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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寻医
第二日清晨,柳印还在床上躺着,睡得正香甜,门外一阵敲门声,扰了这一早的清梦。
柳印睡眼惺忪的起身走去开门,瞧眼一看,并未有人,柳印还没来得及纠结自己是否是听错了,眼前的景象立刻让柳印感到吃惊,屋外下起了细雪,可现在是暮春,马上要步入夏季,却下起了雪。况且这祁云山百年难下一场雪,柳印记忆最深的便是三年前景歆离开祁云山的那次,她转念一想,难道山中将会有变故!事不宜迟,柳印打算去向族长问问此事。
途径一眼泉水,清澈无波,细雪一触水面即化。柳印缓缓将目光投到水面,眼前之景,顿时让柳印的心头一紧,泉水中映着一个人影,看着有八分眼熟,九分相似,差一分就脸上有一块类似红色胎记的东西,此时倒映在水中的脸,颜色惨白,柳印看着自己现今的模样,迟迟不能接受,她抬手,用指尖擦拭着那块红斑,却容颜依旧,看着自己的指腹,也未有颜色。
此刻,柳印深陷绝望之中,她感觉五雷轰顶,耳边犹伴有阵阵嗡鸣声。柳印一下子坐在地上,泉水一点点浸湿了柳印黄色的裙摆,可她再也无心去注意这些,她现在只在考虑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现在忆起昨日里小蒲团和李公子的所说的话,现在她有点明白她是昨日才变成这样的。
此时,一位面容和善的白胡子老人浮现在了柳印的眼前,柳印灵台一下子明朗起来,她马上从衣袖中拿出一张手绢,连忙蒙住脸,急忙地朝族长府中走去。
绿叶掩映中有一个别致的小竹屋,肃然雅静,竹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圆木桌正放在屋子正中,桌上摆着的棋盘正下了一半,白胡子老人捋了捋胡须,眼带笑意:“看来这盘棋,是老朽赢了。”说完他落下了手中的黑子。
白衣男子淡雅一笑:“那这样呢。”白衣男子缓缓落下白子,白子一落,棋局的胜负已然明晓。
白胡子老人拍着脑袋,大笑道:“看老朽又范糊涂了。”
白衣男子收拾着棋盘,白胡子老人看着说道:“多谢楚兄的解药,不然我这胡子红了可不好看啊。”
“多谢倒不必了,那药也是我刚炼制出的,不知道解药效果如何,你这一试到让我安心不少。”白衣男子说完此话后,棋盘已收拾好了。
这时一阵敲门的声音想起,白衣男子看着白胡子老人:“来了。”
白胡子老人从袖口拿出了一把梳子:“嗯,是该来了。”
柳印站在族长府的门外,湿透的裙摆紧紧贴着柳印白净的脚踝,冰冷的水滴循着脚踝的轮廓渗入沾满泥淖的绣鞋,半响,族长拖着他花白的胡须才从竹屋中慢步踱出,手上拿着把梳子:“柳印,到访此地所谓何事。”
柳印抬手解下了头上的手绢,弱弱地说:“族长,你看我这样子应该猜到了吧。”
族长意味深长地闭目冥思了一会,悠悠开口道:“老朽确实猜不到啊。”
柳印不禁翻了个白眼:“族长,你如果不睁眼看我的话,应该猜不到。”
族长干笑了两声:“柳印所说甚是,可是眼睛往往看到的只是表象,想看清本质,还要用心才对,你这个情况很是特殊,应该是一种怪病,属本山中特例了。想要找到根源,并加以根治,”族长拿着梳子梳了一把那花白的胡子,接着道,“恐怕老夫也无能为力。不过你倒是可以去找找我的一位挚友,他可包治百病,我叫他老云医。”
族长迈步走到屋外,随手摘下一片绿竹叶递给柳印:“这叶子是集山中灵气所长,化作精魅,可辨方向,一路上你循着这片叶子的指向,便可找到他。”
柳印将信将疑的拿起叶子,只见竹叶尖指向了竹屋内,她清了清嗓子尴尬的说:“他不会就在这吧。”族长也尴尬地笑了:“我拿错叶子了,应该是这片才对,你那片还未成熟,所以有些调皮。”
族长将柳印手中的叶子换了一片 ,柳印收下叶子,轻柔的放在掌心,她此刻想着,尽快寻到老云医,便可治好这怪病,她正准备迈步出发,族长拦下了她:“莫急,老朽还有东西为给你。”说着,族长递给了她一个青花瓷药瓶。
柳印笑了笑将这瓷瓶收下:“还是族长想的周到,料到我此去路途凶险,特意给了我这瓶跌打损伤药,谢族长用心。”
族长闭目摇头:“这瓶药有三颗药丸,这药丸我注入了法力,如有需要,就可以服下此药,三个时辰之内你可以使用简单的法术,你此去好自为之,族长能帮你的只能到这了。”说道最后,族长隐约露出忏愧之色。
柳印此刻有些心生疑惑,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等等,族长,这药你是多久制好的。”
族长此刻从容答道:“一个月前,我刚闭关结束,然后就帮全族上下几百来号人都一一算了一挂,正巧算到你,便提前帮你备好了药。”族长放下梳子,叹了口气,“唉,还是老夫太闲了。”
此刻,族长的伟岸的身影在柳□□中瞬间扎根,柳印对族长深表感谢:“多谢族长的这片心意,柳印会尽快治好回来,一并报答族长的养育之恩。”话毕,柳印转身。
族长此时面露不舍,他赶忙擦掉了眼角的泪花:“此去一路小心。”族长一挥手,掌中悬浮着一个剔透莹亮的水球,柳印的裙摆,绣鞋又回到她刚出门的样子。
族长看着柳印越行越远的身影,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还是晚点回来吧。”
白衣男子走道族长身侧:“你既放心不下,为何又这般行事。”
族长将梳子放入衣袖:“此番她出山,兴许能躲过她本该历的劫数。”
白衣男子会意:“那我先行一步。”
一阵清风徐过,族长兀自一人站在门前,看着风里摇曳着清翠竹叶:“希望老朽这次没做错。”
柳印告别了族长后,顺着竹叶的指引,一路向东,下了山。
这一路,柳印总觉得忘记了什么,最终,她都未记起本来想问族长有关于这场雪的事,而当柳印离开了祁云山之后,那场细雪也跟着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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