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话温雅

作者:西陵笑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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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昔


      程轩慢慢转醒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看到Lisa正在按摩自己的双腿,轻声说道:“Lisa,谢谢。”lisa这会正在舒缓程轩略显肿胀的小腿肌肉,忽然听见程轩说话,停下手里的动作,带着怒气对程轩说道:“我说陆大少爷,你能不能爱惜下自己的身体啊,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会砸了我这个高级特护的饭碗的好么,你说你一个星期一次的复健已经是底线了,你还要时不时的推掉,你要是想早点死就直说,省的我浪费功夫。”程轩知道Lisa一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想着最近自己是有点过火,笑着说到:“对不起,Lisa,最近因为东苑的项目可能有点忙,忙完了这个就好了。”Lisa也明白东苑那块地对程轩的意义,无奈只说:“行了,你老实躺着吧,我去给你把牛奶和粥拿来,不要说不想吃,这个你必须吃。”
      程轩吃瘪,到嘴的“不想吃”被生生噎回去。
      张叔这时从外面推门进来说到:“Lisa小姐,牛奶和粥已经热好了。”
      Lisa接过来说到:“谢谢张叔,我刚准备去拿呢。”
      张叔说了声不客气便带上门出去了,眼下能管住程轩的怕只有Lisa了。
      Lisa走过来重新把程轩的椅背靠坐起来,看程轩食欲不振的样子,说到:“不要说什么不想吃吃不下之类的,你必须吃点东西,张叔说你中午就没怎么吃,你以为你是大罗神仙啊,不用吃饭的。”说着把粥硬塞给程轩,程轩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接过碗一勺一勺的舀着。眼看快吃到一半的时候,程轩放下碗,对Lisa说到:“时间也不早了,帮我叫下张叔,回去吧。”Lisa皱眉,见那碗粥已经吃了小半碗,就没再勉强,喊了一声张叔。
      张叔推门进来,程轩说到:“张叔,让小刘准备下,今天先回去。”
      张叔闻言说到:“小刘已经在门口等了。”说完,将放在门口的折叠轮椅展开,推到程轩身边,落下手刹,和Lisa一起将程轩扶进了轮椅里,推着便下楼去了。
      温文想着楚总说明天交稿,自坐在3号桌收到资料开始,一直在低头做设计方案,直到觉得后背有些酸,伸手揉了揉,才发觉外面已经漆黑,再看下时间,原来已经夜里10点了,办公室也只剩她一人,做设计太投入,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温文竟然没有察觉,想着也这么晚了,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了。
      看程轩一行人出来,小刘下车拉开车门,张叔正准备推程轩上车,程轩突然看到对面写字楼下面的身影有些熟悉,说到:“等一下”,张叔他们也随着程轩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一个身影从大楼的台阶上走下来,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去路边准备打车。
      张叔随即说道:“是小雅小姐的妹妹梁温文,美国B公司总部安排她过来实习的,今天下午就过来报到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弄到这么晚。”看程轩沉默,又继续问道:“要去请梁小姐过来么?”
      程轩黯然,看温文已经上了车,说到:“不必了,回去吧。”
      Lisa目睹,说到:“上车吧,小雅已经走了三年,况且你们也已经离婚,现在你们见面不过是徒增烦恼,不过说起来,他们两姐妹长得还挺相像的。”正说着,帮手把程轩推上了车,张叔带上了车门。
      程轩透过车门,看到温文远去的出租车,有些无以言表的感情。转头对小刘说到:“先送Lisa回去。”
      lisa闻言说到:“不用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明天休假,先安顿好你陆大少爷我再回去。”继而对小刘说:“小刘,直接回陆宅。”程轩不再勉强,对小刘点点头。
      车子稳稳地行使在深夜的马路上,夜渐深,城市已经没有喧嚣,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斑驳的树影在路灯的照射下印在柏油马路上,修长而宁静。出租车里的温文与此刻车中的程轩,看着车窗外掠过夜景,心里想着的却是同一个人。
      程轩第一次见到小雅是在三年前父亲的寿宴上。父亲的60岁寿宴,程轩赴宴,现场,迫于压力不得不喝了几杯酒,因为酒精的刺激而觉得有些气喘,便一个人到到后花园想平息下,却不想气喘根本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更加激烈,呼吸渐渐困难,程轩仰面靠上轮椅椅背,伸长脖颈仰面呼吸,想获得更多的空气,效果微乎其微,渐渐的带出胸腔的哮鸣音,“嘶————呃”程轩虽努力的调整,却依旧呼吸急促而紊乱。突然听见有人惊呼:“天,你没事吧?”程轩无力回答,闭着眼睛努力的呼吸,感觉到有人半蹲在他面前,托起他后仰的头,然后扶起他上身轻轻靠在她肩上,半抱着程轩,双手在程轩后背轻轻的顺气,并用轻柔的声音帮程轩调整呼吸:“吸气——呼气——再吸——再呼——”
      慢慢的,程轩在她的肩头呼吸渐渐顺畅。轻轻推开面前的这个人,一张清秀而干净的脸。程轩微喘着说:“谢谢”。
      半蹲着的梁小雅见他转好,扶着他重新靠回轮椅,有些担忧的问到:“没事了吗?你刚刚喘的很厉害,但我刚刚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你这种身体状况,最好以后都不要喝酒了。”
      程轩听她这么说,笑了笑,说到:“谢谢”
      梁小雅笑着说到:“你只会说谢谢吗?”
      程轩也不禁笑道:“谢谢姑娘。”
      梁小雅正瞧着程轩的脸色,张叔寻过来了,看到程轩在这里,说到:“大少爷,原来你在这,找您半天,老爷马上要致辞了,现在要过去吗?”
      梁小雅听说,便对张叔说到:“原来他是你家少爷,你可得小心点,他刚刚”正要说他刚刚哮喘发作,要注意些的话,手被被人扯了扯,低头看到程轩对她摇了摇头,梁小雅会意,继续说到:“额,他刚刚,刚刚唱的那首歌挺好听的。”低头鼓励程轩到:“加油,再接再厉。”说完就走了。程轩笑了笑,张叔则显然一副没搞懂的神情,唱歌?正纳闷着,程轩对张叔到:“张叔,父亲不是马上要致辞吗,我们也进去吧。”
      张叔作罢,上前推着程轩到大厅去了。在宴席边上跟独自喝酒的陆程辉看小雅从花园进来,从侍者托盘里另外端了一杯酒迎上去:“干杯?”小雅接过程辉的酒杯,笑着到:“干杯。”
      陆老爷子看人都在大厅,跟乐队耳语了几句,全场便安静下来,司仪走上台说到:“现在,有请陆老爷致辞。”陆老爷子慢慢走上发言台,对着麦克风说到:“今天非常谢谢大家的到来,也借今天这样一个机会,宣布一件事情,自今日起,恒通的全部大小事务全权交给我的大儿子程轩打理,程轩接手之后,至于我跟夫人,就去欧洲度假,安享晚年了。希望各位集团的老同志能够给予支持配合。谢谢大家。”
      程轩显然有些吃惊,对于父亲的这个决定。
      陆程辉在一边收紧了手里的酒杯,表情稍显紧绷,不过立马就转变成笑意。对小雅说到:“在这等我会。”说完便往父亲那边走去,对程轩说:“大哥,恭喜你啊。”说完已经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说到“父亲,你们先聊,我先过去了。”看父亲点头,便又朝小雅这边走来,程轩随着程辉的背影看到了刚刚那个姑娘,原来是程辉带来的女伴。
      梁小雅也看过来,刚好对上程轩的目光,随即一个微笑,微微地举起手里的酒杯,略微点头,饮了一口就算是打招呼,程轩也是微笑着点头作为回应。
      想着跟小雅第一次见面,仿佛现在还听到小雅笑盈盈的问到“你只会说谢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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