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同人]倘若我问心有愧

作者:猬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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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 章


      03
      宋青书觉得自己可能一世都忘不掉那天了。
      武当众人正与天鹰教打的难舍难分,张无忌随着五叔五婶从船上下来,彼时他还没有后来的奇遇,有些瘦弱,怯生生的站在五婶的身后,双手紧紧揪着母亲的裙尾,衣裳简陋,眼眶微红,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思念义父所致。
      殷素素与殷野王等人相认后,张无忌如愿见到了和蔼的外公,宋青书想他心中定是十分欢喜的,因为自己已不止一次见到他脸上带着笑。
      休整了几日,张翠山做出了回武当的决定,他不是怕事之人,既已下定决心回到中原,又岂有避世之理?
      看着马车上宽慰张无忌的五婶,宋青书知道,紧随身后的是腥风血雨。
      一如前世,张无忌在半途中被人劫走,来人兵分三路令张翠山夫妇追击不得。谁也不曾想到,张无忌被擒时望向宋青书的清澈眼神令他一时心软,拔剑御敌被成昆一道掳走。
      宋青书就此成了张无忌一生最大的变数。

      宋青书想自己可能疯了,就这样鲁莽的冲了上来。在见到张无忌因为顶撞赵敏被打,咬紧牙关不肯透露谢逊所在时,心里泛起微微的疼,他还如此年幼,竟已遇此祸事。
      鹤笔翁的那一掌,五婶若是亲眼见到,怕是心都要疼死了。
      或许是自己的缘故,成昆这厮竟比前世还要疯癫,意欲再给张无忌一记幻阴指。宋青书心中骇然,吃了成昆这击张无忌安有命在?他还没习得九阳神功,还没当上明教教主,便要死在这阴冷的地牢之中了吗?脑中一片混乱的宋青书挺身而出,替张无忌受了,呕出一口鲜血。见此,张无忌又红了眼眶。
      宋青书有些诧异,张无忌幼时怎这般爱哭?
      成昆也被宋青书的举动吓了一跳,心机深沉的他恐有变化,不得不放过两人。

      夜里,宋青书觉得浑身阴冷,疼痛难耐,转头去看张无忌,竟是生生疼得失去了意识。
      他觉得嘴里发苦,像是喝了药似的一直苦到了心里。
      原来在自己天真烂漫的年纪里,张无忌就已受了不少苦。宋青书觉得自己心中的妒恨没来由的消失了。
      罢了,世事艰难,又是至亲,若能解开心结,日后能帮便帮上一帮。

      后来,两人被鹤笔翁带回了武当。殿外,看着张翠山以身殒命,张无忌气血翻涌难以自持喊出声来,张三丰见状将两人救下。张无忌再失慈母,惊惧交加中竟晕了过去,宋青书只得忍着满身疼痛,将所见告知父亲才倒下。
      五叔临终托孤的话语依旧在耳边,看着师公自责不已,宋青书暗自庆幸自己替张无忌挡下了幻阴指,不若五叔这一脉当真要绝后了。
      。宋青书和张无忌的伤势愁坏了武当众人,年到期颐张三丰思量再三,决定带着两个小子前往少林求医,哪怕仅有几分把握。
      这世上,再淡泊的人依旧有不能放手的坚持。

      临行前一夜,外头大雨滂沱,偶有响雷。宋青书思索到深夜,决心去见张无忌一面,希望能解开自己的心结。可走到那人房门前才发现里头没人。宋青书有些心慌,怕那人又被绑走了,只得四处找寻。
      寻至祠堂,宋青书见到了浑身湿透的张无忌,烛火昏暗,张无忌正跪在父母灵位之前,宋青书收回了步子,藏在暗处。
      张无忌不觉有人,回想着与父母的往事,先是隐隐啜泣,后竟痛哭失声。想起他让师公放走坏人救治父母之举,宋青书忍不住叹气。
      哪怕再来一次,自己的心性依旧比不上张无忌。

      少林寺们紧闭,不见旧日友好,空闻大师借故避而不见。张三丰只得劝慰两个徒孙命由天定强求不得,几人本欲离去。不料张无忌竟直直跪下,骨头与青石板的撞击发出很大声响。
      张无忌含着内力的声音回荡山间,他说,求空闻大师救我宋师哥一救。令闻者心惊。
      前世宋青书便听闻张无忌一向待人宽厚,谁待他好便报之百千倍。这次亲眼所见,心中感动,又想起前世种种不禁红了眼,自己何德何能?
      宋青书不忍其尊严受损,打晕了张无忌随师公下山。归途中张无忌气急,罕见的闹起了脾气,竟是两日不肯同他说话。
      宋青书心中好笑,少年心性纯真,难得的情谊大多来源此处,可叹自己心结未解,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幸有周芷若从旁调解。此时宋青书才知晓那两人幼时便有不浅的缘分,不禁为以前那个撞得头破血流的自己感伤。
      命里无时莫强求的道理,终是懂的太晚。

      后来张三丰同意了常遇春所请,令其带着张无忌前往蝴蝶谷求医。
      也是此时张无忌闹着要让宋青书同行,这让宋青书急的满头是汗,自己不能再坏他的机遇了。
      便是输,也要输的光彩。前世的小人行径令人不齿,今生决计不能再做了。
      宋青书劝得舌焦口燥方打消其念头,想着临行前信誓旦旦要医好自己的张无忌,不禁失笑,这人固执的要命。
      不过他也知晓,此一别,要几经波折岁月才能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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