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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经注 泾渭分明

作者:黑山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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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泾渭分明其三


      他其实有些吃惊,这个人居然在这种伤的情况下,可以那么快得重拾意识。他故意接近,看见床上的人一直咽唾液,他转身就把桌上的药罐中的药汤倒了出来,端到了那个人的面前,“你渴了的话,便眨眼,这里有药汤,你喝下去的话不仅可以解渴,还可以让你的伤好得快一些。”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想要理他,而是自顾自地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两人之间的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尴尬。他也有些苦笑,这个男人的骨气,他不得不佩服。当然身为医者,当然不会就让自己的患者这样任性。
      “口渴的话,我这里有的是毒药草熬成的汤剂,喝下去就真的没命了。”他憋住自己的笑意,他不知道这个时候适不适合开这样的玩笑。“哼!”低沉的声音在土坯房内回响,他摇了摇头,果然自己已经不会与人交流了。他把床褥掀开了一个角,捏住了他的手腕,闭上眼睛。他能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挣扎之感。睁开眼睛时,发现床上的人怒目圆睁,胡须都要立起来了,他还是有些生气。
      “我是医者,救你一命,是我的责任,而如果你偏要自寻死路,等你自己痊愈之后再做,这样就与我无关。这样的选择全在于你!”他是笑着说出来的,不管自己有没有摆正一个合适的态度,他丝毫无沉重之感,对此,他稍感遗憾。
      “汉人?”床上的人盯着他,踌躇了半天在说出了这个词。
      “我知道你并不是汉人!”他微笑着正对那个人凶戾的眼神,而那个人却立刻回避,不敢再正视“但是这与我并无关系!”他笑了笑,将小火炉上的煮沸的药汤拿了下来,不停地用蒲扇扇着风。
      “为何要救我?”
      “因为你就要死了。”
      “对于我们,你们不是应……该…咳咳—”
      “别说了,药好了。”
      “杀之而后快吗?”
      端着药碗的手顿住了,因为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这个天下人都无法回答的问题。
      “因为我也要离开了,从此前路漫漫,不知何时会止,所以才会觉得生者令人欣赏与赞颂,这与民族情结丝毫无关系。”
      “你……”
      “把药喝了,你是前方指挥军队的将军,戎马一生的你绝对不想这样一直躺在床上,这样也不符合你的性格,不是吗?来,我……”他顿住了,他清楚地看到了晶莹的泪水滑过了黝黑的脸庞,径直滑过。他释怀地笑了笑,掸了掸衣裳,将要摆在了床头的小木箱上,转身离去,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当他要推开木门时,内室传来低沉的质问声:
      “你知道,我是你们所谓的‘胡人’,那么……”
      “这也是你的选择!”言毕,他推门而出,静静地把门关上,靠在门上,颓废地坐了下来,将头埋进了手臂里。
      是这些人掳去了他的父亲,所以才会有如此悲惨不愿回忆的童年,但为什么自己就会如此不加思索地救了这个北国皇室之人,事前的他难道就没有丝毫的犹疑?于他而言,这是出于什么目的呢?他的大脑中一直重复着这些问题,搅得他不知东西,因为他不知道答案,他痛恨这样的性格,在选择中总是犹疑不决,总想着将事情竭力地办好,做到周全,然而他做不到,所以便更不能下手。一而再,再而三的考虑,是他厌弃选择。他仰天而笑,呆望着天上许久不曾出现的飞鸟,落下了一滴泪。他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其他人的选择呢?他们尚且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自己,只是如何都不知道路在何方的人。
      他不想再看白子,因为无论如何,终点只有一个,这样的选择不做也罢。

      耕种了一天过后,他终于把一块地上的杂草除干净了,他架起锄头,考量着粮食的储存以及这里剩余物品的处理方法。还剩不到三月,便要走马上任,这的确十分急,虽然当今圣上并没有苛求于他,但是他并不想迟,但是这里的粮食还是保留一些比较好,走进了厨房,将锄头卸下来放在门栏后面,用另一根蜡烛点燃了火折子,将就生火。他不打算做些什么,只是熬一些粥便好,病人忌油食。认真地将军队给的山猪肉洗净,切成了小片,放入了冒着小泡的锅中。火焰静静地燃烧着,偶尔溅出一点火星,红点一般地印在了地上,一会儿又变成了黑色的碳屑,不在发光。山间的夜晚湿气是非常的严重,找到一些干柴便显得有些困难。内室那边有火炉,他稍微打开了一点窗户,也倒不会有什么事。水汽向上抚过土坯的屋顶,他的眼前有些模糊。锅中的粥已经散发出肉的香味,他将柴火取了出来,放在事先准备的木柴堆上,用不端着小锅的柄,向内室走去。
      推开内室的门,一整暖意扑面而来,他首先将小锅摆在了火炉上,而后将风挂脱了下来,摆在了松架上,恰巧发现了已然空了的药碗,他不紧轻轻笑了起来。小火炉上锅内的粥不停地翻滚着,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你不吃不喝也快有五天了,我今天也恰好做了一些东西,你要吃一点,身体才会好得快。”
      床上躺着的人一声不吭,而他仿佛是习惯了此人的不礼貌行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勺将锅里的粥舀出来一些,放在了碗里。
      “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突兀地提问,让悬在空中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又缩了回来。烤着火炉,望着木炭的燃烧,他的手慢慢地接近,在要碰到一些银屑的时候,又猛地缩了回去。他大吸了一口气,捂着手,而后又颤抖地呼了出来。
      “为何要知道呢?”刹那间,他仿佛一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也失去了一些耐心,果然有些事情就是一步之遥,但是却永远无法被触碰。
      “因为你救了我!”
      “医者救人,天经地义,不需留名!”
      “可是……”
      “如果我在救你之前,便想着要让你记住我的名字,那是我自己的心性问题。”
      “你果真不是凡人,看来我的士兵也没有错!”
      “我将吃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可以拉动床头旁的铃铛,我会来的,还有,切忌多吃。”他指了指床头旁边的生锈的青铜铃铛,打了一个哈欠,房间里温暖得有些让他昏昏欲睡。然而床上的人的声音还是把他吵醒了。
      “我的士兵曾经受过重伤,我们医疗的能力不足,只能忍痛割爱,将他们随意抛弃,而每一次他们都会被一个人救回来,根据他们的描述,那个人应该就是你,但是想不到的是,这一次会是我亲自一睹你的真面目。”看着床上的人低头叹息之状,他的眼睛中仿佛出现了光。
      “所以说,我救人,与官职无关,更与民族无关。”
      “是吗?咳咳…玉麟之子?”
      “你知道?那又为何还要过问?”
      “在我的军队里,也有人与我讲过严籍的事情,虽然是敌国之人,但是从他们眼中透露出的钦佩却是丝毫不假。”
      “真有那么厉害?”他眉毛一翘,一只眼睛睁开,饶有兴趣地望着那缓缓升起的白烟。
      “你果真是严籍。”对方的声调突然变大,他没在意。
      “那你呢?”这一次轮到他来发问,只是这一次床上的人陷入了窘迫,“怎么?你们那边的习俗可不是这样扭扭捏捏的。”
      “衔虎王之子,耶律都察汗。”
      “如果让我拿了你的人头,不知道会有多少赏金。”严籍故意把声音放大,好让床上的人听见,这样的话,床上的人就会好好地听他的话,把伤养好。其实这样也是一种结缘吧!一生都习惯独来独往的他,在此刻竟有了一个可以谈心的人,也是世道的一种不公吧。而他自己曾经也为此苦恼过,不沟通,便会丧失了与人交流的技巧。将来的他,是要步入官场的,所以这一点是无比烦心的。
      “你不会!”对方的坚持让严籍看到了一种霸气凛然的风度,那是一种被信任的感觉,这是一种独特的感受,是他从小到大,都想体会的一种感觉。无论是不是另有他谋,好歹自己是获得了此人的信任,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乌鸦的叫声传遍山林,莫名地讴歌着无止境的黑暗,隐约有闷雷声传来,烛光开始有些摇曳,隐约有风起云涌的势头。
      “与我说说吧,你被追杀的的理由。”外面的树叶被风刮得胡乱作响,严籍走到窗前,用竹竿顶住了窗户,而后迅速地踱步到了小火炉边。
      “我的祖父,是神武帝。近两年来,皇爷爷已经老了,于是便着手开始寻找继承人,因为我的父亲是嫡长子,所以只好传位于我父,也就是衔虎王。可是我的二祖父从中阻拦,所以也就是封了王位,并没有立为太子。”
      “只好?莫非神武帝还有的其他的选择?”严籍沉吟,他大概知道此人被追杀的理由,但是他实在不知道神武帝还有什么选择。
      “那是我的叔叔,玉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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