。
外面的街道似乎有些安静。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吧。
“砰、砰、砰……大懒虫起来吃饭啦。”哎,我又在做梦了,好烦奥。还是别睁眼了。
“奥,不对,好像真有人在敲门。”
李依依朦胧中赶紧回答,“听到了,听到了,我起来了,我起来了,我不小心睡着了。”
起来之后,都七点多了,对面的镜子里,李依依发现自己的眼睛出卖了自己。因为自己哭了那么久,眼睛都肿成铃铛了。
饭桌上很安静,气氛好阴沉压抑,让人喘不过来。一向话多的弟弟李依慕,现在也变成了哑巴。李依慕一向吃饭很快,后来在快吃完饭时,他的嘴巴终于憋不住了。
笑眯眯的调皮道,“姐,你怎么啦?眼睛怎么肿成这样啦,是不是被蜜蜂亲了。”
李依依脸上此时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偷偷瞟了一眼,见爸妈都没有抬头看自己,便抬头瞪了弟弟一眼,随口说,“李依慕你找打,这是我不小心撞门上了,后来疼着疼着就睡着了。”
“姐,你都多大了,做事老是毛手毛脚的,我都替未来的你担心了。”
李依依昂着头、努力睁大眼睛、站起来一副要吃了李依慕的样子。
“你,你要是再多嘴,我就……”拿着筷子比划着。
李依依和弟弟的关系非常好,所以对方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不对的事,都不会斤斤计较的。虽然弟弟比李依依小了六岁,现在才上四年级,长的阳光帅气,嘴巴很甜,很惹邻居喜爱,但他有时略显调皮一些,就免不了被李依依偷偷的口头教训一顿。
李依慕的话还没说完,李依依就又瞪了他一眼,示意让他闭嘴。
“奥,爸妈我吃饱了,就先回屋写作业了,老姐,慢慢吃奥,别噎着喽。”然后,又朝她做了一个鬼脸,吐吐舌头跑开了。
饭桌上的气氛依旧是那么沉闷。母亲放下碗筷突然去了弟弟的房间,“臭小子,你今天学的什么啊。”李依依感觉氛围不对,起身想要离开时,却被父亲叫住了。
“依依,我都听你妈妈说了,如果你想选美术就选吧,最起码还能继续上学。经过上次的事,我和你妈都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你一向都倔,你决定的事,不管什么时候,谁再说也没有用。”随之一声叹息。
李依依回过头摆着手紧张的说:“爸,不,不是,我只是给你们商量一下,你们不同意,我不选就是了。”
“依依啊,你想选就选吧,这是你从小喜欢的。但这也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以后不管好与坏,你可别抱怨父母,我们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家庭,爸妈只希望你姐弟俩以后都好好的,都能考上大学找到一份普通的工作就可以了。我和你妈小时候因为家境没能上大学,是个遗憾,所以,只要你姐弟俩是为了上学的事,爸妈都支持你们。你们可一定要好好的。”
大多数艺术生都懂,学美术花费先暂时不说,但是是最辛苦。而此时的李依依却还不明白,一直认为艺术生是自由地、快乐的。
李依依点了点头,“嗯嗯,我知道了爸爸。”
外面很安静。
此时,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开心。她激动的直接抱了一下老爸的脖子,在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谢谢,老爸。”又立马一本正经的说,“爸,老师说,下星期天想学美术的可以请假去画室看看,我感觉‘Number One画室’挺不错的,历年来的升学率也挺高的。”
父亲回应道,“依依,你知道这个画室吗?对这个画室了解多少?”
李依依顿了顿欣喜若狂的说:“奥,前几天这个画室在我们学校进行了讲座,这画室有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比我大一级是我的学长,学的美术专业,现在上大一。他去年就是在那里学的美术,今年考上的一本,那里的老师他都很熟,以后有什么事也比较方便照应啊。我私下也和那位朋友在□□上聊了聊,他说那个画室不错,师资力量雄厚,各方便还不错。学的好不好,最关键的还是在于个人的努力。”
父亲看着眼前喋喋不休地李依依,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哎~。”底下了头。
“我那个朋友现在的大学也在J市,离我们画室不是太远,做BRT公交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他说,‘要是去的话,提前给他说一声,他好提前给那里的老师打声招呼,好到时候去接我们。’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认识个人总比不认识人好办事吧!”
父亲低着头依旧夹着菜,平淡的回复:“那行,你再问问你学校里的同学有没有一起去的,到时候一起去。就你自己去那个画室,爸爸不放心。问好了,到那时候,我和你妈妈一起去送你。等会儿,你把那里老师的的联系方式给我,明天,我再打电话再问问。”
李依依激动地忐忑,却满脸平静的回复了一句,“嗯,我知道了,老爸。我先回房间休息了,您也洗洗早点休息吧。”
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乌云遮住了月亮和繁星,但还是有远方的启明星在眨眼。十点多的县城夜,今天显得特别的宁静。李依依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舒了长长的一口气。拉上了窗帘。
回到房间时,李依依其实心里也有点担心,万一选了美术,还是考不上好的本科大学怎么办?花了那么多钱,受了那么多的罪,那岂不是……
“哎,哎,哎,想那么多干嘛,走一步说一步嘛。车到山前必有路嘛,自由,我来了。”
李依依在心里劝着自己。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6月29日了,约定去画室的时间到了。李依依本来打算是先去看看的,但是,问了好多朋友,都说Number One画室不错,前几天同校的一个校友也去了那里,又有朋友认识那里的老师,所以直接到画室,以后就在那里呆下了。
李依依很期待。
这一天,李依依早早的就起来了。坐大巴车从这里到J市差不多要5个小时,下午母亲还想早点返回来,所以要赶最早的一班大巴车。
李依依第一次去J市,听别人说的J市很大,毕竟是省会城市嘛,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以后就会既饱口福又饱眼福了。索性今天穿了一件天蓝色纱质的连衣裙和一双白色帆布鞋,本来李依依看着让人觉得年龄小,现在感觉更小了,但是这样看起来更显得调皮、可爱。
心里想着:毕竟是第一次去J市嘛,穿的好看一点,会给那里的师生留下好印象奥,以后好相处嘛!
“嘿,嘿,嘿……”脑海中浮现出很多以后的自由画面,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音。
“依依,你收拾好了吗?赶快收拾,爸爸厂里有事,等会儿就不能陪你一起去了,你妈妈带你去。赶快收拾啊。”
“奥,奥,奥,知道了老爸,您去忙吧。”
李依依虽然答应的那么快,但是心里有诸多的不满。妈妈到那里肯定又是问这问那的,好烦奥,但很是无奈啊。
小声抱怨着:“本来是说好的,让爸爸一个人陪我去,她不用请假,也不用陪我去,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母亲不放心李依依爸爸的办事,所以才让他说,工作的地方有事今天不能去。李依依的母亲事,父亲一向放心。母亲陪依依去Number One画室看看,问问那里的情况,见见那里的老师、学生,心里好有个谱,对以后李依依在那里学习才放心,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女儿也是如此。
母亲,本来就有点儿晕车,即使那天她生病了,却还要坚持自己去送李依依去J市。要不是因为前几天李依依上学忘了带伞,下晚自习提前下班骑车去学校接,母亲也不会被淋雨冻感冒。
李依依用余光偷看了看母亲,莫名心里有点心疼,更有点小自责。
在去的路上,因为母亲晕车,所以她们坐在了左边第二排,李依依靠着窗户睡着了,一直睡到终点站,而母亲在车上却没有眯一会儿眼,本来身体就不舒服,又晕车,还要照顾着包,也是强忍着送李依依。
从J市的汽车总站到Number One画室还有一段的路程,做58号公交车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达,为了方便和节省时间,只好打出租车了。
李依依以为去外地学美术需要很多东西,又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以后还要在那里呆半年,所以就收拾了两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的东西,里面放了好多书和衣服,还拿了一个小背包,里面放了一些零碎的东西。这么多的东西,以至于大中午的没有一个司机师傅愿意停车,叫了好几辆出租车,司机师傅都以“中午生意比较忙。”为由拒绝了。
毕竟夏天嘛,中午的太阳又大又那么辣,李依依又热又晒,还又饿。本来早上就只喝了一点粥,到现在还没有吃中午饭,不饿才怪呢。后来,还是母亲拦了一辆出租车,与司机师傅说了好多好话,又多加了二分之一的路费,这才搞定的。
“去哪里?”,司机师傅说。
“去省杂技团”。李依依还没有反应过来,母亲就抢先说了。
在出租上,母亲的脸上很是平静,向窗外望着,看不出任何表情。而李依依则心花怒放,像睡醒一样,心里乐呵乐呵的,想想这是自己以后学习的城市,终于可以自由了。J市那么大,省会城市还是国家一级城市呢,肯定会很繁华,一定有自己没有见过、没有吃过、也没有玩过的东西。以后自己的耳朵就很清静了,不用听老妈没完没了的唠叨了,以后就解放了。心里很是满意,为自己打一百分。
出租车上,那个司机大叔老是左顾右盼的,从车内前面的后照镜中看李依依,有时还会扫视一下旁边的母亲,李依依越看司机越感觉不像好人。心里忐忑不安得。
母亲看似平静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其实,忧心忡忡,心乱如麻。最重要的是女儿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边,即使女儿再任性再怎么胡闹,都是宽恕她的,以后女儿在这里受了委屈怎么办?那么长时间不回家想她了怎么办?她想家了怎么办?……
作为一个母亲,即使自己的孩子犯了再大的错,也还是宽恕孩子、心疼孩子的。天下的父母那有真生自己孩子的气的。
车外面的温度很高,连呼吸都感觉很热。道路两旁的柳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而那些高楼大厦则很刺眼。路上的行人也是和我们一样,并不是想象的那么高大上,穿着也并不都是那种高贵的名牌。怎么感觉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啊!电视上不都是说,“大城市的人比小县城里的人富有吗?”J市只不过大了一点,好吃好玩的的多了一些,人多了点也比较开放,还有就是大学多了一点,其他的看样子和我们S县差不多啊,有的东西比我们那里还便宜呢。
李依依在心里嘀咕着。
外面的空气在沸腾。
想着想着,突然司机师傅猛一刹车,李依依的头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副驾驶座位上了。
“坏了,坏了,前面的路不能过了,我绕路送你们母女俩吧。”司机师傅用不算标准的普通话平静的说。母亲则赶紧问怎么回事,而李依依还在嚷嚷着,“哎呦,晃死我了,叔叔开车慢点,安全第一。”
司机大叔不慢不慌得说,“小姑娘,不是我开车快的问题,中午下班的人多,这条路上前面有两个大学,一个是J市师范大学,一个是J市艺术大学,现在正是中午放学的时间,所以有更多人通过,难免有人超车、超速。现在的年轻人开车求快求乐,不注意交通规则。”一个小伙子从J市师范大学学校门口开车出来,刚刚在超车时,和前面的那辆车相撞了。
李依依顺着司机师傅的目光望去。一辆宝马车和一辆路虎车相撞了,不一会儿来了好多警察,李依依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警察,过了一会救护车来了,上面写着J市国家一级医院。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连用的医生都不一样,还来了这么多,看来这两家都很有地位。
每个人都是大千世界里的一个小角色。人与人本身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后来外在的因素不同罢了。一个乞丐和一个富翁同时行走在同一条马路上,很多人却喜欢和富翁打招呼,奢望得到更多的好处;而乞丐呢,极少有善良的人士上前施舍一点心意。
李依依只看到了帅哥的侧脸,躺在血泊里的小伙子,看样子伤得不轻啊。那个染着奶奶灰色的头发,白色的T恤,下面是黑色的牛仔裤,虽然看不出那衣服是什么牌子的,但感觉挺贵的。
“唉,那么有钱,长的又挺帅的,还那么年轻,小命都没了,这一切还有屁用啊。小伙子,希望你还能醒过来。”李依依在心里祈祷着。
母亲顺着说,“也是啊,现在有钱的人那么多,什么都不当一回事,一但出了事,后悔也晚了。”
司机大叔话锋一转,“小姑娘,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生命是革命的本钱奥。我们做司机的,经常遇到这种场面。”
“嗯,谢谢叔叔的提醒,我知道的。”
又突然问一句,“小姑娘带那么多的东西是来打工的吗?”李依依顿时好尴尬啊。在心里想:我有那么像打工妹吗?
母亲抢先说,“不是,让她在亲戚家寄宿,在J市省实验中学读书,虽然我们之前因为工作的问题搬家了,但她的户口是这里的。不是说现在国家规定高考不能跨省吗?所以高三让孩子回来上学。”
“奥,这样啊,那你女儿的成绩还不错的,能考上这里的省实验中学。看起来她的年龄不大,看来还是上学早了好,孩子聪明。”司机大叔在那里随口附和着。
母亲则笑了笑没有说话。
司机师傅笑着说,“这里是最近的一条路,现在出了交通事故,道路可能要一阵子才能恢复,前后都有车,只能在这里等一等了,等会从前面十字路口右转,绕到另一条小路上就可以了,耽误不了太多的时间。”
虽然她们的车被堵的又不是太靠前,明明旁边有空可以通行,但是司机师傅却那么说。
“嗯。”母亲应了一声,又随口道,“别耽误太多的时间,亲戚还在省杂技团等着呢,他在那里上班,刚刚发信息说,他请假提前下班了。等接了我们还要去办点事,所以怕那边等急了。”
李依依当时对母亲的话是满脸的嫌弃,明明是第一次来J市,一个人都不认识,还搞得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省杂技团在哪里?干什么的?估计你根本不知道吧。
住在省杂技团或者在这上班的人,要么是有钱的,要么是有权的,也有两者都有的。
司机师傅的态度突然又好了几分。刚刚还说要等一阵子呢,现在突然说,“从旁边过吧,应该能绕过得去,好多车子都从那里绕过去了。”
车里的司机师傅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母亲也随着附和几句,而依依不想参与其中,则一直看着车窗外发呆的。
快到省杂技团时,母亲给画室的老师发了一个信息。让画室派老师在那里等着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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