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售正常的疯子

　　“你是谁？”
　　“一位男子。”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别装傻了！”
　　“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知道你不是他们的一员！”
　　“但是我就在这里。”

　　“法塞特警官，探病的时间结束了！”

　　“我会抓到你的。”
　　“祝你好运，先生。”

　　--

　　太阳西下，又一个夜晚降临了。
　　一位老人从他的藏身处谨慎地走了出来，他的脚步十分地沉稳，腰板挺得笔直，沧桑的脸孔上有着一对锐利的眼睛。

　　附近的垃圾堆里传来了细小的动静，老人毫不犹豫地亮出来他的短刀，慢慢地走近垃圾堆。
　　一个黑影朝着老人的手臂扑了过去，老人侧身躲过黑影的利齿，将短刀刺入黑影的后背。
　　跌在地上黑影发出了愤怒的吼叫，然后再次扑了上去，老人侧身想要再次闪过黑影的攻击时，黑影的头部忽然一分为二，咬住了老人的右侧。

　　老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继续用短刀刺向黑影，黑影即将断气的那一刻用尽全全部的力气撕开了老人破旧的披肩，露出了老人的断臂来，原来刚刚黑影根本就没有咬到老人的身体。
　　老人直接将已经不用再用的披肩脱下，把短刀收回后，才用仅剩的左手把黑影的尸体拖回他的藏身处。

　　熟练地把尸体处理干净后，老人把一部分的肉扔进了滚烫的热水里，其余的肉则是扔进盐水里腌制。
　　当鲜红的肉块褪色成一种淡灰色后，老人才将肉块从锅里捞了出来。

　　老人捧着装着肉块的碟子，双眼却是盯着火堆里看，迟迟没有动手吃饭的意思。
　　放下手中的碟子，老人把手按在断臂的接口处，原本锐利的双眼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忽然刮起了一阵风，撒落在路上的一张纸被风给吹了起来，老人抓住了那张纸，随手便要丢进火堆里，却被纸上的一行字所吸引住了。

　　老人将纸张收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快速地吃完了碟子里毫无味道的晚餐。
　　接着，老人拿出他的短刀，清洗干净以后，他用有些残旧的工具磨起刀来。
　　火堆的照耀之下，老人那一双没有了迷茫的双眼里时不时露出疯狂的光芒。

　　隔天，那把被磨得十分锋利的短刀被架在了Cotidianus的所有者的脖子上。
　　“我听说你这里可以让人变正常？”老人问道。
　　“是的，先生。”男子冷静地答道，他并没有因为脖子上的刀子而感到丝毫的恐惧。
　　“那么，修好它！”老人动了动断臂，“修好它，我就不杀了你！”
　　“先生，你是因为少了一只手臂所以你觉得自己不正常？”男子看了看老人的断臂，问道。
　　“闭嘴！”老人气呼呼地用刀柄狠狠地往男子的脸上挥了过去，然后随手扯了一块布来遮住自己的断臂。
　　“如果我的话语冒犯了你，那么我在此道歉，先生。”抹去嘴角的鲜血，男子深深地行了一个礼。

　　“你可以修好我的手吗？”也许是因为男子对他的态度，所以老人冷静了下来。
　　“为什么要修好？”男子好奇地问道。
　　“什么？！”觉到自己被戏弄了的老人再次发怒起来。
　　“先生，我并没有玩弄你的意思。”男子认真地一边说道，一边拉开了柜子的抽屉。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到男子拿出一把刀来后，老人压下他的怒意问道。
　　“请稍等，先生。”说完，男子居然用刀子割下了自己的一只手臂，他干净利落的手法让老人呆住了。

　　“你？！”老人完全不明白男子的用意何在。
　　“这样一来，你就正常了，先生。”男子按着自己的伤口问道，“难道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明白过来的老人大笑了起来，“是啊，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呢！”

　　--

　　“疑犯在砍断了三十二个人的手臂后被击毙。初步调查显示疑犯是位退伍的军人，在战争中失去右臂后得不到妥善的处理而当了九年的流浪汉，最后发狂攻击民众。”
　　“这已经是近期内的第五件退伍军人发狂的案件了吧？”
　　“是啊，上头已经下令去找出所有拥有类似经历的退伍军人。”
　　“哼，现在才想要补偿吗？”
　　“你错了，上头的意思是给予这些军人安乐死。”

　　（独臂的老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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