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影永不离

作者:语非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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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开封城内风波起,展白二人心统一


      阳春三月,最是细雨纷飞时,乃是一美妙的季节。且看那山上花红柳绿,露光盈盈,正是万物复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正所谓: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初春小雨》 韩愈)

      开封城内外,烟雨朦胧,山上的桃花还未完全盛开,开的就只是嫩芽,只有那零零碎碎的几点桃花瓣点缀着山腰,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白玉棠早早便起了床,将巨阙别在腰间,撑起一把白色的伞,就出门了。
      至于为何白玉棠拿的是巨阙而不是画影,一想到这事儿,白玉棠就觉得自己特别憋屈。
      想当天,自己追着展昭来到了他的房间,冲他吼道:“喂,臭猫,还爷的画影来!”
      展昭红着一张脸,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白玉棠不禁有些急了,说道:“臭猫,你快说话啊,傻了啊你?”
      “白兄,”展昭低着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展某的巨阙可用得顺手?”
      “还行吧……”白玉棠想了片刻,很中肯的说到。她这心里也纳了闷,这臭猫到底要做甚?
      “是这样的,茉花村的丁月华丁小姐看上了展某,已经好几次找上门来,想要同展某定亲,想要以湛卢剑换展某的巨阙剑……”展昭的脸真是红透了,说话的声音真的是小得可以,若非白玉棠听力较好,恐怕她真的是听不见展昭的说话声了。
      听到这儿,白玉棠心中已经明了了,便接着展昭未说出口的话说下去:“但是你不喜欢她,因此你想将你的巨阙寄放在我这儿?”
      展昭点点头,耳根子都红了。
      白玉棠认命的叹了一口气,道:“好吧,看在这大半个月以来你因为我茶不思饭不想的份上……但是,你用什么武器啊?打斗之时你总不会是要赤手空拳吧?”
      展昭摇摇头,道:“白兄,可否以你的画影换了展某的巨阙?”
      “你你你你说什么?”白玉棠瞬间惊悚,一副“爷见到鬼了”的样子,半天就只说出这一句话来,心里可谓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什么鬼!白爷爷我可是个男人啊,臭猫你到底想做甚!难不成臭猫你为了不和丁月华定亲就要和白爷爷我定亲?!搞什么啊你……
      展昭深呼吸了几口气,总算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态,说道:“白兄,展某并无别的意思,请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待到丁小姐他日对展某无了心思,再换回来也不迟。”
      白玉棠扶额,咬牙切齿道:“那好吧,你要善待好五爷的画影,要是画影有何闪失……哼哼!”
      “请白兄放心,展某定会好好珍惜画影,画影在,人在;画影亡,人亡!”展昭信誓旦旦地保证。
      那一瞬间,白玉棠愣住了,不知是因为展昭语气中毋容置疑的坚定,还是那一句“画影在,人在;画影亡,人亡”。
      ……
      一阵春风吹过,有些微凉,却又有些暖暖的感觉,白玉棠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无奈地笑笑。
      “臭猫,只是一把剑而已,不管画影在否,只要你在,便是最好……”白玉棠轻抚着别在腰间的巨阙,柔声道。
      突然,白玉棠愣了一秒钟,随即猛地摇摇头。
      真是的,五爷我怎么会想出这么煽情的话来,肯定是被那可恶的公孙狐狸给传染了!
      白玉棠很自然的就将过错推到了公孙策的身上。
      此时,药房里的公孙策突然打了两个喷嚏:“阿嚏——阿嚏——”
      “怎么了,会不会是感冒了?”公孙策纳闷道,“还是说,是谁在想我了?”
      说到这儿,公孙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形象,最后,笑眯眯的说:“我知道了,一定是白护卫了,莫不是又是因为展护卫的事儿吧?哎呀,年轻人啊,就是麻烦!”
      “啊,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啊,最适宜在亭内喝酒了!”白玉棠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向山间那亭子走去。
      细雨纷纷,草地里的雨珠一闪一闪,染湿了白玉棠的鞋和衣角,白玉棠见此情此景,亦只是笑笑,感叹道:“或许,这就是陶渊明所说的‘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吧!”
      “哈哈,好一个‘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展昭身着一袭蓝衣,手中撑着一把红伞,走过来,对白玉棠笑笑,“白兄真是好兴致。”
      白玉棠一脸不爽的看着展昭,“只要你这臭猫一来,爷的好兴致都被你搅了!”
      展昭只是笑,未言。
      白玉棠撇嘴,偷偷瞄了一眼展昭腰间上的画影,道:“怎么着,堂堂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居然会偷懒?”
      展昭早就注意到白玉棠的小动作了,忍俊不禁,“白兄,展某并未偷懒,是大人体恤展某近日太过于劳累,给展某放了一天的假。还有,请白兄放心,展某并未让白兄的画影有半点损伤。”
      见展昭看穿了自己的意图,白玉棠不由得小小的尴尬了一下,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那你来这作甚?”
      “展某见这山上风景甚是好,便上来瞧瞧风景。甚巧,居然遇上了白兄。”展昭笑盈盈道。
      “哦。”白玉棠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转了身,向亭内走去,展昭很自然地跟上了她。
      二人走到亭中,坐下,心照不宣地不说话,假意看着亭外的景色,却总是时不时的偷偷瞄着对方。
      二人僵持了片刻,最后,还是白玉棠忍不住了,哼了一声,问道:“喂,臭猫,你老是瞄我干什么?”
      然而,展昭却没有一丝被揭穿了的尴尬,反而笑着说道:“若是白兄未偷看展某,又怎知展某在偷瞄白兄呢?”
      “哼!臭猫,就你牙尖嘴利!”白玉棠有那么一瞬间的词穷,瞪了展昭一眼,赌气般的不再说话。
      展昭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喂,笑什么笑啊你,臭猫!”白玉棠吼道。
      展昭一脸笑意,道:“白兄,可曾有人说过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呢!”
      “你……”白玉棠气急,涨红了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展昭愉悦地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二人来了,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展大哥,白大哥!”只见是张龙、赵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头上满是大汗。
      “莫急,发生了何事?”展昭蹙眉,问道,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的浓郁了。
      赵虎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春、春香楼的,花魁,死、死了!”
      白玉棠抿着唇,问道:“在哪儿?”
      “就在春香楼!”张龙答道。
      随后,张龙、赵虎两人只见眼前一白、一蓝两个身影一晃而过,便没了踪影,只留下了一白、一红两把伞。
      *
      春香楼,乃是开封城内一知名的青楼,平日里总是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全都是仗着有了那花魁柳如月。据说,那柳如月生得一副好容貌,弹得一手好琴,可谓是开封城各位公子哥的梦中情人。可如今,柳如月死去的消息一传出去,闹得满城风雨,春风楼被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都是些来看热闹的。
      “让一让,请让一让!”
      “诸位,包大人来了,请让一让!”
      王朝、马汉二人护着包拯和公孙策二人进了春香楼,可是花了好半天的功夫,而展昭和白玉棠早就使着轻功,翻了窗子进了春香楼的二楼。
      “展大人,白大人,你们可来了!”春香楼的老鸨一看见展昭和白玉棠来了,连忙迎了上去,一脸的惊恐,“二位大人啊,你们可要给咱春香楼的如月做主啊!”
      展昭道:“老鸨,你先莫急,可是能显然展某与白兄去看看柳如月的尸体?”
      “当然,当然,二位大人请!”老鸨急忙道,领着白玉棠与展昭到了一间房门口,面带难色,“二位大人,咱就只能送二位到这里了,那如梦的死状……唉!一言难尽!”
      白玉棠同展昭对视一眼,随后白玉棠说道:“老鸨,你能否去楼下将包大人带上来?”
      一听这话,老鸨就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咱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说完,老鸨就逃似的下楼了。
      白玉棠觉得心里特别不安,大老远,她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了,想必那就是柳如月。
      展昭推开了面前的门,一股更为刺鼻的血腥味儿迎面而来,这使白玉棠和展昭不由得皱了皱眉。
      眼前的景象太过于凄惨:只见一女子身着红衣,衣衫不整的倒在房内,脸和身体各处被人用利器割刺,血肉淋漓,早已不能分辨出原来的模样;她的身边,流了一大滩的血,有些已经干涸了,呈现了紫色;墙上、床上、柜子上溅了很多血,不堪入目。
      “丧心病狂!”白玉棠暗说了一句。
      二人并没有在房间里待太久,看了个大概之后,见公孙策领着一个仵作来,就退出去了。
      “大人。”白玉棠、展昭看见包拯来,向他抱拳。
      “二位护卫可有什么发现?”包拯问道。
      展昭回答:“死者名为柳如月,是春香楼的花魁。方才展某与白兄去看了死者一眼,见那死者脸上、身上都是被人用利器所刺的痕迹,简直不堪入目。展某以为,凶手若是单纯的想要杀人,大可不必那么费周折,因此展某初步断定,这很有可能是仇杀。”
      包拯听罢,赞许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公孙策和仵作也出来了,包拯问道:“二位,验尸的结果如何?”
      公孙策答道:“死者容貌已被毁,身上有多处伤痕,总共四十六处,却只有刺入心口的那一刀致命。看利器插入死者的身体的形状,学生以为那利器多半乃一匕首。伤口多集中在尸体的左侧,看来凶手惯用手乃是右手。经过学生的推敲,学生以为,凶手乃是个中年男子。”
      “何以见得?”包拯问。
      “根据凶手用匕首刺入死者身体的深度,以及能将死者制服在地上种种推敲而出。”公孙策答。
      包拯点点头,看向了白玉棠,却见她紧锁着眉头,一手撑着下巴,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便问道:“白护卫,你可有何看法?”
      白玉棠答道:“大人莫急,当务之急还是先问问那最先发现柳如月尸体之人,并且还要了解柳如月的背景关系。”
      包拯点点头,道:“就按白护卫说的去办!”
      随后,老鸨被侍卫带了上来。
      包拯问道;“老鸨,是谁第一个发现柳如月死的?”
      老鸨答道:“正是咱。”
      白兄又问:“那你可否能说说当时的情景?”
      “回大人,今日早晨,大伙都起床了,可就是没有看见如梦。咱当时就想:‘不对啊,如梦平常都是最早起的,今儿是咋了?’于是咱就到如梦房间敲了敲门,如梦却没有应。咱这就奇了怪了,便推了门进去,哪知道一进去,看到的就是那场景……唉!当时咱当场就被吓昏过去了,不省人事,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开封府找包大人,剩下的大人就都知道了。”老鸨说着说着,眼中流露出惊恐,看样子还是在为柳如月的死状惊魂未定。
      这时,白玉棠出声了:“老鸨,柳如月可跟他人结过冤仇?”
      “没有!”老鸨一听,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如梦这孩子,听话得很呢,平日来这儿的男人都是冲着她来的,男人们对她可谓是服服帖帖的,哪会跟别人有什么冤仇啊!”
      包拯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突然,白玉棠问了老鸨一句:“老鸨,这开封城共有几家青楼?”
      “不太清楚,少说也有十几家吧……”老鸨有些不确定地回答,“白大人,您问这干什么啊?”
      白玉棠抿了抿唇,向包拯抱拳,道:“白大人,不知为何,在下有一预感,这凶杀案,并不单单只针对一个人……”
      话音刚落,一个侍卫急冲冲地跑了过来,向包拯行礼,急匆匆地说道:“大人,不好了!后街的秋月楼,里面的花魁刚刚被发现死在她的房中!”
      此言一出,众人大吃一惊,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白玉棠,却只见一道白影一闪而过,方才白玉棠所站的地方已空无一人。
      白玉棠使着自己的轻功,很快便来到了秋月楼的二楼。
      白玉棠看着周围的一大群人哭的哭,吐的吐,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蹙眉,高声问道:“谁是这里的老鸨?”
      “是咱!”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走过来,惨白着一张脸,“白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带路!”白玉棠不跟她啰嗦,说道。
      老鸨将白玉棠带到了一个房间前,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儿,房门大开着,她连一眼都不敢看。
      白玉棠不耐烦道:“你先下去,有事再叫你。”
      “是,是!”老鸨连连应着,跌跌撞撞的走下了楼。
      白玉棠走了进去,见那女子不是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床上,血染湿了红衣和棉被。
      白玉棠轻叹一口气,走进去,看了那女子的死状,和柳如月的死状所差无几,身上多处受伤,脸已被毁,心中便明白了,这凶手,多半就是同一个人。
      随即,白玉棠出了门,恰好碰见了以展昭为首的众人来了。
      “白兄,怎么样?”展昭问道。
      白玉棠摇摇头,道:“死者的死状同柳如月的死状相差无几,这凶手或许会是同一个人。”
      听了白玉棠说的话之后,包拯看了公孙策和那仵作一眼,示意他们去验尸。
      二人会意,进了房。
      这时,包拯开口问道:“白护卫,你是如何知晓这凶手不是单单针对一个人的?”
      “直觉。”白玉棠脱口而出。
      “直觉?”王朝、马汉纳闷,这算是什么回答。
      白玉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真的是直觉。”
      众人见问不出什么了,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展昭对包拯说道:“大人,展某与白兄先去查查那女子的背景。”
      “去吧。”包拯点点头。
      白玉棠和展昭便下了楼,找到了老鸨。
      展昭问道:“老鸨,你可否同展某与白兄说说那死者的背景?”
      “是!”老鸨点点头,道,“那孩子,名叫徐梦,是咱秋月楼的花魁。今天一大早,咱们就没有再看见她,以为她还在睡回笼觉,便没有去理她。谁知,到了正午,还是不见她,咱这心里也着急了,便同着几个丫鬟去找她,可是谁知道,她就这么死了!而且死得实在是太恐怖了,现在咱还心有余悸呢!”说着,老鸨拍拍自己的心口,脸上更加苍白了。
      展昭问道:“老鸨,昨夜那徐梦可曾接客?”
      “没有!”老鸨摇摇头,“这几天,徐梦感染了风寒,身体不太舒服,咱就没再让她接客,让她休息几天。”
      展昭听罢,看了一眼白玉棠,只见她低着头,紧锁着眉,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展昭不禁有些担心,问道:“白兄,怎么了?”
      白玉棠没有看展昭,口中喃喃道:“我总觉得,我们好像是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何事?”展昭问。
      白玉棠苦着一张脸,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就是想不起来!”
      展昭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没事儿,实在想不出就别想了。”
      “不对,这件事儿一定是很重要!”白玉棠用手敲敲自己的头,愁眉苦脸道。
      展昭皱眉,轻声道:“没事儿,慢慢想,回想起来的。”
      白玉棠点点头。
      随后,二人又上到了二楼,向包拯说了徐梦的背景。
      包拯听罢,紧锁着眉头,说道:“这件案子,看来很是棘手。”
      “难道这连环凶杀案都是针对花魁?”展昭猜测道。
      包拯赞同的点点头,问道:“展护卫,你可有何想法?”
      “展某认为,应当派些人手潜伏到开封城的各个青楼,加大对花魁的保护。”展昭说道。
      “也好。”包拯点头,“展护卫,这件事就由你去安排。”
      “是!”展昭抱拳道。
      一旁的白玉棠摇摇头,说道:“不一定是花魁,有可能是两者有什么相同之处。”
      然而,展昭却不认同:“依照白兄的说法,那么展某请问白兄,为何这两个死者都是花魁?”
      “可能是巧合。”白玉棠道。
      “俺不认为这是巧合。”一边默不作声的张龙说话了。
      赵虎点点头,说道:“是啊,白大哥,再巧也不会这么巧吧?”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只是巧合亦不足为过。”白玉堂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展昭叹了一口气,向包拯抱拳道:“还请大人定夺!”
      包拯捋着自己的胡须,思考了片刻,最后说道:“二位护卫说的都有理,但是本府还是更加偏向展护卫的说法,毕竟本府办案多年,还从未遇见这般巧合之事。”
      白玉棠在原地紧锁着眉,略有所思。
      不对啊,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是哪里啊?
      “无论如何,我还是会坚持我的想法。”白玉堂斩钉截铁地说道。
      众人见状,都摇了摇头。他们都深知白玉棠是何许人,以她的个性,只要是她认定的,她就一定会坚持到底,绝不会死心,除非她知道自己是错的。
      见众人不信任自己,白玉棠也不恼,毕竟,自己说的真的是很匪夷所思。不管别人相不相信自己,只要她自己相信自己,就好了。
      忙活了半天,众人回到了开封府内,围着坐在了一张桌子边,开始讨论今日的案情。
      首先,包拯问道:“诸位有何看法?”
      “我坚持我的想法。”白玉棠最先回答,“还有,那凶手肯定是个脑子有毛病的人!”
      王朝说道:“大人,何不来一招‘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众人疑惑。
      “就像展大哥说的,在各个青楼秘密安插眼线,凶手必定会再次作案,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把凶手一网打尽。”王朝解释道。
      众人听罢,点点头,包拯说道:“可行。”
      白玉棠却摇摇头,道:“我看不妥。”
      “白兄何出此言?”展昭问道。
      白玉棠白了展昭一眼:“臭猫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少说也有十几家青楼,咱们开封府哪有那么多人手?再说了,大家都是男人,总不能时时刻刻监视着那花魁吧?”
      “这……”王朝词穷。
      “再不行,要不先叫老鸨们先把青楼都关了吧,省得再死人!”赵虎大大咧咧地说。
      “不妥。”展昭摇头,“此举劳财又伤民,虽说或许真的可以保住花魁的命,但又有几个老鸨愿意歇业等咱们逮捕凶手?”
      张龙急了,“这也不妥,那也不妥,究竟怎样才妥啊?”
      公孙策捋着胡须,说道:“依学生看来,王朝的方法虽然不妥,但也可行,不如一试。”
      包拯点点头,说道:“就依公孙先生所言。展护卫,这件事就由你来安排。”
      “是,大人。”展昭抱拳。
      白玉棠也再没有说什么,趴在桌子上睡觉,由他们讨论去了。
      *
      众人商讨来商讨去的,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白玉棠耐不住烦,就先行出去了。对此,众人也没说什么,就由她去了。
      白玉棠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今日早晨自己和展昭相遇的地方。
      “诶,真是心烦!”白玉棠苦恼地摇摇头,用手敲敲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我这到底是忽略了什么啊,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说着,白玉棠又走到了早上的那个亭子,走到亭内,坐了下来。
      “说起来,大哥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白玉棠看看灰蒙蒙的天,喃喃说道。
      就这样,白玉棠坐在亭子中,也不知究竟坐了多久,直至天黑,天上下的蒙蒙细雨变成了小雨,小雨再变成了大雨。
      白玉棠愣愣的看着雨,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正当白玉棠在发呆之际,就在这时,展昭撑着一把红伞,走了过来。
      “臭猫?”白玉棠傻傻的看着雨中撑着伞走来的那人,吃惊地半张着嘴。
      展昭走进亭内,嘴角浅含笑意,道:“白兄。”
      “喂,臭猫,你来干什么?”白玉棠白了他一眼,“傻了啊你,被淋湿了怎么办?”
      “白兄,展某并没有被雨淋湿。白兄可是在关心展某?”展昭笑笑,走过来,坐在了白玉棠的旁边。
      白玉棠愣了愣,随即急急忙忙地说道:“哪有!白爷爷我才没有关心你这只笨猫!我我我只是怕你淋雨淋出病来我不好和开封府里的人交代,你别想太多!”说到最后,白玉棠的脸呈现了淡淡的粉色,但由于天黑了,展昭并没有看见。
      看着这样的白玉棠,展昭心情大好,不由得玩心大起,戏谑着说道:“白兄,展某知道白兄一定是担心展某的,你就不要否认了,男子汉大丈夫,担心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白玉棠一听,涨红了脸,大声吼道:“你你你这只臭猫不要自作多情了好不好,白爷爷我才不会承认我是关心你的呢!”
      “白兄不会承认你关心展某?这么说白兄还是在关心展某的?”展昭忍笑忍得很辛苦,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哼!”白玉棠别过脸,不去看展昭。
      展昭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状态,终于止住了笑,问白玉棠:“白兄,可还是在为今早的事生展某的气?”
      “没有!”白玉棠没有看展昭一眼。
      “还说没有。”展昭无奈地摇摇头。
      “真没有!”白玉棠扶额,“我知道,我说的话很匪夷所思,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相信,所以我并没有生你的气。”
      展昭摇摇头:“展某并没有不相信白兄。”
      闻言,白玉棠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展昭。
      展昭对她笑笑,继续说道:“真的,展某从未怀疑过白兄。”
      一时之间,白玉棠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了,二人陷入了沉默。
      最后,白玉棠偷偷看着展昭,小心翼翼地问道:“喂,臭猫,你真的相信我?”
      “相信!”展昭斩钉截铁地回答,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中满满是坚定。
      那一瞬间,白玉棠的心真的被震撼了,她只是定定的看着展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兄,展某永远都会相信你。”展昭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毋容置疑。
      好半天,白玉棠才憋出了一句话,好好的气氛又让她给搅了:“臭猫,你是不是跟公孙狐狸呆久了啊,也会说出这种煽情的话来……”
      “白兄,不要不尊重公孙先生!”展昭无奈。
      白玉棠朝展昭做了个鬼脸:“唬谁啊你,这句话你说了多少遍了,白爷爷我那次听过你的话?”
      展昭看着白玉堂,笑了。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笑中带着的淡淡的宠溺。
      “喂,呆猫,怎么了?傻了啊你?”白玉棠被展昭看得有些不自在,有些别扭地说道。
      “没什么。”展昭看了看天,见雨变小了,“白兄,不如咱们回去吧。”
      “哦。”白玉棠点点头,然后继续看展昭。
      展昭叹了一口气,撑开了伞,“白兄,走吧。”
      “嗯。”白玉棠很自然的就钻进了展昭的伞内,用手肘碰了碰正在发呆的展昭,“喂,呆猫,还走不走了?”
      “嗯?嗯,走吧。”展昭有些尴尬,应了一声。
      “喂,傻猫,离那么远干什么,你都要被淋湿了!”白玉棠一脸的“爷服了你”,直接伸手揽过了展昭的肩膀,“这样就好了~”
      白玉棠这么一揽展昭,展昭的身子不由得有些僵硬,脸有些发烫。
      直到这时,白玉棠才发现,自己居然就比展昭足足矮了大半个头,不禁有些哀怨,埋怨道:“臭猫,长这么高干什么,能当饭吃啊!”
      听到白玉棠的埋怨声,展昭不由得小小的尴尬了一下,道:“身高因人而异。”
      “那为什么偏偏是五爷我比你矮啊?不公平!”白玉棠很是不爽。
      “这……”展昭词穷,说不上话来,只好是转移了一个话题,“白兄,有没有人说过,你身上总是有一种很好闻的香味啊?”
      “有吗?”白玉棠抬起手臂嗅了嗅,似乎也是闻到了香味儿,却还是面不改色的说,“没有啊,你闻错了吧!我说你这只臭猫,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啊?”
      “白兄,展某是真的闻到了,而且不是第一次。”展昭无奈地说道。
      “骗人骗人骗人!五爷的鼻子可是最灵的,五爷都没有闻到,你怎么会闻到?”白玉棠继续不承认。
      “白兄,展某……”
      “臭猫,拜托你不要找那么生硬的话题好不好?”
      “白兄……”
      ……
      *
      回到开封府,白玉棠和展昭各自回了各自的房内。
      白玉棠打了一桶水到了房内,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便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忽略了什么呢,忽略了什么呢,忽略了什么呢,忽略了什么呢……
      白玉棠的脑子里无限循环着这六个大字,好看的柳眉纠结在了一起。
      “啊啊啊,到底忽略了什么呢?”白玉棠挠了挠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肚子的纠结。
      “不管了不管了——”白玉棠赌气似的在床上翻来翻去。
      “叩叩叩”三声叩门声响了起来,随后白玉棠便听到了展昭的声音:“白兄,展某能进去吗?”
      “进来吧,门又没锁,进来之后顺便关门。”白玉棠无力地趴在床上说道。
      展昭闻言,便推了门进去,又关了门,回头看见白玉棠时,愣住了。
      白玉棠一阵不解:“喂,呆猫,你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啊?”
      展昭十分尴尬,僵着身体走了进去,站在了白玉棠的面前,低下头不敢去看她,心中十分懊恼:展昭啊展昭,你怎么又一次将白兄当做是女子?
      确实,此时的白玉棠刚洗了头,正是披头散发的,乍一看,活生生一国色天香的女子。
      “呆猫,呆猫?呆猫!”白玉棠叫了展昭好几声,展昭才回过神来。
      “白、白兄,有事么?”展昭连忙说道。
      白玉棠可谓是万分不爽:“你问爷‘有事么’,爷还没问你干什么三更半夜来找我啊?”
      展昭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道:“展某在隔壁,听见白兄苦恼的说话声,所以就来看看,白兄是怎么了……”
      白玉棠了然地点点头,道:“哦,我没什么事。”
      “既然白兄没有什么事,那展某就先出去了!”展昭飞快的说了这句话,便逃似的夺门而出,只留下一脸纳闷的白玉棠。
      “诶……我说这只呆猫,这几天怎么那么怪,吃错药了啊?”白玉棠愣愣的看着展昭仓皇逃走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白玉棠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哈~累死了,睡一下吧……”
      说着,白玉棠闭上了眼睛,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就这样,白玉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这样的状态就维持了一个多时辰。
      半夜,白玉棠睁着两只眼睛,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怎么就是睡不着啊……”
      不行的话,就去找那只臭猫吧~
      想到这儿,白玉棠就来劲儿了,跳下了床,翻了窗子就出去了。
      展昭的房间就在白玉棠房间的隔壁,两个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因此白玉棠很快便来到了展昭的房间内。
      当白玉棠来到展昭的房间后,却看见展昭身上只穿着单衣,坐在桌边,并没有睡觉。
      “臭猫,你也睡不着啊?”白玉棠走过去,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展昭的身边。
      展昭看见来者是白玉棠,并没有惊讶,因为他早已习惯了:“是啊,展某睡不着。”说完,他看了白玉棠一眼,又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慌忙低下了头。
      “是什么原因呢?”白玉棠突然就八卦起来,好奇地问道。
      展昭连连摇着头,不说一句话,只有他知道,此时自己的心跳得飞快。
      白兄,展某是万万不能将原因说出来啊!万一白兄你知道了,展某睡不着的原因是因为你……不知今后你会如何看待展某!
      “你倒是说话啊!”白玉棠有些急了,扯了扯展昭的衣袖。
      展昭慌忙的站了起来,不自在的别过脸,不敢再去看白玉棠:“白、白兄,展某累了,先去睡了!”
      说完,他就慌慌张张的上了床,弄得白玉棠又是一脸的纳闷:“喂,臭猫,你是怎么了啊,是不是病了?”
      “没有!”展昭将自己闷在被子里。
      白玉棠见状,撇撇嘴,走到展昭的床边,掀开被子就在展昭的身边躺了下来。
      “白兄!你这是……”展昭涨红了一张脸,但是由于房内太黑,白玉棠没有看见。
      白玉棠觉得很奇怪:“怎么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又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你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了啊?奇奇怪怪的……”
      “展某什么也没有!”展昭答了一句很无厘头的话,整个人缩在了被子中,背对着白玉棠,压根都不敢面对她。
      白玉棠嘟囔着嘴,喃喃道:“随便你了,我累了,要睡觉!”
      言罢,白玉棠便闭上了眼睛。
      此时,展昭是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甭提他是有多纠结了!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心跳的飞快,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这一夜,有人睡得很香,有人失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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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一回:开封城内风波起,展白二人心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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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出版名:《南衙纪事》)
    超好看的猫大人的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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