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残之大笑三生

作者: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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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困贫苦


      天音背起小背篓,手中提着药包,快速地冲回了自己的家,一回家也顾不上换一套干净的衣服,直直便冲向了厨房,说是厨房,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个有着一个灶台,几捆柴木的地方,头顶上方还有几个地方正下着细细的雨滴,幸好她走的时候拿了小盆正接着呢,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三步并两步地走到灶台上,将药包打开,里面浓郁的药香阵阵袭来,担忧了这么久,天音终于微微一笑。
      这下好了,爹爹的病有得治了!
      她将药材小心翼翼地倒进一个小小的煲汤用的砂锅里,将它坐到了小炉子上,从灶台上方拿了火折子吹了吹,伸手点燃了炉子里的火,火舌袅袅升起,又扔了几块小小的木头屑。
      一阵青烟飘过,呛得天音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她伸手捏了捏鼻子,一个转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顾不得片刻的停歇又急急跑来熬药了。
      火舌吞吞吐吐,袅袅绕绕间映红了天音一边的面颊,此时,她正望着火炉出神,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竟忍不住微笑出声,在火光下,俏丽得可爱!
      他,会是谁呢?
      那么好看的公子会是神仙吗?
      一想起公子对着她笑的模样,她又禁不住红了脸颊。抬手拍了拍面颊,在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声后,专注地熬起药来。
      也不知时间过了有多久,只觉得房顶上方漏雨的地方已不再有雨滴落下,在连续扔了好几次木头屑后,砂锅里的药终于熬出了大大小小的泡泡,拍打着砂锅的顶端。
      她取来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地将砂锅端了下来,倒进碗里,不多不少刚好一小碗的量,这些年来,她倒是熬出了一手的好药,也多多少少认识一些普通的药草,所以她今天本来是想自己采药的,可是没想到秋姨又送了她那么多的药草,真的是不知道该怎样还她的恩情才好。
      凉了稍会儿,天音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药亦步亦趋地走近了正堂,说是正堂,其实也不过只是一间位居正中,稍微体面一点的房间罢了,房间的正中间摆了一张年头已久的木头桌子,两根木头凳子,一只黑漆的被摩擦得锃亮的水壶,两个水杯。
      还未走近,远远便看到屋门前一抹消瘦的身影正斜斜的倚靠在木板门上,看起来有些萧索落寞,此时已临近黄昏,雨倒是下得小了些,只屋檐上方还淌着一条条细密的水珠子,落到地面上的水坑,溅起水花打湿了他的衣袍衣角,而他却恍若未觉,只是神情落寞地斜倚在门板上,眼神好似没有焦距一般,看向虚空,又似是什么也没有看。
      爹爹又倚在门板上出神了!
      “爹爹”
      天音轻轻叹了一口气,爹爹身子虚弱,可每天都会倚在门板上眺望,风雨不改。也不知是在等待,还是在想些什么!
      小时候她忍不住问他,可回应她的却是爹爹那寂灭的眼神和绝望的神情,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她知道那肯定是有关于娘亲的,所以她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问过了。
      爹爹是落第的秀才,为人温润儒雅,虽落第与官场无缘,可在上远村里,还是颇受村民的爱戴,上远村处于天之边崖,自是落后,交通闭塞,村民中能文断字者少之又少,爹爹便被村民们一起拥戴成为了这个村子里唯一的夫子。
      虽说是夫子,可那些能上学的孩子哪一家不是贫苦人家,爹爹虽说有夫子之称谓,却也没有多少的钱财进项,是以他们家的生活也便一直这样穷困潦倒。
      自她有记忆以来,就与爹爹生活在这里,可她知道,他们并不是属于这里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来到了这儿。
      有很多次,她曾问过爹爹,可爹爹只是摸着她的头长长的叹气,眼神便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天的那边,虚空而寂寥。
      “爹爹”
      见门口的身影没动,天音将手中的药碗小心地放到桌上,缓步走上前去扶住那抹消瘦落寞的身形。
      被人轻轻扶住,青衫男子轻轻怔了怔,口中轻快地叫了声“雨儿”回转头去,待看清眼前之人时,眉宇间又陇上了一层蕴色,随即苦笑道:“原来是音儿呀!”
      “爹爹,药熬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音儿,爹爹这身子喝不喝药都是这样了,只是拖累了我的音儿!”说着一脸愧疚地看着这个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只是苦了他的音儿,小小年纪便要她跟着他遭罪。
      “爹爹,不许你这么说,只要喝了药病就好了!”天音说着脸上故作一副严肃的模样,小小的脸一板一眼地严肃起来,倒是将盏辛逗得凄苦一笑。
      “好,好,好,爹这就喝,这就喝!”心知这个闺女向来说一不二,自己却是拗她不过,也便随了她,只要她快乐就好!
      便拿起桌面上的药碗,咕噜咕噜地一昂首便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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