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中的非日常

　　“醒了吗？”

　　“没……”

　　“算了，让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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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站在墙后。

　　不知道为什么要用上努力这个词……然而这个形容确实挺贴切的。
　　双脚贴地的站姿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我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视线终于不再模糊时，我才发现自己貌似站在一个很容易被发现的位置——即使从斜后方看去，也有小半个身子露在了墙外。

　　“我知道了。那么，就这样……”黑发的青年拿着黑色的手机，看了看手表，抬眼正向这里瞥来。

　　不好。

　　放弃了身体的平衡，向前试图靠在墙上，视角有些混乱。匆忙间看见青年惊讶地放下手机，带着些微愤怒的眉眼，我只来得及在倒地时确使身体是趴在地上的。

　　嗖嗖嗖的破空声，以及地面掀起的沙土和弹坑。距离只有半米。我尽量倾斜视角，身体终于往墙根挪动了些许。
　　蜷缩起来……危险，趴下……
　　闭上眼，无法从半空判断形势，身体似乎终于感受到了伏在地面上的触感，只是依旧无力。
　　第二波子弹掀起了一些气流，吹动发丝划过脸颊，有点痒。

　　算了……你自求多福吧。没事干嘛听别人墙角，哥尽力了。

　　……？

　　有人走到墙边。

　　脚步停在了面前。是之前那个黑发的青年。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能看见，就好像眼皮是一层透明的膜，明明闭着，却能从余光里看到他弯下腰，然后蹲下，靠近了我的脸仔细地看着。
　　我宁愿什么都看不见，无法闭眼的情况下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催眠着自己放松而不是紧绷着颤抖的眼皮。

　　还好，在我忍不住眼皮的跳动之前他便直起身，仍是注视着……这个孩子。

　　他不是在看我。他带着严肃的神情，掩藏着哀伤和松了口气般的侥幸。

　　“……”晕过去了吗。还好

　　但是我看到了啊。

　　脸颊压在坚硬的沙土上，余光瞥见那不清晰的表情。对方的情绪被公式化地分析出来，并不突兀地出现在意识中。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如果昏过去就好了。

　　放松了些试图轻轻闭上眼，终于将一切隔绝在外。耳边只有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最终归为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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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小白，下课了。”

　　“…嗯……？”我眨眨眼，眼前是一片白色雪花冒着金光，好一会儿才淡了些……是前桌赵燕归。脑门一下一下被戳，皱着眉有气无力拍开他的手，眼皮渐渐沉重又打算睡过去。

　　“你都睡了一节课了！”“嘭”的一大声在我耳旁炸响。
　　圈起的手臂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也没起来，懒得花力气怼他，只顺便在呼气时带出些细音，极尽不满与抱怨：“你小子真敢拍。有种拍准点……”

　　对面半晌没回声，我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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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燕归愣了一下。
　　“你放狠话也至少认真点吧兄弟？”

　　回身写作业去了，赵燕归摸了摸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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